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晨晨怀疑地看了他一眼,读不懂他脸上秘的笑容,但她还是走了过去,“干嘛?”
“我们商量个事,今晚我们回家吃个饭好不好?”他把她揽在怀里,“爸想让我们回去一趟。”
只要活着,父子哪有什么隔夜仇。这些年,她亲眼看见他们之间的冰雪慢慢融化,从最初的水火不容,到如今的慢慢理解。有时候,她甚至在孟呈予身上感受到了他爸的样子。
但是,她对这位公公依旧升不起好感,尤其是退休后又续了弦。她一向对他人的情感没有任何兴趣,当那个人是她公公后,心里还是不免有些反感。
她想到了什么,喉间一阵酸涩、疼痛,她深做呼吸,努力咽了下去。
她还是同意了,点了点头,“好吧。”
他们俩下午两点就出发了。路上,她给快两天没回家的宋筱筱打电话,“在哪呢?不是叫你快点回来吗?”
宋筱筱叼着一支笔,正绞尽脑汁地想着文案,刚有了灵感就被电话铃声打断了。她急冲冲地敷衍她姐,“在外面呢,拍写真,过几天回来。”
宋晨晨瞟到街上买水果的摊子,她推了推孟呈予,叫他去买几袋回来。
“又过几天?快点回来!”
“回来干什么?听你们吵架吗?”她吐槽道,“比爸妈还能吵。”
“我不管,你快点回来!”宋晨晨看了眼几米外的孟呈予,压着声音说道,“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好,好,好,很快回来。”又是敷衍的语气。
宋晨晨“嘁”的一声挂断电话。她看到水果摊旁就是鸭脖店,口水不自觉地就分泌了出来。她有好几个月没吃到了,想象的味道一进入脑子,她再也克制不住想吃的欲望。等孟呈予回来,她扬着下巴示意他,“给我买。”
孟呈予转头看了看宋晨晨目光到达的地方,他认真地拒绝了她,笃定地摇了摇头,“不行。”
她关上车窗,紧接着给车门上了锁,不给他进来,“我想吃,快去买。”
他还是摇头,隔着玻璃一字一顿地说,“不行,对身体不好。”
“我现在就想吃,很想很想,快点给我买!”
孟呈予采用了迂回战术,他说,“我们先回去,爸那做了很丰盛的晚餐,或者你喜欢什么我给你做。”
宋晨晨不想听他废话,隔着车窗也听不见他含糊的声音。她瞪了他一眼,选择自己下车买。
孟呈予拉住她的细细的手腕,“不行。”
她很用力地往前走,他差点拉不住她。
“我说了不行。”他小心地抱上她的腰,“你现在怀着孕,不能吃这些东西。”
察觉到她抗拒的挣扎,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收紧了手臂,把人禁锢在怀里,“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你怀孕了。”
“难道我不知道吗?可我现在就想吃啊!我说了我很想吃!吃一点又能怎么样呢?这是我自己的身体,用得着你管吗?”她说着说着,情绪失控,用尽全力的力气挣扎着,“我就是想吃嘛!”
“好。别动。”他也被她的长出来指甲挠得不痛快,放开了她,“我给你买。”
许清如在外面失魂落魄地游荡了一天,她先是去了孟呈予的公司,被保安阻拦的她门口等了一早上,没等到人的她敲开了他家的大门,依旧没看到人。
直到在一条干净的街道,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她看见了那个高大而熟悉的身影,她低头笑了笑,似乎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是,下一个画面让她有些始料不及。
孟呈予往回走,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靠在车旁的人。
“行了吧?”他问。
宋晨晨一把拿过来,用力地闻了好几口。
“手套。”他把两个一次性手套递给她。
宋晨晨依旧冷冷地看他,她翻了个白眼,还是伸出手,等着他给自己套上。
孟呈予慢条斯理地给她戴上,也给自己右手戴上了手套,丝毫不吃亏地抢她香辣的鸭脖吃。
“你干嘛!”她终于忍不住了,牢牢抓紧了口袋。
“这是我买的,我不能吃?”他扫了眼她沾上辣椒的嘴角,自然地替她擦拭干净。
“那你再去去买一袋啊。”她打开口袋,低头看了看本来就不多的鸭脖,“那么少,都快没有了!”
“现在吃饱了,晚餐还怎么吃?”他把车门打开,“先上车。”
宋晨晨犹豫片刻,还是攥紧口袋上了车。
刚坐下,孟呈予眼疾手快地抢过她手中的鸭脖纸袋,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关上了门,飞快地上了车,不到五秒的时候,把还剩的鸭脖全塞进了嘴里,双颊鼓成巴掌大的气球。
“你有病啊?!”她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反应过来后,拿过纸袋,轻盈的袋子里只剩红色的辣椒残渣,鸭脖一点不剩,全进到了他嘴里。
接受现实的她用力地捶了他几拳,想再去买一些回来。迟了些,敏捷的孟呈予锁上了车门,又鼓着嘴给她系上了安全带,一气呵成。
“经病,你经病!”她干巴巴地看着他,非常生气地又捶了他胸口好几拳,“你还给我!我还没吃够呢!”
“好……啊。”他艰难地讲着话,飞快地嚼着,眉眼尽是得意,“还剩骨头,”他张开嘴,“要不要?”
“你恶心死了,别过来!”她皱着眉别开脸。
孟呈予得意地笑了笑,把骨头吐光后喝了大半瓶水。饱腹的他凑到宋晨晨身边,“是挺好吃的,你不也吃到了吗?”
“给我去买!”她再次指挥他。
“好。”
听到干脆利落的回答,宋晨晨反倒吃了一惊,睁着眼睛,转过头来看他,“真的?”
孟呈予往前凑了几厘米,在她唇上留下一个吻,“假的。”
“孟呈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