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争对手，也能算生意上的伙伴？”吉斯笑着回答，并且也绝不多说一个字。
“所以古塔尔的事呢？当初击败他的人是你吧。”
“那倒没错，一般我们也就打三轮 三轮之后甚至会给他一些钱。不过是他自己坚持要进行第四轮的，堵上他的命。所以我们也是合理地接过了他的所有权，并转手给合适的买家。”欧克斯只观看了古塔尔的第一轮比赛，后面发生了什么他确实不知道，而且根据协会内部的消息，吉斯说的话大概率也是真话。
“买卖兽人在瓦里特可是明令禁止的。”欧克斯已经有怒火攻上心头了。
“这算你的问题吗？是的话我就回答你啰？”吉斯此时依旧是平时的笑脸，但给欧克斯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
平复了下心情，欧克斯还是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不是库本，你们会怎么对我。”
“伤心了？觉得我们对你好都是因为有库本大人为你说好话？”吉斯有些玩味地看着欧克斯，“老实说如果不是库本大人指名，我们可能确实没有多少接触的机会，可能欧克斯你会因为一腔热血招惹到什么其它势力，然后被他们吃干抹净。”
“这里，可不是什么太平的好地方呢。”吉斯的话像是在警告，也像是在提醒着欧克斯，“不过既然我们已经是同一战线的队友了，自然不会让你陷入那种困境，更何况你还是我们的重点关照对象。”欧克斯直接陷入了沉默，这是他又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弱小，而且这种鸿沟是他基本上不可能跨越的。
从认识库本开始，不，或许是进入萨科勒城，他的行为和目标就好像被别人安排好了一样，无力反抗。这还是在与库本交好的情况下，若是自己独自前来，可能还会带着耶迪一起进入深渊。
见欧克斯不说话，吉斯倒是先开口了，“没有想问的了吗？只要让我揉一揉你的胸我就可以再回答你一个问题哦。”
“出去吧，让我静一静。”欧克斯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理会吉斯，明明自己救出了戈尔登，达成了目标，却有种被算计的无奈，也许吉斯他们早就想利用自己去打压涂赞他们一伙儿了。
吉斯也没有继续贫嘴，老老实实地出了门，还不忘把门带上。
“欧克斯？也不要想太多，不管怎样，你做了自己想做的事就可以了。”林宇担心欧克斯接受不了这个社会的黑暗。不过也是，黑蹄氏族的大家都是善解人意的老好人，像这种对欧克斯来说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吧。
“我没事。”欧克斯坐下，靠在椅背上，“只是觉得自己之前的见识太过于肤浅了，至少我们还算是搭上了库本这艘大船。”欧克斯的话听起来有些像是自嘲，期待着正义，憧憬着英雄，在族人的善意之间长大的欧克斯一直都只以为人类才是他们的敌人。而真相确是在兽人之间，也会有这种奴役的现象存在，自己明明知道，却做不出任何改变。
“欧克斯，听好了。”林宇觉得是有必要和欧克斯说一些东西，不然他会把自己给绕进死胡同。“虽然我并不是很了解兽人的国度，但在我听你讲述兽人之间有歧视龙人的现象的时候，大概就已经明白这个国度并不都是你们家乡那样的人了。个体的力量再强大，都是斗不过别人组织的，就像你并不能改变希洛，鸣，汉黎尔他们的处境一样。老实说，我也想为他们抱不平，但这终究是没有用的，因为大部分人的思维里已经被刻下了龙人就是低人一等的思想烙印。欧克斯，我们只是普通人，并不能拯救所有人，而所谓的英雄的道路，也远比你想象的要困难。所以，并不需要自责，你已经成功救下了戈尔登，已经是做到最好了。”欧克斯沉默不语，半晌才回复林宇，“我都知道，都知道的。”房间又重归寂静，有些东西，还得欧克斯自己想明白。
…
过了好些时间，朗布才拖着破损的棕色长袍回来，“该死的，一直咬着老子不放，早知道就应该把他另一条腿也打断了。”环顾四周，没见到欧克斯的影子，“他人呢？”
“房间里。”吉斯指了指身后的门。
“这些东西给他。”朗布丢给吉斯一个破布包，里面装着的是涂赞拍摄用的四枚记录水晶。“下次这种差事不要再喊我了，就算你加倍给老子也不干。”
“辛苦了，不过你自己也知道，不是我叫你来帮忙的，下次他有事，你还能不来？”吉斯收下记录水晶，对朗布的牢骚回以一笑。
“切，真不知道老大到底是看上了他哪一点。”朗布骂骂咧咧，也不愿在此地继续受气，直接离开，去接收属于他的报酬了。
吉斯敲了敲门，得到欧克斯同意后才进去把这个包裹递交出去。“喏，按照约定，都在这里了，我们可没有私藏哦。”作为欧克斯提供的药剂的报酬，吉斯确实没有理由去搞小动作，而且能够重创对手，对吉斯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回报了。
“他们两个呢？”欧克斯是在问戈尔登和古塔尔的事情。
“你说他们的话，大英雄就在这间房的对面，古塔尔的话在医务室吧，不过为了防止他们醒过来暴动，都已经提前限制了他们的行动了。”吉斯难得的正经回答欧克斯的问题。
“那狮子你想带走的话随意，不过古塔尔估计得留下来。”
“为什么。”欧克斯又警觉起来。
“别慌，先不说我们一开始就只约定好了救那狮子一人，古塔尔更是直接使用了药剂的绝佳观察对象，如果你是担心我们会对他做什么试验的话那就不必担心，顶多是观察他现在的状态，采集些数据罢了。知道你不乐意，所以我也能在这里以自己对库本大人的忠诚起誓，不会伤害他，甚至还会在治疗好他之后让他离开。”欧克斯看着吉斯的眼睛，直接告诉他吉斯并没有在说谎，沉默了数秒后起身离开房间。“我会把戈尔登带走。”说完便关上了房门。
吉斯看着欧克斯离去的方向，些许无奈，“单纯的欧克斯，就这样放他走可并不见得是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