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随便拉个人,谈谈笑笑说几句的,都能是朋友。”褚青黛笑着说,嘲笑,讥笑。
“我问,我们是什么关系,你敢说吗。”
钟统连和郑祯月走在前面,回头看两人有没有跟上来。褚青黛一面微笑向他们招手,一面问钟岱。
公媳,钟岱难以启齿这两个字。青天白日,春的美好将他内心最阴暗的一角拉出,来回鞭笞。
“我要一直当你解乏的玩具吗。”
“还是你觉得我没有礼数,没有界限,见男人就招惹。”
“褚青黛。”钟岱打断她。
“我不希望你这么自我贬低。”钟岱吸了口气,“任何问题都是我造成的问题,可以归置给我,你不要有负担。”
“我情愿你让我有负担。”
“现在的局面已经让你有了困扰,我会淡出你们的生活,一切都会按原来的轨迹运作。”钟岱下定决心,一字一句说道。
“你舍得吗。”褚青黛笑了。
他怎么会舍得。
“从没有过的东西怎么会舍不得。”
旁旁总总的人说着纷纷扰扰的话,都撼动不了褚青黛,偏偏钟岱一句话,就能让褚青黛把酸甜苦辣都尝一遍。
知道要有什么才会说没有过,褚青黛勾起嘴角笑了,钟岱舍不得,她又怎么真的舍得。
“我要捧玫瑰花。”褚青黛已经雨过天晴。
钟岱看向手里的重瓣白玫瑰,没有犹豫,递给褚青黛,另一只手接过褚青黛的百合。
两人追上郑祯月和钟统连。
郑祯月先将乒乓菊放在墓碑前,回头便看见赶上来的钟岱和褚青黛。
白玫瑰是她和钟岱一起在花店买的,而现在这束花,被褚青黛捧在怀里。
钟统连没发现,郑祯月却一眼看出异样,她再次确认,却当没看见,什么都没说。
墓碑上女人照片,笑得大方豁达,钟统连的妈妈,钟岱的亡妻,萧广微。
玫瑰和百合与乒乓菊一起,摆在台子上。
大家不像来祭奠,倒像来看一个隐居的老朋友,笑着和小相说今天天气多么好,笑着说哪个彼此知晓的朋友最近怎么发展,笑着说最近遇上什么有意思的事,可惜广微没看着,便要从头到尾细细说上一遍。
萧广微听着,风穿过指尖和他们握手。
褚青黛来过几次,怕萧广微忘记自己,便在心里重新做起自我介绍。
她与萧广微从未谋面,但褚青黛对她没由来地亲近,她敬佩萧广微,这个与年轻钟岱并肩扶持的女人。
她的肉体殒没,记忆却没从爱她的人脑中褪散。
钟岱抚摸小样,亦如抚摸当年的爱人。
——
两人争执和好只需几分钟。
每位女士都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