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唐晚书觉得这些话过于刺耳,令他感到不适,他蹙起眉,低声反驳唐黎圣,哪怕没有什么底气。
唐黎圣说出了他跟许水星关系最薄弱的地方,是他主动凑上去,是他主动讨好对方,是他用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去作为交换……
更致命的是,许水星没有打电话来解释她所说的话,她刚刚说,对她而言,他的东西是麻烦,他这个人,也是麻烦。
看见唐晚书的脸色慢慢变色,变得惨白,最后情彻底落寞下来,唐屺亭看向唐黎圣,“父亲,慢慢来吧,小书还小。”
对自己亲儿子,唐黎圣语气就没这么好了,隔代亲在唐家也是一样的体现。
一听见唐屺亭开口,唐黎圣立刻吹胡子瞪眼睛,“还小?过完年就二十一了还小?都知道把家里的东西往外拿了,还小?那你问问他,问问他准备几时长大?”
唐屺亭多少年没被这么下过脸了,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唔,您觉得怎么样才算长大呢?”
唐黎圣已经不想再多言语,他靠近沙发里,目光犀利地看着已经走了的唐晚书,他咳嗽了两声,让对方的注意力重新回归,之后,他才开口,“你们的关系轮不到我动手阻拦,光凭你们自己,就能走散。”
他说:“你要能留住对方,怎么做,我随你。”
唐黎圣笃定许水星是个不安分的,笃定唐晚书受不了对方的目中无人,笃定两人迟早要散。
一段连一口气都撑不过去的恋爱关系,哪至于他去兴师动众。
他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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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蒻婉在京城适应的相当快,她变成了一只刚出笼的鸟雀,在京城这个发达繁荣的地方,自由地翱翔。
“小书回家都快一个星期了,你跟他说一声,让他过来吃个便饭。”
许水星这几天一直埋头在卧室看剧本,她没收到唐晚书的消息,诚然,她也没有给对方发送过讯息。
那一天后,两人的关系自然无比地断掉了联系,上一条微信和上一通电话还停留在的一个星期以前。
“他不会再来了。”许水星取了杯子自顾自地开始接水,装作没看见苏蒻婉瞪大的眼睛。
苏蒻婉诧然听见,以为自己听错了,确定过后,她跟着许水星的脚步追问,“什么叫他不会再来了?”
“吵架了?”
“电话都没见你们打?怎么会吵架呢?”
许水星在沙发扶手上坐下来,苏蒻婉看着她,觉得她比一个星期以前好像瘦了一点,因为吵架才瘦的?
“不是吵架,是分手。”许水星纠正道。
苏蒻婉彻底愣住,说不出话来了,因为在此之前,她一点都没看出两人有分手的征兆。
没等她发问,许水星已经仰头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水,她放下杯子,“我过今天要去申城参加一场活动,大概一个星期左右。”
苏蒻婉都来不及抓住她,她就已经跟着莫茉出门去了。
莫茉是知道的,但是不知道具体原因,许水星不太喜欢别人打听她的私事,而且,她心情看起来其实差得要死。
越如此,莫茉越不敢问了,学姐明明就是把唐晚书放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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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赶飞机之前,司机先把车开去了工作室,莫茉要进去拿一些东西。
许水星不用,她在车里手握一杯速溶咖啡呆等着。
等待的过程中,她实在是觉得无聊,看了几页剧本,但手中这些剧本,她在这个星期已经翻看过数遍,加上心底有事,她有些容易走。
过了会儿,莫茉抱着她的一大袋零食还有一份这次参加活动的名单以及电影简介回到车上,把东西全部堆到后座后,莫茉从小山堆一般的零食下面抽出名单,放到许水星腿上,“陈达也在名单上。”
年后这次活动是申城的电影节,去年年初至今年年前的全部电影投递到电影节评委组,电影竞赛总共六个单元,主办三天,结束后主办方承办酒宴。
许水星作为评委受邀前去,而陈达则是带着作品前去参赛。
“穿越漫长夏天的约会,他什么时候拍的?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放出来?”莫茉低头看着电影名字,“文艺片?”
许水星闭上眼睛,“在国外已经拿过一遍奖了。”
她不关注陈达,但电影圈里有什么好的作品,她会关注,那就绕不开陈达。作为一名华人演员,他在国外其实混得也相当不错。
到申城,两个小时的飞机,上午的飞机,理应下午就该到了,但申城突然开雷暴雨,飞机延误了将近五个小时。
飞机落地申城时,天已经黑尽。
电影节主办方的司机早已经在机场门口等候,提前在雨中打开了车门。
许水星拢紧了大衣,落在两肩乌黑的发丝沾染上了南方冰冷的雨丝,她在司机的伞下下意识低头,视线却越过雨帘看向了远处一个朦胧的身影。
雨里停了一辆低调的黑色奔驰,站在车门旁边的青年穿着藏青色外套,身形挺拔,看着与唐晚书的外形有几分相像,可对方偏偏又将帽檐压得很低,只能看见一小块下颌骨。
莫茉在身后催促着,许水星最后扫了一眼奔驰的车牌,是申城本地的车牌号。
那就不是唐晚书了,电影节受邀名单上面没有唐晚书,他这会儿应该在京城才对。
忽略心底那一抹失落感,许水星踩着水,弯腰钻上了保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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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这两天倒安分得很,都在吵着电影节那几个奖项花落谁家,一定程度上忽略了对许水星身世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