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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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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我唯一的错就是爱上了你

店里只有妈妈和依泽在,她在背后叫了声:“妈妈。龙腾小说 ltxs520.com”

徐妈妈有点僵硬地转过身来,道:“你来干什么?”

她心里苦涩得说不出话来,还没开口,就已经哽咽了,她去拉依泽,道:“依泽,你为什么不去医院,孙医生说你的手有希望康复的。”

徐妈妈拉开她,道:“他的手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我们家变成今天这样是谁害的?我宁愿一起死也不要他的假惺惺,也不要他的臭钱。我为什么生下你,让你来祸害我整个家......”

徐妈妈自己讲着也哭了。

即使知道妈妈怪自己,但是听到这么重的话从妈妈嘴里出来,她痛得眼泪一连串下来。

徐妈妈已经伏在办公桌上嚎啕大哭起来,徐依泽过来道:“姐,你先走吧,你让妈静一静,我的手我知道,没必要再治,一只手我也能干活。”

她失魂落魄地活到家里,张阿姨在楼下只听到楼上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那是放开了嗓子的吼。

张阿姨刚才看见她回来的时候眼神就不对劲,现在又听到她那样哭,都吓死了,感觉跑上去。

门是锁着的,张阿姨在门外干着急,叫她,她在里面也不应声。

张阿姨下了楼感觉给陈墨阳打电话。

陈墨阳赶回来的时候她还在楼上吼哭着。

陈墨阳一边大步上楼一边问道:“怎么回事,谁招她了?”

张阿姨道:“刚才出门一趟回来就成这样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陈墨阳去拉门,阿姨道:“门是锁着的。”

他又去找备用钥匙,开了门进去。

她伏在床上,都哭得抽搐了,身体剧烈的抖着,不管不顾地哭得天崩地裂。

阿姨替他们关上门,下去。

陈墨阳过去想把她扶起来,道:“你怎么了,谁惹你了,啊?”

她推开,依旧趴在床上。

他道:“是不是谁跟你说了什么,你单位的领导骂你了?”

他一想她今天没去上班,阿姨说她刚才外面回来才这样的,他想她是不是又去找她那条狗,没找到,所以哭成这样。

他 有些懊恼,不就是一只狗嘛,她喜欢就留着,自己当时干嘛发神经非得较劲地把它扔了。

他拨开她散乱的头发,想把她的脸从被子底下解救出来,道:“是不是找不到狗,我已经让人去找了,肯定很快就把它找回来,别哭了,一整天地都在哭,眼睛哭瞎了。”

她哭声一点都没收住,他道:“你到底怎么了?到底哭什么?跟我说句话听到没有!”

他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早知道她泪腺发达,随便撩拨下都会哭个不停,但是她这次哭得特别的执着,特别的夸张,简直是伤心欲绝。

他真担心她把眼泪都流光了,怎么就摊上了个林黛玉的子!

他硬是把她从床上拉起来,她连气都喘不过来,他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道:“你跟我说说是什么事,我个你解决。”

他好爱真想不出除了自己以外,这世上还有哪个人能把她惹成这样,他自己平常把她弄哭了也不觉得不舍,可今天这样,他毕竟还是心疼。

她倒是张开吐出一串话了,但是因为夹着哭音,她又不断地在打嗝,他没挺清楚,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认真地听了听,终于挺清楚她说的话,她说:“我要......嗝......去金鼎饭......饭店......”

他疑心自己听错了,怀疑的重复道:“金鼎饭店?”

她点头。

他道:“你肚子饿了?”总不至于饿得哭成这样!

她又开始闹:“现在就去!”

他虽然不知道她是哪筋搭错了,但这时候别说她要去饭店,去月球他都得让她去,他道:“行,行,行,我知道了,现在就去,你先起来擦把脸。”

现在这个时间还不是饭点,金鼎的经理看见陈墨阳带着个哭得眼睛鼻子发红的女人过来,不禁惊讶,亲自带他们上楼。他平常在这里有专门的包间。可是她走到那个包间的门口就不肯进去,跺着脚,道:“不是这里,不是这里......”

陈墨阳眼见她眼泪又要滚出来,道:“那你说是哪里?”

她抬头望了一圈,一个一个包间的看过去,他和饭店经理跟在后面,不知道她到底要找什么样的。

她终于在一间普通的包间前停下来,站了几秒,道:“就是这里。”

他和经理同时松了一口气。

递给她菜单,她本就没详看,一翻开,一口气写了十几道菜名,好像早就想好吃什么似的,一会儿她又停下来去翻菜单,一页一页地看,说少了一道菜。

经理问她菜名她又想不出来,比划着说是一道绿菜,吃起来脆脆的。

陈墨阳说:“你把凡是带绿颜色的菜全部给我端上来。”

结果一道都不是,她砸着桌子:“不是这个,不是这个菜......”

陈墨阳蹲在她面前给她擦眼泪:“不吃那道菜好不好?你看一桌子的都没有你喜欢的吗......”

她哭:“不行,就是少了一道,明明有那道菜的,为什么不端出来。”

她一向不为难人的,也不知道她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这么闹腾人!

一旁的饭店经理和服务员在惊愕中擦汗,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何方神圣,让陈墨阳如此屈尊,耐心十足。

其实陈墨阳已经没什么耐心了,可是看见她伤心成这样,他有火也发不出来,对饭店经理道:“把菜单上有的没有的全部通通弄上来。”

这下弄得饭店里人仰马翻的,后来还是一位厨师想起了,说是有一道时令菜,其实就是野菜。只长在冬天,但现在开春了,很少能见到,所以菜单上就没有打出来。

陈墨阳听了后,道:“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都把那道菜给我找来,费用我来出。”他有预感,今天要是不顺她的意,她得哭死在这里。

最后那道野菜终于上桌了,她总算点头收住了眼泪。

他把筷子递给她,道:“好了,菜斗齐了,赶快吃。”

她拿起筷子,看见他坐在那里,又不满意了,道:“你起来,你不要坐那里。”

他说:“那我坐哪里?”

她说:“你先离开,不要出现在桌子上。”

陈墨阳觉得自己都快要脑溢血了,他在角落的沙发上坐下来,道:“那我坐这里行了吧。”

真是他的祖宗,今天先放过她,他发誓等明天她不哭的时候他要好好的收拾她一顿!

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吃,还让服务员又送了三套碗筷,一一摆在座位上,他在一旁看着都觉得渗得慌,她简直是中了邪了。

她边吃边落泪,嘴里什么味道都尝不到,只有眼泪的咸,她终于吃不下去了,扔了筷子,伏在桌子上。

他过去了,道:“又怎么了?难道菜不合你口味。”

她眼里满满都是泪水,去拿自己的钱包,翻开,里面有一张照片,是一张她的全家福。

她泪眼迷离地吸着鼻子,说的话模糊不清,可他还是听得明白。

她一一指着摆着碗筷的位置,道:“那天,爸爸坐那里,妈妈坐那儿,依泽坐在这儿,我们多开心......”

他这才明白原来是因了这件事,终究还是躲不过去的。家人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他直到现在才真正的意识到。

丁静说,没了家人她会活不了,他偏要去试。现在他才明白,他代替不了她的家人,即使有一天她的血都依附着他,他也不能成为他的骨架让她活命!

他心里梗得难受,慌得难受,把她的钱夹合上,轻声道:“别看了,你要是想家就回去看看,我保证不会阻止。”

她把钱夹抢过来,贴在口,好像怕他抢了去一样,道“你的保证有什么用!他们不要我乐,妈妈,爸爸,和依泽都不要我了......”

陈墨阳把她的头抱在前,可是却找不出一句话来安慰她。

她打他:“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全都是因为你,我做错了什么,我唯一的错就是认识你,爱上了你......你不知道我现在多后悔,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对不起三个字就堵在喉咙里吐不出来,他道:“我知道,我知道,全都是因为我,你别哭了。”

她瘫软在他怀里,拳头砸在他身上都软软的没有力气,最后只余下了哭声。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把她弄到这么凄凉的境地了,他做事一向没有后悔过,现在却是不敢后悔,不敢承认自己做错了。

那晚上她在梦中都还在悲痛哭着叫爸爸。

他从来不知道家人对一个人来说会重要道如此地步,更何况他不也给了她一个家吗,可遮风挡雨,衣食无缺,为什么她就是对她那个简陋的家念念不忘。

他在她额头吻了下,低语道:“宝贝,别哭了,好好睡吧。”

那样的小心翼翼,柔情万千。

他走出去,门关上,她睁开眼,真的如同她想的那样,他爱她!他爱她!这原本可以让她欢欣雀跃的答案,如今只能让她更加的悲痛。

他和他终于走到这一步了,在所有的一切都毁了之后,在所有的一切都崩塌了后,他和她在绝境中拥抱着说,我爱你!这是多么的讽刺,然后呢,忏悔录在哪里?周围iede路已经全部封死了,她和他只有等死!

她这几天的心情前所未有的低落,要么就是睡觉,要么就是发呆,他说:“你先不要去上班了,在家里休养。”

她说好,整天跟幽灵似地坐在角落里。

他说:“要不然,我让你的朋友过来陪你,出去逛逛街也行,你们女人不都喜欢购物吗?”

她摇摇头:“她们都很忙。”

他说:“那你去我公司好不好,我公司人多。”

她说不去,人再多关她什么事!

她知道他的影视城基本已经完工了,赵赵咏荟的平面广告在这个城市到处都是,她甚至也在电视上看见赵咏荟了。

在一期娱乐节目的专访上,赵咏荟道,她能走到今天,最感谢的是一直在她身边默默支持她的一位学长。

当主持人问她,是否方便透露一下这位学长的信息时,赵咏荟道,他一向低调,我不想造成他的麻烦,他一直就是这么一个默默付出的人。从来不让我知道他为什么为我做了些什么。

在节目上赵咏荟把陈墨阳说成了个对她情深种的痴情男子。

徐依可要不是知道赵咏荟所说的学长是指陈墨阳,她还真会为这么一个痴心的男子感动一把,当时她在看那节目的时候,他进来看见了,拿过遥控器就关了,道:“这么无聊的节目你看它干什么。”

后来他看她闷闷的,还破天荒的解释了句,道:“这些节目都只是在作秀而已,你不要管赵咏荟在上面说什么,让赵咏荟当影视城的代言人只是因为她在外的形象比较适合,顺便也卖给金部长一个面子。”

她听了,只是哦一声就走开了。

所以今天看见她的情绪依然这么低落,陈墨阳道:“是不是还在喂赵咏荟说的话不开心?”

她摇头:“你去上班吧,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他去上班,但尤不放心,交代阿姨如果她有什么情况,就给他打电话。

徐依可一个人也不知道干什么,吃了早饭等午饭。

闵正翰给她打来电话。

一段时间不见她发现文政赫比她更颓废,甚至是憔悴。

往日的风流倜傥全部不见了,胡子也不刮,显得很邋遢。

她惊讶,说:“你怎么成这样了!”

他扳过后视镜敲了敲,道:“***,还真不成人样了。”

他狠狠地砸了下方向盘,她还未见过他这么焦躁的样子,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胡乱地扒着自己的头发,道:“只是有些事情很混乱,我需要静一静,依可跟我走吧,离开江乐一段时间。”

她吓了一跳,不知道他怎么又旧话重提,但这次她有点动摇了,道:“去哪里?”

闵正翰道:“随便去哪里,你不要担心,难倒我还能把你弄丢了?”

她咬唇沉思这件事的可行。

闵正翰道:“你不用再考虑了,连我看了都替你揪心,你现在还留在他的身边还有什么意思?难道还能柳暗花明?”

她心一横,道:“好,什么时候?”

他说:“那就现在吧,你有什么要办的现在就去办,一个小时候我们就走。”

她道:“那你等我,我回去一趟。”

他把她送到楼下,道:“不用收拾行李。”

她点头,上去。

阿姨正好熬了莲子粥,道:“依可,喝一点,拜拜火。”

她的体质很容易上火,以前妈妈几乎每晚都得熬凉茶给她去火。

徐依可道:“先凉着,我等下下来喝。”

她道卧室,也不知道该收拾什么,而且要是动作太大的话阿姨一定会觉察的。

她在卧室里转了一圈,拿了自己的皮夹,塞了点现金,再把身份证也带上。

她想至少是不是应该留一张字条,可是那样也显得多余,走都要走了,还有什么好说好交代的。她应该离开,也必须得离开。

这段时间他对她越好,她就越难过。因为知道跨不过那一关,如果爱他欢欣鼓舞地接受他对自己的好,那么连她都会唾弃自己,她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家人。但是她也不想看到他挫败的样子,只有一走了之。现在她可以肯定他不会拿她的家人作威胁。

早上的房间还没收拾,他换下来的衣服都还随便的搭在衣架上,柜子上的盒子里放的都是他的袖扣,她抓了一颗塞在口袋里。

下楼地时候她还去厨房看张阿姨,道:“他今天早上说想吃油焖大虾,你今晚做给他吃吧。”

张阿姨不疑有他,问道:“回来吃午饭吗?”

她说:“来得及回来的话就吃,要是过了时间你就先吃,不用等我。”

张阿姨说:“行,那我个你留着饭......等等,先把莲子粥给喝了。”

她端起来连勺子都不用,咕咚咕咚地灌下去,道:“剩下的放点冰糖进去,帮我冰在冰箱里。”

闵正翰就在楼下等着,等她坐进去,他启动车子,道:“你带了什么?”

她翻开钱包给他看:“全家福,身份证,现金。”

她又从口袋里,出那颗袖扣,黄金镶钻,亮晶晶的。她摊开手给他看,道:“还有他的袖扣。”

闵正翰赞许地道:“下手真准,这颗袖扣够你两年的工资了。”

她手指摩挲着上面的水钻,道:“他最近穿西装的时候总喜欢用这一颗袖扣,要是发现不见了他会很生气吧。”

闵正翰道:“你哭了!”

她吸了吸鼻子,道:“没有,现在去哪里?”

他说:“你想不哪儿?”

“我不知道。”

“那你闭上眼吧,我来决定。”

陈墨阳不能相信徐依可就这么不见了,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张阿姨吓得不轻,脸都发白了,道:“怎么能想得到,真的一点预兆都没有。出门的时候还交代我晚饭要给你做油焖大虾,还要我把莲子粥冰在冰箱里等她回来喝,也没见她带行李出门。陈先生,你有没有问问看,她是不是在她朋友那里,兴许过两天就回来了。”

第十二章他像浸泡在冰水中一样寒冷

他铁着脸坐在沙发上,不仅张阿姨,连他也不能相信,她竟然不仅有那个心还有那个胆。

刚开始地时候他也以为她只是出去走走,晚了回来。

可是一连四天了,她毫无消息,手机是关机的。他这才开始慌了,到处的找,丁静,文琪那里都没有,也没有见过她。

他甚至跑回家和陈太太闹,质问陈太太是不是把徐依可送走了。

陈太太差点没甩他巴掌,道:“混账东西,越来越不像话了你,你就这么闹下去吧,看你最后怎么收场!”

他看陈太太不像是在说谎,顿时心里的寒冰一块块的浮上来,整个人就像浸泡在冰水中一样的寒冷。她真的就这么走了。

他还算没有完全丧失理智,他琢磨着她要是一个人是断然不会这么冒然的走,她没有那个魄力。

他给闵正翰打电话,果然也是关机状态,闵正翰的秘书说闵总交代他有私事要处理,这段时间不会在公司。至于他的去处,闵总没有透露。

他又回去让小区的保安把当天小区的监控录像调出来,画面很清晰,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认出了闵正翰的那辆车。

陈墨阳恨得牙痒痒,闵正翰现在是要在他面前,他肯定把他剁了,喂狗!

可偏偏他还找不到这两个人的踪迹,航班,火车站,汽车站。能想到的地方他都撒出了一堆人去找,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当然找不到闵正翰和徐依可。

他能想到的,闵正翰照样也能想到。

所以那两人本就没坐飞机也没坐车,闵正翰先回去换了一辆越野车然后就一路向北出了江乐市。

两人其实一点都没有私奔或者逃亡的紧张感,路上吃得好玩得好休息得好。到了某一处旅游市便停下来住两天逛一圈。跟出来自助游似的,惬意得很。

可是敏感的徐依可还是捕捉到了闵正翰疯狂玩乐下所掩盖的烦乱和心不在焉,可是他不想讲,她也不好意思一直问。

又从一个陌生的城市出发,徐依可问他:“我们这是往哪儿开,总有一个目的地吧?”

他说北京。

徐依可拿着中国地图看,说:“哦,那马上就到了,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首都。”

闵正翰拧开矿泉水瓶盖子,仰头灌了一大口水,道:“你这是在跟我私奔,怎么跟出来玩似的。”

她嘟囔:“你还不一样!”

他说:“我带着你全国上下跑一圈,看你到时候喜欢哪个城市,我帮你安排。”

她说:“其实我老家挺好的,青山绿水,就是穷。”

他笑,说:“那不行,你一去他立马就能把你找到抓回去正法了,我现在一想到阳子全国各地,不,说不定是世界各地地追捕我们,我就觉得刺激,***好久没干这么带劲的事情了!”

徐依可翻白眼,他带她出逃,就是为了刺激找乐子吗!

他说去北京,确实是去了,不过只是途经,等徐依可在车上睡一觉醒来的时候他的车子都要出北京市了,直接去东北。

而且还不是东北的某城市,而是下了公路沿着山路一直到了一个很败落的小村子里。

徐依可即使出生在小地方,但依然难以想象竟然还有如此封闭和落后的地方,四面是山,百来户的村子坐落在山脚下,只有一条堪堪容纳得下一辆车子的土路通向外面,听说那路一下了雨,连车都不能进出,只能步行出去。

村子里的人还是靠着最原始的下地劳作来维持生活。

徐依可道:“这到底是哪里?你怎么会知道这地方?”

他闵大少爷哪一天不是声色犬马中渡过,还能知道这么一个一没夜店二没酒店,三没饭店的地方!

闵正翰道:“这风景不是挺好的吗,原生态无污染,空气清新,养身健体的好地方。”

徐依可疑心他被鬼附身了,道:“那我们住哪里啊?”

这里除了庄稼地,荒地,**窝猪圈以外,就是一间间的土房子,真的只是一间,一家人人口再多也只是挤在一间屋子里。一路上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仔细的观察过了。很少有见到好一点的房子,估计这个村子里的人经济水平都差不多。

村子里突然来了这么两个陌生人,而且衣着亮丽,派头十足的,来往路过的人们见了不禁好奇地多望了两眼。

他拦住一个妇女问道:“你们村子里有没有姓顾的?”

那妇女摇头说:“没有。”

他说:“你再帮我好好想想。”是这个地址没错。

那妇女道:“我们村子里就三个姓氏,每一户人家我都背得出来,有没有姓顾的我怎么会不知道。”

闵正翰想了想,道:“那是不是有姓刘的?”

“有,姓刘的倒有好几户,你要找哪一家的?”

闵正翰道:“家里就一个老人,大概有七十多岁的样子。”

那妇女也没戒心,道:“我知道,刘是吧!”她指给闵正翰看:“就那一家,我们村房子最好的那个!”

闵正翰谢过人家后带着徐依可过去。

徐依可奇怪地道:“你在这里还有亲戚?”

他点头。

徐依可感叹道:“你们家亲戚到底还是不一样,村里的首富。”

是一个院子圈起来的几间水泥房,在这村子里算豪宅了。

院子的门没有关,她跟闵正翰进去,里面静悄悄的。

徐依可发现房子内部装修还挺好的,家具,电话,电视一应俱全。

老人正在房子后面的地里撒菜籽,看见了她和闵正翰,就过来了,问道:“你们找谁?”

老人头发都白了,但神挺好的,看得出身体不错。

闵正翰道:“我们路过这里,没有地方住,能不能在这里住几天?”

徐依可听这话,他本跟这老人不熟嘛,真奇怪,竟然还知道老人家姓什么!

小村子里的人本来戒心就不重,那个老人又看见徐依可一脸乖乖孩子的纯真样,没有多犹豫,招呼道:“进屋吧,别站院里了。”老人走在前头,给她和闵正翰端水果,道:“刚从地里摘地草莓,吃一点,你们打哪儿来的?怎么落到我们这山沟沟里了?”

闵正翰道:“路不熟,开着车子走岔道了。这里风景不错,不急着走,想留下了住几天。”

老人也自豪,道:“我们这地好,我在这住了几十年了没病没灾的,我们村子里的人命都长。”

徐依可道:“你一个人住吗?”

老人道:“对,我还有一个孙女,在大城市当医生,她忙,几年都不能回来一趟,不过她孝顺,你看这房子就是她让人给我修地。我说我一个人也住不了这么多的房间,她非得盖!还有那电视,沙发都是她买的,挣的钱都花給我这个老太婆了,村子里的人都羡慕。”

老人语气中都是掩不住的骄傲。

闵正翰站起来在屋子里观看。

徐依可也知道人老了一般就喜欢找人说话,尤其是这么一个独居的老人,她继续和老人聊,道:“你孙女对你真好。”

“是啊!就是不常回来,书念得多就走远了。我们村子里没有一个女孩子有她出息。跟她妈一样,到底是留不住。”

徐依可安慰道:“她不能回来,肯定心里也惦记着您。”

老人说:“我老了,想她了也不能娶看看她,她现在在她外婆那儿,我怕去了给她添麻烦。好在她逢年过节的还寄张照片回来,不如我连她现在变成啥样都不知道......”老人说着,道:“你等等,我给你拿照片,我孙女长得漂亮!”

老人拉开抽屉,从盒子里取了相册出来给徐依可看,道:“这就是我孙女,这几张都是她过年的时候寄回来的,你看多神。”

徐依可看了照片,惊呼:“顾医生!”

老人道:“对,她是医生,你怎么知道我孙女姓顾?”

徐依可道:“我认识顾医生,她给我看过病。”

老人惊喜的道:“你知道我孙女啊,那你们是打她那儿过来的!”

徐依可点头:“嗯!顾医生是个很好的医生,我很钦佩她!”

徐依可朝闵正翰叫道:“你过来看,是顾医生,我们竟然来到了顾医生的家里。”

闵正翰一点都不惊讶,过来拿了相册坐下来一张一张的翻看,有时候还在某张照片上停留一会儿。

徐依可撇嘴,看来他早就知道了,怪不得直直地奔这里来了。

照片里的顾念宜跟往常一样,表情都很淡,偶尔有几张露出一点笑意。

她气质沉静,照起相来让人看着也很舒服,只要见到她,心就不由自主地静下来。

徐依可指着闵正翰道:“,他也认识顾医生,他还是顾医生的同学。”

老人很高兴,一个劲地道:“真好,真好,原来你们都是小宜的朋友,那你们经常见得到她吗?她过得怎么样?有对象了没?”

徐依可笑:“我也不知道,不过顾医生那么好的人肯定有很多人追。”

老人感叹道:“都二十好几了,该结婚生子了,也不嫁人,再过几年就老了,我还能在几年,我说不定都见不着她的孩子呢......”

闵正翰手中的相册滑下来,砸到茶几上的玻璃杯,一阵声响。他的脸色霎时也变得有些灰白。“孩子”这两个字像是一把刀划开了他的心脏。他这时才感觉到心疼,像一颗心都被人挖出来一样的疼着。

徐依可奇怪地道:“你怎么了?累了?”

闵正翰摇头,道:“没事,突然有点晕。”

老人道:“那先进去休息一会儿,等下起来吃饭,我带你们去房间。”

老人进去铺床,道:“这房间暖,晚上睡着也不寒,被子都是干净的。”

徐依可不好意思地道:“那个......我们不能住一起,还有没有房间?”

老人笑:“你看我!行,那你睡小宜的房间,她的房间我每天都收拾,干净着呢。她小时候也就爱干净,房间里沾一点灰尘都不行,合该是当医生的料。”

第十三章他承认自己不能没有她

顾念宜的房间真的是一尘不染,想得到老人每天都有清理,看来真的是很想念孙女,毕竟是唯一的亲人。

书桌上放着书本,小学的,初中的都有。还有一些做过的试卷。

旁边是两个相框,都是顾念宜的照片,一张是小时候的,扎着个马尾,一张应该是近来的生活照。

徐依可看了一遍,也有点累了就躺下去睡。

这一觉她睡得挺沉的,但还是做梦了,又梦见了陈墨阳。

梦里的他,她总是看不清面容,忽远忽近,只有他那一双墨黑色的眸子紧盯着她,也不说话。

在梦里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见到他,总是感觉很悲伤,很难过。

她好像有很多话要跟他说,最后总是还没说出口就醒过来了。

这次也一样,她惊醒过来,发现自己的眼角竟然有泪,枕头上也湿了一片。

闵正翰就站在房间里,正拿着顾念宜的卷子看,看见她醒了,道:“起来吧,等着你吃饭。”

她看了看自己的表,还真睡了两个多小时了。

闵正翰看着卷子,道:“原来她小时候书就念这么好,以前她跟古韵两个人成绩都很好,不是她第一就是古韵第一......你知道古韵吗?”

徐依可道:“我知道,有听过。”

闵正翰道:“顾念宜跟古韵很要好,高中的时候她们就坐我前面,古韵有时候还会和我们讲一两句话,后来和阳子在一起后,就经常和我们混在一起,不过顾念宜则完全跟得了自闭症似的,从来不会跟我们讲话,也不会和其他人交流......”他笑:“有时候我在后面和坐在她旁边的古韵拉扯个几十分钟的也不会见她抬头看一眼,真乖!”

徐依可道:“你还记得这么清楚啊?我以为你是从来不去上课,然后班里同学的名字没有一个记得住的那种。”

他道:“偶尔无聊了没事干,一星期也会去一两次学校,同学三年,她又坐在我前面,我多少总有印象。”

他拿起相框,道:“你看,她小时候就不喜欢笑,不过她还是现在长得好看一点是不是?”

徐依可奇怪,他什么时候观察一个人观察得这么细了,还时不时的挂在嘴边,怎么看他也不是个长情地人啊!

顾念宜的进来叫道:“孩子,可以吃饭了,别饿着。”

徐依可应了声,跟闵正翰一起出去。

老人一直给她夹菜,特慈祥,徐依可一出生就没有,很少遇到一个老人对她这么好,心里很感动。

闵正翰给老人钱,老人坚持不要,说她不缺钱,顾念宜寄的最多的就是钱。

他听了,没有勉强,只是经常开着车子出去,买一堆的菜回来堆冰箱里,然后是各种的保健品,衣服,家电器具往回搬。

徐依可真是刮目相看了,这个花花公子原来还有这么一面。

她受不了车子的颠簸,所以大多时候都是跟着老人下地种菜,浇浇花,喂喂喂鸭子,这些她小时候都做过,特上手。住了几天,她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挺惬意的,就是闲下来的时候心里很冷,觉得缺了一些东西。

无缘无故的让她有想哭的冲动。包里的手机一直没有开过,直到现在当然更没有勇气去看。

这天她和老人去地里看菜苗,出了点太阳,老人怕她晒着太阳,坚持让她先回去,说:“你不像我这个老太婆,一年四季都在地里,你这细皮嫩的万一晒病了怎么办?”

她没法,只好顺着老人的意,道:“,那你也不要呆太久。”

“我知道,庄家人,就是在家闲不下来,在地里转转,心里踏实。”

徐依可进房间,发现闵正翰竟然大咧咧地躺在她床上,不!应该说是顾念宜的床上。

他和衣躺着,长腿垂在床下,连鞋子都没有脱,微微曲着身子,手里竟然还抱着相框,睡得很安心,很沉。

她看向窗台的桌子,那里放着顾念宜相片的相框果然少了一个。

徐依可那善于把握细节的脑袋又开始转起来,似乎马上要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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