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不对劲,箭头似的冲下桥头,几步就抢到马秀琴的近前:怎了琴娘?扶
住了她的胳膊。
腿麻了。
秀琴呼了一声,挺起身子时,不免一脸愧色。
前一秒哗哗时,她长吐了口气,她闭着眼,闷着头——从未想过自己会尿那
么长的时间,彷佛过了半个世纪,眨眼间便由一个孩子变成了孩儿他妈,随后,
过往的经历便压缩成一段一段,统统输送进她脑海中。
我搀你。
说着话,书香从后面双手一抱,十指相扣搂住琴娘的腰,来了个旱地拔萝卜。
秀琴缓着劲,往上挺着:尿个尿都让人伺候,不废物了吗。
嘴里
低喃,顺势倾起身子,琴娘净给你找麻烦。
晃晃悠悠站起身子,一时间五味杂陈。
瞅你说的,你是谁我是谁?书香摇头笑着,扶着琴娘的身子愣了会儿,「行
吗?」
见她双腿打颤,不得已,这才把手探到裙子里,我不也你儿子吗!摸到裤袜
时他搓了搓,心说裤衩内?好像还尿湿了裤裆……
夜儿个他给陈云丽揉搓大腿时,娘娘的裤裆就湿了一块。
摸着内块鸡蛋大小的地图,他抬头看了看娘娘。
他在她眼里似乎看到了火光,同时又好似看到了水光。
云丽说都你摸的呗,他就把她裙子解开了,分开大腿之后,脑袋凑过去,隔
着丝袜嗅了起来。
想我没?云丽说。
馋不馋?书香点头如捣蒜:别说屄,咂儿什么感觉都快忘了。
这话没瞎说,他搬进套间之后,手就澹出鸟来。
你妈没让摸?书香没言语,把头一低,一脑袋又扎进云丽的裤裆里。
骚吗,啊,嘶,骚不骚。
屄唇都呼扇起来了。
这回他倒是开口了,吸吸熘熘地,耳边也响起了娘娘急促的喘息声。
咂儿,啊,快胀死了,嘶啊,嘬嘬……
嘶啊,炕上来……
给娘娘把丝袜脱了,不乐意脱就拿剪子来……
咋还戴套……
裤袜书香倒是给琴娘提上了,不过手也被按在了卡巴裆上。
以前琴娘总害怕,总畏手畏脚,现在不那么怕了。
桥下浮波荡漾,岸边青草依依,琴娘富态的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笑,扣动心
弦时,这让书香想起了自己跟琴娘第二次搞时的样子——含羞带怯却又百般顺从
,任由自己在她身上折腾,他依恋那种味道,彼时此时。
想不想在这儿搞,搞琴娘的骚屄。
脚下伊水涟涟,静谧无边,两岸树木参天,张开双臂似在呐喊。
草长莺飞,少年和成熟的农家妇女,连整个天地似乎都囊括在这片曲折蜿蜒
的长河里。
这时他才注意,琴娘陀红的脸上似乎擦了粉。
看着眼目前的孩子,秀琴一把搂住了他。
被琴娘抱住身子,书香心里其实很矛盾,他真的很想再搞一次,甚至想当着
赵伯起的面跟琴娘搞。
他会告诉赵伯起老子就可以替贾景林来,而且还会理直气壮地说,老子早就
跟琴娘好上了。
一想到焕章,心里的想法又遽然破碎,这几乎不亚于给兄弟脑袋上扣屎盆子
的做法他真抵触。
深吸了口气,书香说咱家走吧。
琴娘似乎不止是没穿内裤,震荡的胸脯鼓囊囊的来回波动,咂儿上似乎也没
穿奶罩。
到家之后,书香直接就扎进了套间,自打期中考试失利,他这心里一直憋着
股劲。
妈在他小红本上写的批语——有潜力可挖,不为别的,就冲这话,这口气他
也得给她争出来。
香儿吃饭啦。
正闷头背书,院里就传来柴灵秀的呼唤。
应着声,书香喊了句这就来,又喊了句我琴娘过介了吗,眼珠子熘着课本,
从头到尾又默记了两遍,这才把书放下,码齐了装进书包里。
吃饭时,马秀琴穿上了粗布衣褂,鞋子也换成了女士的黑色系带条绒鞋。
杨廷松问她:归置得咋样了?秀琴笑笑,说已经开始打窗户门了:先济东屋
那边弄,也能住人。
杨廷松点点头:昨儿你爸还说呢,他说秋后就能搬进去。
马秀琴嗯了一声:窗户门按上,再紧点手把顶棚吊起来,刷刷就能搬进去了。
盖房子可不是着急的事儿,多晾晾去去潮。
李萍插言,咱家这边也有地界儿。
看着孙子抄起大饼一通风卷残云,她给灵秀使了个眼。
昨儿她就说来,说往后天儿越来越热,这东厢房还能睡人?当时灵秀噘噘嘴
,说他这人事儿多,这不行那不行。
看了眼陈云丽,灵秀收回目光,冲着李萍笑道:我嫂子不给揽过去了吗,我
正好也懒得起了。
那目光最终定在杨书香的脸上。
杨刚大马金刀坐在杨廷松的身边,正端着碗喝汤呢,就拍了拍一旁的侄儿伙
:三儿要不来,这东头就太空了。
还问杨书香是不是。
作业都写完没?一会儿跟大杀两盘。
说到象棋,年后确实没怎么下过,一是事儿多没时间,二是总也赶不到一块。
打过了三十儿,多长时间了都。
杨书香转悠着眼珠子,哼哼唧唧。
「确实有阵子没跟你下棋了。」
没说去也没说不去,含含煳煳。
「吃完饭咱爷俩就在这杀两盘。」
自始至终,杨伟也没说话。
饭
毕,抽颗烟就回前院备课去了,应他的话说,会考完事还得备战期末考,
哪有那闲工夫待着。
收拾完毕,灵秀走进西屋问儿子:今儿个还去不去东头。
不等书香言语,杨刚就拍板了:杀鸡问且不是,那肯定让三儿过介睡了。
又笑着摆了摆手,你也不轻省,歇着介吧。
瞅见儿子扫过来两眼,灵秀眨动双眼,也笑:合着给我放假了,那感情好。
书香就说你去哪。
灵秀道:你琴娘不也回来了,一块去你艳娘那。
他就嗯了一声,鬼使神差,没头没脑来了一句:「我艳娘好点没?」
低下头,持红炮二路平四,开局以过宫炮摆开了架势。
杨刚后手,马二进三,随之炮八平五,架起了当头。
盘头马之后,紧接着书香拱了个兵七进一,不疾不徐,扼制起对面的黑马。
柴马二人来找褚艳艳时,贾景林就借故拿起烟袋锅子,从家里走了出来。
他在大门口续了袋烟,吧唧吧唧中,那消瘦下来的枣红色脸显得越加黑重。
这两个月,贾景林冥思苦想了好久,他自问没做过对不起人的事儿,怎就绝
了后呢。
每每看到小小子儿打身边经过,羡慕的同时,他心底总会呼唤——我要是有
个儿子该多好。
为此,他跟褚艳艳打了好几场架。
他说她不会下蛋,又说生的都赔钱货。
赔钱货?你奶奶个屄的拉不出屎赖茅房了!」
褚艳艳可不是软货,她指着贾景林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黑驴逼怎么揍的!?尽管人给气得两眼红肿,骂人的话却不该着。
我肏你奶奶的,老娘还没跟你算拉帮套的账呢!这一揭底儿,脸等于就没了
,原本三脚踹不出个屁,为生儿子愁白头的贾景林也破口骂了起来:「你好你干
净,以为我不知道?啊,老鸹别说猪黑,兴你偷就不许我来,是人吗还?!」
这瞬间爆发之下,泄闸的水似的,两口子专拣难听的话说,贾景林也把这几
十年来积憋心口的话全都秃噜出来。
结果嘛,结果自然闹得不欢而散——你瞅我别扭,我看你不顺眼——因传宗
接代繁衍生息,夫妻反目……
朝西走,漫无目的,也不知要去哪。
刚绕过枣树,陈云丽就从厕所里走出来。
她听着步子音儿,仔细瞅了两眼,很快便招呼道:「这闷着头捡钱呢?」
黑不瞎瞎的来这么一声,吓了贾景林一跳。
他嘴里「啊」
着,才意识到自己来的地方,又赶忙叫了声嫂子。
陈云丽提起一旁装绿豆的布兜,示意说二叔在家呢,随后踩起碎步迤逦而行
,走出胡同。
贾景林「哎」
了一声,而后杵在一旁愣了好久。
暮色中,他像条黑鱼。
恰在这时,后院传来了一道辨析度极高的女声。
她说「大郎替了宋王死,二郎替了八王赵德芳。」
嗓音瑰丽,有板有眼。
三郎马踏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