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大嘴巴,把你自己的前程断送了。想想你这还没从警院毕业就能来市局风纪
处,再想想你那些同学在派出所实习的,你应该珍惜;老实做人、本分做事,其
他人还有上峰们复杂的私事,能装傻尽量装傻!知道吗?」
「知道了......谢谢学长教诲!」庄宁说话的时候都带着颤音,听起来这孩子
是真怕了。
「行了,你忙你的去吧。别跟别人说我给你打过电话。」
「嗯,我明白。学长,等您回见。」
「看样子,那老狐狸到底还是有麻烦了。」我对夏雪平说道,「夏雪平,你
觉得喔?」
夏雪平想了半天,咬着自己的食指,最后摇了摇头说了三个字:「不见得。
」
「怎么说喔?」我放好了手机,牵着夏雪平走进了那家小吃店,拿了两份菜
单,跟她找了个相对安静的位置一起坐下。
夏雪平再次认真地思量了片刻,继续说道:「司法调查局的名声不响、规模
不大,但是他们的手段不比安保局差,甚至还要更谨慎更严密。如果他们真是来
查办徐远的,那么徐远现在应该已经被监禁调查了、或者至少出于半失踪状态;
但是,他现在还能继续通过给我发信息来发号施令,这说明他的问题不大。很有
可能,司法调查局的人,并不单纯是冲着徐远去的——苏苏的那些桃色传闻,说
不定只是个幌子。」
「不是冲着徐远和苏媚珍的,那能冲着谁?艾立威死了,他身边也没人了...
...难不成是冲着你我么?」这句话说完,我自己都对自己产生了担忧,更别提我
对夏雪平。现在对我而言,对付一两个小蟊贼绝对不成问题,若对付艾立威和苏
媚珍那样有头脑的罪犯,或许会有难度,但我仍怀有信心;但是如果让我对付安
保局、国情部和司法调查局这样的权力机构,搞不好我只有认怂的份儿——可倘
若他们要是想对付夏雪平喔?事情还没发生,我就已经陷入了苦恼。
「或许吧......很可能能也不是。」夏雪平笃定地说道,「徐远和沈量才在安
排风纪处和那么多部门一起核查六、七年前退休的警员信息,这件事情看似鸡肋
,实则大有来头:你要知道警务系统的中高级别的保密资料,解密年限是二 十年
;在这个时间点,司法调查局派人过来,说明那些老警察里面,有人出事了,很
可能还是大事。」夏雪平说完,眼神又一下子变得黯然无光,她低着头叹息着,
然后对我说道:「吃什么你定吧,我吃什么都行。买点方便外带的,我们俩路上
吃。」
「用不着,咱们俩就稳稳当当在这吃完再出发,」眼见着夏雪平突然情绪低
落,我果断厚着脸皮托大做主说道,「徐远的信耽误几分钟再送过去能怎的?是
能等死人么?咱们俩先吃个饭再去送信,他老狐狸还能把咱们俩处分了不成?没
事,吃!——服务员,一碗胡辣汤、一份炸酱面、一份油泼面、半只葫芦鸡,来
个芥末墩,再来一芝麻酱油麦菜。饮料要鲜榨沙棘汁,要凉的......」
我大概知道夏雪平为什么情绪会起这么大的波动:庄宁现在所核查的七年前
开始退休的那些老警察,其中有一批人,算得上是外公当年的手足袍泽,有些延
迟退休或者经由省厅人事局返聘的老先生老夫人们,从年龄上来说还算得上是外
公的前辈。倘若外公 十年前没遇害,想必也应该是他们那些老年警察里面的一员
吧——穿着老年衫、带着软质沿帽、拎着保温水杯,另一只手上可能会拄着一根
文明棍、举着一部收音机、或者提着一个装着八哥 百灵的鸟笼,走到外公外婆家
原来住的那个小院外,跟着一帮当年的兄弟下棋、 喝茶、唱戏,带着外婆到广场
上跳着交谊舞,或者找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去晒晒太阳、钓钓鱼;而我和夏雪平
,可能会在他们身边,明里扮演着对他们孝顺无比、我俩之间看起来又毫无代沟
的女儿和外孙,暗地里则偷偷摸摸地牵着手、相互搂抱、进挪挑逗、甚至趁着二
老一个不注意偷偷接吻的禁忌情人......这种生活平淡如水,但却十分地踏实幸福
。
可能在夏雪平的心里,她也曾经这么想过吧,只不过残酷的现实留给她的只
有 幻灭。所以,这顿饭从头到尾,夏雪平都没跟我聊一个字,只是偶尔她会主动
把手伸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满目萋萋。
她一直以来都很疲惫,却只有我看到了她的脆弱。
于是在买了信封、将那张被我和夏雪平看过的信纸塞进信封里、又送完那三
封该死的信之后,我立刻又买了一只打火机和一瓶香油,直奔距离我俩当时最近
的伽蓝寺,趁着僧侣香客们不注意,直接把我手中剩下的所有信全都丢进了香炉
里、浇上芝麻油,随即一把火烧掉。那天晚上,在影视城那边还有g市电影节的
开幕式活动,我们俩虽然因为没有入场券没办法进到影视城园区里面,但是也在
外面的樱花广场观看了烟花晚会。看着那满天散落如雨滴坠下的璀璨星火,夏雪
平总算是流出了眼泪,但同时她也搂着我的身躯枕在我的肩膀上笑了出来。
这天晚上我俩依旧彻夜未眠,但总算是对得起这满房间的浮雕春宫画、那温
热的喷泉水池和富有弹性、且可以辅助身体摇摆扭动的水床垫。回房间之前,夏
雪平还特意要我买了一小瓶芬芳的玉冰烧,在电梯里我就喝了半瓶红、而她抢过
了另外半瓶,然后把那充满酒香的舌头送进了我的嘴巴里;于是一进房间里,我
俩仅存的那点理智,便随着身上的衣物一齐脱光。而在做了第一轮之后,被我狂
插着阴穴、蜜壶中水花四溢的夏雪平,仍旧 挣扎着爬到背包旁边,取出了那一小
瓶清肠剂,而后过了二十秒,她忍不住捂着自己的屁股马上跑到了马桶上坐下,
于是我也跟着她进了卫生间,取下了淋浴喷头调了水温,一面冲洗着夏雪平正在
排泄的身体,一面将自己刚刚射过浓精却还没软掉的肉棒塞到了她的嘴里。等再
过了一会,伴随着马桶冲水的声音,我又将她刚刚用嘴巴清理完毕的肉茎送到了
已经用温水冲干净的屁眼里。
夏雪平疼痛地叫了一声,又斜眼满足地看着我,然后整个人像一只爬行动物
一样,缓缓地引导着正进犯着她后庭的我去往她的目的地走去——那里还是她的
背包,她全身颤动、咬着下嘴唇、呻咛着从里面翻找出我买的那条硅胶阴茎,随
后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期待地微笑着把那电动玩具交给了我。我在此时心里留存
的,只是想在最大的程度上 征服她、并给她带来前所未有的快感,于是在用这只
硅胶棒从轻到重在她的乳尖处抽打了八九下之后,便不由分说地塞进了她的嘴里
。并猛地往她的喉咙里顶去。夏雪平似乎被我得有些不知所措,以至于那硅胶
龟头顶到自己喉咙的时候,她似乎有了想要呕吐和些微窒息的反应,我这才从那
邪恶的药效中清醒了些许,但没想到夏雪平深吸了一口气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
舌头位置,并把嘴巴张得更开了一些,似乎很快就适应了嘴里的异物,而在她的
屁股那里,菊门处那一圈皱巴巴的软肉也开始不断吮吸着我的阴茎;可我却不敢
再折磨她太久,在我感受到夏雪平身子前后猛烈地颤动、迎来了一次高潮之后,
我就把电动阳具从她的嘴巴里拔出,让她呼吸自如了一些,然后又将那沾满她黏
唾的东西开启了按摩马达,对准了她的屄蕊轻轻捅入。
夏雪平张着嘴、微微伸着舌头,恨恨地举着我的胳膊对我咬了一口,又在我
的臂弯处吸出了一个草莓印,遂后才平复了心中的怨怒,带着满口香醇的唾汁吸
吻着我的嘴巴。在我连续在她的谷道里射了三股热精,我又拔出那条假阳具,对
着她正往外排出精液的可爱后庭花心戳了进去,然后从床垫上坐起,把她的身子
放稳后,又从她的蜜蕊处、蘸着我和她各自的汤汁不停地顶开着她的阴缝,折磨
着她饥渴的灵魂......
第二天我俩十点半左右才睁开眼睛,虽然比前一天醒得早,但各自的精气神
似乎更加充沛。可我和她刚要下床、分别去便溺和洗漱的时候,我俩才发现各自
的四肢都酸麻无比,我肿胀的阴茎似乎不会萎缩了,麻木地插在她的阴道里不能
动弹;而她的阴道里此刻干涩无比、我咬着牙坚持着往外扯一下,她都会觉得疼
,而更为尴尬的是,那条已经没电了的假阳具,还插在她的肛门里。我在这一晚
上,就是这样压着她的身子睡下的,她在连续高潮了十几次之后整个人都晕厥了
,自然对这一切都失去了感知。
夏雪平的全身都羞红了,而我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几乎吓得要死;
「这......这怎么办啊......」我真的是头一次见到夏雪平如此慌张,脸上红红
的,眼睛里水汪汪的,眉头纠集在一起、嘴唇绷着、梨涡浅现。看着她如此可爱
的样子,我似乎没那么紧张了。
「要不咱们俩就这样吧?以后你跟我穿两件衣服一条裤子,咱俩就按照一个
人那么生活,嘿嘿,好不好呀?」
「小混球!」夏雪平咬着后槽牙,举起了那麻木的右臂,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在我的头上弹了个脑瓜崩,撇着嘴巴对我控诉道,「都这个样子了!你还有心思
捉我、开我的玩笑!哼!呜呜呜......」
假哭了一会儿,夏雪平突然默不作声,但是脸上更红了,并且连忙低下了了
头。
「怎么了......」
「我......慾不住了......」
我忍着坏笑对她问道:「前面还是后面?」
「你不许问!」
「我说正经的喔!前面还是后面?」
「前面......」
「那你就在这吧!赶紧的!这样的话我拔出来的时候你就不会觉得疼了!」
「在这?......在床上?」夏雪平皱着眉头,羞骇地看着我。
「对啊——哎哟我的夏雪平大人!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床上不床上?反
正这是情趣酒店,他们必然是要清洗并给被褥消毒的!」我收起了玩笑的态度,
认真地对她说道。
夏雪平低着头、绷着脸、闭着眼睛默不作声。
最终还是因为夏雪平的膀胱发力,并在我的劝诱下,夏雪平羞得不敢看我、
释放了一股热乎乎的尿液使她的肉穴变得湿润了一些,而我趁机调节了几下呼吸
,才将我俩的身体分离开来。
此后为了维护她的形象,我再没把这件事拿出来说过,只是趁她不注意的时
候,看着她的侧脸或者背影,我回想起她当时窘迫却娇萌的可爱模样,因而在一
旁偷笑着;可她似乎对此事总是耿耿于怀,每天我和她做完最后一次的时候,哪
怕她自己再困再疲劳、或者再是因为性高潮令她欲仙欲死,她也会在闭上眼睛之
前 挣扎着对我命令,让我把我的东西从她的美穴或后庭美臀中拔出;另外,不论
在外面还是在房间里,每每只有我俩在一起相处的时候,她都会无缘无故地变得
娇羞无比,并且搂着我、亲吻我的态度也更主动、主动的次数也更多,她黏着我
的甜腻感要比我黏着她更甚。而那些南来北往的陌生男人们,在窥到她和我那些
甜蜜的瞬间之后,纷纷向我投来羡慕和敬仰的目光。
我并未因此虚荣,而是在开发并满足她身体和 欲望的同时,以最大的程度去
填补她的心灵和精神世界。我每天都会带着她去各处的名胜游览参观,在伪皇宫
,我给她买了一套她最怜惜的那个疯子皇后,在一生当中最美丽时刻留下的一套
写真影集;在影视城那边,我又给她补买了一张李香兰的cd,她还故意讥嘲地
问我「是不是这cd带回f市之后,又要被我拿来练习射击打靶」,得我脸上
跟小米辣凉拌蒜苗一样,青一块红一块。
「也是有趣哈,我上次在咱家那么闹、那么开枪,另外苏媚珍都拿着狙击步
枪吓阻艾立威了,你那楼层左右的邻居怎么都不投诉喔?」我对夏雪平问道。
「因为压根没人住。」
离开g市之前,我本来想问问夏雪平要不要去 见见欧阳雅霓,但几次话到了
嘴边,全都叫我咽了下去,毕竟欧阳雅霓跟夏雪平当初关系再好,现在她也还是
安保局「一百单八将」里那个杀人不眨眼的「血仙姑」,若是知道了我和夏雪平
为徐远送东西的事情,她会维护自己之前这个闺蜜、还是去履行作为一个特务的
职责喔?而且,我和夏雪平现在如此亲密的关系,在她面前如何可能不流露出来
喔?万一欧阳雅霓热情好客,安排我和夏雪平去她可以安排的地方、或者直接去
她家住,那我还能继续跟夏雪平同床共衾么?最简单的,如果见了面,欧阳雅霓
若是问起我俩住哪怎么办?她非要去我俩一起住的地方看看怎么办?我总不能让
她知道我和夏雪平一直都睡在情趣酒店的双人水床上、每天都看着满屋子的性爱
浮雕起床吧?我反正是不想在回到f市之前,就提前把我和夏雪平的甜蜜关系藏
着掖着。
——可这些,其实都是我自己给自己找的借口,最让我心里不舒服的,其实
还是苏媚珍中枪倒下前说的话:
「欧阳雅霓那个小娘皮,她喜欢的可不是于锋;但你知道她一开始为什么会
对 我的话言听计从么?——给你一点提示:你猜在学校的时候,为什么有人会故
意管她叫」欧蕾雅霓「?」
我上次来g市见到她的时候,完全没想到这样一个漂亮妩媚的女杀手头子其
实是个「蕾」,这几天于锋的名字、那个可疑的在成人店里与我「偶遇」的中年
男人的背影,已经在我的心里成了我用不敢触碰的噩梦;若是此刻,再让欧阳雅
霓这位看似「 妈妈的美艳朋友」、「女友的妖冶闺蜜」式的诱惑、实则却是烫手
山芋般 情敌的人出现,我可招架不住。
所以,即便在我和夏雪平去伪皇宫和影视城,当路过g市安保局的时候,我
看到了坐在车上的夏雪平两次目不转睛地盯着安保局大院的门口,眼神里写满了
怀念、忧思和依依不舍,我也用手紧紧捏住了我的髌骨、硬是横着心没把「你要
不要去看看欧阳阿姨」这句话对夏雪平问出口。
后来去t市那天,我和她故意躲掉了为我俩接风的乘务员的护送,找了个当
地的旅行公司,请了一位蒙古族女伴游带我们俩去草原游玩。那蒙古族伴游小姐
姐起初一听说我和夏雪平只是要求她做导游,而不做什么出格的事还很诧异,并
多次明示,自己虽然是异性恋,但是可以接受跟女生同床,而且尽管自己还没应
付过情侣,但她愿意一试;我和夏雪平也吓得够呛,后来夏雪平果断提出不会少
了她的小费,但我们俩并不是冲着那种不礼貌的事情才找的她,她才终于放下心
来——她并未问我和夏雪平多要钱,还很好客地把我俩带到了自己家的蒙古包里
做客——当然在上路之前,她还是很诚恳又可怜地乞求我和夏雪平别把她工作上
的龌龊说给她的父母听。那天晚上我和夏雪平喝着马奶酒喝到吐,在吐干净了肚
子里的东西后,自然在蒙古包里云雨一夜;万万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那伴游
姐姐家里的牝马生下了两只小马驹,而那匹牝马怀孕的事情,他们全家都毫无察
觉。
「看样子,这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带来的喜兆啊!您二位帮着给取个名字吧?
」
我和夏雪平商量半天,最终决定把那只小母驹取名叫「秋雪」。那只小公驹
则叫做「夏禾」。
就这样,一个月差不多过去了,我和夏雪平也到了该回到f市的日子。临走
之前,我和夏雪平特地买了两份驴肉火烧和包子,还有两大杯热枣茶,坐到了夏
冰山庄的门口,坐在山里看着落日吃着晚餐。
「没想到c市这么大,玩都不玩不够。」看着山庄气派又不失内敛的庄门,
喝着热枣茶的我不由得感慨道。
「旅游旅游,不就是这样么,那可能让你哪都玩个遍喔?」夏雪平看着意犹
未尽的我,吸了口甜丝丝的枣茶,凑到我的耳边问道,「你要是没玩够的话,那
等咱们俩再休假的时候再出来玩好不好呀?」
「那当然好啊!你想去哪?」
「嗯......我有点想去日本。」
「日本,好像不错,你喜欢日本么?」
「也谈不上喜欢吧......纯粹好奇。你外公的藏书里有好多关于日本文化的书
,以前总听你外公说大阪和京都都很漂亮,小的时候曾经 幻想过如果我生活在日
本会是什么样,有机会的话,我很想去亲眼看看。」
「行啊!我还没出过国喔!......啧啧,但是现在你我都是警察,想出国好像
并不是很简单。」我是听从夏雪平的想法的那一个,但是一想到我俩不会很轻易
地去日本,我反倒是更失落的那一个。
「没关系,」夏雪平握着我的手,放在她的嘴边呵着暖呼呼的气,「以后总
有机会的。」她刚说完便大张开嘴,我还以为她又想咬我,但她只是打了个哈欠
。
我看着她困倦的样子忍俊不禁,但随后我自己也打了一个时间更长的瞌睡,
并且还流出了眼泪,一阵难以承受奇袭着我的全身,头脑的清醒瞬间完败。
「你困么......夏雪平......」
「这枣茶......有问题!」我听到夏雪平在这样咬牙嘶吼,我看到夏雪平的上
下眼皮在打架,她紧捏着我的手想让我清醒,自己的手劲儿却也逐渐放松......
等我再一次有意识的时候,我的眼前却仍旧一片漆黑。
「夏雪平?夏雪平!」
我全身 挣扎片刻,然后又挣了挣双手,才发现自己的双腕此刻被一双冰冷的
手铐铐紧。
「我在......」夏雪平深吸着气,平复着自己的思绪道。
「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听着她的声音,就在我的身后。我试着伸手去碰她,接着又
一把抓到了她的风衣衣袖。而就在这时候,在我的耳边又突然响起了几个强健有
力的软底皮鞋踏在地砖上的声音,然后但听得一声响指,我的身子就被几双粗糙
的手抓了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我大声吼叫着,刚想对夏雪平喊些什么,
嘴巴上突然就被人用沥青胶布贴得死死的。夏雪平应该听清了怎么回事,但她却
一言不发,我知道她此时肯定是在思考对策。
我在嘴唇被贴了封条之后又被那双手拖了十几米,并大概是被他们拉到了另
一个房间,因为我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尔后又被丢到了一把木椅上,之后我嘴巴
上的封条和眼睛上蒙着的 眼罩——他妈的,似乎还是一副卡通 眼罩——都一一被
除了去。可我所处在的这个房间里,还是伸手不见五指,当然我能听得出在我面
前,有人在行走、站定,然后缓缓坐下。
一瞬间,在我面前亮起了两盏瓦数超大的灯泡,炽热的灯光一下子刺入我的
双瞳,我疼痛的眼眶里立刻涌出两股清泪。我连忙扭过头闭着眼睛,冷静了片刻
后对那灯泡后的至少两个人影呵斥道:「你们是谁?这是在 绑架和非法拘禁你们
知道吗!」
「哼,我们是谁?」一个声如洪钟的男人冷笑了一声,对我幽幽说道,「我
们,是政府秘密执法部门的!非法拘禁?呵呵,我们是有执法优先权的,更何况
你犯了法,你自己应该心知肚明吧?」
一听到「政府秘密执法部门」,我心说可能要坏。刚才在不知情的情况下,
我着急想了解夏雪平的安危,结果她的真实姓名就被我脱口而出了——倘若把我
和夏雪平绑来的这帮人真是什么部门的,确实我俩就算再藏着掖着自己的身份也
没有用,可万一对方是什么不法分子、黑道组织、犯罪团伙故意讹诈我们的,那
他们不也正好可以就坡下驴么?我真是失策了......不过事已至此,我也只能硬着
头皮跟他们周旋下去:「秘密执法部门?你们是哪个单位的:安全保卫局?国家
情报调查院?总该不会是那个故玄虚的司法调查局吧?」
灯泡后面的两个人影对视一阵,然后那个洪亮的声音继续说道:「我们就是
司法调查局的,何秋岩警员。」
——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说吧,何秋岩警员,你和f市警察局重案一组组长夏雪平,一路从q市、
g市、t市来到我们c市,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你们是来见谁的、给谁送什么东
西的、谁让你们来的,请你从实交待!」
我心虚地眯着眼睛,看着那藏在台灯后面的两个身影,鼓足了勇气对他们说
道:「我俩就是来旅游的。不见谁、也没给谁送东西。你要是非问谁让我俩来的
,那我只能说是局里批准的——你要是司法调查局的。你应该能从我们y省警察
厅的通报上了解,我和夏雪平刚刚合力破了一个大案。」
「撒谎了吧?你们真是来旅游的?」
「啧——荣国府公园门票的票根还在我口袋里揣着喔!不信你上我裤兜里来
掏。我俩到这要不是来旅游,那还能是来干嘛?见贾宝玉?」
「你严肃点!」那人拍了下桌子,突然吓得我全身一颤,可随即听着他突如
其来的愤怒,我在心里莫名有点想笑。只听那人接着对我质问道:「你和夏雪平
警官,你们俩是母子关系?」
「没错。」
「既然是母子关系,那干嘛还要扮作情侣喔?」荀惠柠「、」龙宇铠「,用
的还是从你们局里伪造的身份证!你们在c市看了几场情侣电影、吃过一次情侣
西餐晚宴,在t市你们申请导游服务的时候、填写人身旅行保险的时候关系写的
也是」情侣「,在q市你们俩也出双入对的,但在q市,你们俩倒是没什么可以
之处;不过,在g市你们俩就过分了,分明是母子,住的却是情侣酒店、你还去
成人用品店买了情趣用品——呵呵,为了掩人耳目,你倒是真挺用心!」
我这才知道我和夏雪平从f市一出发,真的就被人盯上了,好在他们先入为
主地认为我和夏雪平是「假扮情侣用以掩人耳目」。只要不被他们看出来我和夏
雪平的真实关系,一切我就都能说得圆全:
「没错,身份证确实是假的,我俩的关系也在故意扮演——没办法,你们司
法调查局只知道查内政、查贪腐、查虚假错案,但是却不知道保障警察的人身安
全啊?」桴鼓鸣「的幕后 黑手是被击毙了,但是他们余党还在;何况夏雪平当了
差不多十八年的刑警,为了社会、为了这个国家得罪了不少人,黑白两道她都有
仇家。好不 容易出来放松一下,万一被仇人盯上喔?为了保障她的安全,我俩只
能这样,这假证件也是我们局里上峰主动提供的,也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至于
我买的成人用品,我想警员去那种地方买东西,既不犯法也不属违规行为吧?做
戏做得充分一点,我觉得没什么不好。」
在台灯后面,那另一个瘦高男子模样的身影听了我的这些话,一言不发地站
起身,从他身后的一个门低着头默默地走了出去。
在那扇门关上的那一刻,那个洪亮声音的主人用左手在左耳按了一下,我猜
测他此时应该正戴着一只耳机。只听见没过一会儿,那个男人对我说道:「别装
了何秋岩,你和夏雪平是给你们警察局的局长徐远警官送密信的,这一连一个月
,你们分别见过了q市的地下皇帝侯劭彧、g市的富豪郭勇邦、女富商柏剑悦、
前任文化局局长 司马霄鸣,和美籍商人易汉东——在q市你和夏雪平住的是侯劭
彧的温泉山庄;去见郭勇邦的时候你们在他办公室门口等了差不多六个小时;见
司马霄明的时候是在他家,当时他妻子刚炖了乌鸡汤、做了地三鲜和松鼠鳜鱼庆
祝他女儿考试成绩排名全校第一,于是他们全家都要留你和夏雪平一起吃饭;见
柏剑悦的时候,照顾她多年的私人助理楼诚正在向她求婚,她答应了;而见到那
个美籍商人的时候,他差点把你和夏雪平当成他夫人招徕的私家侦探,因为在他
办公室里面的小卧室里,床上正躺着三个没穿衣服的女人,一个g市本地人、一
个黑人和一个法国白人女人——这些我都没说差吧?这几个人,跟各地的蓝党或
多或少都有一些关系,你们徐局长,是不是想要操明年大选?」
他说的一点都没错,而这恰恰说明除了我和夏雪平被跟踪以外,我们所见过
的这些人的周围,肯定有不少被他们收买或者本身就是他们安插下去的眼线。
但正在我以为一切都已经彻底糟糕的时候,对方紧跟其后说出的一句话,引
起了我的注意:「你放心,你只要告诉我们你们局长要干什么,我就可以放你跟
你 妈妈走;你们的责任,我们是不会追究的。」
——我一下子便听出来,此人在「诈和」。
我之前确实没接触过司法调查局的人,但我知道他们是纠察全国警察的内政
的部门,而在警校的时候,我就已经经历过好几次警校内部纠察。在警校的时候
,那些面目可憎的教官们就经常用着能把人耳朵喊聋的音量告诉我们,内部纠察
没有商量,要么伏诛、要么连坐、要么清白释放,像刚刚这位的「议和」性质的
诱供,那是对待犯人的;何况我和夏雪平帮着徐远介入蓝党选举的事情,如果真
的被人查出来,罪名可不轻,哪可能像他说的不受到追究?——这就说明,审讯
我的这个人他实际上并不知道、至少并不确定我和夏雪平送的那些信里面的内容
;最后,他先前明明定义了「徐远操大选」,现在又突然问我「你只要告诉我
们你们局长要干什么」,这说明实际上他们连徐远的真实目的都处于猜测状态。
审讯这种事情,并不是审讯者的姿态越高就越 容易成功,也不是话说得越多就越
会给人心理压力——他只用了一句话,就把自己手里真正的三张底牌报了出来,
这简直是教科书式的反面案例,也真得算给我上了一课。
司法调查局的人,向来神秘而缜密,他们说话做事应该不会这么疏忽,这个
人绝对不是司法局的,搞不好是安保局或者省厅的,只有他们才如此地想找夏雪
平的麻烦。
我转念想到了突破他的审讯的招数,而在我开口之前,刚刚那个离开的人重
新打开了门,站在门口死死盯着依旧在审讯我的那个洪亮嗓,我看不到他的脸,
但从他呼吸时全身起伏的程度和频率,我想他应该很是愤怒。
「那你们手里到底有什么确切证据喔?呵呵!」我故意轻蔑地对对方笑了笑
,「这位同仁,我不论你到底是不是司法调查局的,只要你是为政府办事的公务
人员,你若是想抓人就必须得有证据。没有证据就抓人,你们这是渎职!不管你
们是哪个部门的,中央警察部、中央司法部,你们的状我可向他们告定了!若你
们不是具有执法权力的公务员,那你趁早给我和夏雪平放了!否则,管你是军警
宪特还是土匪恶霸,我发誓,你们会死得很难看!」
站在门口那个男人从脸上摘下了眼镜,气馁地伸手揉按着鼻梁处的睛明穴,
然后又朝着门外打了个响指,然后从我被拖过来的那个门处,两个扎着马尾辫和
一个留着齐肩短发的女人护在夏雪平的周围,将她引来了我的身边,又搬了一把
椅子让夏雪平坐下,紧接着,我的手铐也被人打开了。
「小混蛋,你没事吧?」夏雪平皱着眉头对我问道,又抬起头瞪了我身后那
三个穿着西装的女生一眼——我这时也终于看清,他们每个人身上都穿着靛青色
的西装或者立领制服。
「我没事,你喔?」
夏雪平摇了摇头,微笑着拍了拍我的手背。
我不屑地斜视着我身后这几位蓝衣女生,愤怒地讥讽道:「老百姓有句顺口
溜,」黄皮儿的靓妹、蓝底儿的娇娃「,呵呵,我觉得这句话可名不副实。」其
中一个扎马尾的女生还被我认出来了,那是之前跟我上过相同三门课的孟莉娜—
—这帮人根本不是什么司法调查局的调查员,而是国情部f市分局的探员。
事后我对夏雪平一问,夏雪平便告诉我她在另一个房间被人审讯的情况:他
们的思路倒是清晰,针对我的这边,采取了搬出司法调查局的招牌企图吓唬我、
并试着通过抓住我的恐慌逼我就范;而在另一拨人针对夏雪平的时候,他们则用
的是「呆若木鸡」式的心理战方式,就是单纯一味用复读机式的方法重复提问「
你来到g市的目的是什么?为了见谁?」而在夏雪平对她们发问「你们是什么人
」的时候,她们依然置之不理。于是后来夏雪平索性不说话了,最后得那几个
姑娘先自乱了阵脚,轮番开始对夏雪平详细追问了一通,结果其中那个短发女探
员,估计自己都没想到她会被夏雪平认出来。随即夏雪平化被动为主动,对那几
个女生呵斥了一番后,又利用她们的所做所谓实则非法的辞令成功地唬住了她们
,并成功勒令她们几个为自己解开手铐、关掉那刺眼的灯泡。
那个站在门口的男人把眼镜重新戴上后,走到了刚才他做得位置上,旁边那
个声音洪亮的男生战战兢兢地站起身,对那个男人立正后羞愧地低下了头。男人
开了口,用着听上去很是斯文的声音说道:「你们啊!我带你们这些小年轻出来
,明明是想着锻炼一下你们的,没想到啊,模拟训练时候都不应该犯的错误,你
们到这来犯了!我们调查院情报局的训练课,你们真是白上了......丢人现眼!开
灯!」
「先是安保局、再是你们国情部,怎么着,你们这帮子鹰犬就非可着我和夏
雪平欺......」我正骂着,两盏刺眼的台灯熄灭,房间里的led日光灯亮起,但
是这房间里的大床、豪华沙发、背投电视和家庭影院设备,全都在表明这里应该
是某个星级宾馆的总统套房而并不是国情部的下属机构;而坐在我和夏雪平面前
的这个男人,不由得让我惊呆:「你是......周学长?」
坐在我面前的,正是一个留着侧分头、额圆脸小、小眼睛高鼻梁、下颌瘦凸
且棱角分明、耳朵外扩而溜圆,皮肤黝黑但容光精神的男人,里面穿着深蓝色的
正装衬衫,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西装马甲和蓝黑色西裤。而对方那人还没来得及
说话,夏雪平就接着 我的话继续对他用着训斥的语气说道:「哼,我说周荻,你
要是想跟我商量事情,直接打电话找我不好么?干嘛搞得这么恐怖,拿我们俩开
涮喔?」
这位被我称作「学长」的人,正是之前在我警专时期全校都崇敬的那位「金
句哥」。我万没想到他现在居然在为国情部做事,而我其实原本对周学长也是佩
服得五体投地,在我上警专的时候没少收到过他的恩惠,我自认跟他的关系也很
近——用小c的话说,我们这帮跟他关系好的男生,如果一夕之间都变成小女孩
的话,那全都得争着给他做小母狗、肉便器;这话是夸张且难听了点,但也确实
说明了当年周荻学长在学校里的时候,的确是男女通吃的,可实际上每个人也都
跟他在保持着一定距离的时候,把他当做我们的良师益友——说起来也不知道为
什么,小c就从来对周荻学长都没什么好印象,但小c自己又说,实际上她跟周
荻学长并没有什么过节摩擦,或许单纯是因为他是个读书人,小c看他觉得不顺
眼。
所以一见对方的这帮人为首的居然是周学长,我心中原本的怒火,立刻消弭
了一大半,即使就像夏雪平说的,心中仍然有那么一丝被耍的感觉。
「秋岩,雪平,让你们受到惊吓,抱歉啦。这是我的工作,请你们理解。」
周学长看着我,浅笑了一下,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和夏雪平。
「工作?哼哼,」夏雪平冷笑道,「如果真是的工作,你用得着带我们俩来
喜来登?怎么不去你们国情部在c市的分局喔?而且还欺负一帮正在受训的小年
轻来询问我们俩、利用给我们的饮料下药这种方式来把我们带来,这真是你的工
作么?」
周荻低着头咬着牙,默不作声。
「你们俩认识?」我不解地看着夏雪平。
「当然认识,之前重案一组帮着他们国情部的人办过案子、抓过特务,算是
一起合作过」夏雪平白了一眼周学长,眼神里全是爱答不理,然后又对我说道,
「你还不知道喔吧,你的这位学长,他的真正身份,其实是国家情报调查院f市
情报局情报处调查课课长。」
「我刚上专一的时候......我记得学长是警院一年级......」我自言自语地计算
着,「没想到这才几年,学长就在国情部有如此作为啦?」
周荻低着头,斜着嘴角微笑道:「彼此彼此,秋岩你不也大有作为么?我看
你们市警察局风纪处的工作,也被你搞得风生水起的。」
对于周荻对我的褒美,或者说对于从他口中说出来的一切字句,夏雪平似乎
有些不以为然,她对我说道:「你还真相信了?秋岩,你是不是还以为,你这个
学长今年只有25岁左右?」
「呃......难道不是么?」
「——他今年已经33了。」夏雪平挑衅地看着周荻,对我说道,「他之前
是去警专做」职业学生「的。」
「」职业学生「?」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周荻,「我算明白为什么当初我只是
玩」真心话大冒险「报名参加了一下安保局的选拔,结果国情部也跟着来了,原
来是周学长的青睐对么?」所谓「职业学生」这种工作,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有,
在本国这项业务发展得算是迟滞的了——他们大多数受雇于情报部门、或者根本
就是情报部门的特工,通过伪装成学生潜伏进校园,目的无非两点:吸纳并考察
本国学生加入组织,策反或者 胁迫外国留学生为本国政府服务。对于他们的工作
我认为不可或缺,但同时我也并不那么喜欢他们的行为。
周荻表情木然地看了一眼夏雪平,「这......夏警官,我其实对你和秋岩都没
恶意,你用不着这么拆我台吧?」接着他又看着我,叹了口气道,「我在你们学
校相中了十个学警,你秋岩是唯一一个不给调查院情报局赏脸的。」
「呵呵,学长,我老早就说过,我进警校的目标,就是只去f市警察局,别
的地方我从始至终都没考虑过。」我苦笑着看着周荻,心中对他的崇敬之情也逐
渐开始变味。
周荻抬头环顾了一下站在我和夏雪平周围的这几个国情部探员,抬手一挥,
对他们说道:「你们下去吧,实际上这位何秋岩警官和夏雪平警官都是我的朋友
,我们还有点事情要谈,你们可以先去休息了——哦,告诉做监听的那两位,把
监听和监控设备关了吧,这是命令。」周围那几个探员听毕,齐刷刷对着周荻立
正,并一齐朗声答应道:「是!」然后每个人隔着同样的距离,买着同样的步子
,齐步走离开了房间。
等其他人都走了,夏雪平便不客气地翘起二郎腿,瞪着周荻说道:「周大课
长,在这个时候不去陪伴自己的娇妻,非要跑到g市来搞这些蝇营狗苟的事情,
究竟意欲何为?」
周荻也不多寒暄,从桌上自己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下拿出了一张纸,对着夏雪
平说道:「你说的没错雪平,我就是专门想要见你的。」周荻看着夏雪平的眼神
里,闪过了一瞬怪异的目光,这种怪异外加他的话语,让我的心中难免觉得有些
带着米糠味道的酸涩。
「见我?」夏雪平捧着那张纸看了看,表情复杂地问道,「这是什么?」
我也看了一眼那张纸上面印下的字,然后才明白自己对周荻的目的可能是多
心了。
「这是我们调查院情报局的临时聘书,我想请你这位号称」f市第一女警「
的菁英,来我们调查课工作一段时间。」周荻认真地说道,「我希望夏警官,您
能在这上面签字。」
「呵呵,我夏雪平区区一个重案一组组长,何德何能,能让你们国情部这么
青睐?」夏雪平看着那封聘书,递还给了周荻,并说道,「抱歉,我虽然愿意跟
你们在一起合作办案、抓捕他国特工和犯人,但是参与你们情治部门的工作,对
不起,我之前就跟你说过的:我没有一点兴趣。」
「先别急着这么说么,」周荻对夏雪平说道,「你跟秋岩你们俩离开了f市
一个月,肯定不知道最近在f市发生了什么吧?我和我们分局长希望你帮忙查办
的这个案子,你应该会有兴趣的。」
「什么案子?」
「从11月中旬到现在,在f市已经有五名离退休警官被人杀害了,三名死
在家中、一名是钓鱼的时候遇害,另一名是死在医院里,凶手,都是仿制版的马
卡洛夫手枪。这种手枪威力巨大、噪音极大,可是他们死得却有些悄无声息,而
这五位死者,在退休之前都是y省警察厅的高官......」
「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夏雪平不以为然地看着周荻。
「你一定会有兴趣的,雪平——这五位老警察,是你父亲夏涛先生遇害之前
所见过的最后五个人,他们的死,说不定跟夏涛老先生的死会有什么联系。」
「周课长,你恰恰猜错了,我对你们的调查推论完全没兴趣,别再费心了。
」夏雪平冷冰冰地说道,「你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带秋岩离开了。」
眼看着夏雪平拉着我的手站起身,周荻抿了抿嘴,猛眨了几下眼睛,然后就
像是吹熄一枝烛火一样地、迅速地说道:「夏雪平警官,你听说过」天网「么?
」
——「天网」?这是什么?曾经在两党和解之前,全国所使用的那个大数据
化互联网监控系统?
「天网?」
「对,」天网「。抱歉了,我不能在跟你透露更多,毕竟秋岩也在。如果你
想了解更多的话,雪平,你暂时加入我们,我们调查院数据库里的所有数据,都
会向你敞开——这是我个人向你作出的保证。」
夏雪平看着我的时候,也是一脸迷惘,想必她也应该没听说过这个东西;可
她再转过头去望着周荻的时候,却显得十分漫不经心:「我说周课长,您还是那
么喜欢天马行空地讲故事!让你的手下把我们的东西还给我们,天色不早了,该
休息了,我们明天还要赶路回f市。」
周荻转念一想,干笑了两声又说道:「都说夏雪平是」冷血 孤狼「,哈哈,
果真冷血啊!只是你连自己儿子的死活都不在乎么?」
「你什么意思?」夏雪平警惕地问道。
「夏警官,你想这么就离开么?那好,您可以离开,请您把何秋岩留下。」
「学长,你这是想要干什么?」我心中不解又开始有些愤怒地说道。
「d5714列车上,那个叫高宇的乘务员,秋岩你该不会已经忘了吧?g
市警察局的人在高宇尸体的衣服上面发现了你何秋岩的指纹,这件事,是被我压
下来的。」周荻微笑着对我说着,接着又看向夏雪平,对她问道:
「所以夏警官,您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