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生日那天的贺声,突然对她喜欢的苦瓜排骨汤失去了兴趣。
“她可能会做一些失忆前做过的事。”
——生日第二天的贺声给段惊语做了早餐。
“任性也很正常,毕竟是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当然,是心理年龄。”
——贺声任性的行为就更多了,多到段惊语一时不知哪件更具有代表性,更适合做例子。
是的,周政和段惊语确实不是简单的朋友关系,但也不是贺声猜的那样。
——周政是段惊语的委托人介绍给她的心理医生。
因为贺声对心理医生十分排斥,之前都是段惊语和周政描述贺声的情况。后来周政表示还是要面见一下贺声,只要不表露她的真实身份就好了。
段惊语也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便同意了,于是就有了今天的行程。
此时在安静的车厢内,时间和空气一起凝固了,贺声在副驾上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像,段惊语用她的视线雕刻贺声的眉眼。
贺声的五官算不上很精致,眉眼郁气很重,此时她合着眼,能看到眼皮上青色的血管,眼睫也乖顺地垂着。她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警惕,一副不设防的样子,看上去脆弱极了。
段惊语咬了一下嘴唇,移开视线。
“可以继续像之前那样,让她接触一些曾经的物品、人,哪怕她当时可能没什么反应,但这些都会像种子一样储存在潜意识中,慢慢生根发芽,唤醒一些被刻意忘却的记忆。”
想到这,段惊语捏了捏眉心。
难就难在这——她不知道这些所谓的种子播下去要多久才能生根,又要多久才能发芽。
“可能几天几周,也可能是几年几个月,最坏……”
周医生没说完,但段惊语懂。
——也许那些记忆永远都不会被唤醒。那也意味着段惊语所有的付出与努力永远不会得到回应,大致比将石头推到山顶的西西弗斯还要惨些,虽然重复且可以预见,但至少对方还有个结果。
而段惊语是将自己的希望,推上一座望不到顶的山。
想到这,段惊语苦涩地笑了——左右都走了五年了,再望不到头也无非是多几个五年罢了。
她不后悔。或者说,她从来不为自己的决定后悔。
——
终于可以揭开一点东西了!虽然好像有点虐,但我很爽!(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