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个人,如今好像很厉害
某私密性极好的会所包厢内,海城几个经常玩在一起的公子哥坐在沙发上,端着酒杯,聊着最近的新鲜事。
要说海城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儿,那就绝对离不了谢家。
沙发的正中央,一个穿着干净衬衫与白色马甲的男人端正的坐着。
不同于日益衰落以致最终惨淡收场的谢家,陈家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
“要我说这就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谢棠那狗脾气的大小姐总算遭报应了,那么嚣张又如何,现在不还是没钱还债。”
“听说这父女俩所有财产都被没收了,还欠了不少钱呢。”
“你这还没什么,我刚听说,谢明祥那个老东西自己跑了。”
“他能跑哪去?”
“他要是存心想跑,那可不好找,万一顺利偷渡到国外去,不就大海捞针了吗?”
“那这谢棠也够倒霉的,谢明祥跑了,所有的债不就都算在她头上了。”
“……”
说话间,包厢中所有人的视线都有意无意的落到了陈悦铭的身上。
男人仰头,喝掉了手中的酒,黄色的威士忌在灯下折射出迷乱的光晕,透明的空玻璃杯在光晕下照出杯壁的指纹,五指合拢,包裹住脆弱的杯身,轻易不会脱手或者碎落。
陈悦铭脸上始终扬着儒雅的笑,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气质温润,脾气也好。
离他最近的一个公子哥儿哈哈的笑:“王家那小子给谢棠发邀请函,陪他出海,一天十万,这事你知道吗?”
陈悦铭自然知道,这些人全都在试探他。
陈悦铭高调的追了那位大小姐整整一年,在她的身上花了不少心思,可事到如今,依旧没把人给追到手。
而现在,那个总是高高在上的女人落魄了,这可是个把人拿捏住的好机会。
不过,现在这个机会有点烫手,毕竟那债务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陈悦铭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玻璃杯,他轻笑着道:“知道,不过谢棠不会赴他的约,我了解她的脾气。”
陈悦铭话音落下,室内寂静一瞬,然后人精们就继续嘻嘻哈哈了起来。
那刚才试探的男人缩回了身体,暗自摇头。
这陈总还真痴情啊,这么一个烫手山芋都敢接。
有陈悦铭这句话在,谁还敢动谢棠啊?
那些人又继续喝起了酒,玩起了游戏,就只剩陈悦铭一个人靠在灯光照不到的阴影中,在无人注意到的角落,敛起眼中一闪而逝的幽光。
他当然不会放弃谢棠。
他喜欢谢棠的时间,远比口中这些人所认为的要久,喜欢了那么久的人,他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放弃呢。
只不过。
刚才那个人说对了,境遇不同了。
谢棠长得美,许多人都为她着迷,就像刚才那个人口中的王公子。陈悦铭相信,这样的人不会少,可那些人都比上他。
以前,他是谢棠可有可无的选择;现在,他变成了最好的选择。
他相信谢棠那么一个审时度势的人,一定会牢牢抓住他这根救命稻草。
只不过,一想到这,他就打开手机,又看了一眼消息。
还是没有回应。
他说过,他会与谢棠好好聊聊债务的问题,对方至今都没回。
陈悦铭有些失,不满到了现在那人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脾性,再被包厢中的声音拉回现实的时候,这些人的话题已经转到了秦家。
秦家底蕴深厚,在海城一向极有存在感,只不过现在秦怀志重病在床,他那备受宠爱的小儿子又是个草包,撑不起场面。
就在所有人以为秦家要完的时候,秦怀志那出国十多年、始终没有音讯的大儿子回来了。
在海城长大的人都知道,秦宴与秦怀志的关系不好,作为前妻留下的孩子,他小时候在秦家过得也不怎么样。
有个人道:“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说的恐怕也是秦家,秦老头和他老婆虐待秦宴的时候,恐怕没想到,他有一天还能回来。”
不止如此,而这次,秦宴已经长成了一个大人,他是站着回家的,而当初嚣张的秦怀志却已经躺下了。
也有那近几年才跟家里一起来海城落户的,没参与过这些公子哥们童年的小团体,此时秦家风向不明,就想多打听些消息,于是便问:“那这个秦宴,他是什么样的人啊?”
这话一出,笑声止了,坐在陈悦铭旁边的男人半晌才道:“那就是个疯狗。”
陈悦铭听了他的话,思考良久,竟觉想不出比这更贴切的词语,而且还不可避免的陷入了回忆,回忆的书页被揭开时,他的侧颈都止不住的疼。
秦宴十岁丧母,仅半年,秦怀志就把外面的情人给娶回了家,跟着情人一起进门的,还有只比秦宴小了五岁的秦骁。
秦家大公子向来有教养,且成绩优异,样样拔尖,原本有无量前途。
可这一切都止于秦夫人进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