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际航班上已经混了一年多的妹妹变得十分前卫，似乎什麽都懂，什麽脸红的话都敢说出口，她秘地对我说：「可以想像在过夫妻生活方面，曾经是校篮球女将的妈妈精力充沛、身体健康，她可能处在一定程度的性饥渴状态里，爸妈吵架的根源就在这里，夫妻不和谐最容易闹矛盾了，但他们那一代人很保守，不会把那种秘事挂在嘴上，心里不痛快就找别的岔吵。」
「小丫头，你怎麽什麽都敢说？也不害臊！」
妹妹辩驳：「人家国外管这叫性科学，你白上大学了，也太土了！」
我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同意妹妹的看法。事实果然像妹妹所讲的那样，母亲後来也对我承认了。母亲学生时代的偶像是许多苏联的男女英雄，她努力把自己锻链得像游击队员卓娅和近卫军女战士柳芭那样开朗坚强，聪明能干，但她心中的「薄」被打成了右派，她只好嫁给死追她的我父亲。
我母亲心高气傲，不管心理上还是生理上对丈夫都充满着期待，可惜我父亲身体病弱，打不起精，那方面能力也有点缺陷，母亲有时感到失落，对婚後夫妻生活不十分满意，但在那个年代不能对此有要求，否则就是资产阶级腐化思想。
父亲那次受寒犯病之後已经完全不能对母亲进行恩爱了，母亲得不到爱抚难以入眠时也吃起了父亲的安眠药，後来母亲把全部精力投放到钻研业务、抚养儿女上，以此来压抑生理上的痛苦，可她当着父亲还不能表现出来，还要尽力安慰父亲，怕他思想有负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