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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里的罂粟花【第三章(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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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顶的滑动天窗,呵呵,就算是一个普通人中了两百万,就那点钱,恐怕也就

能买一个低配版。

「上车吧,一起去吃东西」。

蔡梦君对我说道,接着自己坐上了驾驶位。

我看着她的这辆车发呆,没办法,从小到大我还没亲眼见过这么贵的车子,

我生怕一脚把这个车子给人踩塌了。

蔡梦君见我半天不上车,又摇下车窗对我说道:「怎么,难道还得我亲自帮

你开门?」。

听了这话,我也只好硬着头皮转身上了蔡梦君的副驾驶。

其实我不是特喜欢跑车,不是因为我这个穷人故意酸,而是我这身高不允许。

一进车子,我就只好夹着腿,佝偻着腰,双手抱着膝盖,头还顶在车顶上完

全没办法抬头。

蔡梦君看着我蜷缩着身子、毫不自在的样子,开怀地笑了起来,接着她摘了

安全带,侧过身子,左手环绕过我的膝盖,把自己的脸跟我的脸贴的很近,微张

着嘴唇轻轻眯起眼睛,在我的屁股附近摸索着。

从她鼻翼下和嘴唇之间小孔处,有温热的气息不断地喷洒在我的脸上,我全

身本来就很僵硬、而在这狭窄的车舱裡,面对她对我如此近的距离,我一动也不

敢动。

她眨了眨眼,看着我笑了笑,对我说道:「抱歉了,大高个,我忘了给你开

调节座椅系统了」。

接着她在我的眼前对我露出一个笑容,然后抽离身体,在座位上坐好,重新

扣上了安全带。

随着座椅的挪动,我终于可以伸开双腿,而椅背的下降,也让我终于可以坐

直了身子。

她是在撩拨我么?不知怎的,我心裡对这个问题,产生了一丝担忧。

蔡梦君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接着又对问道:「你就不好奇等一下去哪裡吃东

西么?」。

「难不成是‘金梦香榭丽’么?」。

我下意识地反问道。

——又是一句脱口而出、没过脑子的话!我发誓,这句话跟之前她在段亦菲

面前问我喜欢看什么书的时候我回答「《金瓶梅》」

完全是一样的,可我心裡并没有对她产生约会男女在金梦香榭丽用过餐之后

、找地方去滚床单的想法!我的天啊!谁?谁能给我来一巴掌?让我好好改

改这个说话不过脑子的毛病!只听见正开着车的蔡梦君笑了一声,接着正色道:

「金梦香榭丽?那个地方多俗啊?‘天然子结构’听说过没?」。

「你是说冈田将生和夏帆演的那部电影么?节奏太慢了,不过我上学那会儿

倒是挺喜欢《乙男》的」。

我说道。

「啊?哈哈!你一个大男生居然喜欢看《乙男》?你不会也是个外表阳刚、

内心少女小奶狗吧?」。

蔡梦君笑着大声问道。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完全是冲着夏帆和桐谷美玲去的」。

我连忙解释道。

「哈哈哈!逗你玩呢」。

蔡梦君马上给我解释道,「‘天然子结构’是个餐馆。也难怪你不知道,今

年刚开的餐馆」。

「哦」。

我应了一声,原来是新餐馆,不过一个餐馆为什么要叫「天然子结构」

这样的怪名字?根据我看过的电影,我仔细一想,或许这个餐馆提供的是一

些夏季类型的餐饮、或者是东亚田园时蔬做的菜餚吧。

到了地方,却发现这裡是坐落在市艺术展览馆和一家画廊旁边的小餐馆,招

牌也不是很显眼,「天然子结构」

的名字挂在门口的一个木牌上面,如果不用心看,估计怕是没人知道这是一

家餐厅。

走进去以后,发现这个餐厅也是相对比较狭小的,总共就十六个座位,全都

是围绕在吧台的——可就这十六个座位,已经坐满十四个了。

蔡梦君一进门,正在开放式厨房裡的三个厨师便冲着蔡梦君打招呼,其中那

个年龄最老白髮苍苍的主厨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嘴裡叼着一隻乌黑的石楠烟斗,

见到了蔡梦君之后,马上放下了手裡的活、摘了自己的工作手套,跑过来跟蔡梦

君很热情地拥抱了一番:「大侄女,终于来光顾你Black叔叔的店了」。

听这男人的口音,倒像是久居国外多年的老华侨或者外国出生的华裔。

「Black叔叔」。

蔡梦君也面带欢笑跟那主厨相互拍了拍肩膀:「我还以为这次过来见不到您

呢!真多亏我提前几天预订了」。

「你跟我就不用见外啦!下次你要是想吃叔叔亲自烧的菜,叫你爸爸打一个

电话给我,我就专门从新加坡飞回来,你说好什么时候,我叫人提前包场啦」。

原来这个大叔是新加坡人,怪不得他的中文说得有点生涩。

不过看他的样子很是资深,说不定在美食界是个大腕。

在蔡梦君跟这个Black先生寒暄的时候,我站在门厅四处观望着,紧接

着我就看到了牆上的一个牌子——米其林三星的认证,下面还注明了「Blac

kT.」,在一个展柜裡,还有这个大叔的照片以及上过的一系列的着名杂志的

报导标题:「BlackTran:I,Restaurant」,「Meet

BlackTranInNewYork:ACombinationofEa

standWest」,「ToBeBlACKT.:Food,Whatfo

odis」。

——我一下就傻眼了。

我虽然没听过「天然子结构」

这个餐厅的名字,但作为一个自负有点资历的吃货,布莱克?段的名字我还

是知道的:全亚洲最负盛名的厨师之一,美食界根据他的英文习惯拼写都亲切地

称他为「红茶先生」;也有人说这人是个烹饪疯子,为了想出一道新菜品可以4

8小时泡在灶台前不眠不休,有人直言此人「用烹饪料理代替性生活」。

他和他弟子旗下的餐厅,平均价位都在每位两千元以上,而且还要预定才可

以到餐厅享用美食;可即便这样,那些社会名流和家境富足的老饕们依然对Bl

ack的餐厅和手艺趋之若鹜。

跟蔡梦君寒暄了一阵过后,Black先生看了我一眼,然后也跟我握了握

手,指着我对着蔡梦君问道:「Mindy,这个是你新男朋友呀?」。

蔡梦君掩口笑着,然后对着Black说道:「她就是我一朋友。刚认识的」。

我看了看蔡梦君,调节了一下呼吸,礼貌地对Black说道:「段先生,

您好。久仰大名,今天得见本尊,不胜荣幸」。

「你听说过我?不是客套话吧」。

果然,跟美食杂志上曾经写的一样,这位「红茶先生」

真的不好对付。

「我看过您在《国家地理》杂志上的专访,说实话,专访的内容一点都记不

住了,但是您做的菜餚的照片和您的名字,可彻底印在我的脑海裡了」。Bla

ck听了我这个话,才露出笑容,接着对我说道:「刚认识我们Mindy,她

就带你来我这裡吃东西,说明她对你的态度可不一般哦!你小子心裡可要有数哦!哈哈哈」。

我看了看在一旁早就脸红不已,我也跟着Black先生笑了笑。

言罢,Black招呼蔡梦君和我在空出的两个位置上坐下,接着跑到厨房

裡,端着一个小平底锅,对着一个食客说道:「不好意思啦,刚才遇到老朋友的

女儿,多寒暄了几句,影响了火候!抱歉抱歉!你们二位今天这餐我免单了」。

说着就要把平底锅裡的东西倒掉,可那两个食客马上对着他劝了半天。

最终,那份差点被倒掉的菜餚端到两个食客面前,两个人动叉子一嚐,对B

lack说道:「红茶老师!这么好吃的菜,您要是刚才倒掉了就浪费了!这一

餐,您也不用给我们免单了!好吃的」。Black想了想,自己也拿了个小勺

,在那名男士的碟子裡舀下一小块,然后放进嘴裡,闭着眼睛,接着把嘴裡的那

一小捏东西吐在自己手裡,然后一边洗着手一边说道:「什么啦!好吃什么哟!

明明就是火候过了!我跟你们讲,你们真是好心呢,就是安慰我而已啦……」。

蔡梦君看着Black的样子,笑了笑,对我说道:「你看看,他就是这样

一个人,有意思吧?喂,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你可别放在心上啊」。

眼前的这位蔡梦君小姐,居然可以跟这位Black先生如此的亲暱,而且

Black能够给她这么大的面子,这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位桉件可疑分子的

闺蜜的身份来。

「没事」。

我笑了笑,对蔡梦君问道:「话说,你今天怎么想起来约我吃饭啊?」。

「嗯……无聊呗」。

蔡梦君想了想,对我说道,「我平时要是不去陪亦菲的话,也基本就一个人

吃饭。我平时也不太愿意在家裡吃东西。你也看见了Black叔叔这裡全都是

成双成对的,我总不能一个单身狗到这裡吃东西,然后眼巴巴的被这帮秀恩爱的

虐待吧?」。

我笑了笑,这姑娘可真能编话。

刚才跟Black交谈的时候,明明说过自己是提前预约的,结果现在又变

成临时起意了。

事已至此,即便我是个傻子也能看明白蔡梦君对我有什么意思。

可十分抱歉,我心裡的确已经有人了;或许如果我心无所属,我还会跟她试

着发展发展。

我很想把话跟蔡梦君说明白,但我真的没办法说出口,首先我还要跟她保持

关係,从她嘴裡套出段亦菲的事情,其次,人姑娘从跟我见面到现在也确实没说

什么,我总不能表现得特别自恋。

是时候岔开话题了。

「那你平时都跟段亦菲一起吃饭么?」。

我想了想说道,「她最近还好吧?」。

「还好啊。我上午刚跟她见完面,她还跟我聊起你来呢,觉得你这个男生挺

有意思的」。

「你这个朋友,看起来除了坐轮椅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问题,怎么常年住

在疗养院啊?而且还是青松还那么贵的地方」。

正说着话,Black亲自给我和蔡梦君递上两杯饮料——两杯装在高脚杯

裡的六个生鸡蛋,仔细一看还冒着烟。

我倒是发现,在杯子底部有一小块乾冰,不断地往鸡蛋液上面冒着白气,不

过六隻生鸡蛋……难道就要端着这杯子直接喝?只见蔡梦君倒是很自然地端起杯

子,吞下一隻蛋黄,把蛋黄在嘴巴里抿了一会儿之后,对我说道:「唉,我家悲

催的亦菲……她不止是断了双腿,她还有先天性心髒病。一年12个月,她差不

多要有10个月待在疗养院。青松那裡可以说,已经是她第二个家了」。

「那她还真是辛苦得很」。

我一边默默几下段亦菲的事情,一边对杯子裡的鸡蛋液产生心理排斥。

在之前我不是没吃过生鸡蛋,但一般情况下都是就着啤酒、汽水或者韩式烧

酒喝的,直接就这么喝生鸡蛋,我还是头一次。

蔡梦君看着我一脸窘迫的样子,哑然失笑:「哈哈哈!怎么,看着这饮料不

敢动嘴?」。

我看着蔡梦君,也苦笑了一下:「六个生鸡蛋,我还真有点害怕」。

「别怕,你嚐一口,很好喝的」。

反正也是生鸡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想了想,举起杯子,把饮料往嘴里送着一口鸡蛋清。

——没想到这东西居然不是「鸡蛋清」,而是带有一丝菠萝香气的椰子水;

我又大着胆子含下了一块「鸡蛋黄」,在嘴裡抿了一下——就在这一瞬间,一口

的芒果汁在嘴裡瞬间炸开,跟嘴裡残酒混合在一起,香甜的芒果汁消弭掉了白葡

萄酒的涩舌,而清爽的白葡萄酒也同时融合掉了芒果汁的粘腻。

「好喝」。

我嚥下嘴裡的饮料,点着头对蔡梦君说道:「味道很特别」。

「哈哈」。

蔡梦君得意地笑了笑,对着我解释道:「你只听说过我这个Black叔叔

的名字,但你怕是不知道他最擅长的烹饪方式,其实是分子料理吧?」。

分子料理,这种烹饪方式只是略有耳闻,今天才得以品嚐到。

那也难怪,这家餐厅的名字叫「天然子结构」。

正说着,开胃菜就被Black的助手送到了我和蔡梦君的面前:看起来有

点像蘑菰,也有点像两勺冰淇淋,上面还撒着有点类似抹茶一样的调味粉。

这道菜的名字,叫做啤酒吉士马卡龙。

送入口中,奶酪胚确实有种冰凉的感觉,而且口感味道咸中带柔,紧接着那

墨绿色的调味粉柔和入冰奶酪胚之中,啤酒的香气和略微的苦涩在口中氤氲开来

——这调味粉应该是研碎的啤酒花,这样的点心吃起来,要比喝啤酒更细腻更享

受。

「怎么样,口味还可以吧?」。

蔡梦君对我问道。

「大开眼界,大开味蕾」。

我点着头对蔡梦君说道,「我该不会是头一个被你带来吃东西的朋友吧?」。

「论起男生的话,你倒是第一个。实际上我第一个带过来的,是段亦菲。不

过她没你幸运,那次来的时候,Black叔叔不在。而且亦菲好像也不太喜欢

这裡的感觉」。

蔡梦君也嚥下了嘴裡的马卡龙,接着擦了擦嘴角,对我说道:「她不是很喜

欢西式菜品,她更喜欢有格调的中餐,她总喜欢去吃'古亭芳'那样的」。

古亭芳,又是一家高档餐厅,人均价位比「金梦香榭丽」

还要高一点。

「古亭芳,呵呵,没听过」。

我心裡想着段亦菲的事情,嘴上却这样说道,「蔡梦君小姐姐,你还真是让

我大开眼界」。

「嘻嘻。我在想,身为国情部前任站长的孙子,你不也应该清楚这些东西的

吗?」。

蔡梦君对我问道。

「唉,我家里人虽然之后都是做生意的,但是很少出来享受的。而且我这个

不肖子早就不受家里人待见了,所以我平时也很少花家里人的钱」。

我敷衍道。

之后又上了一系列的菜餚,比如跟橙子酱泡在一起、加入了紫薯和芝麻菜的

北极贝,做成花生形状的鹅肝,炙烤成蜂窝煤形状、黑炭颜色、还用朗姆酒点燃

的红菜头等等,以及一道「二十四桥明月夜」——焖在整干火腿裡的球星内酯豆

腐,可谓琳琅满目、创意十足,但我却是食之无味,只关心蔡梦君谈话时候聊到

的关于段亦菲的内容。

「你跟那个段亦菲是怎么认识的?」。

在聊完一阵关于东西方美食的问题之后,我对蔡梦君问道。

「你怎么好奇这个?」。

蔡梦君对我眨了眨眼睛。

「喂,我说何秋岩,你跟我出来吃饭,怎么大部分时间聊得都是关于另一个

姑娘的事情啊?」。

接着蔡梦君把嘴一努,眼睛一眯,对我质问道,「你是不是看上我们段亦菲

了?」。

我看着蔡梦君,笑了笑,含下一口芒果「蛋黄」,然后对她说道:「我要是

告诉你,我真看上她了呢?——咱说说啊,这姑娘虽然常年坐轮椅,也不过就有

点残疾罢了,长相其实挺漂亮,而且还有气质,还是个网络小说作家;并且你看

看啊,这常年坐轮椅的人缺乏运动吧,按道理来说应该发胖不是么?可段亦菲这

小姐姐,身材还挺好的,这说明天生就吃不胖,这以后要是生了小孩,估计那也

是俊男靓女……」。

「哼」。

蔡梦君一听,直接把手裡的叉子往桌上一拍,脸上气鼓鼓的想一隻小河豚似

的,甚是可爱。

「哈哈哈,别别!我逗你玩呢」。

我对她说道,「其实是这样的,最近我看了网上的一篇文章:说如果一个男

生,想跟一个女生主动找话题,最好的办法其实就是跟这女生聊关于她闺蜜的事

情。这样一来可以让这个女孩子觉得男生心细,二来可以让这个女孩子跟男生有

源源不断的话题,第三呢,也可以通过这个女孩子对自己闺蜜的认识跟自己对她

闺蜜的认识做对比,然后更好地了解这个女孩」。

蔡梦君转过脸,努着嘴,很快就绷不住笑了,她依然微皱着眉头对我说道:

「哼……哈哈,你说你!看的什么破文章啊!谁写的?」。——我都佩服自己的机

智程度,至于网上有没有这么一篇文章,呵呵,鬼才知道。

蔡梦君依旧微微噘着嘴巴,对我说道:「我可告诉你,别随便打我们段亦菲

的主意。她还有个哥哥,她那个哥哥……」。

说到这,蔡梦君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马上住了口。

「她哥哥怎么了?」。

我追问道。

「没事……她哥哥,就是管她管的比较严罢了」。

蔡梦君眼珠一转,然后对我说道——说话前不自然地把眼珠一转,这是很明

显的敷衍表现,「要是她哥哥知道哪个男生对她有非分之想,她哥哥非得跟你玩

命不可」。

「呵呵,算了吧。用不着她哥跟我玩命!我是觉得,你这姑娘倒是跟谁都相

处得来。说实话吧,我觉得你那个朋友,虽然是个挺文艺的姑娘,但是她那脾气

真是古怪得很。你记不记得,那天我走到你身边的时候,你对我什么态度、她对

我是什么态度?她一开始看我那个眼神,真的,让我觉得不是很舒服」。

我对蔡梦君说道。

这是我的心裡话,若不是我身上有任务,一定要接触这个「红剑阁主」——

看人就像豺狼看着猎人,而身体周围都像是有一堵气牆一般;平素裡,就算打死

我,我都不会去主动认识那样的姑娘,即便她长得再漂亮。

「你别放在心上」。

蔡梦君跟我解释道,「亦菲这人,一直就这脾气……也不能这么说,其实她

小时候还挺开朗的,善解人意,天真活泼,只是后来她腿断了以后,就跟变了个

人似的」。

等等!这句话的信息量可真是太大了!「她小时候?」。

我不住地看着蔡梦君,「你跟段亦菲你俩小时候就认识?」。

「其实我们两家算是世交」。

蔡梦君说道,「所以我俩小时候就认识,很正常啊」。

「怪不得她跟你那么要好,而且你还总去陪她,给她读书念诗」。

我仔细想了想,我之前一直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段亦菲身上,在网上和资料

库里基本什么都没查到,现在看来,我有必要查一查蔡梦君的资料了。

如果真和蔡梦君说的那样,她和段亦菲家是世交,那么从她这裡往段亦菲身

上查估计会简单很多。

「那你刚才说,‘她腿断了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这么说来她失去行

走能力是事故?我原来还以为是天生的?」。

「不是天生的,她小学的时候还是蝉联四年的短跑冠军呢」。

说到这裡,蔡梦君叹了口气,「唉,具体怎么回事,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

是知道她双腿是被车撞断的,而且似乎跟她之前的那次恋爱有关。我其实一直怀

疑,她的双腿是被她前男友撞断的,但她每次都矢口否认。从那以后,她就对出

了他哥以外的男人产生隔阂了,如果是陌生人,她就更加讨厌了」。

「哦,是这样」。

我想了想,接着问了一个更加关键的问题:「她哥哥是做什么的?」。

「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一家出版社的吧?反正是跟书有关係的,我记得

她跟我说过,她写出《残花弄影》和《浮华遗事日记》就是为了让她哥有饭吃—

—呵呵,谁知道她说的话是不是开玩笑」。

原来是出版社的,我稍稍鬆了口气——姓段,有钱,呵呵,千万别是做金融

证券的就行。

「来,两位后生仔!我这裡今天的招牌甜点」。

正说着,Black先生又端上了两碟甜点送到了我和蔡梦君的面前,「这

盘甜点结束,咱们今天的菜餚也就到此为止了」。

这两盘甜点其实没什么特色,就一小块点了树莓和蓝莓的糕点,唯独让人觉

得有点意思的,是外面的一层笼罩这这块糕点的球形「冰壳」——在冰壳的笼罩

下,那一块小小的糕点看起来居然有些让人可爱、让人怜悯,几次想要伸出勺子

舀下,首先那块剔透的冰壳就会让我不忍敲碎。

而一旁的蔡梦君早就迫不及待地用勺子拍碎了「冰壳」,然后舀起一块碎片

,伴着那块糕点送进嘴裡,满足地笑着:「——啊!太享受了!我来这裡就是为

了吃这个」。

我想了想,也敲碎了外壳,直接舀下一些,放在嘴裡——没想到刚一接触舌

头,一股浓浓的酸味直接冲击着我的大脑,甚至酸得让我都流眼泪了。

蔡梦君马上跟Black的助手要了一杯清水,让我漱了漱口,接着拿起我

的勺子,先舀了一块「冰壳」

的碎片,接着对我说道,「这道甜点,就是要配合着外壳吃下去的,否则真

的会酸死你!来,这次再嚐嚐」。

我怀疑地看着她,可勺子已经举到我嘴边了,我也没办法拒绝,只好张口含

下那混着「冰壳」

碎块的点心——果然,这次不但不酸了,而且还有一种十分爽滑的甜美,原

来那个「冰壳」

是冷却后的糖浆,而混着糖浆吃下点心,竟能感觉到一股很清新的苹果味道

,我有点开始忍不住想多吃几口了。

可三口以后,盘子裡却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这道甜点叫什么名字啊?」。

我对她问道。

「ForbiddenFruit」。

蔡梦君含着嘴裡的点心对我答道。

「禁果?」。

我听罢,对着蔡梦君点了点头,「名字倒是蛮贴切的」。

「是啊。段亦菲也给我讲过,禁忌的东西其实最美好,而且最让人上瘾,就

像她跟她哥一样」。

「她跟她哥?」。

我对蔡梦君问道。

「啊?」。

蔡梦君刚才陶醉在点心的回味裡,听我对她问了话,如梦方醒:「我刚才说

什么了吗?」。

「你说,段亦菲跟她哥……怎么样?」。

「没……没怎样」。

蔡梦君否认道,「我是说……亦菲跟她那个讨厌的前男友」。

这手「吃了吐」

玩得太拙劣了一些。

我没戳破蔡梦君,而她又接着说道:「她那个前男友,就是渣男一个,成天

花天酒地就罢了,外面的野花野草见多了,却总来坑害纯情小姑娘。家裡不就是

开酒店的吗?放到古代也不过是个摆茶摊、开客栈的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就那

点家底、那点学历,还好意思到处让人管他叫什么'卢二公子',啊呸」。

「什么——‘卢二公子’?」。

「对啊,就是神都国际酒店那个卢紘」。

我感觉心裡像是经历了一次地震一般。

我没听错吧……「何秋岩,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不舒服么?」。

见我半晌没说话,蔡梦君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对我问道。

我转过头看了看蔡梦君——我不知道我脸上此刻是什么表情,但是蔡梦君的

确被我的表情吓了一跳。

「我没事……」。

我对着蔡梦君说了一句,接着心裡有些难受地扭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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