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棠:“……”
大战一处在即的时候,外面的门铃响了。
谢棠不解的说:“这个点谁会上门?”
秦宴说:“酒店送饺子的。”
谢棠不满:“你不相信我。”
秦宴问:“那你吃自己包的?”
谢棠:“……”
谢棠的目光从那一盘白色的不明物体上扫过,然后半点不犹豫的从他的后背跳了下去,跑过去开门了。
最后那一小盘形怪状的饺子也没被浪费,被两个人与酒店那些漂亮的饺子掺在一起,谢棠只吃了一只就嫌弃得不得了,饺子皮破了,里面的馅只剩下一半,根本没什么味道,剩下的失败品全都进了她的怨种老公的肚子里。
吃完饺子,谢棠接到了韩梦芝的电话。
也不知今年是什么特殊情况,韩家兄弟姐妹全都凑到了韩梦芝的家里,韩家现在有一大家子的人。
韩梦芝像每一个回家过年的年轻人一样,从白天就开始被拉着问一些年轻人的死亡问题,除了七大姑八大姨的死亡连问,还有好些个面生的小崽子在她面前叽叽喳喳、跑来跑去。
好不容易熬到吃完晚饭,韩梦芝终于找机会溜到了自己的房间,她觉得世界都清净了。
她哭丧着脸跟谢棠说:“你不知道我今天是怎么过来的。”
谢棠一副精奕奕的模样,她裹着个小兔子图案的毯子窝在沙发里面,面前的电视机放着春晚,旁边不见秦宴。
谢棠拉了拉小毯子,舒服的往沙发上一歪,很配合的问:“你是怎么过来的呀?”
韩梦芝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谢棠听得叹为观止,还不知道从哪摸来一袋子瓜子,一边嗑瓜子一边听她讲话。
韩梦芝说的嗓子发干,这才发现谢棠就自己一个人在待着。
她不解的问:“秦总呢,不会这种日子还在工作吧?”
谢棠吐掉瓜子皮,换了个姿势说:“没有,他在接电话,好像是朋友打来的。”
韩梦芝好的说:“你们两个今天一起过的?在哪里吃饭啊。”
谢棠笑眯眯的说:“他做的。”
她没说自己包饺子翻车的事情,丢人,不想提。
韩梦芝惊的问:“秦总还会做饭啊?”
谢棠说了他们两个今天都做了什么,总归就是吃吃喝喝看看电影,很清静,没有长辈过来问一些让人窒息的话,也没有陌生还没礼貌的小孩子吵吵闹闹跑来跑去,就他们两个人,不冷清,不热闹,但是却让她有一种全所未有的安心与满足之感。
韩梦芝听罢沉默半晌,忽然幽幽叹气:“听的我都想结婚了,好像比我现在的日子好过多了。”
谢棠就得意的笑。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上次与秦宴的对话,她觉得,如果让她一直这样,与秦宴这样一起生活,那么她大概是愿意的。
如果让她与秦宴更进一步,她好像也是愿意的。
韩梦芝的房门很快就被敲响了,手机中的画面一阵晃动,谢棠听见了韩妈妈的声音。
“你看看这个小伙子,今年刚留学回来,家里条件不错的,正好都放假在家,约个时间出门喝个咖啡啊……”
韩梦芝在那边哀嚎,谢棠果断挂掉了电话。
韩妈妈打开了女儿的门,让外面一大家子的热闹溜进了她的音频喇叭里,谢棠听着那曾经叫她无所适从过的热闹,转头看看朝她走过来的秦宴,把半张脸悄悄埋进了小毯子里面,只觉得那些怪异和孤寂全都消失了,仿佛是漂浮在大海中的孤舟找到了自己锚点,有了前行的方向。
秦宴也没出去多久,回来就跟谢棠坐在一起看春晚,但是网友们说的没有错,春晚一年比一年无聊,因为有人陪着,谢棠一开始还兴致勃勃的看着,可再多的兴致也架不住内容无聊,谢棠打了个哈欠,去看另一边的秦宴,那人已经靠在靠背上睡着了。
谢棠爬过去,把秦宴给摇醒了。
秦宴眯着眼睛看她,眼中隐隐有危险的光。
谢棠说:“别睡,还没看完呢。”
秦宴重新闭上了眼睛。
谢棠继续摇他。
她说,“要不咱们两个玩游戏吧,这才几点呀。”
这是时隔这么多年来,谢棠第一次与普通人一样过年,她觉得她得把这个流程走完,要守到十二点,迎来新一年。
秦宴被她摇起来打游戏。
两个人一人一个手柄,凑在一起玩赛车,秦宴玩过这个游戏,是个熟手,谢棠上来就被虐了。
尽管她很努力的想要反击,可是还是差一点没能赢了对方。
谢棠干脆一把抢过秦宴手里的手柄,强制对方停车,然后自己冲过终点线。
秦宴说她:“谢棠,你是不是玩不起?”
谢棠哼哼唧唧:“不管,反正我赢了。”
零点来临的瞬间,外面漆黑的夜空亮起了璀璨的烟花,数不清的花火点亮了夜空,如同绚丽流星一般留下优美的弧迹,爆开的花火朦胧掉了所有背景的声音,只留下了眼中不断绽开的碎光。
谢棠裹着小毯子站在窗前,脚踩在温暖的地毯上,抬头看着竞相绽放的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