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棠:“……”
谢棠好像被韩梦芝给打通了任督二脉。
是啊,她有什么不能直接问的呢?
这并不是个复杂的问题。
谢棠觉得自己是傻子,还有点懊恼。
她开始收心工作。
拍摄一结束,她抓起包就跑了,甚至没来得及给韩梦芝显摆一下她的新指甲。
这天,孙秘书久违的在公司看见了谢棠。
他听老板提到过,谢棠最近搞了一个工作室,每天的工作都很忙,因为谢棠的这个动作,他总要将秦宴晚上的行程努力排开,没想到,谢棠今天会出现在这里。
谢棠心中迫切想要知道一个答案,她隐约的意识到了一件事实——她已经,开始对秦宴这个男人出现占有欲了。
所以,如果这个人是在跟她谈恋爱的话,那么,不管是他的身,还是她的心,就都必须属于她,不可以再有其他的选项与可能。
“叮”的一声,电梯门被打开,谢棠几乎是冲出去的。
她冲进秦宴的办公室,秦宴都被她吓了一跳。
“砰”的一声,她的双手撑在了面前的办公桌上,她气喘吁吁的、用直勾勾的眼看着他。
秦宴失笑:“怎么了?”
第3章 你是初恋
谢棠目光灼灼, 正要开口,忽听一阵手机铃声响起,硬生生让她卡了壳。
她有些懊恼的低头看过去, 发现是桌子上的黑色手机在震动。
秦宴低头, 跟她说了声“等一下”,然后接起了电话。
谢棠匆匆一瞥,刚才角度反光,她没看见来电人是谁,可是秦宴接起电话之后,眼中那点笑意却慢慢淡了下去,挂掉电话的时候, 那双眸子已经变得暗沉。
谢棠怪的问:“谁呀?”
秦宴却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他还记着谢棠刚才说的话。
他问谢棠:“刚才想说什么?”
谢棠却反问:“出什么事了?”
秦宴只能无奈的说:“得去医院一趟。”
他顿了一下, 才又继续说道:“秦怀志,好像要不行了。”
谢棠恍惚了一下,才想起来秦怀志到底是谁。
说真的, 这人从病倒后, 就一直没出现在她的视野中,成娟被送离秦家后, 就更没人再提起他了。
秦怀志病危的消息一出, 秦家人久违的再次聚到一起去了,谢棠站在秦宴的身边, 目光从那些人的脸上一一略过, 心中感慨上次见到这么多秦家人还是在她刚才秦家来的宴会上, 真是过了很久了呢。
秦怀志自从生病住院, 脑子也出了问题, 常常认不清身边的人, 他就这么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在病榻上躺了着大半年的时间,现在也终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到了这个时候,他的意识反而清醒了,看着秦宴的表情相当不善。
显然,他想起了这个不孝顺的儿子是如何从他手中夺走了秦氏的权柄,如何一步一步将他架空,让他成为了可有可无的存在。
现在,就连遗嘱,他都没什么财产可分了。
秦怀志起不来床,只能躺在那里发脾气,只可惜,他的发脾气也只不过是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来,
能被准许来到病房为他送别的,全都是已经被拔掉了爪子的人,他们现在只听秦宴的话。
秦怀志就红着眼睛,只伸出手来,慢慢指向秦宴,似乎拼了命的想要骂出什么来。
病房中除了谢棠,就只有这对天生宛如仇人一般的父子,其余人全都等在病房外面,等待着消息。
秦宴面无表情的与秦怀志对望着,似乎没什么想对他说的。
谢棠也沉默的看着秦怀志,在秦怀志伸手指向秦宴的脸前,忽然上前一步,将秦宴挡在了她的后面。
她太懂得如何去面对一个不称职的父亲,像是谢明祥那种人,像是秦怀志这种人,他们永远都不会反思自己,哪怕是在生命的尽头,他们也只会用那种痛恨的眼光看着你。
可是谢棠并不认为,他们需要承担这种痛恨。
所以,她平静的挡在了秦宴的面前,为了挡掉了这无端的指责。
秦宴站在她的身后,他的个子比谢棠高,,他依然可以看见秦怀志。
可当那瘦削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他眼前,隔开了他与秦怀志的时候,他心中的某些东西像是被融化了一样。
就好像很多年前,在那个落雪的冰冷夜晚,秦怀志漠然旁观成娟将他赶下车去,路过的她披在他身上一件黑色的羽绒服,那件温暖的衣服融化了他肩头的风雪一样。
秦宴闭了闭眼。
他似乎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了,耳边只余下阵阵冷风。
可过了很久,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并不是风的声音,那是秦怀志的喉咙中发出的气音,他仿佛是在用这最后的方法大声控诉着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不甘。
最后,死还是如约而至,降临在苍白的病房里,从他的身上拿走了最后一丝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