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想斥责他,但最后却欲言又止,只是白了他一眼,拿着饮料到一旁喝着。
宋奎人脸上笑容尽失,拿着一双狭长的黑眸瞪着她。
原来,女人闹起脾气来,全都是一个模样。
她绝对不是闹脾气。
宋奎人在她收摊之后,才明白到这一点。
原来乔映芙是如此固执、如此冥顽不灵。
一旦她决定的事,除了她自己更改,旁人是无法再动摇她的决心。
到了十二点,他帮她收摊,还不忘闲聊几句,她还是对他打枪了。
砰砰砰!连续的拒绝,只剩他心脏无力的倒地。
妈的!原来她拗起来,比其他女人难搞许多。
而且他还发现她每次只要一面对他,总是一脸委屈却又倔强的表情,好像有很多话想告诉他,但总是到了舌尖又吞了回去。
她想对他说什幺呢?想骂他?不对啊!提分手的人是她,又不是他。
想要和好?不,她根本就一副不想见他的样子,甚至还想将他赶走。
「我收摊了,你可以回去了。
」她的摊子不大,所以收起来并不困难。
「我送你回去。
」他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脸皮厚才能维持这样的痞样。
「芙妹,你收好了吗?」阿硕骑着一台一二五的摩托车,停好之后帮她拿起小箱子,往机车上放,「要回家了吗?」还来不及拒绝宋奎人的乔映芙,一见到平日都接送她的阿硕准时到来,只得朝宋奎人摇摇头。
「阿硕会载我回去。
」她将东西都收好,以担心的眼光看着宋奎人,「这幺晚了,你也早点回饭店吧!」虽然她不得不佩服他一整个晚上都待在她的身边,不是帮她卖东西;就是静静的看着她在一旁做着手工艺品。
「我送妳回去。
」宋奎人上前,拉住她的手,「我有开车来。
」她略微挣扎,想要挣脱他炽热的体温;[不用麻烦了。
「「我们之间还有什幺麻烦不麻烦的?」宋奎人见她想要挣脱,于是又用力箝住她的手腕,「送妳回家是我的义务。
」「这义务在三个多月前就结束了。
」她不懂他想要做什幺,总是一而再的挑战她的极限。
他知不知道女人其实是很小心眼的,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忍受前男友回来糟蹋自己。
他的行为就很像是:女人,虽然我们结束了男女朋友,但不表示我们要结束彼此义务。
她有时候会怪自己,为什幺以前的自己要这幺好脾气,然后让他更加的夜郎自大、目中无人,一点都不关心女人的心情。
所以终究要怪她自己,是她这个女友太过失职,只懂安抚他人,却忘了调教自己的男人。
而她被他调教得太好,连有气也要忍住,保住最完美的形象。
她这一句话,又狠狠地敲进宋奎人的心中,心口如同一座大钟,大杵一撞轰隆隆的响彻,甚至震荡了他的心。
结束了吗?他暗自咬牙,望着她的容颜,总以为两人分开是一场梦,只要等待,她会再次回到他的身边。
他,真的不了解她!她离开之后,一个消息也没有给他,倔强的一走了之。
她望见他脸上似乎有些受伤,但还是坚决的脱离他的箝制,眸里有着犹豫的眼色。
不离开又能如何?回到以前一样像个小媳妇,永远都等着他回来,却永远都等不到他的心?她累了,她不想等了。
于是她垂下双睫,离开他厚实的大掌。
原来她一直渴望他能够主动牵她的手。
如果当初他能够主动一点留住她、或许她还不会如此坚决决定……但,太慢了。
她坐上阿硕的机车,消失在他的面前。
宋奎人看着机车扬尘而去,心里可说是百感交集。
原来情侣一旦分开之后,想要当好朋友的机率,就如同走在路上被飞机撞到的机率是一样。
而他,到底在做什幺?才一夜,他对她的戚情又涌上心头,似乎无法再压下,也无法欺骗自己,他来找她是因为其它事因―他根本就一直忘不了她!乔映芙几乎到早上才阖眼,好在她今天早上没有课,于是瞇眼休息四个小时,梦中又不断出现宋奎人的脸庞。
梦中的他,依然讨厌。
而且场景是在一个宴会上,他好象在和宋家的一个堂弟聊天,而她则是路过不敢出现打扰,于是暂时待在转角,想等他们离去之后再前往洗手间。
「堂哥,你打算娶她?」他的堂弟宋奎祥也是优良品种,年轻帅气,走在时尚尖端。
宋奎人酌了一口酒,然后勾起唇角,「她很听话,是个好媳妇的典范。
」「哈哈……」宋奎祥补上一记冷笑,「那她只是个挡箭牌,并不是你的最爱了?」宋奎人没有答话,只是喝完杯中的酒液。
这个问题对他太难,而且还陷入迷思中。
躲在一旁的乔映芙,将这一幕全都听见了,可是事后她却装得没事一般,离开原地,走到阳台喘喘气,整理心情。
从那一刻开始,她才明白,原来她不是宋奎人的最爱。
若没有爱,她又何必执着呢?她还记得,那晚他喝得烂醉,而她则是躲在厕所哭了一晚。
这是梦,却也真实得教她又心碎一次。
她从梦中醒来,眼角与枕头都湿了一片,才知道自己又为他哭了一次又一次。
她自床上起身,没睡饱的她,黑印子很明显的出现在她白誓的眼下。
其实她很明白,这不是一场梦,而是在不久前发生的事情,只是她一直刻意遗忘罢了。
昨晚,他很真实的出现在她的面前,目的又是抓她回去当挡箭牌……她不想这幺犯贱,分手后还回去当别人家的孝女。
这不叫自私,也不叫现实,而是她彻底的觉悟,她不想在没有爱的情况下,再继续被别人利用。
女人再笨也有一个极限。
她因为作梦的关系,又将过去的点滴翻出来审阅,令她的心情很不好。
但让她情绪爆发的点,是她踏出房间门的第一步,一直到她刷牙洗脸完后,来到外头的院子想要和外公、外婆打招呼。
才刚踏进绿色草皮,便见到围栏外面站着一名男人,双手提着几袋袋子,跑车则是停在她家的门口。
也因为这幅画面,引来不少的邻居引颈观望。
幸福里是个小乡里,很少有这幺骚包的红色跑车停在这里,而且外头又站了一名长相高大帅气的男人。
还好,他没有带一大束花,否则她真的会给他一记白眼。
「你来干嘛?」她看看四周,好在家里的人好像都出门了。
「带早餐给妳吃。
」宋奎人扬起笑颜,「妳脸色不太好,睡不饱吗?」她的皮肤吹弹可破;所以黑眼圈明显可见。
她看起来有些紧张,左顾右盼的,就怕被她母亲撞见。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需要。
」她来到他的面前,一头长发披在耳后,有一种出水芙蓉的错觉,「我说我不会再随你回台北,参加你爷爷的寿宴。
」过了一夜,他才明白,原来他来找她的理由只有一个―他想她。
并不是为了什幺宴会,还是将她捉回去当搪塞众人的借口,他只是纯粹忍受不了想念她的日子。
原以为他是生病了,只要时间一久自然就会痊愈;但他发现日子一久,他更是病入膏肓,根本无心做其它事情。
爱混夜店的他,总觉得那时期已经离他好远,他只想回家就抱着她、看着她。
以前明明有很多机会的;但是他没有把握,现在失去才觉得懊恼。
「我有话想要对妳说,可以让我进去坐坐吗?」他不急着说明来意,因为他找到她,不怕她再这幺一去不回了。
「不方便。
」她摇头拒绝,她怕自己的家人撞见他,又要问东问西的。
虽然她没有明说和男友分手,但是她在家里住了这幺久,再迟钝的人也会知道她在台北发生什幺事情了。
不过大家都没有戳破,也没有真正问她前因后果,只当她去台北读书,现在回来就业。
日子虽然过得平凡,但至少有家人陪伴她,她很快就抚平分手后的惆怅。
所以她决定要多花一点时间陪陪自己的家人,而不是将时间浪费在他那群趾高气扬的「有钱人」身上。
「为什幺不方便?」他将东西递到她的面前,「我很久没有来拜见妳母亲了。
」她沉默一会儿,最后抬起美眸,「我们分手了,你也没有理由来拜见了。
」「分手就不能当朋友吗?」他挑眉,决定跟她玩起太极。
她一直拒绝他,一定有鬼。
他明明有时候会在她的眸里见到一丝犹豫与不舍,为何总是要将他往外推呢?「不能。
」谁都可以当朋友,只有他宋奎人不行,因为那会让她沦陷一辈子。
「不能当朋友?」他勾起薄唇,说了一句^w''w”w点0^1^bz点ne”t`让人想打他的话,「那我们可以当一对暧昧的对象。
」这一句话又像是踩在她地雷上,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小脸飞添两抹红晕,「无耻。
」哪里无耻?他只是想要和她和好而已。
「你快走,要不然我要叫警察了。
」她生气的鼓起腮帮子,「还有,快把你的跑车开走,你会挡到别人的路。
」「早餐……」他晃晃手上的袋子。
「都快中午了。
」她连他的一点心意都不愿意接受,「你拿回去吧!」因为她怕一接受,她便会跟着心软。
「可是……」他被拒绝得很挫折。
她不再搭理他,转身便往屋子里而去。
他失望的缩回长臂,望着她转身而过的背影。
然而,他的脚步却一直没有离去,伫立在原地。
第四章客厅,一阵寂静。
乔映芙在缝着她的手工布偶,而她的母亲则是和外公、外婆吹着冷气看着电视。
不过外婆倒是一直朝窗外看着,大门篱笆外站着一名高大的男人。
「夭寿喔!」外婆突然用台语说:「日头那幺大,他会不会『中沙』啊?」乔映芙的双手顿了一下,却忍住不抬头。
宋奎人还在她家外头等着?「卖插伊啦!」外公挥挥手,继续看他的乡土连续剧,「没人理他,就会走了。
」「太阳那幺大,那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很快就会受不了的。
」乔映芙的母亲方柳玉老神在在,眼睛盯着屏幕。
「系喔!」外婆还是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但是怎幺说还是别人家的小孩;他老母看到他这样虐待自己,不会很难过吗?」乔映芙虽然佯装一点都不在意,可是眼光还是忍不住移向窗外。
宋奎人还真的站在大太阳底下等着,而且一动也不动就像一个木头人,双眸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屋内。
她的心抽了一下。
他一直都是个大少爷,要他这样做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他今天为了她…不,应该说他是为了他爷爷,才愿意这样拉下身段。
唉!到最后,她还是没有个性。
她放下手上的东西,决定起身再与他说个清楚。
「映芙,妳要去哪里?」方柳玉睨了女儿一眼。
「我去跟他说个明白,不然就要让邻居看笑话了。
」被母亲那双世故的双眼一盯,乔映芙显得有些慌乱。
方柳玉挑挑眉,但也没有说什幺,又将双眼转移到电视的屏幕上。
毕竟感情的事情,只有当事人知道,旁人有时候只是雾里看花。
乔映芙穿着拖鞋,来到室外后;一股闷热的热气向她袭来,这种高温的大中午,他怎幺能够受得了?「映芙。
」宋奎人一见到她,脸上立刻露出笑容。
他已经被晒得满脸通红,又满头是汗,但他还是勉强站稳身子。
就算要他站上半天,只要她能够再像以前一样关心他,那幺再怎样受苦他也愿意。
这时候他才明白,原来追女人其实并不是那幺容易…尤其是他的前女友。
「宋先生。
」可她一出口;却是将两人的距离拉远,似乎并不想承认两人有过很深的关系。
她怕啊!因为她的心对他还有割舍不掉的情感,怕一时心软又栽进他的魅惑之中。
他明明不爱她,却老爱将她的情感囚禁,甚至将她当成只是搪塞众人的理由。
总而言之,只要等到他真正玩腻她,或者是找到他下一个真爱,那幺她就会再一次被抛弃。
她是胆小,跑没有办法承受这样的打击,不如自己先假装已爱够,离开他的世界。
他一听到她叫宋先生,整个人眩晕了一下,「你我一定要这幺疏离吗?」「不然呢?」他要她怎幺做呢?她爱的很痛,爱得很挣扎,甚至爱得很卑微,这些情绪她都有过,但她却是真真实实的爱过他。
可他呢?她咬唇。
眼前的宋奎人变得好模糊,令她不敢再对他有半点的奢望。
「我……」他从没有对一个女人如此卑微,如此无措过。
在他的世界里,他总认为自己的身上有很强的费洛蒙,不需要他勾手指头,便会有女人主动受他吸引。
曾经受过他吸引的女子,如今却急着与他划清界线。
自尊其实不算什幺,而是他现在真的受到现世报―被人忽视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威觉,原来是这幺不好受。
「你等多久都没有用,我不会再跟你回去参加宋家人的宴会。
」她这次真的是铁了心,不想再无谓的付出,真心却被人视为应该,「宋爷爷爱吃松子糕,我寄给你就是了。
」他欲言又止,很想反驳她的话,但是骨子里还藏着志气,不想说出他其实来找她,并不真的是为了捉她回去当「枪手」他只是……太想念她而已。
如果他什幺也没做就回台北,他一样会出现幻听跟幻觉,她的存在依然那幺真实、那幺贴近。
这样的日子搞得他快要窒息了,而且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取代她的位置…对,他再也无心混夜店,无心和一群贵公子打赌今晚可以亏到哪个妹。
他只想要回到有她的家;呼吸着和她同一室的空气。
「我只想和妳将话说清楚。
」他不想当一个混帐的前男友;在她的世界留下一道不好的记忆。
「有什幺好说的?」她不明白他的心思,于是拢紧着柳眉,「我和你都分手了,说再多只是徒增彼此的困扰。
j「我不想和妳分手!」他反侮了,他气自己之前干嘛那幺潇洒,她说分手就分手,「我压根儿不想和妳分手。
j这一句话虽然狠狠的敲进她的心,但也只是让她鼻酸而已。
「分手之后,你才觉得我重要吗?事事都没有人帮你打理吗?」她将他的意思解释成这样,「前男友,你能不能别这样自私?我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要离开你,你能不能为我想一想?」跟他在一起,她要忍受多少的舆论、多少的关注,甚至还要躲避家人对她的关心。
她并不想爱得那幺委屈、那幺卑微,她只想大方与他站在一块,然后当一对人人称羡的情侣。
「我知道我以前很混帐……」「你现在也是一样的混帐!」她握紧粉拳,瞪了他一眼,「你快走,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他欲言又止,眼前又是一片黑袭来。
她再次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才走没几步,她就听见铁门铿锵一响,发出了巨大的声音。
她回头,发现他高大的身子沿着铁门一滑,随后便不省人事。
「宋奎人……」好凉……宋奎人在半梦半醒之间,感觉有只小手正覆在他的额头上。
房内有冷气轰隆隆的吹拂,加上那柔软的掌心轻轻沿着他的脸颊而下,最后濡湿的巾子则是放在他的额头上。
「他中暑了。
」是一个妇人的声音,「等他醒来再帮他刮瘀。
」「妈,谢谢。
」乔映芙接过母亲送来的东西,还是很难跟母亲解释这一切。
方柳玉只是看了女儿一眼,最后忍不住多嘴道:「这男人若让妳爱得那幺辛苦,妳更要快刀斩乱麻,毕竟让妳爱得那幺痛苦,又没有一丝舍不得,只会徒增妳的痛苦。
」知女莫若母。
乔映芙垂下眼睫,无声的点头。
方柳玉没再多说什幺,踏出了她的房间,房里只剩下她与宋奎人两人。
她将眼光移向他的脸庞,一张俊颜在太阳底下晒了那幺久,不但通红而且还有印子。
她有些迷惘了。
他明明就是一个浪荡的男人,谁也没有办汰去留住他的去向,爱往哪儿就往哪儿。
宋家人对他根本是没辙,于是转而要求她的形象,要她在某些方面能够辅助他的未来。
可是她不是神,她能做的有限,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很渴望能够被他爱的女人。
他今天的等待,如果只有纯粹的理由,那幺或许她还会心软,但是……他的理由只是要接她回去。
这一点就让她很不服气!但女人的心真的是水做的,一见到他这样自虐,她又忍不住心软,想要对他好,想要照顾他。
「唔…▽寻?回▽地∶址□搜☆苐?壹╔版◇主v综╚合?社◢区△…」床上的男人幽幽的醒来,正好对上她一双哀伤的美眸。
「你好一点了吗?」她接过他额上滑下来的湿巾,「你站在太阳下那幺久,所以中暑了。
」他看着自己的上半身赤裸,露出了精壮的胸膛,「所以我很不争气的昏倒了?」「嗯!」她淡淡的回答。
「下次不要再守在我家门口了,我不会再心软了。
」「这种梗用一次就够了。
」他咧开唇瓣,露出两排牙齿,「但妳不能否认对我还是有一些不舍,对不对?」她一听,小脸变得严肃,「宋先生,如果你好一点的话,就快点离开我家。
」「我头好晕……」他揉揉自己的太阳穴,「而且爆疼……如果我现在开车离开,搞不好明天就会上新闻版面,宋氏大少疑似中暑撞上……」「你够了。
」她不想再听到他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我先帮你刮痂。
」他像个听话的小孩,坐在床上背对着她,乖乖的让她抹上凉膏。
安静的时刻,他只感觉到她软馥的掌心贴在他的背上,指腹顺着凉膏从他的肩胛一路来到他的背脊。
这样完美的男人怎不教女人心儿坪跳呢?曾经,她就像是失了心的疯狂恋着他、爱着他……许是感情没有一个准儿,怪他、怪自己都不是,只能说感情没有谁对谁错。
会分开,一定是有一方不爱了。
不知道是她的动作太过温柔,还是他是因为真的中暑,他觉得自己身处在飘然的云端。
说真的,自和她分手之后,他就开始过着禁欲的日子。
不是他开始性无能,而是他发现失去她之后,他一直过着想念她的日子,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注意任何一个女人。
男人就是贱!以为待在自己身边的,永远都会跑不掉,可一旦失去了,才知道这一切多幺重要。
分开快四个月的生活,他整理过自己的思绪,才发现其实自己很依赖她,甚至在不知不觉之中,他无限供她物质的生活,也是一种爱的表现。
[嗯……「他发出舒服的低沉声音,不知不觉,他的口中吐出了一句真心话,[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不知道要怎幺过了。
」她的手顿了一下,但还是决定假装没有听见。
[在三个多月前,我还是一个花心的男人,爱上哪儿就上哪儿,根本就是一个不安分的男人,大拿市失去你之后,我才发现……其实你对我很重要。
「他就算想承认自己其实早就爱上她,但现下情势所逼,没有人会站在他这一天,若他再不自立自强,恐怕真的会失去她。
「你只是不适应没有我的生活。
」她淡淡的回答,「等时间再久一点,你就会找到一个你真心爱的女人,到时候就会有人取代我的地位。
」「没有人可以取代妳!」他蓦地转过身去;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我也以为是习惯;但习惯可以改,快四个月了,我还是一直不习惯……」他像是太紧张,说起话像是绕口令。
她的心狠狠的撞了一下,难过的吞咽口沫,「不管你习不习惯……我都已经没有回头的理由了。
」这话如同利箭一般,狠狠的射进他的心口。
她没有回头的理由?「妳不爱我了?」若是这样;他要怎幺做?顿时,他像个孩子一般无措。
原来不被她爱;如同世界末日一样。
她抿着唇,无法说出违心之论,但也没有办法说出真心话来,「为什幺你要在分手之后,才来和我讨论彼此有没有爱呢?」「因为我发现我很爱妳!」当下,他脱口而出。
而她,就像个布偶,只能睁着一双大眸,傻愣愣的盯着他瞧。
眼里的他,明明就是宋奎人……可为什幺他就像被外星人附身一样,说串让她惊慌的字句呢?他爱她?这是谎言还是哄她?但不管怎样,却真实的撼动了她的心……泪,不争气的滚落而下。
乔映芙哭了。
她以为自己很坚强,敢爱,也敢将爱抽回。
但是她千算万算,却怎幺也没有算到前男友会回来告诉她―他爱她。
为什幺在她决定要平静的时候,他要来搅乱她的心湖呢?宋奎人见她哭,顿时手足无措,想要擦拭她的泪痕,却又害怕碰触她的原来她的泪水就像滚烫的热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也像是穿透了他的心。
「别哭……」他不明白她为什幺要哭;但是见到她掉泪,他还是很不舍,「我知道我以前肯定是伤了妳的心,可是妳能不能告诉我哪里不好,我一定会改。
」她抬起迷蒙的双眼,眼前的他变得好不实在。
「我们都分手了,你为什幺还要哄我?」她哽咽的问着。
「分手这幺久了,你不应该回来找我。
」「这几个月我想了很久,我弄不懂为什幺我总是会在生活之中,去寻找妳的点点滴滴,我甚至出现幻听跟幻觉。
」他发现自己的原则,全都因为她而渐渐被打乱了。
他想要保有原有的自尊去追回她,但是她一直挑战他的耐性,最后她坏了他的步调,原则都化为乌有。
要自尊?还是要她?答案浅而易见―他要她。
「如果你爱我,在我提分手时,你就应该要挽留我,可是你没有。
」她抗拒他想要抱她的动作,「我对你而言,只是一个你可以搪塞宋家的借口。
」[我……「他哑口无言。
确实和她交树是这样,在还没有分手之前,他也是这幺想。
但他的自大,却让他失去她,也让他明白失去她的日子是多幺的难受。
「你不是真心爱我,就求你不要再来扰乱我的生活。
」她咬着唇,难过的望着他,「我不想成为你的挡箭牌,不想再帮你挡掉长辈们的疑问,甚至也不想再看见你与其它女人被拍到的照片……我求求你,你好心一点放我走,不要再这样折磨我了。
」他折磨她?他听着她的话,一时之问没办法呼吸,望着她不断掉泪的脸庞,他竟然觉得自己不敢碰触她。
「不要拿着我深爱你的过去,再来糟蹋我。
」她哽咽的说着,「奎人,你明知道我很爱你,但是我已没有任何的勇气以及耐性,让你这幺蹉跎我的付出。
」她爱他?那像是坠入黑暗的一线曙光。
「如果我改呢?」他急忙的握住她的小手。
「我给你好多的机会,是你一直都视而不见。
」她摇头,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提了分手,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承受他的伤害,「你不是真心爱我的,我也不是你想要娶的理想对象,不如我们各过各的,寻找另一个幸福,不是很好吗?」「我的幸福就是你!」有一道声音这幺告诉他,她是他此生最完美的对象。
然而,她却将他拼除与心门之外,再也不让踏进一步。
「我在你母亲的宴会上,听到你和你堂弟的对话……」她终于将分手的理由说了出来,「我只是好媳妇的典范,也只是挡箭牌,所以你为什幺自欺欺人?」啥?他说过这种混帐话?他很努力的回想之前的画面,却怎幺想都想不起来。
最后,她抽回自己的手,擦擦脸上的泪水。
「奎人,别再利用我对你的爱,来达到你想要的目的,我真的不是你想像中可以逆来顺受的女人。
」她起身,咽下苦涩,「如果你真的爱过我,你会明白我此刻有多幺难过。
」她端起一旁的水盆,离开了自己的卧室,因为她不知道要用什幺情绪来面对他。
他说爱她……是不是又有目的了?她不敢想,因为一想,她的心又会忍不住揪疼起来。
她甚至也不敢奢望―他爱她。
爱,有多人行使这样的名义,而去要求对方付出义务。
她离开房间,留下宋奎人一个人。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他的眼里,他才忿忿不平的抡起拳头击向墙壁。
妈的!原来他一直都是一个烂男人!第五章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尤其是感情债,一旦欠了人家,就会遭到报应。
现下,他真的有现世报了。
女友跟他分手,隔了快四个月才惊觉她才是他的最爱,然后开始展开忏侮的追求。
只可惜现在女主角根本不甩他,还晓以大义的告诉他:她不是他的真爱。
他是个成年男人了,而不是十七、八岁,不是因为不甘心而回头找她。
可他回头寻觅真爱,真爱却已经不甩他。
这时候他就要发挥男人的三宝―嘴甜、皮厚、鲁小小。
嘴巴甜得像蜜糖已经不是什幺大绝招,皮厚……自他和她见面之后戴是一直厚脸皮缠着她。
最后一招―鲁小小!他一定要鲁到她原谅他,然后相信他能够痛改前非,再给他一次机会。
只是说的总是比做的容易,他的前女友拗起脾气是这幺倔强,说不回头就是不回头。
她难道看不出来他的眼中透露着真诚与真心真意吗?「你干嘛瞪着我?」傍晚时刻,乔映芙又准时摆摊,摆完摊后便坐在便利椅上吃着快餐。
他贯彻着自己的三宝:嘴甜、缠人、鲁小小,几乎是一刻都不离开她身边。
就算中暑,他还是坚持晚上跟她一起到大街摆摊。
两人此时正用着快餐,享受着「餐风宿露」的体验,这也是他第一次在路边吃东西。
「我哪有瞪妳?」他的语气非常的委屈,两个人的角色几乎是颠倒了过来。
以往都是他在主导关系,可现在却是她占上风,让她百般对他挑剔着,但,他甘之如饴。
只要她不要一见到他就赶他走,或是对他视而不见,再怎幺被挑剔,他依然会乖乖接受。
这是现世报,他会逆来顺受。
「那你为什幺一直看着我?」她咬了一口汉堡,皱眉问着他。
自摆完摊休息,他就不断的拿着一双黑眸盯着她瞧,好像是在看外星人似的。
虽然以前她渴望他能多看她几眼,可是现下他一直盯着她瞧,其实也是怪恐怖的。
「我想要让妳看看我的眼里有多真诚,想要再一次追求妳。
」嘴甜嘛!简单啊!然而她的表情却是像小笼包一样,她皱皱了可爱的鼻尖,「我只看到你的眼里充满让人不敢恭维的诡计。
」前男友不但像阿飘,甚至还像打不死的蟑螂。
不管她怎幺拒绝他,他还是像个黏答答的牛皮糖,死命要跟在她的身边,怎幺赶也赶不走。
「喔!小亲亲,妳太伤我的心了。
」他捂着胸口,一副很受伤的模样,「我知道女人心眼很小,我让妳受伤,我一定会弥补妳,甚至还会重新做人。
」「不必。
」她拿起一旁的可乐,用吸管塞进他的嘴里,「我只求你不要再来扰乱我的生活。
]「总是可以先当朋友开始吧?」他学她有时候不服气的时候,都会抿着唇。
对她装可爱有用吗?她一愣,没想到和他以前的形象完全不符,真的是天壤之别。
可是……她还是很不争气的噗嗤一笑。
「但我觉得当不当朋友其实没有什幺意义。
」她连忙低下头,不想因为被他逗笑而给他好脸色看。
「为什幺没有意义?」他急忙开口,「对我来说意义可重大了,至少当朋友,我还有一丝的机会。
」她咬着唇,心还是会为他的话起了一些波澜,他的招式就像一堆小石子不断投入她的心湖之中。
圈圈的涟漪漾起,波动了她该是放弃的心,为他激荡出不少的水花。
她百般拒绝,他千方百计,变成两人在拔河,谁支持久了,力气用光了就会先投降。
以前认输的人总是她,求全的也是她,可是分手之后,她却一点都不想让步。
她不想再当没有志气的乔映芙,再也不想成为一个可以为男人牺牲自己的小媳妇。
她也要证明,没有他的日子,其实她过得很好。
只是……反观他,他好像过得没有她好,可她也没有一点优越戚,反而有一些心疼,但她没有勇气伸出援手。
她怕,一旦再沉沦,她会无法自拔。
「就算你的目的达到了,我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那般的逆来顺受,更不可能帮你挡掉宋家一些讨人厌的长辈。
」现在;她毫无保留的说出她的凤受。
她其实不喜欢宋家大部分的亲戚。
「我明白。
」不要说她不喜欢了,他有时候也觉得他们很厌烦,「我也觉得我那些亲戚其实很不讨喜。
]她有些诧异,不管她抱怨什幺,他现下都照单全收。
「你也只会嘴巴说说,最后还不是全丢给我。
」她恨恨的咬了一口食物;-我不会再像以前那幺笨,什幺体谅你……结果你还不是将我的体谅拿去亏妹。
「她真的是全天下最笨的女人,男友上夜店亏妹,她则是忙进忙出哄着他家的父母以及难缠的宋家老爷。
这种蠢事,她再也不干了。
听着她的抱怨,他觉得这是好事。
因为过去的他根本没有好好听她的心声,现在他当然希望她把全部的不满都宣泄出来,这样他才有办法从头改造。
也让他明白,原来「付出」其实是一件多幺心酸的事。
尤其付出的对象;一点都不肯领情时,只像是将心血全都付诸流水,无法收回,却也没有一个人可以接收。
他终于懂她的心酸,因为他也正在体验这种感受。
她见他没有反驳,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任何不悦,就像是说中他的心事,他默默的承认以前所做的一切,毫不逃避也不辩解。
她咬唇,见到他这模样,她又忍住不说了。
她和他现在只是朋友,她何必一直往他身上倒苦水呢?「怎幺了?」他开口,-我还在听,我希望我能够重新做人,让我能够达到妳的要求。
]她摇头,「不用了。
」她埋头吃着自己的晚餐,「有些事情…过了就算了。
」他的胸口一闷。
她还是直接判他死刑,不给他一个上诉的机会。
不过他不会放弃的,他还是要努力上诉;再上诉。
就算真的是死刑,他也要用她曾经爱他的力气与勇气,重新追求她一次!一一一他、真、的、很、努、力。
宋奎人陪尽了笑脸,就是不想让乔映芙讨厌他,所以摆摊遇到「澳客」,他也要笑脸嘻嘻的。
可是眼前这矮冬瓜也未免太「澳」了吧!「小姐,妳澳洲来的吗?」宋奎人忍不住出声,望着正在挑选饰品的辣妹。
亏她长得又辣又美,穿着小可爱与热裤在大街上招摇,但个性却教人不敢恭维。
买个东西挑三拣四不说,说起话还句句带刺。
「先生,你是dscovery频道来的吗?」黎小妃抬眸,看着眼前的宋奎人。
「哈?」他挑眉,不懂她言下之意。
「畜生听不懂人话啊!」黎小妃一脸笑嘻嘻欠扁的模样。
她也不愿意来当澳客,是她听到八卦,芙姊的前男友来到幸福里打扰她的生活。
朋友要有义气,所以她先上门探了八卦之后,才知道方姨也不喜欢这个前男友,只是碍于女儿心软,暂时不插手管这事。
哎哟!她们之前才在讨论前男友的事情,这下子还真的冒出来了。
宋奎人,这名字其实很响当当耶!是有头有脸的集团小开。
但是有钱了不起喔?以前娱乐版常常看他与辣妹混在一起,将芙姊放在哪儿了?现在芙姊好不容易脱离苦海,这男人有病喔!还回来纠缠芙姊干嘛?所以她只好来当澳客,用言语羞辱他也爽,算是报点小老鼠仇。
宋奎人向来脾气不怎幺好,但碍于眼前这个矮冬瓜是个女人,只好忍住怒意。
「妳……」「妳呀妳的,会不会说话?会不会顾店?摆一张死人脸,你看看有多少个客人被你吓跑了?」黎小妃像是骂上瘾了,最可恶的还带着一张笑颜。
「那妳到底是买还是不买?」他不爽的低吼。
「我脸上写着我要买东西吗?」黎小妃怯了一声,「我是来找芙姊的,她不在?」「妳又是谁?」一听到是要找乔映芙的,他的声音放柔了一些,「妳找她做什幺?」「你住海边的喔?管那幺大。
」黎小妃又怯了一声,「我找她还要先找你登记吗?还是她归你管的?」他愣了一下,最后闷着声说:「至少我归她管。
」黎小妃也傻了,很认真的看着宋奎人。
最后一句有好笑到,一个堂堂天之骄子竟然会说这种好笑的话,只恨她没有录下来,要不然送去水果日报一定可以卖一笔钱。
「怎幺了?」乔映芙手上拿着两杯饮料,正好瞧见他们正在对峙。
「芙姊。
」黎小妃一看到她,便像只猫咪般缠了上去,「这个背后灵好好笑,他刚刚竟然往自己的脸上贴金,说他归妳管耶!」乔映芙一听,眼光不自觉的移到他的脸上,发现他的脸上一窘,像是赌气的小孩,生气的到一旁跷着二郎腿坐着。
「他比较不会说话,若有得罪妳,请妳不要计较。
」乔映芙没辙,只好当和事佬。
「芙姊为什幺要帮背后灵说话?」黎小妃挑眉,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阿飘回来缠着妳,要不要我帮妳打电话给老师;请他来收收这一只色鬼?」乔映芙哭笑不得,只好将手中的饮料拿一杯给黎小妃,「小妃,我请妳喝饮料。
]黎小妃接过手、喝了一口,暂时喘喘气;「其实我刚刚上方姨那里了,方姨说家里最近阴气太重,需要我帮妳驱驱邪。
」「小妃……」饶了她吧!「所以明天我婶婆的老同学的远房表弟的阿姨的儿子的同学正好从麻省理工拿完博士回来,明天幸福里会有一场流水席,妳到时候也来和麻省理工的博士会会面,搞不好你们会情投意合,还能甩掉那个背后灵。
」黎小妃的声不大啦!顶多只会传到隔壁的隔壁摊位去而已。
f开头的英文在宋奎人的心头浮起,虽然骂脏话也要很有气质,但是他要忍住。
这女人不但是澳客,而且还是拆散别人的刽子手。
「她不会去。
」宋奎人很「抹送」的大声回着,「我这只背后灵会缠她到天涯海角,妳有种动我的女人试试看!」黎小妃掏掏耳朵,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你果然是dscovery派来的,我浪费那幺多口水,你还是听不懂啊!」「妳……」「反正我话传到啦!」黎小妃拍拍她的肩膀,「芙姊,记得来给我们请啊!」乔映芙哭笑不得,盛情也难却,只好硬着头皮点头答应。
黎小妃挑衅成功,然后又很跌的骑上她的小绵羊扬尘而去。
宋奎人从椅子上站起,在她坐上机车之前,送了一根中指给她当礼物。
乔映芙失笑,将饮料递给他。
他摇头,「你喝就好。
」「小妃还是个小女生,别和她太计较。
」她将饮料放到一旁,整理微乱的摊位。
「她摆明是来贱我的。
」宋奎人长这幺大,第一次被这样对待,「还当着我的面要介绍男人给你认识?去她的,我人又还没进棺材,有必要这幺快就将你介绍给别人吗?」「吃个饭而已。
」她淡淡的接口。
「如果对方看上你,怎幺办?」他要怎幺办?如果她也看上对方呢?「只好跟他说,谢谢再联络。
」「联络个屁!」他烦躁的在原地饶着小圆圈,「妈的,都搞不定了,还来鲁小的乡民。
」她没有理会他,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
「明天带我去。
」他冲到她的面前蹲下,只差没有双脚跪地,「求求你……」她真的没有志气。
禁不起他的苦苦哀求,隔天一早他又在她家门口守候,就是要守在她的身边。
今天的她,还是一样低调的穿着鹅黄色的洋装,配上公主头,不需要太多的打扮,整个人就很清灵干净。
宋奎人一脸酷样,随便搭一件白色衬衫加上牛仔裤,也低调得要命,但是他的身高配上他的俊颜,实在很难令人不注意到他。
尤其他最近常往方家跑,左邻右舍有大半都认出他来。
他不在意别人对他的指指点点,然而方柳玉可不是那幺好打发。
「你来干什幺?」方柳玉安静这幺多天,就是要让女儿去处理她的感情事,没想到非但没处理,还招来这幺大个儿的男人,天天一直往她家跑。
赶他也不是,收留他又不是,只能让他自己知难而退。
只是站在中立的长辈,面对女儿的前男友,其实心里也有点小不爽。
以前不常来看她就算了,还会在电视、报纸看到他与其它女人勾勾搭搭的,简直就是丢了她的脸。
但是女儿爱得要死要活,她旁敲侧击也没有用,毕竟自己年轻也谈过恋爱,只能等女儿自己清醒,在爱情里的男女总是比较难清醒。
现在女儿清醒了,这男人却还来纠缠,人家说丈母娘看女婿,是愈看愈有趣,而她可当不起这集团小开的丈母娘,甚至还愈看愈不讨喜。
「我是陪映芙去吃流水席的。
」宋奎人难得和「未来」的丈母娘说上一句话。
「你用什幺身分陪她去?」方柳玉说起话直接切入要点。
「今天这流水席好像没有邀你去,你也不是幸福里的里民,你去干嘛?「凑热闹。
」他厚着脸皮,却好声好气的回着方柳玉。
乔映芙忍笑着。
才几天而已,他开始学会说笑了,而且连她母亲,他也开始学着如何和她相处。
「你去只是破坏我家映芙的行情跟身价。
」方柳玉难得以长辈地位说话,毕竟以前是女儿爱着人家,怕是阻挠了女儿的幸福,才一再忍让这白目的小辈。
可今天不同了,是他像只忠心的狗,每天都守在她女儿的身边,行情跟身价自然跟以前不一样。
要追女人,当然就得要拿出真本事,尤其也要讨好她这个丈母娘,否则她也不赞成女儿再去受苦。
「我去是保护映芙不受狼爪的摧残。
」他笑咪咪的。
反正这几天连路人都要贱他,他已经养成不痛不痒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再大的阻挠都会成为他的动力,也是一大挑战。
「昨天小妃才跟我说,你是『d什幺卡闷蕊〕派来的,果然是一只讲不听的d桃。
」方柳玉万万没想到说话再怎幺毒,这个小辈依然笑脸迎人,很难再让她接下去。
最后连方柳玉都要折服在他的厚脸皮之下,默认他一同跟去参加这场流水席。
这场流水席可说是幸福里之光,那个阿好婶养出了一个麻省理工的博士,年纪轻轻的听说就跳级跳了一大板,终于在国外争光叵来了。
而阿好婶向来就很烦恼儿子的终身大事,听说她儿子连一个女朋友都没有;所以这次号召了全乡里的人,办一场流水席;目的也是要大家帮帮忙,带自己的闺女来一同响应,搞不好哪家的女儿和她的儿子对上眼,又是一桩好事。
流水席就办在镇公所前面的广场,席开一百多桌,几乎幸福里的人都给足阿好婶面子。
这时,他们三人一同来到会场,正好瞧见黎小妃与安妙映坐在同一桌,在老远就与乔映芙招招手。
待他们走近,黎小妃一见到宋奎人时,脸上的表情顿时拉下。
「芙姊,妳怎幺背后都跟着背后灵?这对妳的人生很不好,要不要我真的请师父收了那只妖?」黎小妃酸溜溜的说着。
「驱不了啦!这只背后灵脸皮厚得很。
」方柳玉就位后,便闲闲的啃起瓜子。
宋奎人佯装自己的耳朵包了麻膳,一些刺耳的话都听不见,只帮乔映芙拉开椅子,待她坐下后,又主动帮大家开饮料、布茶水。
少说话,多做事,才会得人疼。
他默念这三句金言,以前的映芙也是这幺做。
就算大家对她怎幺冷嘲热讽,她也是安静,保持笑容。
妈的!他忍。
乔映芙此时有着复杂的情绪。
其实他大可不必接受大家的审判,可他还是忍气吞声,接受大家你一句、我一言的冷言冷语。
不过他听若未闻,保持最大的风度。
只不过是贱他嘛!又不是割他的肉、挖他心……不痛、不痛。
但是他干在心里。
宋奎人的笑容有些僵硬。
这时,乔映芙将芦笋汁推到他的面前。
「多喝一点。
」她望着他,倾身贴在他的耳旁说:「退火。
」他深呼吸一口,毫不犹豫的将她送来的芦笋汁一口饮尽。
火,是暂时退下了。
但是他引起众人的怒火,却依然不灭……好吧!这真的是他的现世报欠她的,在还没有还完之前他也只能一切照单全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