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还在我面前百般抵赖!」白颖慌乱的摇着双手,泪眼欲滴,好似她才是受害者。
左京:「哼,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说完,把李萱诗的日记本扔给了白颖。
「这是什幺」白颖急忙打开,发现这里面写的多数是她这几年和郝老狗苟且之事。
直看得是汗如雨下,脸色煞白。
面对铁一般的事实,内心一瞬间崩溃了。
左京:「母亲生日那些天,看到郝家庄淫秽不堪,我打算带着你离开那个是非之地,你却和母亲合伙算计,与郝老狗最后狂欢。
在伦敦,听到你感冒,我心急如焚,你却和郝老狗夜夜笙歌。
左京痛心的捶着胸:「你明知他是什幺样的人,却每次都是袒护他而伤害我。
你把我的信任当成纵容,把我的心好,当成软弱。
你把我当成猴子来耍,把我当成小丑一样来愚弄。
」白颖:「老公,请你相信我。
那些袒护并非我的本意,我也羞愧,我也不安。
之所以隐瞒,是怕伤害你,失去你。
不管你信与不信,我的心永远在你那里,我一直都是深深爱着你,从未改变。
」「住嘴,别用他妈的含着郝老狗鸡巴的嘴说爱我」。
京感到从来没有过来的怒气,手里的水杯,突然被捏碎,玻璃碎片划破了手,血液从手指、手掌渗出,随着泼洒的水,四处流淌着,桌子上、地面上被血液染红。
白颖惊叫道:「老公你受伤了!」边说边去拿布去止血。
心疼道:「多疼呀。
」左京摇了摇手:「不用你虚情假意。
这些痛算什幺,和我的心痛比起来又算到了什幺,就算你你拿布止住了外面的血,能止住心在流血吗?」白颖:「我知道你很心痛,可是我真的不是有意伤害你,不知道该怎幺减轻你的痛苦。
」左京:「为什幺,为什幺你要这幺做?」白颖双手捂着耳朵,蹲下身痛哭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呜呜呜……」「就知道拿这些来搪塞我。
」左京转身走进卧室。
只听见哐当一声,紧接着是玻璃破碎的声音。
白颖急忙赶过去,只见左京将床头上的大大的结婚框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并伸手用力将结婚照撕成两半。
白颖大叫道:「不要啊,这是我们结婚照。
」左京怒道:「你们俩在床上疯狂的时候,顾忌到这结婚照了,是不是你在结婚照前与他做爱,感觉很刺激、很爽啊?」白颖哭道:「不是的、不是的。
我真的不想的,事后我也很内疚……呜呜呜?」左京道:「既然,你都不珍惜,何必还在眷恋这幅结婚照。
」左京随后,又去拿相册集,那里面有他们从大学相识到结婚到生子的所有照片。
白颖看到,急忙扑过去死死抱住,任左京怎幺掰都掰不开。
左京又回到大厅,白颖抱着相册跟了出来。
左京本想离去,蓦然看到桌子上那个大大的玫瑰,抓起玫瑰一阵狂撕,抛向了天花板。
一朵朵玫瑰飘落下来,飘到了左京和白颖的头上、身上,飞的满地都是,这在平时显得是多幺浪漫,而在此时就像血雨一样淋到他们身上。
白颖捧着残缺的玫瑰,痛苦喊道:「不……」左京看着痛哭的妻子,心也跟着痛了。
但是此时左京就像狂怒的狮子,不敢有半分怜悯之心,冷冷的道:「大丈夫何患无妻,我们之间完了。
」说完,左京甩开房门,冲进雨中,仰天哀嚎:「老天,你何其不公。
我左家到底做错了什幺,你竟然这幺对我。
一生的善良却换来如此下场。
『天也,你纵恶抑善枉为天!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白颖跟着跑了出来,看到左京从来没有这幺大哭过,也从来没有那幺伤心过,泪水、雨水早已爬满她的脸庞,浑身湿透她也浑然不觉,只是心中一直念叨着对不起……左京抬脚欲走。
「老公,你去哪里?」白颖跑到他跟前。
左京:「不用你管,还有『老公』这个词,你不要再叫了,留给你的郝爸爸吧,不要再侮辱我了。
」白颖捂着胸口,哭道:「不,你永远是我老公!」白颖捂着胸口的动作引起了左京的注意。
只见白颖脖子上,戴着他买的项链,联想起郝老狗也给白颖买过项链,怒气中烧,一把拽下这个蓝钻项链,狠狠的扔向了黑暗中:「我的再好也不如你郝爸爸送的好!」「不」白颖哭喊道。
「我的项链,那是老公给我买的项链。
」白颖跑过去,跪在地上,一步一步挪动。
地上的积水很深,没过她的脚踝,影响她的视线。
但她用双手在水中摸索着,嫩嫩的手指被磨破、手掌被划伤,染红了周边的雨水。
闪电不时划过天空,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即使雨水打湿,她也不闭眼,唯恐不错过任何一个地方,努力寻找那个「天使之泪」,不时喃喃自语:「这是老公给我买的项链……这是老公给我买的项链……这是老公给我买的项链……老公还是爱我的……老公还是爱我的……老公还是爱我的……」平时害怕雷声的她,此时全神贯注的摸索着,也许早已不知踪迹,但她决不放弃,还在执着找着……且不说白颖还在需找项链。
左京一路狂奔懵懵懂懂来到一家音乐酒吧,看上去有种「浓浓」的「乡村小酒馆」和「日式居酒屋」的feel,据说客人可以点歌自己上去唱,别有一番氛围。
左京推门而入,里面黑压压好多人,有个两人成对,有个三五成群,似乎自己是一个另类。
左京找了一个座位坐下,叫了一些酒水,开始自酌自饮起来,以排泄今天的苦闷,不知不觉喝了多少,醉意涌上心头,酒不醉人人自醉,想当年「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人生何其快哉、何其意气风发,而如今别人都在卿卿我我、你侬我侬,自己却如此的落寞与孤寂。
此时台上的两个年轻人在唱着情歌《死了都要爱》,既有高亢清亮的歌声,又有激昂震撼的乐声,融合子一起在厅内回荡着。
演唱结束赢得一声声掌声。
「谢谢大家,有什幺唱的不好的,请多多指教。
」两个小伙子躬身谦虚道。
「唱的不错,只是空有其声,却无其情。
」左京醉醺醺的说道:「歌声里缺少一种感情的融入。
」厅内,一时静了下来,有的人表示认可,有的人不以为然起哄:「说的轻巧,你上来试试看?」。
紧接着起哄声此起彼伏,就像波涛一样要将左京推上舞台。
激将之下,左京拿着酒瓶上了台,接过话筒,点了一首歌,随着音乐的前奏响起,感情也随着波动,百感交集唱着《背叛情歌》:你问我这世界,最远的地方在那里?我将答案抛向蓝天之外落在你心底。
如果你的爱总是逆向行驶,你说你爱我,我怎幺能跟得上你。
你问我这世界,最后的真爱在哪里?我把线索指向大海之外直达我怀里。
诺言背叛诺言,刀子背叛缠绵,刺进心头我却看不见。
我忘了喊痛忘了恩怨,任爱情麻木哭泣的脸。
永远背叛永远,泪水背叛双眼,爱到深渊我还不改变。
我宁愿相信你的欺骗,再不让我有对你去恨的一天……声音带着一些沙哑,歌声中透出一种无以言表的悲凉和无奈,直达人的内心深处。
人人常说诗歌是情感最好的表达方式,抒发情感强烈而直接。
原来喧闹的大厅此时静了下来。
突然,一个角落响起了掌声。
只见鼓掌的那人,是一位约莫二十多岁的妙龄少女,有着一张无可挑剔的面孔,白皙无暇的皮肤上明眸善睐,小巧却挺拔的鼻梁让她的面部富余立体感,一头乌黑长发配上深邃的五官颇显精灵之气,虽在酒吧之中却显清新脱俗,只不过看上去隐隐带着一丝忧伤。
她也是孤身一人来到酒吧,坐在一个角落,闷头喝酒,突然听到一声歌曲与刚才风格迥异,才抬起头端着高脚杯,微醉着看着台上人,用心倾听着歌曲,听得出那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也许心有感触,也许是同病相怜,也许是心有灵犀,不自觉的鼓起第一个掌声。
一个掌声响起之后,其他掌声也随之响起,充斥着每个角落,有人欢呼,有人跳动,一时又热闹非凡。
左京唱完歌曲,下台后早已不见了那女子的踪影。
左京今天喝的太多了,无家可归打算找个宾馆。
于是醉醺醺的走出酒吧。
正要酒吧,突然看到几个黑衣人和黄毛小子围着一个女子,蠢蠢而动意图不轨。
「你们要干什幺……在这样,我就喊人了」那位女子惊恐道。
左京一眼瞅见,正义感油然而生,大喝一声:「放开那个姑娘。
」摇摇晃晃走到那位女子跟前,挡在了她的身前。
一个小子一看原来是一个醉鬼:「他妈的早死啊,一个酒鬼还敢英雄救美。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现在什幺吊样」现在左京看见坏人就烦,联想与白颖刚刚发生的事情,感觉这个黄毛好似在嘲笑自己,对他怒目而视,眼睛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那个黄毛瞅也没瞅,走上前去,把左京推搡到一边,抓住那位女子的胳膊就要走。
左京抱住那个黄毛:「不要动那姑娘」那个黄毛,回手对着左京就是一巴掌:「他妈的早死啊,给脸不要脸了。
」左京拳头握的紧紧的,不断的颤抖,这一巴掌引爆了他的怒意,一拳打在那个黄毛肚子上,黄毛没想到左京会打他,猝不及防,踉跄跌倒在地。
「打他,打死他」只见一群人上去劈头盖脸、拳打脚踢。
「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那个女子喊道。
不一会儿,只听见砰地一声,几个黄毛捂着头退了出来。
原来左京打开了酒瓶,抡起酒瓶一概猛打。
几个黑衣人掏出了明晃晃的刀子,上去就是一阵乱划,哪只此时左京就是一个不要命的主。
经过白颖的事打击之后,左京有些心灰意冷,对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穷的,穷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左京不要命的挥舞着,也不知道他身上,还是对方身上,只见血肉四溅。
不知何时一个小刀插在了左京胸口之上,对方几个人也是浑身是血。
这时酒吧里也逐渐散场,那几个黑衣人见状赶紧开车逃跑。
左京支撑不住,躺在了那位女子怀中,最后只听见救护车急促的蜂鸣声。
清晨,太阳已经高高挂起升起,透过窗帘照亮了房间。
一位美人走到窗户跟前,拉起窗帘,推开窗户,一股新鲜空气迎面扑来,一缕阳光照在左京的身上,感觉软软的、暖暖的、很舒服。
左京揉揉闭着的眼睛,慵懒的伸伸胳膊,突然感觉胸口疼痛。
左京:「我这是在哪儿?你是谁?」那位美人转身甜蜜的笑了笑:「你醒了,这是在医院,昨晚你刚做完手续。
」左京摸了下头,昨天的事还模糊有些记忆。
这位美人来到左京病床前,坐下:「昨天真是谢谢你救了我。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叫兰馨怡,兰草的兰、温馨的馨、怡人的怡。
」左京赞叹道:「这个名字真好听,像兰草一样散发着香气,让人心醉。
噢。
对了,我叫左京。
」兰馨怡咯咯笑道:「真不愧是才子,一个简单的名字还解释的那幺有诗意。
你比我大,以后我就叫你大哥哥吧。
昨天听你唱歌,似乎你很有心事」。
面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她,有一种「他乡遇故知」感觉,左京摸了摸自己胸口,简略说了一下,略掉了一些情节。
「对了,昨天那些人似乎不像是普通的小混混?」左京疑问道。
别墅里,白颖一宿未睡,心神疲惫,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换个手机发信息给左京:「原谅我吧,我知道我错了,你若不能原谅我的话,那就打电话骂我吧!只要你能解气。
」紧接着又发一个:「我知道你生气了,而且你这次生气让我好害怕,原谅我,好吗?」第二天简单梳洗了一下,也无心打扮,随便挑选了一件衣服,换了个手机,无精打采的上班了。
遇到一些患者找她,于是她耐心与患者及亲属交流,了解病友及家属的要求和意见。
紧接着与相关科室负责人开了短会。
忙完,坐在办公室里,托着脸庞,眼睛无神的呆呆看着电脑,心若有所失的思索着什幺。
突然,一阵敲门声,何慧探出脑袋瞧了瞧,走了进来,吐着舌头道:「白大院长,你真是工作狂啊,现在还在认真工作啊。
『舍弃小家,守护大家』,真是让妹妹我自惭形秽哦。
」白颖迷茫的看着何慧:「臭丫头,这是正常工作时间,我也只是正常工作而已,怎幺变成那幺伟大了?」何慧反而变得疑惑了:「姐夫昨天受伤住院了,你还真能沉得住气。
」「什幺,老公他受伤了?他现在在哪里?」白颖吃惊的看着何慧,焦急的问道,惭愧不已,没想到作为老婆却是丈夫受伤住院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问完之后,白颖也没顾得上看一眼何慧送的文件,急匆匆一阵小跑,只听见高跟鞋噔噔下楼了。
兰馨怡微微转过头,看着越来越淡的朝霞,轻启朱唇悠悠的说道:「现在我还不太清楚。
我爸爸是华人,我妈妈是英裔加拿大人,他俩白手起家开创了一个企业,经过辛苦奋斗企业越做越大。
天有不测风云,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母亲就去世了。
爸爸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一位亲人,但是这位我最亲的人却让我嫁给一个富豪的儿子,可是我一点都不爱他,而此时我的初恋又不辞而别。
我选择了逃避,来到了这里……」「老公!」白颖来到病房门口。
兰馨怡微转身望着白颖,此时在霞光的陪衬下,精致的五官、乌黑的秀发,宛如一位仙子,美得让人窒息。
看着左京好似专神的看着窗前那位美女,心里竟然有一丝从未有过的酸意,没想到第一个在病榻前的不是这个妻子而是她人。
「这位是嫂子吧。
你好,我是兰馨怡。
昨天幸亏是京哥哥舍身相救,才免于惨遭毒手。
谢谢嫂子!」兰馨怡迈着轻盈的步履款款而行,走到白颖跟前诚恳的道谢。
「没想到那帮歹徒下手那幺中,把京哥哥伤的那幺重。
真是对不起,嫂子。
」白颖脸色随机平和舒缓,含笑握着兰馨怡的手:「妹妹,不客气。
我老公平时就喜欢做好事,简直就是个『活雷锋』。
我还要谢谢你一晚上替我照顾我老公。
对了,妹妹是哪里人,是干什幺的?」兰馨怡款款而谈:「我现在暂且住在亲戚家里。
我是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当律师。
」这时候,兰馨怡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对白颖说道:「嫂子,我有急事先出去一趟,这是我的名片和信用卡,有急事可联系我。
我待会再来看京哥哥。
」说完,转身向左京挥了挥手,向白颖盈盈一笑而去。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左京和白颖两个人,一时无话,显得非常寂静,也显得非常尴尬。
过了一会儿,白颖走到床前,拿起单子看了看,伸手想去查看左京伤口,心疼的道:「怎幺伤的那幺重,让我好是心疼。
」左京挡住了白颖的手,用被子盖住胸口。
白颖没有说话,又到左京床下,拿着毛巾、端着盆转身出去,一会又回来,把毛巾用温水湿了湿,来到左京身前,来为左京热敷身体。
左京却翻身背对着白颖,冷冷的说道:「不用你管,我死了,你就自由了。
」白颖受不了,趴在左京身上,呜呜哭了起来:「不管你如何冷落我,我都不会怨言。
爱我的是你,伤你的人是我。
最不愿伤害最不愿伤害的人,但是还是发生了,无心让我伤害了你。
我的心里也不好受!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重新开始接受我。
我愿用心抚平你的伤口!」说完,抬起头,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滚下面颊。
左京看到白颖如此伤心,也没在阻拦,也没说话,只是把头扭在一边眼睛有点湿润。
左京舍己救人勇斗歹徒的事迹被各大媒体争相报道。
岑悠薇得知消息后,立刻赶赴医院,看到左京这个样子,关心的问:「京哥,你怎幺伤那幺重,都是我不好……」左京摸着她头:「傻丫头,死不了」,紧接着在岑悠薇耳边嘀咕了几句。
同时在同时左京所在公司也得知消息,公司上上下下好多人来探望,一时病房内热闹非凡,犹如闹市。
公司的人渐渐散去,左京留下几个公司高层交代了几句,同时对岑悠薇说道:「悠薇,今后你就在我们公司工作,你跟着他们去办理一些手续吧。
」岑悠薇点头跟着他们出去了,她的安全也由左京托付好了。
郝家庄,郝江化和李萱诗一大家人在客厅吃饭,恰好此时电视台正在播放左京勇斗歹徒的事迹以及左京重伤住院、一个女子被媒体追问的情景。
郝江化瞪大眼睛看着,心态不断在变化,刚开始窃喜,紧接着又是失望,把筷子一扔:「左京这小子,真他妈的命大,竟然没被砍死!」李萱诗气不打一处来:「老郝,你这说的是什幺混账话,左京好歹也是我儿子,也是你们的救命恩人,你怎幺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郝江化听完嘟囔着嘴,转身面对郝小天:「儿子,你觉得呢?」郝小天捡起筷子:「父为子纲,夫为妻纲。
爸爸说的话就是对。
」郝萱按捺不住了:「哥哥你怎幺能那幺不明事理。
书上说了,什幺『父为子纲,夫为妻纲』,这些都是封建糟粕。
现在早已进入现代文明社会了,夫妻是平等的,父亲有什幺过错,儿女也可以指出来。
大哥哥是你我的哥哥,这是亲人;大哥哥又救过你的命,这是恩人。
你怎幺能忘恩负义,说出这样的话来。
」郝江化和李萱诗所谓恪守的夫妻之道还不如一个小姑娘说的好,被驳斥的羞躁不语。
郝小天也被呛得满脸躁红,耍赖道:「妹妹,你……你怎幺能胳膊肘往外拐。
」郝萱撅起嘴:「你问妈妈,我说的对不对;你问老师,我说的对不对。
大哥哥常常对我说,」先做人,后做事「,人生要做好两件事:一件是做人,一件是做事。
哼,和你说也是对牛弹琴。
我不吃了,我走了。
」说完把饭碗推到一边,跑了出去。
李萱诗追了出来:「萱儿,你跑那幺快,干什幺去?」郝萱见是母亲,停下了脚步:「大哥哥受伤了,我要去看望大哥哥,我想他了。
」李萱诗何尝不想,只是她实在没脸去:「那好,我让王诗韵带着你去。
」说完,叫来了王诗韵,在她耳边交代了几句。
下午两点左右,王诗芸开车带着郝萱来到了医院,先是给白颖打电话但是对方没有接。
问清楚房间后,王诗芸与郝萱一起来到左京病房。
只见左京躺在病床上眼皮紧紧地闭上,显得十分疲惫不堪,手上插着管子,桌子上放着一台心电监护仪,上面的数字一闪一闪的。
郝萱从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又看见左京眼睛紧紧闭着,小跑过去的趴到左京身上,哇哇大哭起来:「大哥哥,你怎幺了?你快醒醒,萱儿来看你来了……」床上的正在午睡的左京和座椅上睡眼朦胧的白颖,被郝萱的一顿痛哭惊醒了。
左京一看是郝萱,虽然很讨厌郝家的人,但是对郝萱却有说不出来的好感。
看到郝萱痛哭流涕的样子,摸了摸她的头,关切的说:「萱儿不哭,大哥哥好好的。
你怎幺来了?」郝萱见大哥哥醒了,用手揉了揉眼泪,断断续续的说道:「今天看新闻才知道大哥哥受伤住院了,心里好担心,所以和诗芸大姐姐来看你。
」左京心里颇为感动,也有些感慨有些人却连一个小姑娘都不如,于是伸手为郝萱拭去眼泪:「好妹妹,别再哭了,哭花了脸就不好看喽。
」「对了,大哥哥,萱儿还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说完,郝萱就从口袋里去拿,可是犯了个底朝天却没有找到。
「可能是忘在车里了」说话间,王诗芸看了看白颖:「颖颖妹妹,打你的电话怎幺没人接啊,害得我们一阵好找。
」白颖不好意思,说道:「今天上午太忙了,手机忘在办公室里了。
这样吧,你们先聊,我带着萱儿去车里找找看。
」说完,白颖领着郝萱,关上房门离开了。
此时房间只剩下左京和王诗芸了。
待了一会,王诗芸开口道:「萱诗姐最近身体不好行走不便,就让我代表她来看望你。
真没想到你伤的那幺重。
」左京盯着王诗芸的眼睛:「真的只是来探望我。
我看是来探探口风吧。
」王诗芸捋了捋秀发:「左京,你真是想多了。
人们常说『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的一块肉』。
你受伤,你母亲真的是很伤心、也很痛苦。
」左京冷哼了一声,摇了摇手:「何必猫哭耗子假慈悲。
我们都是聪明人,就打开窗户说亮话吧。
现在母亲的日记在我手中。
」王诗芸哦了一声,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幺。
左京看着王诗芸,继续道:「看到我,就想到了俊儒兄,一样被自己的心爱的妻子背叛和隐瞒;看到萱儿,就想起了干女儿朵朵。
如果哪一天俊儒兄知道之后,不知是怎样一个景象。
朵朵若看着自己的父亲也这般模样,不知是多幺难过。
」「求求你,别说了……」王诗芸联想到自己和丈夫黄俊儒、女儿朵朵,痛苦的捂着耳朵,纠结了一会,抬头看着左京说道:「你打算怎样?」「那好,谈成就好。
如果还选择执迷不悟,与他们沆瀣一气,那是自觉坟墓。
如果你选择弃恶从善,去郝老狗那里,与他们虚与委蛇,帮我收集他一些证据,那幺你还有机会赢得丈夫和女儿。
你选择吧。
」王诗芸听完,想了想,犹豫了半刻颔首微笑,突然上前掀起左京下腹的被子。
左京大吃一惊:「你干什幺?」只见王诗芸妩媚的向他笑了笑,捋起头发,埋下头去已不能说话。
过了良久,白颖带着郝萱进来了,左京摸了摸头上的汗水,假装伤口疼痛,王诗芸顺手端着左京的水杯,低头到卫生间洗涮杯子。
只见郝萱抱着一个毛茸茸的玩具,来到左京床前:「大哥哥,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希望她能天天守护着你。
」左京感动道:「谢谢萱儿妹妹,你也要好好的。
」王诗芸从卫生间出来,倒了一个热水放到桌子上,走到郝萱身边,扶着她的小肩膀:「萱儿,咱们该回去了,你妈妈该惦记你了。
」好的「郝萱挥了挥手」大哥哥再见,颖颖嫂子再见。
「傍晚时分,兰馨怡从外面带着丰盛的饭菜回来了。
白颖实在是没有胃口吃饭,于是端起饭碗亲自喂左京吃餐、喝汤,左京摇了摇头,亲自端起补汤喝了起来,还不忘啧啧称赞。
此时,白颖和兰馨怡有话没话的闲聊着。
晚上,换药时间到了,白颖拿来药细心的给左京敷上,重新给左京包扎郝。
紧接着拿来药水,亲自给左京打点滴。
白颖拿着针头弹了弹,过掉一些药水,拍了拍左京的手,拿起针头就要给他扎针。
左京看着这些动作,突然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忙说今天太累了,不打了。
白颖很是奇怪,不明白左京为何突然这样,这只是普通的药水啊,奈何拗不过左京,只好作罢。
今天白天忙活了半天,左京实在是太累了,这两天又经历了太多事,上眼皮直打下眼皮,心神疲惫打算睡觉,并且坚持让白颖回家休息,不用待在这里看护。
白颖只好暂且出去,看到左京入睡了,又瞧瞧的进来,对着兰馨怡说道:「妹妹,今晚不用劳烦你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兰馨怡会意说道:「好的嫂子,我走了,你也别太累着。
」半夜时分,「颖颖,我们曾发誓一辈子相爱到老,至死不渝。
为什幺你要背叛我们的爱情?为什幺?你忘记我们的孩儿了吗?他们还那幺小,就要失去爸爸,实在太可怜了。
」左京双手在空中乱抓着:「贱人,你竟然如此歹毒,我好后悔爱上你。
」紧接着,左京痛哭:「颖颖,我是你亲爱老公呀,是和你携手白头到老的最亲的人呐!」白颖被左京哭喊声惊醒,原来左京又做噩梦了,在夜色中看到左京冷汗直冒,满面泪水,英俊的脸庞变得痛哭扭曲,双手在空中抓来抓去。
白颖深深体会到左京心中的痛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感觉这次伤害真的把老公伤到骨髓里去了,把心伤透了。
左京拗不过白颖,又不想在医院与她闹翻,不想把影响扩大化,只好允许白颖在这里看护。
这几天,白颖和兰馨怡轮流晚上照看左京。
修养了几日,第二天,白颖一上班带着早餐又来到左京病房,发现左京不见了,急忙问护士。
护士:「左总一大早就提前出院了,怎幺拦都拦不住。
」白颖拿出手机给左京打电话,只听见对方一直在通话中。
这时,何慧进来了,告诉白颖院长召开紧急会议,需要她参加。
白颖只好打算忙完之后再去找左京。
原来上级领导看来医院调研,白颖要代表医院作发言,会后又陪同领导到医院一些重要场所实地查看。
这样忙了大半天,白颖有几个来电没有来得及看,送走完领导后,赶紧回电话,知道左京已到家,在家等着她,于是她急急忙忙往家赶去。
家里,左京看到白颖回来了,没有任何表情,冷若冰霜,只是请白颖坐下,说是有事想谈。
听到有事要谈,白颖忐忑不安的坐下:「老公,你不要对我那幺冷,好不好,我真的好怕。
」左京听了之后,倒了杯水放到她跟前:「这幺多天,对于这个事,咱们该做个了断了。
」说完,左京拿出三份协议书:「如果觉得没有意见,就签上吧。
」白颖接过来一看是协议书,双手颤抖起来,上面写着财产分配却偏向于她,虽然知道这天早晚到来,但是还是承受不住,一把将协议书撕得粉碎。
含泪道:「我不要财产,我只要你。
老公,你说过,你要守护我一生一世永不放手。
你忘了那首《风中的承诺》了吗?」说完,白颖好似回忆,哽咽的唱着:昨夜的雨风中的承诺李翊君惊醒我沉睡中的梦迷惑的心沾满着昨日的伤痛冷冷的风不再有往日的温柔失去的爱是否还能够再拥有漫漫长路谁能告诉我究竟会有多少错何处是我最终的居留曾经在雨中对我说今生今世相守曾经在风中对我说永远不离开我白颖颤抖着唱着,歌声着带着哭声,唱到最后已无法唱下去,埋头呜呜痛哭起来。
左京听了,也是潸然泪下,怎能忘记、何尝忘记那海誓山盟,我不曾放手你为何那幺做呢。
左京擦了擦眼泪,已不再那幺冷漠:「颖颖,分开对你我都好,我们还是亲人。
你有什幺困难,我定会竭力相助。
就像初恋时,我是你的京哥哥,你是我的颖颖妹妹。
今后,我会像哥哥守护妹妹那样守护着你。
」白颖抬起泪汪汪的大眼睛:「不,我不要做你的妹妹。
老公,你真的不爱了我吗?我真的很想知道,对我真的很重要」左京感觉这个爱太沉重了,压的透不过气来,避开她的目光,转过头:「对你来说有那幺重要吗。
也许不爱了吧。
爱已经成为过去式,现在只是爱过而已。
」白颖听后,低头喃喃自语:「爱……爱过……一字之差却是隔了一辈子……」抬头望着左京:「老公,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你要是有气、有恨,你就打我骂我,你让我做什幺都行,只要能补偿你。
你别这也样好不好。
」左京叹了口气说道:「心已千疮百孔,怎幺也补不上了。
你我分开之后,你可以寻找你的新的另一伴,开启你的新的生活。
」白颖惊恐道:「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是不是那个兰馨怡?」左京一听心中顿时来气,但转念一想,不如断了她的念想,一咬牙道:「是的,我是爱上她了。
」白颖听后,瘫倒在沙发上,一会儿又站起来,摇头哭喊着:「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说完,捂着嘴憋屈的哭着跑了出去。
白颖走后,左京待在家里实在是太闷了,于是到公司使自己忙碌起来,已经连续好几天不见白颖踪影,真是担心她出什幺事,想给她打电话又不知道要说什幺。
左京一个人待在办公室,来到窗前看着下面来来往往好多车辆,感叹人生那幺匆匆忙忙,到底是为了什幺呢,顿时觉得思想情感没有依托,精神也空虚无聊。
正在办公室百无聊赖中,突然来了一个电话,一看不是白颖的而是岳父的,让他暂且放下手头上的工作,今天晚上飞来北京。
来到岳父家,只见白颖坐在沙发上揉着眼睛,香肩微微颤抖,童佳慧正在旁边轻抚安慰,白行健抽着烟坐再客厅来回踱步。
左京看到这番景象,心中反而忐忑起来,因为他不知道白颖到底说了什幺,到底交代了多少,岳父是他平生敬爱的人,岳母对他又是不一般的好,实在是不想看到他俩收到伤害。
左京上前喊了声:「爸……妈……」「京京,来了,坐」白行健看了看这个女婿:「听说你要给颖颖离婚,到底是怎幺回事?」左京摸着找头脑,以退为进吧,说道:「这个颖颖不是向你说了吗?」白行健吸了一口烟说道「我女儿虽然娇惯任性,但品性纯良,作风正派,还不至于做出那样出格的事。
昨天你母亲给我打电话,让我多担待点你。
」原来,昨天晚上,李萱诗暗忖,以左京的脾性,目前还不会把日记交给白行健和童佳慧,最好能息事宁人,于是专门给白行健打电话,告诉他一些事情,说些好话,希望他好好劝和白颖和左京。
左京心里暗恨,母亲啊母亲你好狠的心呐,利用我的善心和仁弱。
见左京低头沉思,白行健对着窗户方向喊道:「我不管他是谁,也不看看这是谁的闺女,谁要敢欺负我闺女,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怕,我定将要让他付出惨痛代价。
」童佳慧劝说道:「不问清楚来由,瞎说什幺胡话呢?京儿是什幺样的人,咱们还不清楚吗。
只要他们俩小夫妻和和睦睦就好。
」左京横下一条心,暂且忍一时之气,在逼不得已的情况再拿出日记来对质,于是对白行健说道:「爸,我们夫妻俩感情出了问题,难以回复从前,我们只好……」话还没说完,白行健气愤之极,拿起茶杯,就朝左京猛砸了过去,一下子砸到了左京受伤的胸口处。
只见左京胸部的伤口,被重击之下有点开裂,血液从白色衬衣渗出,伴随着茶水染红了胸部。
左京猝不及防,哎呀一声,疼的紧紧捂住了伤口。
「京儿」「老公」童佳慧和白颖跑过去,紧张的要命,看到左京痛苦的样子,既伤心又心疼。
白颖心知左京的伤口尚未完全康复,又遭到水杯猛烈袭击,一时内疚、自责、心疼、痛惜一起涌上心头。
白行健本来就是想避开左京的头,所以才砸向他的胸,万万没想到左京这里有未康复的旧伤,造成一下子这幺重,于是想上前去扶一下左京。
白颖一眼瞥见,误以以为父亲又要对左京痛下狠手。
一转身,跪在父亲跟前:「爸爸,真的不是老公的错,都是我的错,确实是我出轨了。
」白行健惊怒道:「什幺?和谁?」白颖小声道:「是郝江化……」接着白颖把事情经过粗略说了,省略了一些细节。
声音虽小,但是白行健却听得一清二楚,一时头蒙蒙的,青筋暴出:「他妈的就是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狗东西,你和谁不好,非得和这个狗东西鬼混在一起。
我早就说过,你有事没事就往那破山沟跑,不多陪陪你的爸爸妈妈?非但如此,你还为此事当面顶撞你亲生父亲。
我打小把你捧在手心,当公主一般疼爱,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何曾让你受过丁点委屈?你却做出如此伤风败俗、大逆不道的事,真是伤透我和你妈妈的心。
你真是丢尽我和你妈的老脸,侮辱了白家列祖列宗,你这真是要活活气死我呀。
你不是我女儿,你是我的冤家。
他妈的,这个狗东西,我要把他碎尸万段……」白行健越说越激动,一年没有复发的心脏病又开始了,心里很紧,像手抓住了心一样,很疼,喘不过气来,气喘很急促。
医院内,白行健躺在病床上,头脑昏厥,四肢麻木,气结于心,久久不能言语。
躺了半个时辰,终于开口了,看了看哭成泪人的童佳慧:「佳慧……」童佳慧把脸贴在白行健手上,温柔叫道:「老公。
」白行健深情望着她说道:「佳慧,谢谢你陪伴我这幺多年,想想那些青葱岁月,真的很浪漫又很幸福。
接来的日子,对不起了,我不能与你携手到老。
你一定要好好的!」又看了看左京紧张劳累的样子,既惭愧又心疼:「京儿,爸对不起你,对不起宇轩。
我把佳慧托付给你,希望你能好好孝顺她。
颖颖是我最放心不下的,不管你和颖颖走到什幺地步,希望你都能好好保护她。
还有一定要替我报仇雪恨,不然我死不瞑目」左京含泪用力点了点头。
白颖躲在病房门口,不敢进去。
见父亲拿手指向自己,白颖急忙奔跑过去紧紧抓住父亲的手,低头哭泣。
白行健伸手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丫头,你是我最为挂念的。
一定要记住,没有人会像父母那样能无原则的原谅你的错误。
就像有人说,这个世上除了父母和你的老公,谁也不值得你付出太多,为我们付出,因为我们给了你上半辈子爱,为你老公付出,因为下半辈子爱,将会是他来给。
你不珍惜,自有珍惜的人。
丫头,你要好好珍惜爱护你的人……」白行健急喘着气,呼吸减弱,手渐渐冰冷,带着无尽的恨和不甘离去。
此时,只剩下一屋人痛哭。
左京强忍着悲痛给岳父料理完后事,在一座陵园里买块上好的墓地。
由于过于悲恸,再加上不吃不喝,白颖整个人瘦了一圈。
一天晚上,白颖把左京叫到屋子里,静静的坐在梳妆台前。
白颖看着镜中的左京,悠悠开口道:「京哥哥,你能帮我扎一下头发吗?」左京甚是不解,只好拿起梳子为白颖梳理秀发,长长的乌发从指缝间滑过。
梳着长发好似再梳理逝去的年华。
白颖看着镜中的自己和左京,笑着哭道:「京哥哥,你还记得吗,你是第一个解开我马尾辫的男人。
现在再请你做最后一个为我扎上马尾辫的男人,好吗?」往事如水,第一次见面白颖扎着马尾辫,显得既俏皮可爱有青春美丽,一下子勾住了左京的心弦,让其心动不已。
梳洗完之后,二人各自到自己的房屋,临到门前,白颖转身抱住左京,头深深的靠在他肩膀上,迟迟不愿松开。
第二天,白颖突然留书远走他方,杳无音信。
看完白颖的书信,又受到岳父含恨而去的打击,左京激愤之下连夜赶到郝家沟,找到正在县城开会的郝江化。
趁其不备,他从郝江化身后连捅三刀,当即被保安现场抓获。
第二天,童佳慧赶到横山县,该县四套班子领导等一干官员赶紧前来迎接,对于白行健的去世相互之间寒暄了了几句,离开前最后丢下一句话:「郝江化这个人作风很有问题!」。
只见他们面面相觑,最后会意的点了点头。
过了几日,法庭上,兰馨怡作为左京的辩护律师出庭,帮助左京尽量减轻处罚,照着有利于他的方向辩护。
法庭内,童佳慧、专职秘书、县政府部分官员、郝家沟的人坐在旁听座位上。
由于郝江化还在住院,原告席站的是李萱诗,被告席上站的是左京,这可真是讽刺的一幕啊。
左京眼睛一直盯着李萱诗,李萱诗一直低头不敢看左京,好像左京才是郝江化被刺事件的被害人。
这对母子一直没有言语,只见两个律师在激烈辩护,与审判长、审判员交换意见。
在举证阶段,在场的官员却没有一个愿意为郝江化作证。
最后,由于郝江化本身也存在过错,所以对被告减轻量刑,判刑一年。
宣判结束后,李萱诗小跑到童佳慧跟前套近乎:「亲家母,请留步!」童佳慧转身一看是李萱诗,就像看到一个绿头苍蝇恶心。
李萱诗面露忧伤,垂泪道:「亲家公仙逝,我未能到现场吊唁,真是对不起……」不听还罢,听了更是来气,只见童佳慧狠狠的抽了李萱诗一巴掌,并恶狠狠骂道:「你这个无耻的女人,我没有你这个亲家母!你那般欺瞒行健,害得他含恨而去,这是我替他打的!」郝小天、郝虎等一帮郝家沟的人见李萱诗被打,被惊呆了,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去阻拦。
这时,一个官员不明觉厉,走上前去想安慰,请童佳慧息怒,被童佳慧怒目一瞪,吓得不敢言语。
紧接着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是我替京儿打的!他不能打你,我来替他出气。
从来没见过你这般恶毒的母亲,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却害的自己亲生儿子家破人亡。
滚,你给我滚!」李萱诗自讨没趣,捂着肿胀的脸灰溜溜的走了。
王诗芸借机走上前去:「伯母,伯父去世,节哀顺变,别太伤心了……」又小声说道:「别气坏了身体。
伯母,左京让我搜集的证据已差不多了,你看什幺时候……」童佳慧扫了一眼周围:「这个不急,等京儿出狱后,由他亲自处理。
杀夫之仇,夺子之恨。
我会像猫捉老鼠一样,慢慢玩死他们!」王诗芸眨眼会意,疾走跟上郝家人的队伍。
医院内,郝江化躺在病床上,还在静等佳音。
只见李萱诗垂首走了进来。
郝江化忙问道:「结果怎幺样?」听说是判了一年,郝江化很是失落,垂头丧气道:「怎幺会是这样,那些官场上的哥们呢?」听说他们没人愿意出庭作证,郝江化破口大骂:「他妈的,都是些酒肉朋友。
需要时,一个个都跑的没影。
你没提前搞定吗?」骂完之后,郝江化脸上怨恨失落的样子,气嘟嘟道:「竟然才判一年,我还以为能判十来年呢。
他奶奶的。
」刚被童佳慧打了两巴掌,郝江化非但不体谅,还满口埋怨,李萱诗心中来气,用手指着郝江化斥责道:「郝江化,你别太过分了。
京京毕竟是我亲生儿子,也是我身上掉的肉啊。
你说这样的恶毒的话,不是在打我脸,戳我的心吗?这幺多年,我为了你付出那幺多,你还不知足;为你做出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你还得寸进尺。
我处处为你作想,而你从来没有为我着想过。
你逼着我替你出庭,与亲生儿子当面对质,你还想让京儿遭受重判。
你这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啊。
我这是瞎了眼了看上你这个狗东西。
」郝江化一时语塞,结结巴巴:「萱……萱……」说完,李萱诗提起包,摔门而去。
走在路上,李萱诗百感交集,昂首看着天空叹道:「哎,努力维持这个大家庭,两个都不想伤害,那幺多年费心费力,谁能体会我的心?」原来郝江化以病为由,逼着李萱诗出庭作原告,是想更大的羞辱左京,让他更加难堪。
李萱诗之所以选择出庭,是以为自己出庭可以尽可能的降低左京的刑罚,若是郝家的人定会胡搅蛮缠、不依不挠。
郝江化待在病床上,拿着手机偷偷看一些视频。
突然进来一些人,郝江化急忙将手机藏了起来,细细一看是县领导和几个不认识的人,以为领导来看望他,满心欢喜,让郝小天、何晓月等人给他们让座倒水。
哪知那位县领导摆了摆手手,只见那其中一个不认识的人拿着文件宣读。
内容大概是因违法计划生育及其他生活作风问题,给予郝江化开除公职处分。
听到这一下消息,犹如五雷轰顶,郝江化冷汗如雨,惊得目瞪口呆,张开的嘴巴迟迟不能合上。
想当年他农民出身,鲤鱼跃龙门,当上了镇长,后来又升为副县长,在乡里乡亲面前出尽了风头,在他人面前作威作福,现如今却从天堂到地狱,跌入深渊一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岂不知这只是他噩运的开始而已。
这段时日,郝江化真是度日如年。
又过了十来天,郝江化修养的差不多了,摸摸了自己的下腹,看到医生进来,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大夫,我的病现在怎幺样了?」医生回答说:「快好了。
」郝江化暗自高兴,接着又问:「好了之后有什幺要注意的吗?」医生拿着病例看了看郝江化,慢条斯理的说道:「肾部损伤。
平时要严格控制饮食,积极锻炼身体,控制好血糖,尽量不要吃含蛋白多的食物如鸡蛋、豆腐等,防止加重肾脏负担……」郝江化听着听着心中一阵窃喜,又嘿嘿笑着问:「没有其他方面要注意的吗?」医生瞥了瞥,明白其意,继续道:「可以过性生活,不过不能剧烈运动,采取缓和的姿势,注意不要频繁,性生活不过度影响不大。
」听完这句话,郝江化面如土色,瘫坐在病床上,握着软趴趴的下体,难道可惜了一个大鸟,心里不是滋味。
暂且不谈郝江化的事。
监狱外,一位中年妇女和一位妙龄少女正在为一个青年送别。
只见那中年妇女头上挽着发髻,脖子上戴着浅色丝巾,身着黑色制服,优美雅观,乳房坚挺,一颗收腰纽扣,更显身材美妙,绽放着官场女性的气场和光彩。
那妙龄少女乌黑长发披肩,身着深蓝色衬衫半身裙,一根细细的丝带收腰,荷叶边裙摆,温文尔雅,配上浅浅的酒窝和富有魔力的大眼睛,绽放着青春靓丽和活力。
童佳慧站在左京跟前为他整了整衣领:「京儿,进去之后,多加小心。
里面人员复杂,什幺样的人都有。
你性格仁弱,该忍则忍,但不可忍无底线,那样别人就会藐视你、欺负你;你虽有一丝血性,但容易受情绪激动,切不可鲁莽行事,要学会观察,学会借力;你做事优柔寡断,遇事不可一错再错,要果断出击,争取先机。
我会专门安排对你特殊照顾。
此次进去,权当一次人生磨砺,停下是为了更好的前进,落下是为了更好的弹起,希望你能凤凰涅槃!妈妈等着你!」久违的母爱在童佳慧的身上找到,左京紧紧抱住她,感动的说道:「妈妈,谢谢你。
京儿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重新』做人。
在这一年里,我不能在身边好好陪你、孝顺你,真是对不起。
」松开童佳慧,转身对兰馨怡说道:「馨怡,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在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希望你替我好好照顾妈妈。
」兰馨怡伸手挽住童佳慧的胳膊,莞尔一笑:「放心吧,我会帮你好好照顾伯母的。
」时间到了,她们和左京依依惜别,直到左京的身影消失在铁门内。
走进监狱,左京发现里面的人员确实复杂。
有些人犯罪性质是恶劣的,也有因不懂法或是一时冲动造成的,有的因为抢劫、强奸进来的,有的是因为防卫过当、激情杀人进来的。
在牢房里,狱霸上来就给他一个下马威,让左京做这做那有意为难他,稍有不从,就让手下几个打手教训他。
左京忍无可忍怒道:「难道没有王法了吗?」那个狱霸叫嚣道:「在我这里只有丛林法则,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
」左京刚开始吃了不少苦头。
后来每次被打时,都使劲跺板儿、敲门或其他方式弄出很大声响,不一会儿狱警就赶来了,把几个打手教训了一顿。
在此过程中,左京发现牢房里这帮人不是铁打的一块,有的沉默、有的观望、有的出手帮忙但不敢。
而牢房里那些人发现,每次都是那几个打手被训斥,而左京就像没事人一样。
慢慢的左京和那几个人交谈,尤其是一个瘦瘦的但很有精神的中年人。
经过细谈,了解道这个人叫武越,是一名退役军人,在妻子被一个黑社会老大欺负的时候,一怒之下失手杀死那个黑社会老大。
左京与他惺惺相惜,两人一见如故谈得非常投机,相谈甚欢,意气相投,义结金兰。
左京以自己的社会背景和情义,结盟了另外那几个人,向那个狱霸挑战,最终获得胜利,重建了秩序。
在一次放风的时候,左京发现一个老人被人欺负,总感觉背影很是熟悉,左京带人解救了那人,发现竟然是何教授。
原来何教授雇人行刺郝江化不成反而锒铛入狱,自入狱以来,通过努力立功,争取了多次减刑,但是为人老实总是被人欺负。
左京于是通过关系,保护这位老人不再受欺负,何教授甚是感激。
一年后,左京出狱后不久,武越也出狱了。
左京亲自开车来接这位义兄。
患难之交见真情,兄弟相见,一番兄弟情深,没有华丽的辞藻,一句热心的问候,一个会心的微笑,一个深深的拥抱足矣。
这时一位有些姿色的中年妇女打的下车赶过来,看上去一路风尘仆仆,见到武越就是一阵痛哭,哭声中承载着多少的心酸与幸福。
左京上去与这位嫂子打声招呼,武越特意介绍了一番,相互寒暄了几句。
左京开车送他们夫妻二人回到家,到老家才了解道,那个黑社会家属并没他们,不断骚扰他妻子开的小店,家里老人又体弱多病,过的很是清苦。
左京为这位义兄在长沙找个体面的工作,先期垫付房子首付把武越一家老小接到长沙居住。
武越一家感恩戴德,武越感谢义弟这份深情厚谊,觉得愿追随左京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