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去!”赵会计家的懒儿子,赵和平,平日里招猫逗狗闲磕牙最在行,这会儿反应也最快,拨开村医老连叔凑到大队长面前,“叔,我会赶车,我送知青们过去。”
他穿着短衫,打着赤膊,脸上被汗水浸湿,黑一道白一道的,显然是因为赵会计的叮嘱也下了大力气干活,杨忠军沉吟片刻,还是要给赵会计点面子,“行,就你,把知青送到地方就回来,别耽搁。”
“哎,好嘞,您瞧好吧大队长。”
杨忠军皱皱眉,让他赶紧赶拉上人过去,别贫嘴。至于他,还得去知青负责的地里多看看,一个两个,干活不咋地,娇气事倒是没少过。
还没走到地方,就看到杨青青也到了地头,拎着个军用水壶正给知青倒水喝。
杨忠军走近一看,喝水的那个可不就是陆知青,合着先前他说的话人家根本没当回事!
“青丫头!”杨忠军绷着脸。
杨青青转身,“大……大伯。”
“嗯。”杨忠军淡淡点头,问她怎么在这。到了双抢,计分员的事一点不比下地少,也是要田间地头来回跑的,一天下来也累够呛。
杨青青有些心虚,弱弱解释,“刚才听说有知青中暑了,过来看看,正好我带了水,给陆知青倒点水喝。”
杨忠军看了陆景临一眼,对杨青青说,“北地正抢收,先过去计分,正好去看看你爹,他的水也喝完了。”
“……噢,好。”杨青青不敢多说,点了点头,往北地去。
杨忠军看着陆景临低垂的眉眼,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秋收疲惫,一天下来说话的劲儿都没了,乏累的很。因是农忙,杨青青家就没单做饭,又和大伯家搭伙了。
等她们下工进家,饭菜也做好了,一个个上了桌大口干饭,没人吱声,壮劳力们连吃三个窝窝头,混个五分饱,才像重新活过来似的,有心情说上两句。
吃了饭,杨青青就回家了,现在天黑的晚一些了,吃过饭也没黑透,但大家谈性不浓,饭后唠了两句也就作罢。
杨青青更是回到家就开始烧水,打算好好洗个澡。一天下来,身上沾满麦芒,哪哪都刺挠,她洗了一遍,又冲了冲,这才好点,不过还是没完全顶用,身上依旧痒的厉害。
能挠到的地方都挠了一遍,雪白的肌肤上添了很多红痕,剩下的地方,是真的够不到了。
于是,杨雄刚从澡房出来,就对上一双泫然欲泣的眼,她微撅红唇,“爹,背上痒,帮我挠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