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这不经意的一眼着,实让宁星玥烧得耳朵有些发烫。
苏瑾顺着宁星玥的目光,低头望向自己敞开的衣襟,垂着的头轻颤了两下,发出淡淡的笑声,“公主,这是害羞了?”
“笑话,本宫可是阅人无数!”
察觉出了苏瑾对自己的嘲笑,宁星玥也不甘示弱的将双手搭在了苏瑾宽厚的肩膀之上,唇角轻扬,她冰凉的手腕与苏瑾炙热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伴随着宁星玥的动作,苏瑾低头浅笑,深沉目光顺着宁星玥搭在他身上的手臂缓缓地向上滑动,最终落到了宁星玥娇翠欲滴的嘴唇之上。
“噢……看来是小人昨夜没有伺候好公主,公主还未尽兴?”
话音刚落,苏瑾便将锁住宁星玥腰肢的其中一只手腾了出来,轻轻捏在了宁星玥小巧的下巴之上,而他的面具在宁星玥眼前慢慢放大……
恰巧在宁星玥正要抬手推开苏瑾之际。
“吱呀——”
房间的大门从外面被人缓缓地推开了一条缝,许是不想要打扰房内之人,却因着门扉有些年久失修,明明小心翼翼地动作,此时却将房中两人的目光都吸引了去。
三人目光相接之时,那个躲在门边的粉色身影,尴尬的笑了两声,从门后探出了一颗华丽的头来。
邱素心正要推门而入之时,眼止不住地向下滑,可眼前的两人暧昧的姿态,又令她羞怯地用双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宁星玥转头看了看他们二人目前的姿势——
她此时正与苏瑾面对面的跨坐在他的大腿之上,因为先前本想推开他,此时她的双手正好按在了苏瑾坚实且光洁的胸膛之上。
再看向苏瑾,如今他一手挑起了宁星玥的下巴,一手揽着她的腰。
当前的情形对于邱素心这位未出阁的女子来说,着实是有些刺激。
宁星玥一把推开了身前之人,坐在床沿边,迅速穿好了鞋袜,双脚落地,站得离苏瑾远远得。
须臾间,宁星玥已站在了邱素心的身边,随后她轻咳了一声,一直立在门边的邱素心这才透过指缝再次确认了一下眼前的情形无误之后,这才堪堪敢松开手。
床上的苏瑾此时走到了两位贵人的面前,拢了拢滑落的衣襟,像邱素心施了一礼,“小人,见过郡主。”
邱素心一边憋着笑一边朝苏瑾挥了挥手,道:“免礼免礼,都是自家人,自家人。”
说完她还用肩膀撞了一下身侧的宁星玥,使了个意味深长的眼色。
被闹了这么个乌龙,宁星玥觉着心中烦躁,一把挽过邱素心的手臂,“陪我回宫吃早膳去!”
不管怎么说,苏瑾也是城中官家小姐们如今最为心驰往之人,之前大家至多也之是见过在知夏演出的苏瑾,那时的苏瑾温润如玉,谦逊雅正,令人赏心悦目,却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而今日邱素心见到的是跟女子打情卖俏,衣襟袒露的苏瑾,这时的他,除去平日的风雅,现下还多了一丝魅惑,与情趣。
邱素心一手被宁星玥拽着,一手跟苏瑾告别,走到转弯之处,才回头惊讶地问道:“天哪,姐姐,知夏的伶人可都是清倌,你昨夜这么一折腾,恐怕是要坏了规矩!”
不说还好,被邱素心这么一提醒宁星玥又想到昨日到底是谁将她推入火坑,“你还好意思说,昨日是谁帮我举的手,这还没有一日的功夫都忘得干干净净了?!”
说完,宁星玥伸出纤长的食指没好气的戳了戳邱素心挂得叮叮当当的脑袋。
被宁星玥这么一说,邱素心心虚地移开了眼,嘟嘟囔囔的说道:“都是邱素芸害得……”
“是是是,你最讲道理……”
两人继续说说笑笑朝着知夏的大门走去。
期间,邱素心再次回头,看向苏瑾别院的方向。
今日晴空万里,明媚的阳光洒在别院旁的画廊之中,那里被人种上了一大片的紫藤花。
缠缠绕绕的花藤相互依偎着,紫色的花开的正盛,一串接着一串紧紧靠在一起,低垂在花架之下,在画廊之下连成了一片紫色的云雾。
邱素心还记得之前宁星玥跟她说过,紫藤花的花语是执着的爱。
苏瑾,想必也有自己执着的人罢。
翌日。
一大早,宁宏裕与宁星玥站在明月殿外,两人静静望着三辆被装得满满的马车。
“阿姐,记得先前你答应我的事,无论走到哪里,正月的时候一定要回来与我团聚。”
宁宏裕强忍着眼底的汹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十分震惊。
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她又怎会不知他此时的心境,但现在到了她必须要放手的时候了。
宁星玥一直觉得裕儿的性情非常地像父皇,心肠十分柔软,见不得事件的一点苦难,所以之前有什么残忍的抉择都是由她来帮忙拿主意。
先前是因为大兴刚刚恢复,国内依旧有些动荡,加之当时他们与北国之间的互助协议还在洽谈之中,所以那段时日,她协助这裕儿处理政事。
但宁星玥知道,她始终不能一辈子替裕儿做决定。如今大兴国富民安,所有的一切都在向着积极的方向发展着,而这时也恰好是自己应该要放手的时候了。
宁星玥淡笑着,冲宁宏裕点了点的,“终会有重逢的一日的。”
说完,宁星玥在翠竹的掺扶下,头也没回的登上了马车。
裕儿需要学着自己成长。
而她自己,也需要学会放手。
马车驶出了一段距离,宁星玥抬手轻轻拭去了眼角的泪痕,转头询问翠竹:“平阳郡主不是说会来吗?怎么一大早没有看见她的影子呢?”
翠竹回想了一下,似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惊呼了一声,“噢,昨晚郡主托人捎了信来,说今日会在城郊的望月亭等您,都是翠竹愚钝,昨日忙得晕头转向,竟是忘却了如此重要的嘱托,还请公主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