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了大家都好,他很想与梅露兰·多拉保持距离,虽然心里明白阴阳怪气地对待人家很小儿科很没水准,但也没其他办法,前些天就已经证明心平气和讲道理无效。
梅露兰·多拉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强大,天天与阴阳怪气的记者打交道,很明白他想干什么,根本不吃这套。
她的职业就是应付记者,这次中国行是个挑战:“我们带来了将近四百名记者,随团采访所有重要活动,希望国内的民众能把注意力放在总统的外事活动上。”
最近南亚两个宿敌先后进行了地下核试验,这个把米国人民吓坏了。
这也是一种很怪的心理状态,这事生在中国边上,没见老百姓特别关心,远在万里之外的米国百姓却很担心有一天挨热弹,也不知怎么就那么怕鬼敲门。
所以大佬们要坐下来谈谈,怎么处理接下来的问题。
苏长青看了梅露兰·多拉在北京的记者布会,谈的差不多都是这个。
或许这几天米国民众会关系南亚的弹,等总统回去了,还是照旧关心他的弹。
苏长青注意到梅露兰·多拉主持布会的讲台就是在白宫的那个,看来他们把家当都搬来了。
梅露兰·多拉说中国方面的接待很用心,体现了双方深厚的友谊:“文艺晚会上中国演员用唢呐演奏了欢快热情的美国乡村音乐《切尔西的早晨》,这是总统夫妇最喜欢的曲子,诸位知道,他们的女儿就叫切尔西。”
苏长青坐在荷花胡同十六号的家里噗嗤笑了出来。
唢呐演奏?
这特么谁想出来的主意,太损了。
为了体现苏长青与她的深厚友谊,梅露兰·多拉问他:“过两天我们要去上海、深圳访问,在北京时间不多了,您没打算来看看我?”
对此苏长青非常坦诚地回答:“我不敢。”
现在去国宾馆见她得特勤局登记申请,然后搜身过安检,谁特么跑去找这个麻烦,躲还来不及呢。
然而苏长青没法躲,梅露兰·多拉了狠:“明天总统一家去登长城,我微服去私访你!”
“你是新闻言人不得随时跟着总统么,怎么能这么无组织无纪律呢?”
“这你就别操心了,白宫事务又不归你管。”
苏长青没办法不操心,一颗心都快操碎了。
在荷花胡同的某个深宅大院里,梅露兰·多拉雨后的脸显得特别恬淡纯净。
苏长青心里忍不住嘀咕,这是图什么,怎么就摆脱不了低级趣味呢?
“我说以后咱们能不能玩点健康安全的,你这么跑来我这里,万一有个记者跟着不就完蛋了?”
“为什么完蛋?我与您交往并没有不妥,我已经和记者们说过,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电影即将公映,梅露兰·多拉坦然地把演艺经历写在简介里,能与国际大导演合作也是值得骄傲的资历。
她对苏长青淡淡地笑:“反而是您应该考虑如何与我合理地交往才是。”
“这话听起来不太友好,充满霸权气息。”
“没办法,可能落下职业病了,习惯了这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