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2月21日
第二十九章·挣扎
临走时,云丽把整条的万宝路拆开,分成散装一一塞进书香的包里。01bz.cc
「家里啥都有,以后别再花钱买了。」
她一边说,一边拾起书包给书香挂在肩膀上,「企经委这边都已经打过招呼,去的时候提严冬来就行。」
书香「嗯」
了一声,搓着脚,朝云丽叫了声「娘」。
云丽拍着他胳膊:「走吧,娘不留你。」
没走两步就被书香挡了回去,「没穿衣服。」
「咋没穿?不套着睡裙呢,下面也没光着。」
云丽朝书香抖了抖睡衣,见三儿眼珠乱转,就笑着嘟起小嘴来:「再不走走啊,娘真就成肥猪了。」
「哪跟哪啊这是?」
看着睡裙所包裹的丰满身体,书香吸吸鼻子,情不自禁地把手伸到云丽胸前不住晃颤的奶子上,「确实很压手,」
托起肉球颠了几下,热乎乎的,手腕一转,又捏在她已然挺翘凸耸的奶头上,笑了起来。
「真肥。」
「讨厌。」
乜斜着看着书香,云丽伸手打了过去:「是不是?」
没说是什么,但要说的话已然透过眼神传递过去。
书香扬起嘴角,笑着把手又伸过去,在托起奶子抓了两把之后,猛地照着她屁股来了一巴掌。
啪地一下,云丽「呀」
出声来,身子侧转并拢起双腿交叉迭在一处,浅粉色的睡裙里顿时漾起波澜,连胸前的奶子都抖出花来。
此情此景,书香把包一丢,扑上去干脆把她推按在了炕上。
「谁爱说谁说,反正我不管,我就喜欢肥的。」
捧起云丽的脸,把个脖子一歪,对着红唇亲了过去。
云丽嘴一张,任由他把舌头探进来,相互交缠,滋遛滋遛地,搂住书香脖子,也把凤眼一闭,情难自禁地翕动起鼻翼发出了呜呜声。
游曳的呻吟,喷香的气息,书香不时睁眼看看,他看到娘娘脸上的幽光,当触碰到弯弯的月牙时,又忍不住哼哼起来。
云丽也在哼哼,转守为攻,把舌头送进他的嘴里,搅动中只觉得舌尖被慢慢吞噬,就迎合着书香把整条舌头都送了进去。
这么来来回回吧唧了好半晌,直至二人鼻尖上都浸出汗来,书香这才直起身子。
「到时给我穿上这身,还有高跟鞋连裤袜,我要在云燕跟你大战三百回合。」
说罢,提熘起书包毅然决然地走了出去,「大门我给你锁,啊,记得把里屋门锁上就成了。」
声音回荡,没多会儿,当院就响起了关门声。
阑珊夜色,独守闺房,云丽「嗯」
了一个长调。
「咋办?咋办?肥成这样三儿都喜欢。」
连声之下似嗔似喜,又像是在倾诉,「这胯这胸,以前穿的裙子都小了呢。」
喁喁私语,起身把睡裙脱下来后,几乎光着身子走向更衣镜前,「又湿了又湿了,见天换就没干过,」
声音嗲嗲,顺着丰隆的三角区往下,镜子里的人两腿间确实有块水渍,就看她把腿缓缓岔开,于是穿着丝袜高跟的两条美腿便把没穿内裤的私处彻底敞开了,于是娇嫩的蚌珠含着露水便打镜子里清晰地透射出来。
「喏——,流出来的都是啥。」
酥醉的声音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慵懒,连她那白皙娇媚的脸蛋也在这个时候布满了红晕,像一朵盛开中的花儿,无比娇艳。
「云丽屄里流出来的都是男人射进去的——怂。」
锁好门,书香推车去房后身撒了泡尿,此时弯月已然爬上半空,树叶簌簌中,如拉满了弦的弓。
跨上车时书香打了个嗝,在这夜色下倒着小路摇摇晃晃跑到褚艳艳家的门外,他没下车,掩在门墙外听了听动静,里面还在喝酒,至于都说了些什么就听不太真了,总之贾景林没在家里,至于说有没有去赵伯起那,还有待确认。
回到家,院子里一片沉寂,放下车书香把包送进套间,看到墙角立着的气枪时,身体里的戾气再次奔涌而出——上前一把抄在手里,然而当他看到相框里的人时,心猛地一跳,憋红的脸如霜打的茄子,霎时间人就蔫了下来。
秀娟腻不唧唧地正守在柜台前不知该干点啥呢,见打帘子外头走进一人,登时笑脸相迎起来:「呦,这不香儿吗。」
示意书香赶紧过来,扑鼻的酒气面前,挺了挺胸,「没少喝呦。」
怕别人看不见似的。
书香叫了声「三娘」,避开目光朝院子里探了探:「我三大呢?」
院子里倒是有点亮光,但影绰绰的也辨不清到底有没有人。
「喝酒去了呗,来点啥,来给你妈买烟吧。」
秀娟有些讨好地问,从柜台里把牡丹拿在手上,推到书香身前,「这些天忙着麦收,也没去你娘娘那,诶,听说你大又升了?」
书香看看,又把烟推了回去:「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笑了笑,人往柜台一靠,转过身子盯向自己微微晃动的脚尖,「内什么,录像还能看吗。」
搞不好为啥
脸在这个时候热腾起来,感觉就像是红酒之外又掺了杯白酒。
「有有有。」
陈秀娟眉飞色舞地晃悠起身子,侧门一开,人先闯了出去,「看啥片,跟三娘说。」
揽住书香的胳膊就往里拽,书香推挡着,嘴上叫着「三娘」,几乎是被夹着走进柜台里的。
他一边叫,一边往外抽着胳膊,身体自然免不了一番摩擦,「撒手,我说你撒手啊。」
「这孩子咋拘闷了,三娘又不吃你。」
咯咯咯地,把书香弄得欲火焚身,偏偏又挣脱不得,无果之下,扬起手来对着秀娟胸口就是一把抓。
秀娟哎呦一声倒是撒了手,书香趁机抽出左手,对着她屁股又是一巴掌。
「干啥呀这是,让人见了不说闲话吗?」
已然至此,得便宜卖乖也好,以小卖小也罢,不耍点流氓手段或者说不给她点颜色看看真以为只有马王爷是三只眼了。
「这小嘴儿。」
秀娟噗嗤一声,脸蛋漾起红晕,边说边笑边眨么眼:「男人有几个不偷腥,啊,比起你爸,哦,你爸这样的又有几个?」
也说不好是不是阴阳怪气,却没来由地令书香心里一阵起腻。
「这年头谁还讲老思想老传统,过时了都。」
没见反驳,秀娟心里自然免不了有些沾沾自喜,正所谓好了伤疤忘了疼,浑然忘却偷奸时的丑事就是被眼么前这个孩子给撞见的。
话又说回来,人家杨刚身份在那摆着,也就不怪她陈秀娟变得如此势力,既然此刻有机可乘,也就顾不得什么脸面和屁股之分了。
「说啥闲话了,又没干啥。」
话是这么说,手也是这么伸过去的。
生于沟头堡长于沟头堡,书香自认为和她还没熟到这种程度,况且又不是自己喜欢的人。
其时月上中天,像极了笑起来两条翘的嘴,书香自然就想到了琴娘,想到她私底下的多次暗示以及自己无声回绝下该死的沉默,于是猛地把手往怀里一抻,脸上也笑,却渐渐冷了下来:「再弄我可崩你了!」
他人虽小,却也明白一个事理——不都是冲着自己大爷而来的吗,什么「你爸平时挺照顾我们家秋月的」,「你跟你三大挺投缘」,通通都是屁话,老话早都讲了——无利不起早,不然人家凭啥上赶着拿热脸来贴你的冷屁股?!不开国际玩笑吗!「女人生来不就是给男人崩的吗。」
秀娟微微一愣,很快又笑了起来:「真想崩女人的话,三娘,三娘帮你。」
为此还打了书香一下,走进小黑屋时,笑也跟着一起回荡起来,「还拿三娘当外人了。」
焕章来时,书香倒着快进快把梁家辉所演的「英雄本色」
看完了。
关于风雪山神庙这段,小说所描写的和电影所展示的自然相去甚远,不过二者描画的某些内容大致上差不多——都是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也暗暗契合沟头堡桥身所写的七十二条教义之四大不共戴天:亡国,灭门,杀父,夺妻。
男人本如是——就该血性十足,什么该让什么又不该让,这才是一个真正的爷们所为!而非是……听到叩门声和呼唤,书香给开了门,焕章提熘着啤酒就闯进来了。
「来的够早。」
他呼哧带喘就跟刚跑完一百米似的,「都在我们家……喝酒,好不容易把保国……煳弄走了。」
搓抹着脖子上的汗,好不容易把这口气喘匀了:「杨老师,杨老师也在,本来还想着去喊你,可……」
「喊我我也没工夫。」
书香手一扬,当即就回了这么一句,拾起凉啤酒,把兜里的妈宝扔给焕章,又追问了一句:「还谁?」
「还有小赵叔,景林叔。」
借着屏幕闪动出来的亮,焕章摆弄起烟盒,「哪来的?哦——,这,这多少钱一盒?」
「抽你的,问什么价内。」
书香扬手一摆,端起酒瓶对着瓶嘴吹了一口,扫了眼焕章,又把目光盯向电视:「这陆谦比高衙内更可恶!」
攥起拳头,骨节发出了嘎嘎声。
「该杀,都该宰了!」
尤想到开头所看——林娘子替豹子头补充所书的对联——「明朝共遂青云志,今夜结成并蒂莲」,干脆扬起脖来直接吹了起来。
其时焕章也看到了陆谦临死时的内个镜头:「丫这肏性的都断气了还装鸡巴蛋玩。」
一口气把酒吹完,书香打着嗝道:「演员演员,要么说人家会演戏呢。」
扬起胳膊晃了晃,若不是焕章伸手接了过去,甭管是不是意气用事,书香手里的酒瓶真就差点扔在地上。
焕章笑着扬脖也把自己手里的酒吹了,想想不对劲,就道:「干喝差点事儿,我去买点下酒的。」
撂下话,把门打开,跑去买了点火腿和果仁,想及到这长夜漫漫且得喝呢,干脆又直接端了多半箱啤酒过去。
「没来点好的?」
进来之后先锁上门,光起膀子之后就开始笑,「秀娟娘娘奶罩都没穿,奶子都快嘟噜到肚脐眼了。」
两手托在胯上,边说还边比划。
书香笑着哼了声:「是有点下垂,不过也没你说的这么邪
乎吧。」
屏幕上的陆谦嗝屁草场一烧,这电影也就完了,稍微停顿下,电视机里就闪现出古刹和浮屠,继而狂风四起,宁采臣便跳了出来。
「什玩意,闹鬼的是吗?」
焕章盯着屏幕嘀咕了一声,他没看过,书香也没看过,不过两分多钟过后,随着兰若寺的出现,答案便给出来了——「还真是倩女幽魂续集。」
书香昨儿看的是「人间道」,只是不知现在这部电影跟上一部有没有关联。
「看看再说。」
这么说着,遽然想起片尾唱的那首曲儿。
然而不等回味,焕章就「嘿」
了一声,打断了他。
「看还不看内大咂儿的。」
起身来到电视机前,翻腾起录影带来。
「难得出来一趟,得够本。」
够不够本书香倒没想过,他往嘴里扔了几个花生米,拾起酒箱里的啤酒用牙一起瓶盖,大头朝上扬脖就是一口。
「大咂儿在外面柜台那,要看去那看。」
比他年长几岁的姑娘又如何呢,无非也就那么回事,奶子挺奶子大管什么用——好吃不如爱吃,不心甜白给摸都不摸。
「更有意思。」
也看不出哪盘是好的,焕章就撇起嘴来:「老娘们有什么意思,咂儿跟臭鸡蛋似的都谢了,摸着不也没手感吗。」
书香点了根烟,左脚往凳子上一踩,胳膊肘往磕膝盖上一架。
「怎没手感了?我还就爱摸老娘们的咂儿了!」
说着话,上衣扣子也挨个都给解了,随后左手烟右手酒,敞心露怀地往那摆了个极不讲究的姿势,「以前是,现在是,将来肯定也是!」
影带一丢,焕章嘿嘿着走回去:「又来了,又来了不是,你那是摸惯灵秀婶儿没摸过别人的,摸了你就不这么说了。」
拾起起子开了瓶新的,抄起酒仰脖来个敦敦敦。
「没摸过谁的你说?琴娘就给我摸过」
像这种吹牛逼且没脑子的话书香几乎从未说过,至少是当着焕章的面没说过,「也不怕告诉你,哥还吃过呢。」
缭绕的烟雾在他眼前虚晃,如驾雾腾云,四周变得虚幻起来。
「哥吃过。」
俨然成了个杨碎嘴。
焕章单手持酒,边说边摆手:「啥时的旧黄历,不都是小前儿的事吗。」
拾起一把果仁扔进嘴里,抄起酒瓶来又吹。
「小前儿?说的是现在!」
书香脸很红,说话的语气也很粗。
「你看哥像是说瞎话的样儿吗?」
窝囊气受得还少吗,与其一直受着煎熬自我谴责,不如从阴影中跳出来,所以话匣子一敞也不就再遮掩了,而这种敞开天窗直接宣泄出来的感觉反倒让书香很有股快感,他甚至想,挨了打或许能更轻松一些,而且还能假手于焕章来向琴娘表达出来,至于对和错,事后的结果,去他妈的吧,爷不管了。
「打麦子内天,就你买冰棍内会儿摸的,都摸遍了。」
如滔滔江水直下,倾泻出来。
焕章正往嘴里灌酒,先是一愣,随后噗地一下就喷了出来,一阵剧烈咳嗽,继而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笑啥,有啥可笑的!不止摸过,还崩过呢!」
书香从来也没有这么猖狂过,不计后果甚至歇斯底里,他一撩中分,红着眼看向焕章,本着死活就是今天的原则:「我跟琴娘关系就是好,她疼我,我也乐意跟她好。」
一口气说出来,整个人似乎也从这长期困扰的迷局中解脱了出来,「反正就是这么个事儿。」
焕章眼里笑出了泪,缓了好半晌才把这口气喘匀,喘是喘匀了,又吧唧起嘴来。
「嘣?嘣嘣嘣——」
学着狗骑兔子的调,一阵瞎突突,没多会儿又忍不住开始哈哈起来,「笑死我了你。」
{手`机`看`小`书;.}
笑得书香莫名其妙,先是瞠目结舌,而后也跟着笑,笑着笑着就像是漏了气的皮球,说不出话来。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焕章又捂起肚子一阵哼哼,且直哼直摆手:「哥你肯定醉了。」
眼里的杨哥偎在椅子上,在那歪着个脖子,似乎不给个答案就誓不罢休,他就强忍着笑说:「信还不行,啊,要是不好能跟你这么亲吗?」
边说边掰起自己的指头来,「有你艳娘,还有你娘娘,关系在那摆着呢,地球人谁不知道?」
话毕,举起酒瓶推了过去,碰了下书香手里的酒,「今朝有酒今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