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屿甚至丧心病狂到,说只要她声名狼藉,就再不会有人娶她、要她,这样宋渃婳就能回到他身边。她既怒又恼,可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宋屿是皇帝亦是她的亲弟,她无法反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名声被败坏。
她更像是宋屿困在笼中的金丝雀,连命都被握在他手中。她不过就是个被披上华丽衣裳,好听头衔的金丝雀罢了,金丝雀、金丝雀......除去金丝,也不过就是个只能供人逗乐的鸟罢了。
宋渃婳紧握着双拳,而后又松开,“皇帝请回吧,往后无事不要再到本宫的府邸来了。”
这话无疑刺激到了宋屿的理智,他不管不顾地冲上前紧紧捏住宋渃婳的肩膀,嘴里似疯魔了一样喃喃自语,“不、不......”他声音裹慢了绝望,一字一句中仿佛都透着痛感,“不该是这样的,朕的长姐该是冰清玉洁的,不该如此......朕为了长姐多年来从不立后从不宠幸后宫任何一个女人,朕为你守身,长姐为何背叛于我,为何!”
宋屿大掌欲将她身上的衣裙给扯下,“朕要了你,只要朕要了长姐......”
“滋啦”一声响起,宋渃婳肩膀处的衣裳被宋屿扯开,露出点点白皙的手臂,“这样长姐就能属于朕,就能成为朕的皇后......”
“放开!宋屿你疯了!”宋渃婳挣扎着,朝他拳打脚踢试图推开他,可失去了理智的男人力气极大,根本无法撼动半分。“放开本宫——”
“长姐别怕,朕不会觉得你脏,在朕的心中长姐依旧是清白之身!”
“砰——”
一声巨响,压在宋渃婳身上的重量顿然消失无踪。
萧燃忽而出现挡在宋渃婳面前,见她衣衫有些不整,便将身上的衣袍脱下盖在她身上,嗓音略有些着急,“殿下可有碍?”
36、平行时空番外 —— 长公主篇(6)
看见男人挡在自己身前的那一刻,宋渃婳鼻头不受控制地一酸,好看潋滟的眸子里续满了泪珠。
她身为公主,自小便被母后与教习嬷嬷教导着不可落泪,她身份尊贵,即便遇到再伤心的事都不许在人前落泪,那是懦弱的表现,是在给皇家蒙羞。可这一刻,心中的委屈铺天盖地袭来,那泪水似不受控般入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往下滑落。
美人双眸通红,贝齿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哭腔,这样的无声哭泣却更惹人心疼。萧燃心脏好似被人猛地攥紧一般,喉间陡然泛起一阵涩意。有些不忍,指腹轻轻擦去宋渃婳脸上的泪痕,温言宽慰,“殿下别哭,已经没事了。”
“大胆!”被甩至一旁的宋屿站起身,猛地朝他们走来,一手桎梏着萧燃的手臂,一手欲抓在宋渃婳的手腕上,试图将他们俩人拉开距离。“你这等低贱的奴才怎敢用你那只脏手碰朕的长姐!”
萧燃眼疾手快,先一步将宋渃婳拉至自己身后,连一丁点衣角都没能让宋屿触到。
忽然有人闯进来坏了他的好事,心高气傲的宋屿自是不会放过此人。可却在看见眼前男人身上装扮时,身形略顿,仔细地上下打量这突然冲进来的男人。却在瞬息间发现,眼线这男人既不是穿着太监服,亦不是侍卫服,反倒是料子上品的常服。那一刻,饶是宋屿再笨亦猜到眼前男人便是昨夜与他长姐欢好的低贱囚犯!
真是水鬼升城隍。不过一夜,昨日还是穿着囚服低贱如狗的囚犯,今日却已穿上了好料子,装得人模狗样的。
他怒不可遏,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想说些什么又觉与这样低贱的人说话有失身份,便径直跨步欲将宋渃婳给拽回到自己身边。可那下贱至极的男人又一次挡在他面前,还紧紧将他无比珍爱的长姐掩藏在身后,实在可恨!“放肆!立马给朕放开长姐!”
萧燃并不惧,甚至好似没将眼前的天子放在眼里,他微微蹙眉,嗓音略沉,“还请皇上自重。”
宋屿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般,仰天大笑几声,“自重?你这等低贱的囚犯竟敢让朕自重?!”他压低声音,语气却满是杀意,“你信不信,只要朕一声令下,就能立即让你人头落地!”
“宋屿!”宋渃婳心头一慌,担心萧燃会因自己而死,正欲上前阻止,男人却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不让她上前一步。即便听见面前天子要处死自己,那双眸子依旧没有丝毫动摇之色。
他是真的不怕。
见宋渃婳上前,他便认为长姐想回到自己身边,只是面前这个男人一再阻挠,霸占长姐。他怒火中烧,侧头张嘴便想喊侍卫进来将他拉出去五马分尸。
“敢问皇上,要以何种理由处死我。”
宋屿身子顿了顿,而后她缓缓转过身,双目充血满眸狠厉,“就只是你轻薄朕的长姐这一条,朕便能将你凌迟!”
萧燃忽而笑开,嘴角却明晃晃挂着嘲弄,“我乃殿下的面首,与殿下行为亲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他嘲讽的意味更深,“况且,是皇上您昨日亲自着侍卫与其余两名男子一同送到长公主府供殿下挑选的面首,敢问皇上,何谈轻薄。”
宋屿瞬然哑口,一张脸青白交加,脸色难看至极。他转瞬一想,又凛然道:“你方才大不敬,朕依旧能治你死罪。再者,朕处死一个低贱的囚奴,需要什么理由!”
萧燃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瞥了宋屿一眼,带着些毫不掩饰的嘲弄之意。“皇上此言差矣,不论是多低贱的奴才都是一条鲜活的人命,岂能毫无理由?这番说辞要是被百姓们给听见了,他们该多寒心?皇上难得建立起来的名声可就因为这句话而毁于一旦。”他眼神蓦然一凛,“况且,皇上昨日写下手谕将我放出来供殿下挑选时,便已承认我无罪。既无罪,何来囚犯?”
“再者,既要论大不敬,皇上意图欺侮殿下,岂不更加大不敬么?”
这话说得有些过,像是明晃晃地在挑衅身为天子的宋屿。可萧燃神色毫无波澜,似是不觉得自己说了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从刚刚开始,他身上便一直弥漫着一股傲气,即便是在皇帝面前,那挺直的背脊也没有弯下来一分。
“放肆!”宋屿却像被人戳中了尾巴一样,全身长满了刺,试图将自己保护在安全区中。“你胡说什么!朕何时对长姐不敬!”
萧燃轻呵,亦不再与他争辩,或是根本不屑与他争论。他抬头直视于皇帝,“敢问皇上,你如今连在我面前承认你不敬殿下的胆量都没有,要如何面对文武百官?要如何面对百姓的谩骂。这些,皇上从未考虑过么?”
宋屿一愣,显然此前他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他磕磕绊绊辩驳着,“朕......是皇帝,是天子!只要朕想,他们就一定能同意!谁不同意朕便杀谁!”
“皇上能杀一人,却不能杀尽天下人。”萧燃此时更是打从心底看不起这胤朝的皇帝。“一旦传出皇上有爱慕长姐的心思,哪怕只是一点,朝中便会有人一次来大做文章,届时皇上可想过该如何自处?”
宋屿怔了一瞬,嘴巴张张合合却说不出来一个反驳他的词。
不给他开口说话地机会,萧燃径直质问道:“皇上真有如此自信肯定朝中文武百官都能接受你如此龌龊的心思么?你这皇位有多少亲王正在虎视眈眈,一旦你行错半步,便会有人用此事来大做文章,弹劾皇上,届时皇上还能稳坐这龙椅之上么。”
宋屿瞬息间便慌了神,虽极不愿承认,但他说的却是句句在理。他这皇位确实坐得不稳,自登基以后,他满心思皆是让他的长姐与他一块相守,连皇后之位都只愿她坐。小的时候,他亲眼目睹母后被贵妃那个贱人毒害,死在他面前。父皇偏心至极,只草草处理连半点实质上的惩罚都不舍得落在他心爱的贵妃身上。
那他的母后算什么?他又算什么?
简直是一场笑话!
那段最难熬的日子里,是长姐一直陪在他身边,他思念母后时,长姐便会温柔地抱着他哄他入睡。哪怕是他生辰,父皇也只窝在贵妃的温柔乡中,根本不曾记得,亦是长姐给他做了碗长寿面,一直、一直......都是长姐陪着他,他不过只想长姐像以往一样陪着他。
宋屿不待见任何世家贵女,认为他们都像那贵妃一般,以色侍人,皆是卑贱的蛇蝎。所以即便朝中大臣将他们的女儿送进宫来,他亦只是册封个低位份,将她们全扔在后宫,从未宠幸过他们。
世上,唯有长姐真心待他好。
父皇风流,妃嫔多,子嗣更多。他兢兢业业坐在皇位之上,却有他所谓的兄弟欲夺他皇位。他要长姐,亦要皇位。
宋屿置于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似是下了什么决心般。再抬眸,他透过萧燃看向被挡住的宋渃婳,满眸皆是认真的神色,语气更是郑重非常,“长姐,你且等朕。此前是朕思虑不够周全,朕会想办法让你光明正大当上朕的皇后!”
说罢,宋屿便头也不回地走了,背影却还带着一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坚毅。
见宋屿离开,宋渃婳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她拢紧了身上萧燃的衣裳,嗓音略低,“今日之事,想必你也知道其中利害,还请你不要对外多言。”她顿了一瞬,诚挚道:“还有,多谢。”
萧燃转身将宋渃婳拦腰抱起放到床沿,他半跪在床榻旁,勾唇一笑,丝毫没有刚才和宋屿对峙的半分傲气。“我不是说过么,我是殿下的面首,为你做这些是应该。”
宋渃婳又一次重新审视面前的男人。他究竟是什么人,才会站在皇帝面前都丝毫不惧,甚至还能口出狂言说出那样的话。
似是知晓宋渃婳在想什么,萧燃忽而抬眸,嗓音很是认真。“殿下不若考虑同我离开?同我一起离开此处,离开胤朝。”
37、平行时空番外 —— 长公主篇(7)
宋渃婳尚未从刚才的惊吓回过神来,听见萧燃这么一说,神色有些茫然,“离开?本宫......还能去哪。”
母亲自小便教导她身为胤朝高贵的公主,行任何事都要以国为重,她先是胤朝的公主,再是父皇的女儿,最后才是自己。她都快忘了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循着自己的想法过活了,母后殡天那日,曾在毒发的时候紧紧握着她的手,告诉她一定要扶持好亲弟宋屿,他将是母族最后的希望。
宋婼婳眼含泪珠,哽咽答应。可直到母亲咽气的那刻,她都未曾提过一句自己,好似母后已然忘了她还有一个亲生的女儿。宋婼婳可以是尊贵的嫡公主,亦可以是卑微至极连母后都不曾将她放在心上的女儿。母后交代她这些的那一瞬,亦未曾想到那年,她才刚及笄。
她将所有不可言的委屈尽数往肚子里咽,担起身为公主的责任,一心扶持宋屿,直至他对她生出了不轨的心思后,才决心离开皇宫。
宋婼婳自小便在皇宫长大,即便出了宫有了府邸亦是足不出户,每日枯燥至极。像她这样被人困在笼中的金丝雀,有离开笼子的资格么。
“天下之大,殿下哪处都可以去,只要殿下愿意。”萧燃冲她一笑,那笑意中满是安抚,深邃的眸中含着难以用言语描绘的柔意,似心疼又似缱绻的情意。“但我们可以先离开此处到陞朝去。”
一听陞朝的名号,宋婼婳心下一凛,忙道:“不行,陞朝不行。陞朝一直与我们胤朝为死敌,哪怕是货物来往也会特意避开那处,本宫身为胤朝长公主,又怎能到那种地方去,那不成了叛国么?”她轻叹一口气,“何况,陞朝也不会让我进他们的城门。”
他唇角轻扬,微微荡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那就不要胤朝长公主的身份了吧。”那深沉的眼底下皆是认真,“换个身份如何?就做陞朝的二皇子正妃。”
萧燃低沉的嗓音传入耳中,说的话宛如化作一道雷炸掉了她脑中的理智,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男人,想问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问起,明艳的脸上写满了茫然。
宋婼婳虽足不出户,可却也旁听不少陞朝之事。不同于胤朝,陞朝是真正的富足皇朝,他们擅武亦擅文,旗下士兵数十万,陞朝皇帝亦是正值当年,是个百姓称颂的明君。与胤朝相反的是,陞朝皇帝子嗣单薄,唯有三子一女,大皇子不喜争权,一直避世离开这争斗的漩涡之中。而盛传,二皇子便是胤朝太子的大热人选,他有勇有谋,知朝事懂百姓,是陞朝皇帝最疼爱的孩子。而三皇子则逊色了不少,是个浑浑噩噩的纨绔。
早前,先帝尚在时,曾主动发兵攻打陞朝,可好几次皆铩羽而归,损失了大量的的士兵后,先帝才终于消停,与陞朝定下协议不再开战,并且两国之间不得有任何往来。宋屿自继位后亦不满屈居于陞朝之下,一直想方设法想要破坏掉两国的和平协议,可每每提出都只得来百官们的不支持,亦正因如此,宋屿更加不满陞朝。
而现下,萧燃竟说......他是陞朝那位二皇子。
怎么会。
可转念一想,好似一切都有迹可循。正因他是二皇子才会不习惯对其他人用尊称,更是能够满身傲气挺直背脊与宋屿对峙,也丝毫不怕人头落地。但为什么他会身在胤朝,还流落成为囚犯被送来成为她的......面首。
“你、你.......”
“殿下莫急,我会一一为你解惑。”
萧燃娓娓道来,先是肯定她的猜测,“我确是陞朝的二皇子,萧燃。想来你也曾听过,我还有一位皇兄和一位三皇弟,而我会流落此地亦是因为他。”他眸中闪过一丝阴狠,稍纵即逝。“他指使人将我迷晕,继而买通胤朝的侍卫,给了我一个囚犯的身份,不日便要在此执斩首之刑。幸运的是,因为这张脸被选为了供殿下挑选的面首之一,虽只是掩耳盗铃为了掩盖其他二人皆是皇帝的线眼,可殿下却挑选了我。”
他唇角含笑,好看的瞳孔中清晰地映出了她的身影,竟有一种萧燃眼里有她的错觉。“身在囚牢中时,我已然设想了千百种逃离的方法,可却唯独没曾想,殿下会成了我计划中的意外。”
宋渃婳十指紧攥,以为他是在暗指自己坏了他的计划,正想解释些什么,那双手却蓦然被眼前男人给紧握。“而我,很庆幸有了殿下这个意外。”
她双颊一红,静止的心弦好似忽然被人给拨弄,泛起了涟漪。
“即便没有今日之事,我亦想带殿下离开,想让殿下成为我的正妃。”萧燃许诺道:“我的侍从已经到胤朝内,不日便可以离开,殿下可愿?”
宋渃婳潋滟的双眸微动,忽闪而过一丝希冀,继而又紧蹙眉头,神色犹豫。直到此刻,有人拿着一把困住她笼子的钥匙询问着她愿不愿意离开这儿,她第一反应却不是忙不迭答应,脑中升起的第一个念头却是,她真的......能够离开吗。
金丝雀被豢养太久,身上能够通往自由的羽翼早已被人无情折断,她已然失去了飞往自由的权利。哪怕现在有个人站在笼子前说带她离开,她只觉得不真实,像梦幻泡影一般,只要轻轻一戳便会美梦破碎,脆弱得她连伸手触碰都胆怯。
“我、我......”宋渃婳支支吾吾,红唇微启又阖上,欲言又止。她似是站在了决定她人生的分叉口,左顾右盼,欲迈出一步的脚刚抬起又落下,看向那两条同是看不见尽头的道路,一脸茫然。
“殿下莫怕,不若先问问殿下对我感兴趣的事,如何?”萧燃不想逼急了她,更不忍看她如此难以抉择的模样,只好先转移她的视线,让她先了解自己。
宋渃婳紧绷的身子亦随之怔松些许,“你、你那皇弟为何要害你啊?”
“皇家争斗,从来都为了一个权字。”他唇边勾起一抹嘲意。“大皇兄他自小体弱,如今更是深居简出,无事不出寝殿半步。而陞朝便传出了父皇有了立太子的念头,这个传言一出,三皇弟便按捺不住,将他那双手伸到我这儿来了。”
他轻呵一声,“他这次倒是聪明,懂得用这么迂回的办法来置我于死地。陞胤两朝一直积怨颇深,即便我在这亮出二皇子的身份,胤朝亦不会礼待于我,兴许还会以此来要挟我朝,三皇弟他费尽心思送我到这儿来,便是打好了让我再无法回到陞朝的算盘。”
“那你现在回去是不是很危险啊?”她眉头紧蹙,语气是连她都不曾察觉的关切。
他嘴角噙着一抹微笑,眸中目光渐暖。“来接我的是使团,他们是光明正大踏入胤朝国土,将我迎回去,所以殿下不必担心,我很安全。”
看着他满眸的缱绻之色,脑海中又止不住想起他挡在自己身前的模样。那宽厚的背脊将宋屿完全遮挡得严严实实,她第一次,有了被保护的感觉。而那样的感觉过于美好,竟让她生出了想一辈子躲在他身后的念头,不过仅仅一瞬,她便再不敢想。
萧燃目光温柔,眼里盛满了笑意。“我给殿下说说我的计划,可好?”
宋渃婳额首。
“我会让使团制定一份新的和平协议,只是这份协议的利益者只有我和胤朝皇帝。我会保他稳坐龙椅,条件是以联姻换取。”萧燃对上她讶然的神色,轻笑,“联姻的对象自是殿下。我要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把殿下娶回陞朝,从此我的府中亦只会有殿下一人,再不会纳妾,也不会有任何通房。”
她心头一紧,瞳孔微缩,下意识便觉得这并不可能。上至先帝下至胤朝中的文武百官,每一位都是家中有三妻四妾的男人,即便妾室的数量不多,府中更是有不少数无需通报的通房。可现下,萧燃这位身份尊崇的二皇子竟在许诺她这些。
似是看出她的不信任,萧燃神色泰然,“殿下若不信,我可与你约法三章。若有违,必......”
“为何?”她眼眶微红,不等他继续把誓言说完,“你为何要许诺我这些,为何......要为我做这么多。”
萧燃指尖勾起垂落在她腹前的青丝放到唇边一吻,垂下的眸子忽而轻抬,灼灼眸光下漫起缱绻的幽芒,“殿下真的不知晓缘由么?我以为我的表现已经足够明显了。”
他站起身,鼻息间还留有她发间的一丝馨香,可现在他已然不满足那点馨香,他逐渐朝宋渃婳靠近,那勾着发丝的手抚上她微红的脸颊,先是试探性地在她额角上落下一个浅浅的吻。“这样,殿下能明白了么?”
见她连耳尖都染上一层绯色,萧燃心头微动,另一手扶在她的腰肢上将人拉得更近,他嗓音略哑,“我心悦于殿下。”
话落,他一点一点靠近,嘴唇轻轻划过她的唇畔,如蝴蝶翅膀轻扇。萧燃再忍不住心头那股悸动,温软的唇贴上了她的,呼吸相缠。
38、平行时空番外 —— 长公主篇(8)
静谧的寝殿中只余俩人灼热相缠的呼吸声,萧燃怕吓着她,连吻都是克制的,浅尝辄止但却满含谨慎。
他放开了她,见她满脸通红的模样不禁眸光一柔,“殿下可抗拒我?”
宋渃婳楞了一瞬,继而摇头。
“那便行,只要殿下不抗拒,我可以慢慢带着殿下心悦我。”他此时有了些身为皇子的势在必得,连他自己也觉得有些荒诞。自小大皇兄体弱,他自出生以来便被寄予了厚望,母后更是希望他将来能够继承大统。所以,从他记事起,日复一日地像一个傀儡般活着,他在完成所有人想他完成的事,却从未有人问过他一句是否愿意。
哪怕是喜欢的膳食,也被喝止食不过三箸,为的就是以防被窥探他爱吃什么,从何让人有机可乘下毒。一直被教导情绪不可外露的他,自此学会了克制掩藏,从不会对什么物品、亦或是人有过多的情绪。
而宋渃婳,却是他哪怕毁掉了皇子身份也想得到的人。他头一回,想要一个人想的都快疯了。
那不断因她加剧的心跳都在一一告诉他,萧燃心悦宋渃婳。
他也曾问过自己,为何会喜欢一个相识不久的女孩儿,他百思不得其解。
可心悦一个人,从来都不需要任何理由。
害怕宋渃婳会拒绝自己的情意,萧燃先一步开口道:“殿下先不用急着回应。”他摸了摸她的发顶,“殿下只需告诉我,想不想离开此处,想不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披上华服的金丝雀每一日都在仰望她最向往的天空,又岂会不想离开笼子。宋渃婳眸光落在萧燃身上,脑海中不断盘踞着他说的那些话。如果,站在笼子前执着钥匙的人是他,或许相信他,便是最好的答案。
“想。”
她想抛弃公主这个身份,只为自己活一回。
门外忽而传来一道轻柔的嗓音,语含关切。“殿下、殿下......您没事吧?”
宋渃婳下意识便想喊弄吟进来,萧燃将她身上披着的那件宽大衣裳拢了拢。“殿下这副模样,好似并不适合让弄吟姑娘给看见。”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的衣服被宋屿给扯开,如若被弄吟给看见难免会多想,刚到嘴边的话蓦然变成,“本宫没事,你且先下去吧。”
旋即,她又看了眼萧燃,似在无意识地撒娇般,小声嘟囔着,“你不出去吗?本、本宫......要换衣裳了。”
萧燃眉尾轻挑,“殿下还能走动么?”从晨清那会儿他便注意到了,宋渃婳并不好受,连下床都艰难,何况行走。亦是如此,他才回来抱她,免得她受累。他从袖套中取出一盒银色的膏药放到她手里,“我过来便是为了将此物给你,殿下用了便会舒服些。”
宋渃婳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伸手接过打量着。继而她便注意到萧燃那略带着暧昧的眸光,她下意识微动,双腿之间再次传来那阵宛若撕裂的疼意,在那瞬息间便明白过来这膏药的作用。霎时,她觉得手掌上的那盒膏药有些烫手,拿也不是,不拿亦不是。她俏红着脸,羞耻的话语在喉中憋了许久,才终极轻地说出疑虑。“怎、怎么用......”
萧燃哑然失笑,取回她手上的膏药,“愿为殿下效劳。”
她忙制止,“不、不必,你教我便好。”
“言传怎么比得上身教呢?”他嘴角噙着一抹揶揄的笑意,嘴里却一本正经,大义凛然道:“我感觉,殿下会在我教了你之后宁愿疼也不抹药呢?所以还是我亲自为殿下效劳。”
宋渃婳登时哑口无言,视线有些躲闪,确如他所说,她只会随意听听,继而便会装作自己已然上好了药,实则她根本羞得连碰都不敢碰一下。可她却又想顾着面子,只好嘴上不承认,“怎么会,本宫不是那般心口不一之人。”
如若不是宋渃婳的脸上真藏不住情绪,他兴许就信了。萧燃心疼她,也敛去了那插科打诨的神色,“我只为殿下抹药,绝不做出其他逾矩之事。”
宋渃婳不动声色又稍微动了动,双腿间那痛感不减反增,刚刚被宋屿给搅得混乱,竟一时也没顾上这伤,想来应是刚刚与他对峙时又把伤口加剧了。若是不涂药的话,也不知道要多久才好,她两眼一闭,终是咬牙妥协,“好,我信你。”
她缓缓褪去了萧燃给她披上的外衫,露出那肩膀处已然有些撕开的嫣红色衣裙,明艳的红衬得那裸露出来的点点肌肤更加白皙胜雪,似是仕女图中勾人而不自知的妖精。萧燃口干舌燥,昨夜的荒唐与美人在他身下娇吟的模样尽数涌上眼前,他声音哑极,“殿下只需褪下亵裤便可。”
宋渃婳脸又红上几分,但还是依着他的话将亵裤半褪,露出大半白皙的大腿,上面还有星星点点暧昧的红痕。
萧燃脱鞋上塌,抬手将那半褪的亵裤轻柔地扯了下来,放置一旁。大掌撑着她的腿窝将双腿分开了些,这动作过于羞耻,宋渃婳别过眼,露出的耳尖也已然染上一片绯色。
萧燃尽量控制住让自己心无旁骛,垂眸看去,那粉嫩的小穴微微泛着红肿,花唇似是被磨得有些狠,皆微微肿胀起来了。他心下一疼,霎时便有些懊悔,指尖沾上些膏药小心翼翼地在宋渃婳红肿的地方轻轻抹去。
膏药冰凉,一触及那处宋渃婳便止不住发出一声呻咛。她更加羞赧,贝齿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再发出如此声响。
“殿下放松些。”他手掌轻轻摩挲着她的腿根儿,似是在安抚于她。
萧燃沾着些许膏药的指尖缓缓探入她的小穴内,轻柔拂过里面的每一寸不断微微翕动的软肉。指尖越探越深,指腹不经意碾过敏感点,惹得她浑身一颤。花穴中的软肉似也因此受到了刺激,不断绞紧他的指尖,那不断传来的紧致感不禁让他眸色一深,呼吸亦沉几分。
明明只是单纯的抹药,可寝殿中的空气却莫名变烫了起来,隐约还飘荡着一丝旖旎。
花穴敏感,随着他不断探入的指尖,花穴深处竟不受控地溢出些春水,她双颊红透,心跳如鼓,指尖碰到的地方皆泛着酥酥麻麻的痒。她下意识欲夹紧双腿,可萧燃的手正抵在她的腿根处,动惮不得。
甬道好似变得滑腻不少,也不知道是膏药还是她因情动而溢出的春水。紧致的花穴中明明含住萧燃的指尖,可却不知为何泛起了星星点点的空虚感,好似在不满着什么。她紧咬着下唇,不断抑止着那即将泄出的呻咛,可她越隐忍,花穴中指尖抚过的软肉更痒。
她有些难耐,红唇轻启,无意识地轻喊,“萧、萧燃......”
萧燃动作一顿,胸腔中的那股欲火烧得更旺,他没抬头,视线专注停留在花穴上,认真给她抹药。担心她会害羞,将膏药抹在穴中每一寸软肉上之后,便抽出了指尖,竟是难得君子。
指尖上除了些残余的膏药,还沾上了些春水,他眸色更深,身下孽根肿胀难忍。
他一再隐忍,别过眼取过亵裤递给她。
宋渃婳接过时还有些懵,泛着水雾的眸中泛着点点不满之意,微微撅起小嘴,兴许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她想萧燃再进一步。
可萧燃却十分君子,确如他所言没有逾矩半分。看着宋渃婳那略有些动情的脸,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俯下身,情不自禁地在她红透的脸颊上落下一吻,语气自信,好似以后宋渃婳一定会嫁予他为妻般,“接下来的事,便留至我与殿下的洞房花烛夜。”
宋渃婳娇嗔似的瞪了他一眼,却一句拒绝的话也没说。
39、平行时空番外 —— 长公主篇(9)
那天之后,萧燃借着使团的到来而袒露了自己是陞朝二皇子的身份。因有使团在,宋屿也不敢正面与他们起冲突,只好先隐忍不发,不得不拿出一国之主的度量来礼待他们。
宋屿知晓那低贱的囚犯竟是二皇子时,脸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同时却也更加忌惮于他,萧燃知道他对长姐的心思,只要他有意大作文章的话,他龙椅恐怕就坐不稳了。
所以,当萧燃提出要请宋渃婳带他好好在胤朝游乐一番时,他不敢、也没法拒绝。
萧燃自然地走进长公主府邸,里头的的侍从都认得他,自然也没有为难,给他放行了。他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寝殿时,发现宋渃婳正巧梳妆完。“正好,你梳妆打扮好我们外出走走,如何?”
现下的萧燃早已然不是当日卑微供人挑选的面首了,他身着暗色华服,举手投足间更是优雅矜贵。陞朝比他们胤朝强大太多,即便不承认,他们皆低了他们一头。宋渃婳显然还没在这场转变中缓过神来,下意识里将他给当成地位尊崇的皇子,仿佛有什么将他们给隔开了一点距离。
在人前,她神披着华服就等于戴上了长公主的头衔,此刻她代表的就不仅仅是她自己,而是整个胤朝。所以,她的一言一行都不可以有任何的差错,否则便会被诟病,失了体统。
宋渃婳嘴角噙住一抹恰到好处的浅笑,双手执在腰间欲朝萧燃行礼,可膝头还没弯下,手臂便被大掌给止住动作,不让她再弯下一分。“殿下这是干什么。”
“礼不可废,二皇子现下是我们胤朝尊贵的客人,这一礼,你受之无愧。”宋渃婳嗓音淡淡,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妥,仿佛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并不是与他一夜温存的心上人宋渃婳,而是胤朝长公主。
他心中微疼,却不是为她现下这幅态度,而是为她身上所背负着的巨大责任与压力。
萧燃声音微哑,“殿下亦是尊贵之人,不必向我行这礼。”他顿了一瞬,嗓音比刚刚略沉,“我亦不会受。”
闻言,宋渃婳也没再执拗要行礼,她微微张嘴,想说些什么,视线落在周围侍从身上,又阖上唇,欲言又止。
“我与殿下有事商议,可否请旁人回避一阵?”
宋渃婳双眸一亮,忙挥手让身旁的侍从离开。人一走,萧燃便再忍不住拽起了她的手走入寝殿内,一把江门给掩上,挡去外头所有的光亮。
他将人压在门板上,窗外光线照耀在其间,隐隐映出俩人交缠的身影。“殿下这翻脸不认人的本事渐涨。”
“我......”她垂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身份有别。”
萧燃擒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殿下觉得自己比我低了一等么?”她下意识想点头,可脑袋被固定,她动不了。下一秒,他好听的嗓音再次传来,“殿下的身份永远高于我,不论我是殿下的面首还是二皇子,在我心中,殿下高于一切。”
宋渃婳鼻头一酸,这是第一次真切感觉到,有人把她放在心上的感觉。不是因为她的身份,而是因为她这个人。她眸中氤氲着几分水汽,那颗心剧烈地跳动着,双手不自觉亦是情不自禁地环住了他的腰,轻轻地道了句:“多谢。”
萧燃有些懵,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值得她感谢的事,但身体还是极为诚实地环住她,“殿下永远无需和我说感谢的话,不论是什么,为殿下所做的一切皆是我自愿。”
待她稍稍平复后,萧燃才说出今日来找她的要事。
“出去玩?”她先是不可置信地惊呼,旋即又想到什么似的,肩膀一垂,“不了,我不爱出门。”
向往自由的人又怎会不爱出门呢,脑海中闪过她出门时都会遭百姓们白眼的时刻,他们看她的每一个眼神皆充满恶意,仿佛看她就像是看着什么腌臜的东西般,可又碍于她的身份,不敢骂她一句不是,只是阳奉阴违地在暗指她行为不当,不配为人。
自那次后,宋渃婳便再没有出过门。
“我们去郊外的行馆如何?那儿有一处专门用来接待贵客的行馆,我们到那去玩玩吧。”萧燃面带笑意,却好似又深知她在顾虑什么,一一为她想妥当了。
见宋渃婳还在筹措犹豫,萧燃只好道:“是胤朝皇帝下令殿下带我去玩的,这样就没有任何问题了吧。”
话至此,宋渃婳也不忍心再拒绝,只好浅笑答应。
宋渃婳不喜人多,出行只带了弄吟一人,再命人收拾了几件替换的衣裳便在一刻钟后启程往行馆去了。
行馆很大,因是用来招待贵客使者的地方,自是奢靡不少,还有许多供人玩乐的地方。萧燃有意与她独处,进到行馆后便让他们不用侍奉,无事不用到此处来。
入夜,萧燃带宋渃婳到了花园。
石桌上摆放着笔墨,地上还有零散的孔明灯。他将沾了墨水的笔递给宋渃婳,“殿下将心愿写在灯上,会实现的。”
宋渃婳接过笔,思衬了半晌都未在灯上落下一笔。她轻叹一口气,“我没有心愿。”即便有,她也不敢再奢求太多,她感觉眼前这个男人就像是老天送给她最好的礼物,再要心愿,怕是有点贪心了。
萧燃显然并不满意这个答案,“人皆有七情六欲,又怎会没有所愿。”他提笔在其中一盏灯上缓缓写着,“再小的事也能成为心愿。比如......我现下想与殿下放天灯。”
宋渃婳一笑嫣然,垂首更含少女的娇羞。她亦在天灯写下一些看似鸡毛蒜皮,可却从来没有体验过的事。
她一连写下三个,便停笔,生怕自己要求太多惹得老天不高兴。而这些事看着平常,却是贵为公主的她一次也没有尝试过的事物。兴许有些荒诞,尊崇的长公主想过的便是最平常的日子。
将天灯燃上火,看着天灯缓缓往上飘时,她忽而双手合十,闭上双眼,虔诚地将她没写在纸上的最后一个愿望在心中默念着。
40、平行时空番外 —— 长公主篇(10)
歇息一晚后,翌日二人吃过午膳,萧燃便带着宋渃婳外出逛逛市集。
行馆离王城甚远,再之宋渃婳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市集上没有百姓识得她,这一认知亦让她觉得轻松不少,连侍从都没带,只和萧燃一起到外面恣意走着。
宋渃婳从未外出逛过这样热闹的市集,看什么都觉新鲜,终是卸下了身上沉重的包袱,露出点本性。
“殿下喜欢这个?”萧燃见她手上拿了支普通的桃花银簪,与她平日放在妆匣里的步摇完全大相径庭,确是没曾想她喜欢银簪。
闻见殿下这个尊称,她忙拽了拽他的袖子,小声道:“在外面还是别喊殿下了吧。”旋即,她才将手上的桃花簪子放下,轻道:“我不是喜欢银簪,是喜欢簪子上面的桃花样式。”
见她放下,萧燃有些不解,继而又持在手上,对她的称呼也变了。“婳婳既喜欢这个样式,那不若便买了吧。”萧燃正要掏钱,却又被宋渃婳给制止,她轻摇了摇头,“胤朝未出阁的皇室不能戴有桃花样式的头饰。”
“为何?”
她自嘲似的一笑,“因为桃花有成亲美满之意,未出阁未有夫家的皇室女子不可随意佩戴,会遭人诟病。”其实这一条例早已在百姓们间废除,他们没有皇室中的诸多规矩,觉得好看便戴,可先帝却保留了,并以此来约束她们不可行逾举之事。
人人皆艳羡这长公主之位,可享尽荣华,地位尊崇,可实则不过就是华丽外衣之下的傀儡,一言一行皆为人摆布,连一件自己喜欢的物件都不能有。
萧燃沉吟一瞬,旋即便道:“那就到陞朝来,不论什么花,只要你喜欢就可以拥有,谁也不会多说你一句。”
宋渃婳不答,径直转身便走了。
萧燃侧眸又看了一眼那桃花簪子,随即迈开步伐追了上去。
再追上来的萧燃双手背在身后,轻唤了她一声。宋渃婳自然转过身去,便见他从身后取出一串糖葫芦递到她面前,“你的心愿哪怕上天不实现,我也会一一为你实现。”他勾唇,荡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就先从这串糖葫芦开始。”
宋渃婳心中涌上一股暖流,并没有拒绝他递过来的糖葫芦,她咬上一小口,忽而笑了。原来一直想吃的糖葫芦是这个味道啊,真的好甜、好甜。
他们一路逛到明月星稀之时,宋渃婳才有些恋恋不舍地欲回到行馆。“殿下别急,再带你去个地方。”
萧燃这次没有坐马车,而是选择带着宋渃婳一块骑马到城郊外的一片桃林。
“这......怎么会。”
眼前是一条清澈如明镜的潺潺溪流,溪水中还清晰倒映出今晚的月色。溪水两岸旁皆开满了桃花树,桃粉色的花瓣被徐徐的凉风吹落,铺开在地面上宛如一被床褥,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桃花的清香。
萧燃牵起她的手走到其中一颗最大的桃花树下席地而坐。“我说过,殿下的心愿我会一一实现。”
宋渃婳眸中含着几分情绪,借着夜色她大胆微微侧头看向坐在身旁的萧燃。他眉眼有些冷冽,眉骨处的那点疤痕更是显得他有些不好亲近,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竭尽了所有将温柔尽数给了她。她从不相信什么一见倾心,可是这一刻,她好像......真的对这个相识不久的男人动了心,还覆水难收。
在遇见他之前,她从不敢奢望有一天能嫁给其他人,她早就做好了一生长伴青灯古佛的准备。可萧燃却突然出现在她原本枯燥的生活中,带给她一丝抓得住的光亮。她想,如果对方是他的话,她愿意为之抗争,她也想试着朝他走近一些。
满树的桃花争先恐后地吐着花蕊,争丽斗艳,桃花缓缓睁开花苞,又不慎抖落花瓣,飘落在了宋渃婳的头顶。
萧燃转过头来,大掌捏起了那朵花瓣放在她手心。旋即,他似在她发间插入了一支发簪,她抬手轻抚,摸了摸上面的纹饰,摸着与今天在摊子上所看到的那支银簪有些相似。
“我希望殿下能随心所欲地活着,无论现在亦或是以后。只要是殿下想要的、喜欢的,皆能得到。”他轻轻勾唇,满眸皆是缱绻之意。“我对殿下并非是见色起意,而是情根深种再难以自抑,只想殿下能让我再成为你的裙下之臣。”
宋渃婳登时心软得一塌糊涂,双颊微红,似是喝了酒般有些微醺,心跳不断加速,好似将要跃出胸腔外般。似是情难自禁,又似压抑许久,她忽而紧攥住萧燃胸前的衣裳,身子往前倾,仰头主动吻上了他好看的唇。
萧燃瞳孔一缩,先是一愣,继而反应过来后又飞快地反客为主,一把扣着她的后脑勺,大掌桎梏在她细软的腰肢上,将她往上提了些,加深了这个原本浅尝辄止的吻。
鼻息间满是萧燃冷冽的气息,隐隐还带着些桃花的香气。他熟稔地轻扫过她的唇畔,下一秒宋渃婳会意似的微微启开唇,让他湿滑的唇探了进来,卷上她柔软的舌。得到她回应的萧燃显然更加兴奋了些,霸道的舌尖略过她口腔中的每一寸软肉,吮起她的舌互渡着津液。
微风轻轻拂过,桃花树上的花瓣缓缓落下,宛若下了一场花瓣雨,而桃雨中一双亲昵的壁人正相缠着,宛若一副美景。
良久,萧燃放开了宋渃婳,还不等他先开口说些什么,宋渃婳娇喘着先一步开口轻道。她说,“好。”她莞尔一笑,满眸皆是蛊惑的媚意,“我等着。”
萧燃简直欣喜若狂,他知道宋渃婳这是答应了。他再一次覆上她那软嫩的红唇,粗重、细弱的娇喘声不断相缠着,衣服的摩擦声在这静谧的夜色中尤为清晰。情至深处,俩人逐渐都已乱了章法,双手想接近、触碰对方却又有些胆怯。
衣服逐渐凌乱,一切快往不可言说的方向去时,萧燃却蓦然松开了怀中人。他喘着粗气,嗓音哑极,“不能再继续了,殿下。”
宋渃婳蓦然心下一紧,拽着他衣裳的十指不住更紧,“为何?”
他有些无奈,喘息更重,“再继续下去,我要忍不住了殿下。”
看他的神色,宋渃婳瞬间便明了,双颊微红,却没有丝毫觉得羞耻。她轻语,却满含挑逗之意。“不用忍。”她将萧燃往下一拽,在他唇上印下一吻,“本宫要在桃花树下宠幸我的面首。”
似呢喃的一句话,却足以燃烧了他所有的理智,他眸色似比这夜色还要深,眼尾染上些潋滟的红,呼吸紊乱、下一秒便将眼前夺人摄魂的妖精给一把拉到自己的怀中,再不让她有一丝逃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