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美丽、危险、让人无可救药的着迷。
曾经的他以为,她是他放逐的终点。
可秦宴从每一刻如此清醒的认识到,吸引着他的始终不是她的雪中送炭。
谢棠就是谢棠,如火一般的谢棠,他如火一边灿烂热烈的玫瑰,会在每一寸枯萎的土壤努力盛开的生命之花。
他爱她的清醒,爱她的庸俗,爱她的坚韧,爱她的疯狂。
克服万难来到她的身边,并不是自我放逐的终点,而是他新生命的起点。
秦宴想,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了,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有这样致命的吸引力,让他如此心甘情愿的沉迷。
黑暗中忽而爆发出一种情愫的浓香,那是一种让情人晕头转向的味道,是身体中的味道;是血液中的味道;是头脑中的味道;是生命绽放的味道;它像是一首酣畅淋漓的诗,又像是一阵热烈的风。
当他们的眼重新交汇在一起,爆开的欲望炸弹让人开始晕头转向。
谢棠勾着秦宴的脖子,封住了他的唇。
炽热与滚烫融于柔情,又变为爆裂的花火,炸得世界天昏地暗,光明后又漆黑,黑暗处又乍见光明。
绵长一吻结束,喘|息的声音却尚未终止。
幽暗狭窄的同道中,谢棠与秦宴紧紧拥抱着,身体间最后一丝空气都被挤压殆尽。
谢棠在黑暗中说:“别停。”
“秦宴,不许停。”
第5章 一起回家
接下来的记忆, 全都被绞成了碎片。
谢棠甚至不记得她是怎么与秦宴一起回到住处的。
她像是酣畅淋漓的大醉一场,在酒意的催发下解开了拴着一头野兽的链条,那头觊觎她已久的兽终于得到了准许, 在一个深夜贪婪的攫取了她所有的芬芳。
谢棠忘不了那种感觉, 忘不了那种抵/死的缠|绵,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让她记忆深刻的大脑如论如何也带不动一个废掉的躯体。
她撑开眼皮的时候,觉得根本动弹不了,觉得她的头发丝都是沉重的。
旁边的窗户被暗色的窗帘遮住了光,歪过头去也分辨不清现在的时间。
她努力的撑开眼睛,入眼就是一个结实的胸膛, 谢棠的脑袋还懵着,就猝不及防被吻了一下, 那深吻炸开了她脑中的记忆,她捧着身边人的脸,回吻了一下, 然后毫不留情的把人推开。
“累。”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条在沙滩上面搁浅的咸鱼, 连翻身都做不到。
可是秦宴却撑起了身体,因为困倦, 他的眼睛也微微眯起, 但是他却跟谢棠截然相反,像是一只犹不餍足的兽, 他用手指挑起谢棠肩头垂落的头发, 慢慢拨开, 然后目光落在那浅色的红痕上。
昨日突然而来的情愫到现在还在这处房间中氤氲着不肯散去, 只不过不再浓烈, 而是一种令人回味悠长的浅淡之香。
谢棠只说了那一个字, 就又重新睡着了,最后她是因为饥饿才从睡梦中醒来的,一醒来就闻到了食物的香气,有那么一两秒,谢棠以为那是自己饿傻了才出现的错觉,但她发现并不是,不知何时,床边多了一张小桌子,小桌子上面是香喷喷的盖饭和被整齐切成小块的炸猪排。
房间中的门开了,是秦宴回来了。
秦宴说:“吃点东西?”
谢棠哼唧了一声,翻了个身,还是懒洋洋的不想起床。
秦宴坐到床边去,用叉子叉起一块炸猪排,喂到了谢棠的嘴里。
谢棠张嘴接住,吃了第一口食物,她觉得自己总算是真正的活过来了。
她咬着那块炸猪排,诡异的看了秦宴一眼。
秦宴觉得她眼怪,问她怎么了。
谢棠幽幽的说:“妻子瘫痪在床,丈夫不离不弃,太感动了。”
秦宴:“……”
谢棠最终还是爬起来自己吃完了这顿饭。
吃完饭,他们就收拾行李,准备离开这里了。
谢棠牵着秦宴的手站在车站,他们没坐飞机,因为她突发想,想要去旅行,想去另一个陌生的地方。
关于他们之间的关系,该说的、不该说的,昨天晚上,午夜时分,情到浓时,已经统统说完,谁也不需要在向对方寻求什么保证。
他们之间好像还是那样,但总归有什么不一样了。
秦宴问她想去什么地方,谢棠状似纠结了很久,然后跟秦宴说要去爬山。
秦宴上下扫视她一圈,谢棠觉得他没说话,但是他的眼在鄙视她。
她不满意的说:“你那是什么表情?”
秦宴很诚恳的建议:“要不咱们去逛街吧。”
怎么说也一起生活了大半年,秦宴现在对他老婆已经有足够深刻的了解,谢棠可不是那种会主动要求去爬山的人。
谢棠说:“你不懂,我现在要开始没有谢明祥的新生活了,所以我要给新生活一个难忘的开端,我要去做一件我从没做过的事情,这叫挑战。”
秦宴信了她的邪,但他们还是去了一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