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来大代几次,见细民被官吏驱使呵斥,不异于猪羊。可其面貌却恰似你等,彼等难道不是西晋残民吗?”
“唉,莫提了。彼等原先也是鲜卑人,或诸胡,自道武皇帝离散诸部以来,许多部落都分土定居,不听迁徙,从拥有马牛羊、自由自在的牧人,变成肉也未必吃的上的小农、织妇,连耕种何作物有时也不能自主。就是其君长大人,也偕同编户呢,真是越活越惨。”
阿史德的唇角不屑地勾起,突厥人之财富荣耀,全在征伐与贸易,就是要买卖奴隶,也是他族的异邦人。而将自己人降为奴隶、贱民的,实属罕见,鲜卑可汗们够狠。
胡饼吃罢,他觑到少女唇边的芝麻,犹豫了下,伸手拭掉。
她正羞怯,却忽闻道:“你可愿嫁我?”
语气稀松平常,好似在言是吃白芝麻胡饼,抑或黑芝麻胡饼。
还未及姬辰反应,他又道:“你想必也知,阿史德氏乃漠北贵种,与阿史那氏共治大突厥汗国。你若嫁给我,草原上往来的金银珍宝,欲取多少便取多少。不过,我已有了左右夫人,你若来,只能屈居第三了喔。”
见她不语,补充道:“以代国之偏远,技术之匮乏,加上离散部落的变态政策,你留于此,子孙有什么前途?”
少女蹙眉,他所言不无道理,可是如此评价大代,实在令人不适。
“如何,不愿随我回突厥么?”他自信笑问道。
——“她已有要嫁的人了。”身后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