苏长青更不以为然:“你错了,总统任内经济一直在增长,财政盈余创历史新高,工商界、华尔街都喜欢他,他不会被抛弃的。”
“您没理解我的意思,这对我是个警醒。”
这话什么意思,拉链门对她是警醒?
可她是未婚单身的人,难道结交一个中国导演算是某种门?
不过以展眼光看,除非两人悬崖勒马赶紧一刀两断,否则对她继续从政的确没有好处。
苏长青突然意识到自己大意了,甚至有些自私,在梅露兰·多拉回到华盛顿工作后就应该谨慎些,而现在做的事正相反。
“是我的错……”
梅露兰·多拉猜到了苏长青的想法,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与您交往是我自己决定的,没有对错可言,您还是没理解我的意思。”
“其实去年从柏林回北京的路上,我已经意识到原本规划的从政之路得改变了,以官员身份积累资历恐怕会留下负面记录,所以和您一起去好莱坞之后,就想着离开政界。”
与苏长青一起出席大卫·兰道的晚宴,的确有些肆无忌惮,显然逾越了文化官员的身份。
“然而就在我打算辞职时,却接到了升迁调令,于是又起了侥幸心理,回来看看再说。”
她当然也有小算盘,不管是否长久做下去,先履职再说,起码履历上多了一份资历。
这几个月她在患得患失中度过,一直到柯总统的丑闻喷薄而出,才放下了侥幸。
她有两条路可走,一是与苏长青一刀两断,那么即便被纪律调查也没现实依据了。
二是当机立断离开政界,重新规划未来道路,反正不能像柯总统那样被抓包、被处理。
她只是副国务卿的高级助理,显然没有总统那样的利用价值,一旦出事就会被轰走。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我,让你不能不放弃从政之路。”
然而梅露兰·多拉却不同意:“我没说要放弃从政之路,如果我现在是律师或者自由业者,只要参加社会活动同样能积累从政资历,以后可以竞选众议员甚至参议员。”
原来她的直接进联邦政府,从基层做起。
现在是打算进基层,然后竞选高层,两条路各有千秋。
“那你接下去准备做什么工作呢?”
“当然是律师,这是最好的从政路之一,我们的许多总统都是法律背景出身。”
梅露兰·多拉大学是学法律的,米国政界法律界人士占一半,这的确是条从政路,有了一定履历和名气,再凭借法庭上练就的口才,就可以出道搞竞选了。
话虽这么说,梅露兰·多拉毕竟因为他改变了人生规划,付出不费代价。
苏长青有些愧疚,梅露兰·多拉这样的付出他一时无以为报,不知这份债如何是了。
梅露兰·多拉反而用中文安慰他:“祸兮福所倚,我父亲一直希望我从事律师工作,这未必不是好事。”
她的父亲也是个律师,不过梅露兰·多拉虽然带苏长青去看过奶奶,却极少提起父母,他也不好多问。
“祸兮福所倚……要这么说,好像真得感谢你们总统先出事似的。”
“不管怎么说,反正我不会像你电影里的那个金妞,非等变丧尸后被马桶水箱盖子再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