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还得感谢这一群总是欺负她,找她麻烦的人们。
就在一个晚上,安娜被几个女生反锁在了少教所臭气熏天的垃圾屋里,她们不知道的是,那晚正好有垃圾车来收垃圾。
当时,安娜就藏在一个垃圾桶背后,当收垃圾的开了锁走进垃圾房时,她迅速地跑出那臭气熏天的小房间,然后关上门合上锁。
还记得那几分锺,她的心脏似乎就快蹦出了胸口,肾上腺素飞一般地往上升,她就像是动作片里的女主角一般跳进了那又破又旧的小卡车,回忆着自家司机换挡时的动作,脚踩离合器再拉了拉那根变速杆,然后不顾三七二十一地猛踩油门,开离了少教所。
那是安娜第一次开车,她只知道刹车和油门还有离合器的位置,连换挡都不会。
在安娜好不容易开上公路时,她满脸都是鼻涕和泪水。
她原本还以为,自己会在那少教所呆上更久更久的时间,直到自己被那群人折磨致死。
不过她逃出来了,活下来了……回忆结束,手上换挡的速度越来越快,跑车引擎的声音也越来越响,那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在跑道上如同鬼魅一般地漂移着。
她哪里是给人家热车胎,明明就是在飙车「fy,这是谁在开你的车?」杨若如眯起眼睛望着那台开得狂野的阿斯顿马丁,「别告诉我开车的人是你昨晚的豔遇。
」越飞点点头,原本她说要帮他热胎的时候,他还以为她只是想要开跑车玩玩,没有想到她会真的飙车。
车子开得毫无专业技术可言,纯粹是硬闯。
好几次他都为她捏把冷汗,深怕她会连人带车冲出跑道。
杨若如身边的一帮公子哥一个个都开始起哄:「真是个大胆的女人!看在弯道的时候还踩油门加速,太危险了!」话音刚落就听见汽车紧急刹车的声音,就看见那辆黑色的拉风跑车横在跑道中央。
一个身穿白色紧身背心和热裤的女孩下车,打开发动机盖,弯下腰在检查引擎。
几个公子哥眼睛都直了,一旁的谭埃伦吹了个响亮的口哨:「fy,眼光不错。
」她弯下腰时背部的曲线,臀部的轮廓,修长紧致的美腿,还有那对荡漾的乳房,简直就堪称完美。
不知从哪里刮来一阵风吹乱了安娜的头发,她漫不经心地撩了撩自己波浪般的长发,侧头时才发现了那群站在不远处盯着自己的俊男美女。
然后,她的心再次像是第一次见到那个人时似的漏了一拍。
原来两年之后再一次见到他,她还是会像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片子一般悸动。
那个人,谭埃伦。
☆、破处(上)chpter。
07安娜从小就不是个漂亮姑娘,但家中有钱,她总是穿着名贵的衣服,戴着价值连城的首饰,刚来城的时候,十三岁的她还可以算是一个挺清秀的千金小姐。
那时候的她根本不知道要打扮自己,从不修眉毛也不剃腿毛,安娜爸爸曾很「中肯」地评价她说:「我女儿,浓眉大眼,身子圆圆,一看就知道是个有福气的姑娘。
」不同于从小就在城长大的少爷小姐们,安娜虽然一出生就穿金戴银的,可毕竟当初她住的是个普通城市,其他的小朋友都只会一脸羡慕地看着她,不像这里的人。
这里的孩子,全部都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大家都是有钱人的小孩,自然会攀比谁更加有钱一点,或者是谁家在城更有权力一点。
安娜是个例外,因为她父亲是个土气却拥有着亿万身价的富翁,那些城的上流,不论是新贵还是老贵都得有意无意地拉拢这个土财主。
因为这样,安娜也得到了机会和城最上流的贵族小孩混一起的机会。
这一伙人为首的就是他们三个:越飞,杨若如还有那个她仰慕了大半辈子的谭埃伦。
安娜虽然一直跟在他们身后,但从来不是一份子。
越飞见到安娜开口闭口都是「肥妞」,除了鄙视的眼神就是毒舌的嘲讽。
杨若如则是一个什麽都完美的千金,她出身书香门第,样貌出众,还什麽都会。
虽然从来没有正面表明过不喜欢安娜,但安娜总能够感觉到杨若如淡淡的疏离。
至于那个人,她和他之间的关系有点微妙。
他们是彼此的初夜。
六年前,安娜怎麽样也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会和谭埃伦有这样的关系。
他是天骄之子,只要他下功夫就钻研或者练习什麽,他就可以做到最好。
毕竟谭埃伦比她大两岁,又是那群少爷小姐的头儿,平日里对她都爱理不理的,要不是以为他们两家的父母在生意上是合作关系,他根本连看都不会看到她渺小的存在。
所以,当那晚,十五岁的谭埃伦悄悄从阳台翻进安娜卧室的时候,她震惊了。
谭埃伦什麽都不说,他褪下那镶银边的ck内裤,坐在安娜的床头迅速上下套弄那还软趴趴的分身。
「ron……你这是在干嘛?」安娜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在做什麽,她都十三岁了,学校里也有教过这种事情。
当他的下体一点一点变硬挺立起来时,谭埃伦才露出了一个还算友好的微笑:「安娜,帮我个忙。
」「我第一次,」他不慌不忙地说着,将那粉红色的大条东西塞进来安娜的手里,「为了避免以后与女生们做爱尴尬,我得事先练习一下。
」安娜还是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手中握着什麽东西,她结结巴巴地突出一句破句:「为,为,什麽,我,要…也没什麽…经验。
」为什麽会想到来找她做这种事情呢?谭埃伦从小到大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态度,再加上他中法混血的帅气外貌,学校里成绩又好,家族又是层的上流,愿意和谭埃伦做爱的人可以从地球排到月亮那麽多。
谭埃伦一副理所当然地样子给她解释说:「对啊,就因为你没经验,这样我们两个都第一次,就不会给对方难堪了。
再说了,想来想去,你口风最紧了。
」安娜痴心于谭埃伦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她虽然又土又娇气,却还是个老实的女孩子。
同城别的千金做这种事情的话,发生任何尴尬的事儿,第二天一定传遍大半个城上流社交圈,所以保险起见,他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找安娜。
谭埃伦心里笃定就是因为吃准了安娜会答应和他做爱,也会傻乎乎地保守这个秘密。
虽然她样子丑了点,身材稍微胖了些,可只要下面有个洞就能够满足他的需求。
她没有考虑太多的时间,她第一次见到谭埃伦就喜欢上他了。
初夜既然是谭埃伦,她能够跟他做那麽亲密的事情,应该庆幸还来不及呢。
安娜算是默认地点点头,谭埃伦见自己得到了许可,快速大力将安娜压在她柔软如海绵的大床上。
她身上穿着一条长到脚踝的睡裙,粉红色并不适合她的肤色,更加显得她皮肤发黄发黑。
谭埃伦一心只想要快点破处,所以努力让自己忽略安娜那张对不起大众的脸和她肉鼓鼓的身子。
他心急地扯下安娜的内裤,将安娜的一条腿架在自己的腰上,抓起自己的分身就往安娜两腿中间直撞。
没有爱抚,没有前戏,没有亲吻。
「疼!」安娜低声呼道,他似乎撞错了洞,顶在她尿道口处,让她下身被很陌生的感觉完全掌控。
谭埃伦并没有理会安娜,他继续调整自己在她体内的位置,让安娜的下身又酥又痒。
他的凶器烫烫的,让安娜连看都不敢看,只是紧闭着眼睛希望他能快点完事。
听说很多女孩初夜都很痛呢……他的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点粗暴,找对洞口之后就全根没入,安娜从来没有自慰过,下身连最小号的卫生棉都没有塞进去过。
她疼得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几秒过后,好像有很烫的体液射进了自己的下体。
他居然一进来就高潮了。
破处果然痛。
男生痛,女生也痛。
☆、破处(下)chpter。
08破处果然痛。
男生痛,女生也痛。
「这就是我说的尴尬……」谭埃伦脸上倒没有一丝尴尬或者羞耻的神情,他抽出自己还硬着的下体,大力分开安娜的双腿,看着自己的浑浊的白色体液夹杂着一点点血丝从那个小洞里缓缓流出,「这一次你不准再夹得那麽紧了。
」安娜本以为他进来之后射完就完事了,听他还要再来一次,心里叫苦:「ron,你能不能轻点?」谭埃伦翻了个白眼,摇摇头说:「不行,要不然我就没感觉了。
」说完,他再一次插进安娜的身体里,因为有了下身顿时被一个火热的口给包裹住。
他紧咬牙根,开始大力地摆动,在她的下身抽插着。
我正在做爱。
安娜被他的顶弄而整个人一晃一晃的,她盯着房间里雪白的天花板,心里再一次重复道,我正在和谭埃伦做爱。
这样想着,心里深处有个地方居然雀跃了起来,身体也开始逐渐回应谭埃伦的侵犯。
见安娜开始放松身体,谭埃伦再一次加快了抽插的速度,每一次都恶狠狠地,似乎想要插穿她。
被如此粗暴的对待,安娜的呻吟夹杂着呜咽,好像是树枝上的一片残叶,即将凋零,要多无助就有多无助。
下身发热,但没有什麽快感,只是不适应和疼痛。
被安娜那毫无性感可言的叫床声给吵的不耐烦的谭埃伦,直接扔了一个枕头在安娜脸上:「当心你爸爸听见我们。
」听了他的这般告诫,安娜忙咬住枕头,让自己的声音化作一团团湿湿的热气,在白色的枕头上留下形状奇怪的水渍。
似乎看不见她的脸之后,谭埃伦的快感又加剧了不少,他一边低喘一边猛烈地在她身下大幅度进出,然后再一次在她体内释放。
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他抽出自己低下头来的分身,随便在被子上蹭了两下,将两个人的体液全部抹在了床单被褥上。
「第一次做,不会怀孕的。
」谭埃伦穿戴好衣服,他将手指比在嘴唇前,「嘘,今晚只能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安娜瘫在床上,双腿之间又湿又黏,一夜无眠。
他谭埃伦寄予的性爱就如同他的性格一样,自我为中心,只要他爽到了,那别人的死活与就他无关。
他们两个人最多的交集也只在那一夜,那天以后,谭埃伦还是对她爱理不理的,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就算如此,安娜还是傻傻地喜欢了这个人六年,好像就连现在她都依然喜欢着他。
要不然,她应该如何解释现在胸口的不平静?安娜的脑海里播放着那些成年旧事,每朝他们所在的方向走一步,就会有更多的回忆涌入,干扰着她试图平复的心脏。
她走的速度不快,一步又一步,发梢被风撩起,胯部带动着修长的双腿,胸部随着走路摆而一晃一晃的。
这麽短短的几百米,安娜彷如一个职业模特,就连走路都能叫那些看的人流口水。
越飞见那几个少爷们全部一副色相,有些无奈滴摇摇头,主动给安娜介绍了他们的身份和名字。
「我是杨若如。
」杨若如抢先越飞一步自我介绍说,「你可以叫若如。
」在城大部分人都用自己的英文名,例如谭埃伦就叫ron,越飞就被人称之为fy,而杨若如因为出身书香门第,家里世世代代都是文人,所以坚决不给孩子取英文名字。
杨若如比安娜两年前最后一次见到她时更加漂亮了,她有着古典东方美人的外貌,乌黑柔顺的直发,丹凤眼,小鼻子,小嘴巴,白皙的脸可能只有安娜的巴掌那般大。
一看就是个纯天然的美人。
安娜笑笑不做声,侧头看着揽着杨若如肩膀的谭埃伦。
两年的时间,他的面容还是与她记忆中的一样。
栗色的头发,高挺的欧洲人鼻梁,浅褐色的瞳孔,说他是中西结合的完美结晶体也不为过。
站在同样风华绝代的杨若如身边,让安娜自己心里也不得不叹一句「郎才女貌」。
没等她问,越飞就继续介绍说:「他是ron,是若如的男朋友。
我们几个从小玩到大的。
」谭埃伦笑着走上前,用脸颊贴安娜的脸颊快速左右各一下,嘴里还发出亲吻的声音。
安娜十分自然地回应,心里苦涩。
他是半个法国人,继承了母亲那里的习惯,见到朋友时打招呼都会行贴面礼。
安娜认识了谭埃伦六年,他们从没有那麽打招呼过,原来今朝换了一身皮囊,就受到如此待遇让她实在是受宠若惊。
她的眼神又回到杨若如的身上,他们在一起了啊。
记得在她爸爸出事之前,越飞还有谭埃伦一直都为了杨若如争风吃醋的。
想到这里,安娜心里一抽,嘴上扯出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你们好,我叫nn。
」「nn?」谭埃伦看了看越飞,声音里又多了几分笑意,「和我们认识的人同名呢。
」谁都认不出她来了,这明明就是她的计划啊,为什麽心里会那麽哀愁呢?大家都一笑而过,nn是个普遍的英文名,全世界叫nn的人多着呢……越飞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若如好像和nn同岁呢,nn也是年底满20岁。
」几个少爷们被越飞那麽一提醒,争先恐后地提议说:「对了对了!若如的生日派对就在下星期,nn你也一起来吧!」「你和我同年啊。
」杨若如倒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和另个安娜一样呢。
」只不过后半句她说得太小声,除了安娜之外,谁都没有听见。
☆、潘婶chpter。
09安娜回到自己乱七八糟的公寓时,天已经黑了。
地板上到处都是电线,餐桌上有好几台笔记本电脑,茶几上散着被圈圈点点过的文件。
潘婶从厨房里出来,手里拿着一杯还在冒热气的茶:「摄像头都启动了,你安装的那几个角度都不错。
」「就不知道越夫人什麽时候会察觉到这些摄像头。
」安娜坐在餐桌旁,看着电脑屏幕上播放着的景象,心里感叹现在的高科技,屏幕上的一切都是高清。
越家大宅现在就在她的眼皮底下,他们的一举一动她都会知道。
「花了那麽多的钱,就为了让你买几个迷你型的高清摄像头。
」潘婶叹了一口气,提起了最让人头疼的问题,「你知道你现在名下只有不到两万块人名币了麽。
」安娜一听,好看的眉毛轻皱,但很快释然:「潘婶你别担心,现在我搭上越家的少爷,至少还可以维持一会儿。
」「你自信能够掌控越家少爷是好,可他毕竟是越氏的一份子,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潘婶语重心长地叮咛,将茶几上的一大叠文件递给安娜,「今早从美国传过来的资料。
」她垂眸接过那一张张被密密麻麻圈点过的纸,那些关键词都被潘婶用红色的水笔圈了出来。
这些,居然是父亲公司出事之前的文件。
「你父亲在出事之前曾经从公司的账号里调出了十亿人民币,这些钱到现在都下落不明。
这十亿原本就是和越氏交易所需要付给政府的税金。
」潘婶指了指一张纸上的日期,又翻出另一张文件,给安娜继续分析,「而那钱被转走之后的一星期,越氏集团马上和你父亲解除了交易关系,那之后的几天,你父亲就被举报了。
」这些事情发生的太快,而越氏与她父亲脱离关系的时间也太精准,根本就不像是巧合。
就如同安娜这两年怀疑的一般,越氏夫妇与她父亲的事情脱不了关系。
「举报爸爸的人……」安娜低头在那文件上一目十行飞速地扫了一遍,「居然是他!」当年出卖她父亲的人,居然是安娜父亲生前最信赖的人,也是他公司的财务总管,孟金全。
父亲还没有搬到城的时候就视孟金全如同兄弟一般,做为财务总管,他的薪水与父亲不差多少,在公司里也受人尊敬╝寻#回▽网?址╚搜?╒苐?壹╚版╛主3综▼合●社°区◎。
安娜觉得可怕,这麽多年的友情既然可以在一夜之间变味。
安娜了解自己的父亲,他是个老实人,而且她家当时也不缺钱。
父亲的公司是周转不如从前,可是每年照样都是可以有盈利的,她父亲是绝对不会为了多贪图一些钱而做那种亏心事。
「人心难测。
」潘婶摇了摇头,将手中的茶杯递给安娜,「安娜,你现在既然回到了这个狼窟,就必须打起十万分的精神。
两年前所发生的事情,不能再发生了。
」她早就不是两年前的那个安娜了。
现在的她,要为了背着臭名去世的父亲讨回公道,让那些害她失去一切的人们付出代价。
「潘婶,我不是小孩子了。
」安娜挑眉,如今她已经没有什麽好失去的了。
这是她最大的优势。
潘婶再次长叹一口气,「算我唠叨了,你知道,我也只是担心你。
」安娜不做声,只是等到潘婶进了卧室在小声说道:「我又怎麽会不懂呢。
」那时候,她咬牙开到了城的边缘,然后跳下车徒步跑去了父亲曾经的办公楼。
然后,在那里,她找到了父亲曾经开玩笑时给自己埋在大树底下的一笔现金。
用着那笔钱,她如同逃难一般离开了城,一路艰辛地坐火车四处打探父亲的下落。
再然后,她找到了父亲的律师,被接回了美国。
而潘婶就是她父亲律师的妻子。
两年前父亲公司出事儿后,这位潘律师就帮助了父亲逃往美国,当父亲在美国突然心脏病发去世后,潘律师还为父亲料理了后事。
在美国,安娜合法的继承了父亲死前留给自己的一大笔财产,但她却怎麽也无法相信父亲已经去世了的事实。
忆起在城发生的一切,那些事情全部变成了她的耻辱。
安娜在美国没有安定多久,潘律师就在回国时出了「交通事故」,撒手人寰。
远在美国的两人都知道,潘律师和安娜的父亲死的蹊跷,不像是意外,更像是蓄意人为……横竖反正,那之后,就只有潘婶与她,相依为命。
潘婶待她就如同亲人一般,可安娜却没有了再去感受温暖的渴望。
安娜宁可愿意相信潘婶是为了为自己的丈夫报仇才会继续在安娜身边照顾她。
安娜变成了现在的她。
既然自尊和骄傲早就被人践踏光了,那就借用耻辱为动力,带动所有憎恨的情绪,把自己变成复仇最好的工具。
☆、暴食chpter。
10杨家大宅,古色古香的中式建筑,所有的家具都是百年以上的黄花梨等名贵木材加上精湛雕工做成的,颇有明清时代的古典范。
宅子的后院就是一大片绿草坪,不远处还有个露天的游泳池。
花园里成列着好几排百米长的木桌,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中式小点心。
穿着旗袍的服务生们托着一杯杯倒有香槟的高脚杯,旗袍的开叉很大,露出女孩们白花花的大腿,叫那一帮子色性不改的少爷们意马心猿。
安娜一身宝蓝色低胸长裙亮相杨家大宅,在没有邀请函的情况下,大摇大摆地穿过豪宅,来到后院。
杨若如还真没创意,生日派对一年比一年borng,似乎连装饰都懒得布置了,就发了请帖邀请了圈子里的朋友来家里吃吃喝喝。
从服务生的托盘上拿了一杯香槟,安娜厌恶地看了一样木桌上种类繁多的各色港式定食,香槟配上虾饺,这是谁出的馊主意?安娜优雅地浅尝一口香槟,味道酸甜,不由得让她想起几年前杨若如十五岁生日派对上的覆盆子小蛋糕。
四年前,杨若如的十六岁生日派对……城所有名流的孩子都有被邀请,包括总跟在谭埃伦、杨若如等人屁股后头的安娜。
所有的少年少女们都认识彼此,大家都早熟地攀谈着,聊着名牌,聊着大人们口中的经济,或者是侃侃城上流之间的八卦。
而安娜显然就是在那世界中的外人,她虽然和名流混,但却被标签为暴发户,她虽然一身名牌,但总被人说土气、没品,她家有钱,所以她根本不知道经济的概念,至于八卦,她总会变成那群少爷小姐消遣时的攻击对象。
不远处的大树下,谭埃伦抱着自己心爱的吉他在用法语唱情歌。
眼尖的安娜甚至能够看见杨若如脸上的红晕。
在一旁的少爷小姐们都很识相地没有去打扰,都一律保持着几十米的距离,装作不在意地闲聊着。
安娜孤零零地站在那几百米长的木桌旁,桌上摆放着数不清的西式甜品。
那是越夫人给杨若如的礼物,城最好的西饼店给当天过生日的杨若如做了整整365种不一样的小蛋糕。
听说,为的是杨若如能有个365天,天天精彩的十六岁。
十六岁正好是爱美的年纪,根本不可能吃的掉这麽多蛋糕,杨若如根本就只吃了小半个,其他的都放在那几张百米长的桌子上给其他少爷小姐们品尝。
安娜不像那些幸运的女孩,可¤最?新?网◣址?百╔度○苐◢壹¤版∷主∵综x合∷社#区╝以吃很多却不会胖,她恰恰相反,她就是喝水都会长肉,所以眼馋蛋糕许久却不敢下手。
最终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抵不过那五颜六色的奶油以及翻糖的诱惑,一口气在那粉红色的陶瓷盘上贪心地拿了四个杯饼。
「你难道真的要吃那麽多?」越飞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开口就是一股火药味,安娜再迟钝也能听出他的不愉快。
她的手顿了一下,拿起一个满是奶油的杯饼准备放回去。
「肥妞你动动脑子!」她的手被越飞大力地拍开,小蛋糕被她掉在了绿油油的草地上。
安娜低头可惜着那美味的杯饼就这麽浪费了,耳边传来越飞没好气地训斥:「你的油手都碰过再放回去,谁还敢吃啊?」她早就习惯了越飞的毒舌,再加上他平日里对杨若如的好感,安娜很体谅他吃谭埃伦的醋所以才像个会喷火的怪兽一样乱发彪。
可因为他大声的训斥,竟然引来了杨若如那几个讨人厌的闺蜜。
快点开溜才行,安娜心里想着,正想要逃跑就被一个高挑的女生拦住了去路。
「哟,安娜你这是什麽教养,都不和我们打招呼。
」那高挑的女生说道。
安娜不说话,朝越飞投去几个求救的目光,他不但无视还转身就走。
「啧啧,几个月不见,安娜你似乎又变得像你爸爸了。
」一个长着狐狸脸的千金一边坏笑一边指着安娜的小腹,「你看你裙子绷得实在太紧了,这边不应该是突出来的啊。
」「可不是麽!都胖成这样了就少吃点吧!」说话的女孩瘦得像个山区里的穷困孩子,安娜知道自己胖,但很少会觉得自己胖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但今日里被这几个女孩一刺激,心里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女孩们笑做一团,安娜死捏着盘子,头也不回地再次走到甜品区。
其中的一张桌上有着一篮子的覆盆子蛋糕,动都没有动过。
覆盆子偏酸,所以做蛋糕时普遍放许多许多的白砂糖,大多爱美的小姐们都知道这点所以对这覆盆子蛋糕望而却步。
可当时的安娜可没有多想,趁着没人注意就拿起那一篮子蛋糕往杨家走去,她只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一个人享受这些美味。
片刻功夫,她发现自己来到了杨家的地下室,地下室里基本都是佣人的房间,因为杨若如的生日所以才空无一人。
安娜坐在地下室冷冰冰的瓷砖上,将一个小蛋糕塞入嘴里,覆盆子的酸甜的香味包裹着口腔,心里突然再次有了那种奇怪的感觉,在后来的很久她才知道,那种感觉叫做,罪恶感。
既然他们都说她胖,那麽与其做个五十公斤的小胖妞被人说胖,她干脆做个一百公斤的大胖子,那才够本!安娜从来没有感觉那麽耻辱过,从来没有那麽曾恨自己的肥胖。
其实,她只有每一次遇见杨若如的时候才会觉得,肥胖是一件不可原谅的事情。
因为杨若如的完美,安娜才意识到自己应该自卑,应该感到可耻。
这样想着,她往嘴里塞了一个又一个的杯饼和小蛋糕。
不知道吃了多少个,她的舌头已经感觉不到什麽味道,咀嚼的动作变得机械化,只是不停地往嘴里塞东西,然后咽下。
篮子里空空如也的时候,她才恍然发现自己的喉咙火辣辣地生疼。
那麽多的覆盆子小蛋糕,那麽多糖分,那是多少的脂肪啊!眼泪竟然不由自主地从眼眶流了出来,她自暴自弃地用手╔寻x回§网?址╗百?度△苐╮壹ξ版?主⊿综v合°社╓区∴在脸上摸了一把:算了,胖就胖!横竖都被人叫胖子,她就再不虐待自己的胃,想吃什麽就吃什麽,做个开心满足的大胖子!那之后的安娜就开始了习惯性的暴饮暴食,在安娜17岁的时候,她的体重达到了一百公斤。
脑海里满是十五岁的自己在杨家大宅里暴饮暴食的样子,安娜仰头将高脚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
这一次,香槟的味道甜得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