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宴想了一下:“不是我。”
“那你与王全意有交情吗?”
“没有。”
谢棠轻轻:“那我可以仗势欺人吗?”
秦宴看她:“无缘无故,你欺负他干嘛?”
谢棠:“这说来话长。”
“那你长话短说。”
“他也是抢着要给送钱的人。”
秦宴抬眼:“要帮忙吗?”
谢棠:“不用。”
谢棠走了,离开的时候,途经王全意那群人,王全意嗜酒,此时已经微醺。
他与许多人一样,当看见谢棠与秦宴一通出现的时候,心中是说不出的震惊。
可是……
这又说得通。
谢棠那模样的,傍上什么样的人他都不稀,只不过是有点可惜。
王全意心知不可得罪秦家,可当那朝思暮想的漂亮脸蛋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他的目光还是止不住的黏着了一下。
谢棠微微偏过头来,点头朝他笑了一下,笑得很好看。
王全意的眼睛有一瞬间的迷离,待到那身影毫不留情转身离开,又忍不住发出遗憾的叹息。
旁边人小声打趣:“王公子,还看呢?”
王全意还没完全醉过去,自然知道不能在秦家人的地盘儿犯浑,笑笑没说话,只不过又将杯中的酒液饮尽。
谢棠消失在宴厅,好一段时间都没有再回来。
陈悦铭被今晚的事情给气晕了头,差点忘了自己今天晚上到底是来干嘛的了,可他又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来,他重新抬起头来,正要在人群中找那碍眼的两个人的位置,正巧就看见宴会的主人朝他走来。
陈悦铭刚调整好的情绪一下子又落了一层阴霾。
秦宴走到他的面前,这一次,谢棠不在,不知她去了哪里。
陈煜铭面色难掩复杂的看着他面前的男人。
对于他来说,谢棠始终都是不一样的,在他的眼中,所有人都无趣,唯有谢棠像是失乐园中红到发亮的鲜嫩禁果,她独自一颗挂在树上,是唯一的诱惑。
他始终都没等到采撷那颗苹果的最好时机,而对方的身上也有致命的毒液,无法轻易靠近。
可就在他以为那颗苹果唾手可得的时候,无端冒出不速之客,抢先一步,摘掉了他期盼已久的甜美果实。
而当他懊丧的看去,才发现,他的苹果已经被摘走了。
此时,这角落只余他们两个人,秦宴站在他跟前,轻飘飘的站在这里,这次他什么都没有做,甚至很平静,没有露出昔日那种凶狠的表情,可是陈悦铭却仿佛梦回被咬住脖颈,鲜血顺着他的皮肤淌下的猩红夜晚。
不,应该说如今的秦宴给他的压迫比之十多年前,高出十倍不止。
陈悦铭躁郁且不自在,调整好的理智瞬间散去大半,他看着秦宴,等他开口。
秦宴也直接,他站在陈悦铭面前,对他说:“陈悦铭,大家都不是小孩了,你那些幼稚的小把戏可以收起来了。”
陈悦铭的眼中染着阴霾,显然是没想到秦宴会这样直白,甚至,他不惜对他有一点客套,直呼他的大名。
“秦宴,做人留一线。”他咬牙。
秦宴又看了他一眼,因为一点身高的差别,他看来的模样颇像垂眼俯视。
他不再与他辩驳,转身离开。
显然,他并不是笑面虎,而是一匹将野蛮争夺刻进骨子里的狼。
秦宴就是从争夺中走出来的,倘若做人留一线,在往日那些泥淖中,他活不下来,也就没有了现在。
秦家新家主的种种被所有人看在眼中,他举杯饮酒,他与人低声交谈,他举止从容,充满魅力,可是他已经不是单身了。
苏桐失望无比,进来之后就自己跑角落喝闷酒去了。
她是抱着些小心思来的,可人家有老婆了,她还能怎么样呢?
苏桐还只是有点小郁闷,可是精心打扮又期待了那么久的齐萱萱却是气得心口头疼,毕竟齐萱萱与谢棠那可是大矛盾没有、小矛盾不断,平常就混看不顺眼的要命关系。
陆萌只能在旁安慰她:“他们一看就是演的,谢棠肯定就是为了钱,秦总也就是图个新鲜,谢棠那样的性子,谁也忍不长久,没见她爸都受不了,扔下她跑了么,他们早晚得分。”
齐萱萱还是发愣,大概是打击太大了。
陆萌又哼着说:“为了能在这里混口饭吃,她肯定得夹着尾巴做人。但你看着吧,等她露出真面目,秦总就要烦她了。”
陆萌话音刚落,忽听外面一阵骚动。
秦宅很大,前来赴宴的宾客把车停在外面,隔着宽阔的前庭花园,距离宴厅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