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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第三部 艳阳高照 第四十八章 游园惊梦(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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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2月21日

第四十八章·游园惊梦(下)

印象中,焕章是七月底去的陆家营,八月末回来的。

临走时他说:「家里归置的差不多了。」

别看一别经年,那年少时的眉眼却始终搁在杨爽心里。

「我爸说哪能在姥家长一辈子。」

这都是临走时焕章说的。

说到姥家,书香长这么大还真就没怎么在姥家住过,不然也不会跳出那么一句——「我?」

他说,他又说:「姥姥不疼舅舅不爱。」

这当然是玩笑,这也在随后被灵秀直接给否了,「瞎说啥,哪有的事儿。」

彼时,娘俩都笑了。

此刻,娘俩也笑了,脸上却不胜唏嘘,挂满了沧桑。

「说啥来?」

挂断电话,灵秀耸了耸肩,「歌都没听完,几个电话了?」

说的时候她顺势把一旁儿子的手机拾了起来,蓝光浮晃,随着一声嚯,诺基亚屏显上的二十多个未接来电也映入娘俩的眼里……按理说立秋过后天就凉快了,可饺子吃到肚子里仍旧热咕噜嘟。

焕章之所以叹气书香认为多半是因为崩锅儿招致的,想到这个由鸡巴引出来的问题,便又想到自己饥不裹腹的现状,心里便越发热咕噜嘟不可抑制。

大姑又没穿胸罩——为啥要说又呢,确切点,应该说自打大姑来之后就没见她穿过。

正因如此,不管是身在东院亦或者是此刻回到老宅,书香眼前总会荡起两个肉球。

关于红木兰,书香还真不知妈什么时候买的,可能是送走表嫂之后吧——「总说忙,都不知你干啥且了」。

灵秀说我能干啥。

「车你奶生日前儿就买了,妈不就没告你吗。」

她捋了捋头发,凑到近处勾起儿子的脸,切了一声过后,噗嗤笑了起来,「还小心眼了。」

书香卜愣起脑袋说:「谁小心眼了?」

灵秀撇撇嘴,她说:「我哪知道,反正不是我。」

身子一转手一背,胸脯便拔了起来,随之哼了一声,竟自朝外踱了出去。

「说吧就,爱说什么说什么。」

开始书香还嘴硬,下一秒便扬起手来,「哎哎哎,妈,妈你干啥介?」

「干啥介,吃饭介呗。」

回眸甩了一句,灵秀两臂一抻,又耸了耸胸,「别人不能言语,你妈还不能言语?」

「没有的事儿。」

书香快步上前,抱住灵秀手臂,一呲牙:「这不心里不踏实吗。」

以前或许还不这样,此刻,也即是面对着灵秀时,书香总会没来由地一阵面红心跳。

「大活人还丢得了?妈不就晚回来会儿吗。」

清脆的笑声环绕耳边,书香找不到话,憋了半晌才说妈我想喝口酒,「我大不回来了吗。」

「妈什时候拦过你了?」

或许正因为得到允诺喝了点酒吧,上没上头现在已经说不清了。

但大姑胸前的内对肉球一直在颤,晃得人头昏眼晕,简直太难受了。

杨刚问比赛结果时,书香正捏着煮花生。

「赢了。」

他边吃边说,还问杨刚有没有新人奖,「下礼拜该跟北小郊工商所的踢了。」

说到这自然想到了郭洪亮,于是他那黑不熘秋的儿子也打脑袋里冒了出来。

「拿成绩肯定有奖励。」

听杨刚这么说,书香「哦」

了一声,他说那敢情好,「说啥咱不也是代表自行车厂吗。」

「打出气势,你娘娘脸上也有光。」

顺着杨刚的话音走,书香扭脸看了过去,云丽脸上确实有光,粉嘟嘟水露露的,但就是不知为啥要在这个时候瞟她一眼,就来了句:「好点没?」

兴许问的过于唐突,书香拾起白酒就给杨刚杯里续满了,正犹豫着要不要给杨廷松和杨伟也满上,就听云丽说:「多长时间了都。」

而就在他放下酒瓶时,奶声奶气也跟着一起落了下来,「说啥来,还得说三儿会疼人。」

这呵呵呵中,书香就也呵呵起来。

他环顾着先是看了看灵秀,继而又看了看云丽,最后,目光转向杨华身上时,他便抹了抹脖子上汗:「吃完饭干啥介?」

时间还早,总不能憋家待着吧,这么想着,就又扫了眼杨华。

大姑胸前的内对奶子太撩人了,悄默声看了两眼之后,肚子里的啤酒便升华出一股尿意,他不得不重新坐回到马扎上。

「出去熘达熘达。」

闻听此言,书香「哎」

了一声,「去哪?」

他建议说不如去东院跳舞,「外头多少蚊子啊。」

「拿着蒲扇不就得了。」

还是大姑所言,这回她是瞅着红光满面的老父亲说的:「爸跟我妈也一起去吧。」

然而不等杨廷松和李萍答言,书香突地就变了主意:「大热天的跳啥跳,我看还不如熘达好呢。」

说完这车轱辘话,他拿眼神瞄了瞄在座众人,随即念叨了句「到时拿着蒲扇不就得了」,扬脖干了杯里的

酒。

西场外,蛤蟆吵的不可开交,也确实不凉快,他就又抹了把脸上的汗。

出门时,天还亮着,老槐树底下已经聚满了人。

「一家子这是去哪呀?」

数不清的招呼声分别从男人女人嘴里发出来。

随后,上年纪的说小华也胖了,孩子都这么大了,「千里迢迢来一回多不容易,你爸你妈准又睡不好觉了。」

年轻一点的当即撇起嘴来:「真不会说话,那叫胖吗?那叫丰满!」

「可不,再长十斤肉也不叫胖啊。」

恭维声此起彼伏。

孩子们也围了过来,嘴上嚷着杨哥,问他打不打家雀,「谁谁谁前两天就打来,还逮了不少肉知了,一罐头瓶子呢。」

赶鸭子似的朝这群孩子们挥了挥手,书香说过一半天再说。

「走吧咱们。」

他知会着灵秀等人,扭脸冲这群老少爷们一扬手:「回头再絮。」

彷佛一夜之间长大成人,肩负起了使命。

老街、旧巷、青砖木门,坡下是黄土路,绸带般曲折蜿蜒,一直贯穿到村边。

蛐蛐声连成片儿时,不知哪户人家放起了音乐——《九月九的酒》,先不说难不难听,书香脑袋里蹦出来的却是《小芳》这首歌。

其时斜阳如血,蛐蛐声也拉成了片儿,走进青纱帐时,沙沙声四起,恍若风儿和田野在说着悄悄话。

置身于此,尤其是看到一人多高顶着雄穗的秧苗,红高粱的内首插曲便也跟着打他脑袋里冒了出来。

「要说地肥水美,哪也不如咱老家这块富饶。」

大姑在跟她亲爱的儿子说,「还有印象吗?」

看着娘俩偎在一处,书香就也凑到了灵秀身后,他往当间儿一插,左胳膊肘一弯,想也没想就搂了过去。

「也不知水退没退。」

他说,「妈,晚上去东头睡吧。」

灵秀先是扬起调子「嗯」

了一声,随后说:「搬来搬去的。」

声音不大,说的时候还把脸撇向了棒子地,「咋这不懂事呢?!」

依稀能听到远处有人在吆喝,号子似的荡悠起来。

书香咧嘴嘀咕说咋不懂事,声音也不大,于此右手扬了起来,顺势也揽在了云丽腰上。

「省得在后院挤了不是。」

他记得自己搂过去时,指头还点了她腰两下。

其实打七月下旬开始就没好受过,又闷又燥还烦,鸡巴跟棍子似的别在裤裆里,长此以往他真怕把裤子给磨薄了——这似乎成了心病,成了九四之夏最难捱的。

六号上午拿下第二场比赛之后,书香所在的「自行车厂厂队」、梦庄中学就已经全取了四分,为表心情,赛后他拉着众人直接去了左近时常光顾的肉饼摊。

「球是死的人是活的,所以踢球就不能死硬,所以跟他们踢就更得短平快,见缝插针。」

肉饼上桌,他要了根大葱,「得把咱们的强势拿出来打出去,恶仗才刚开始,绝不能掉以轻心!」

两日之后也就是周一这天上午,在对阵北小郊工商所这帮社会青年时,恶仗真就如期而至——开场才十分钟浩天就给对方铲倒了,紧随其后,书香也给对方撂了一跟头。

「防不胜防啊——让他们脏,还有什(么)新鲜的?」

爬起来,书香拍了拍队服上的土,之所以要这么说,之所以心里矛盾(不愿让灵秀来看比赛),大致如此吧。

「没什么好说的,也没什么好怕的!」

安抚众人时,目光也刚巧落在大门口方向——一个背着挎包的哥们正那稍着呢,他这眼皮倏地一下便跳了起来。

烈日炎炎,书香抹了抹脸上的汗,内黑不熘秋的家伙不正是六子吗——左顾右盼似乎在等什么人,当然,没准儿是在给他爹的队伍打气来了,然而一圈下来又不知其跑哪去了,莫名其妙。

这阵子姓许的也没了影踪,兴许玩起了艺术,说不清。

焕章也说,陆家营也没见着人,「别是打人间蒸发了吧?」

另一组的比赛哥几个没看,出体委直奔肉饼摊而去,离饭点稍微早点,也没几个人,落座之后书香就要了箱汽水。

「长传冲吊要打,短传咱也不能丢了,随机应变,兵来将挡见招拆招。」

虽说场上都有些灰头土脸的,但好在有惊无险,又拿下了一程,「不也踢了三场,反正输了也无所谓。」

说话这会儿,马路对过驶过去一辆红色木兰,车上的人虽都戴着头盔,但还不至于到认不出来的份儿,于是他放下汽水瓶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哎,哎哎!」

望着渐渐远去的背影,他身子一转,跑回去就把二八推了起来。

「杨哥你干啥去?」

书香朝众人撂了句「甭等我了」,跨上了车就冲了出去。

出政府路右拐,木兰几成黑影,他顺着工贸街往北,身子朝前一俯,双手便戳压在前叉子的两侧。

昨儿他问妈来着,说这木兰最快能到多少,妈说怎了,妈说:「三十出头迈吧,没试过。」

瞥起杏核的同时,妈又说:「妈的东西你不能

碰,知道吗?」

瓦蓝色双眸似笑非笑,晚霞与朝雾也近在咫尺,连呼吸似乎都带着丝颤抖,可能是——此情此景,书香差点没脱口喊出「不止一百(迈)吧」。

此刻,如果给插上一对翅膀,他认为自己也能到一百迈——麦田、房屋、树木,随着脚蹬子翻飞朝后倒去,他管不了那么多,他心里只抱定一个念头,肯定能追上妈。

一熘烟似的行至梦庄集市北口,灵秀和沈怡一起下了车,刚摘下头盔,这时书香也赶上来了。

看着儿子被雨淋了似的,灵秀皱了皱眉:「干啥了你这是?」

扭脸看向沈怡,似在询问。

「不都走了?」

沈怡两向看看,目光落回到灵秀脸上时,也是一脸疑惑:「是内。」

这刻,除了擦汗,除了挠头,除了撩起眼皮,书香也只能傻笑了。

「不管了不管了,」

灵秀把手拢起来,又挥了挥:「来得正好,上鱼市看看且,」

本意是想让儿子一个人去,钱也都给他从胸口处掏出来了,正要交代,却被沈怡拦起胳膊挡了下来,「来也来了,就一快去吧。」

「你不热?」

灵秀眨起眼来,她努努嘴,斜睨了一眼书香,朝沈怡悄没声地说了句你呀。

沈怡也眨起眼来,她让灵秀把车支上,随即又在微笑中挽起灵秀胳膊。

「走吧小妹。」

她挽起灵秀胳膊,顺势扭脸看向书香,「还傻愣着啥?走呀。」

「你说他?」

扑面而来的除了一股沁香,除了刺目的金黄,还有妈忽闪着的双眸。

「直脖愣登看啥呢?」

跺起脚来,鼓囊囊的前胸便顺势抖了起来。

「还不走?」

她说走,书香呵呵一声就跟在了二人屁股后头走。

刚进北门,一股更大的热浪席卷而来,他搓了搓两个鬓角,随之又擦了擦脖子,动作很自然,目光也很自然地落回在了身前晃扭的腰肢上。

和沈怡的黑色健美裤比,妈身上的淡绿色短裙给人的感觉很轻快,黑色半袖衫看起来似乎也比白色雪纺衫透亮,日头底下,裸露在外的半截手臂轻轻摇曳,莹亮而丰润,哒哒地地,白色短高跟发出来的声音更是直击心坎,令人心驰摇曳。

十多天没见,沈怡似乎胖了,之所以说胖了,之所以书香会有这想法或者说是感官,参照的自然是一旁的灵秀。

搞不好为啥,看着看着他便想起了云丽,继而又想到了云丽出差回来时腿上所穿的牛仔——裹起来的屁股同样又大又圆又肥,电光火石间,就又想起云丽胸前的奶子。

抹了抹鼻子上的汗,兴许正因为看到沈怡背身嵌在肉里的奶罩,于是书香脑子里又跳闪出褚艳艳来,于是那对滴淌着乳汁的奶子便也打他脑海中飘了出来。

沈怡冲灵秀努努嘴,说怎了这是。

「你看他,不言语了都。」

她松了松脖子上的丝巾,又道:「别是发现什么了吧。」

灵秀笑着摇了摇头。

「发现什么就发现了?」

看向儿子的背影,她往怀里又揽了揽沈怡,「谁知他这脑袋瓜里都装啥了。」

云淡风轻,天也高了,但暑热一直都在身边打转,直等回到陆家营把饭做好了,这汗一直没下身。

书香也是一身汗,球靴都湿了,吃饭时,他特意把凉啤酒拿到桌上:「都什时候了我说,还不把围巾摘了?」

起开之后撂在沈怡面前,不想却给灵秀抢了过去,「我看免了,再发了?」

接着话,她摆手说你表嫂用你照顾?吃你的饭吧,「不贴膏药谁大热天焐着它呀,不起痱子?」

「哦」

了一声,书香斜睨着沈怡说你们干啥来。

「怎着,干啥还要跟你请示?」

就在他扬脖喝酒时,灵秀和沈怡不约而同呛了一句。

「这还没问你呢。」

灵秀笑着也喝了口酒,「不跟内帮人去肉饼摊了,怎跑回来了?」

「啊?」

书香被问得语塞,挠挠脑袋,他说:「也没事儿了,早晚不都得回来吗。」

打着哈哈,又喝了口凉啤酒。

面前这二人胖瘦原本旗鼓相当,不知是不是错觉,也没准儿是因为沈怡胖了,又或许是因为笑给扯的,胸前的两个奶子都耸了起来。

「妈你打哪看见我的——就我们去肉饼摊。」

他忽地想起来。

「不都之前你说的吗,忘了?昨儿跟你大不也说来,下棋时还说有功夫让他过去看看呢。」

灵秀没抬头,拾起筷子捡鱼嵴背上的嫩肉送夹到沈怡碗里,「味儿行吗?」

问的同时,她破开鱼肚,又给沈怡碗里捡了个鸡蛋,「都说红烧的好吃,要我说,还是这清蒸的最鲜灵。」

书香一边瞟着灵秀,一边回想昨晚上自己都干啥来。

「我说过吗?我怎不记得了。」

「心指不定飞哪且了呗。」

还别说,残存在他脑海中似乎只有杨华胸前乱颤的奶子,于是就在灵秀这轻笑之下瞥向了沈怡,「听大

鹏说这阵子你没在家?」

兴许是眼前的衬衫太白了,不经意间他总会扫两眼那两只凸耸的奶子。

「怎比娘们还张八儿呢?」

念叨着,灵秀用手背了背脸上的汗,止住笑时她说:「都别相面,今儿这任务就是把菜都包圆了。」

她给儿子夹起一块猪脚,又分别给沈怡和自己夹了一块,「添秋膘了该,这玩意可是好东西。」

说是这么说,放下筷子却转起了酒杯,与此同时,又把目光落在儿子脸上:「说你什么好,啊,也不说在家多陪陪你姑和你弟。」

埋头正要啃猪蹄,书香「啊」

了声。

灵秀说你啊什么啊。

书香仰脸看向灵秀:「我倒是想陪着呢,问题是要么家来人找她,要么就去凤鞠家里,也用不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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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表弟一直跟在大姑屁股后头,除了拉屎,几乎形影不离了。

「晚上回去吗咱们?」

他问。

「还惦着住你姥家?」

打来这陆家营,妈好像还没去后院呢。

「听你的我。」

这话上个月跟灵秀也提起过——擦屁股时,凉飕飕的已经分不清是水还是稀了,可能二者都有。

他站起身,他捂着肚子,紧挨在妈身边时他心里不禁涌出一股悲来。

妈说「好点没」。

他说没事儿,他看着妈起身给他端来热水,内一刻,他想哭,他想把从艳娘那得来的东西和盘托出告诉给妈,让她知道,让她看清某些人的嘴脸和做派。

「我要是不跟你一条心,天打雷噼了都。」

门外哗啦啦地附和着什么,他脑袋跟谢了黄的鸡蛋似的,朦胧中听妈说了句什么,他就叫了声妈。

喘息声沉顿而迟缓,而妈就在他跟前,他说:「听你的我,我都听你的。」

像是在许愿,于此他甚至想把憋在心里的念头大声喊出来——「妈你再跟我好一次吧」,尽管当时瑟瑟发抖缩成一团,尽管而后被妈搂到怀里啥也没干,只是把脸贴在她腿上。

「昨儿还没事儿呢,半夜又拉又吐。」

雨很绵,妈的声音更绵,她说:「早饭他都没吃。」

「着凉上火赶一块了都。」

一如既往,王大夫不急不缓,「没事儿,打一针就好。」

边说边打柜子里取出药盒,拿出来的可能是青霉素,书香认为。

「蔫嗒多了。」

「不说趴那,瞅啥呢还?」

眼前一团炙火,书香就趴在了这团炙火上,虽说针扎屁股上很疼,但贴妈腿上似乎又没那么疼了,他就咧了咧嘴……「吃饭呢不知道?」

朝前欠了欠身,灵秀又敲了敲桌子。

「蔫笑啥?」

哪怕走神书香也知道妈在说他,就边笑边啃猪蹄,还借着油手给沈怡碗里送了块。

他说:「吃,多吃,我妈不说包圆吗。」

嘴没闲着,又擦了擦油渍麻花的手,抄起酒杯跟灵秀碰了一个。

「要说好吃,还得说我妈揍的饭,不是吹牛皮,煎炒烹炸涮,饭馆里的菜不也就那么回事。」

这煞有介事的样儿着实让灵秀脸一红。

「说啥呢这是?」

杯酒入肚,她脸上已经飘起一层细汗,或许是因为她儿子说的太露骨了,就边扇汗边说:「咋就不害臊呢?」

沈怡噗嗤一声笑了,灵秀也笑,「不说是不说,说起来话咋那么密呢。」

煽情的午后掀起一丝慵懒,以至于举手投足都慢了半拍,而脸却始终粉扑扑的,白是白红是红,如同荡起的波纹。

经由妈这么一说,书香也觉察到自己话不少,撂下杯时,他有些不好意思,拾起啤酒问妈还要不要,灵秀用手一捂杯口,尽管哪都没到哪呢。

「不还得开车呢。」

她说。

书香就自己喝了起来。

收拾妥当,饭后只小待了片刻灵秀便拾起挎包。

她让儿子去外面等她,掐灭烟,她起身对沈怡说:「一半天我再过来看你。」

看着灵秀,沈怡抿了抿嘴:「不留你了我就。」

随后叫了声小妹,拉住了灵秀腕子。

灵秀鼓起嘴来,笑了笑,轻轻打了她一巴掌:「我回去了。」

说走就走,进到车棚把头盔戴好,在沈怡目送下把车推出院外,而后便招呼起儿子。

「真不上我姥那?」

「歇晌呢不。」

「妈我腿都酸了。」

「又没说让你走。」

这话说的书香一愣。

灵秀本想再说句「活该酸」,看到儿子球衣上的泥渍时,改而朝后座拍了拍。

「还不上车?」

她扭

过脸,她又轻声念叨起来,「追来追去的,踢个啥劲儿?」

似是自言自语,「真当自己是铁打的了?」

「你是没看见我进的内个球。」

少年心思放在走上,支推着自行车车把往上一窜,分开双腿便跨坐到摩托后座上,他不知道,若是知道被铲倒的一幕已然落进女人眼里,想必也不会这么说吧。

车往下沉时,身后反倒没了动静,于是灵秀就朝后支问起来:「干啥呢你?不会搂着点我?」

其时身后传来两声嗯嗯,手虽倒也搭在自己腰上,却总觉得过于应付。

潮闷和躁动在蝉鸣中邂逅而来,暑伏也不因入秋便丢了热情,树叶越发变得深绿,草如是,墙垣也是。

于是灵秀就朝后拱了拱:「逞能呢是吗?脚呢?搭前面来啊!」

书香就把腿搭到了踏板上。

起初灵秀也并未没在意,然而过了一条街、几个坑坑洼洼后,她脸上便显出一片古怪之色,继而就满面通红——屁股后头戳着的东西如头上悬了把剑,如影随形,简直比三伏天还令人心浮气躁。

突如其来,灵秀不知如何是好,正游离不定,就听有人喊了一声「四姑」,「没歇个晌就走?」

寻声看去,灵秀把车放慢了,停在路边。

「不家里有事儿吗。」

借着说话这功夫,她摘掉头盔,起身把它放到了车筐里,「这是去打鱼吧。」

寒暄的同时,她又朝那人叮嘱道:「记得让你媳妇儿去乡里听课。」

淡绿色裙子轻舞,乍一看犹如滚绣球,臀瓣就在书香眼前放大开来。

「别忘了可。」

插不上话他就闭口不言,而就在他痴迷观望沉浸其内时,绣球便落了下来,摩托也轰地一下窜了出去。

惯性使然,后仰的瞬间,书香往怀里一带,灵秀跟上了套的马似的就给他搂进了怀里。

拉长调儿的蝉鸣中,热浪接踵而至,灵秀前胸也已然给汗打湿了。

她脸上滚烫,她心发突突,鸡蛋多大没量过,但此刻肯定能塞进嘴里。

当然这只是形容,实际瞬间她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恢复过来,她紧攥着车把,眼瞅着出村在即,一拧油门,又攥了攥了车把。

书香也攥了攥车把,还连喘了几口大气,是紧张还是欣喜他说不好,搂紧灵秀时他又夹了夹腿。

或许太热,或许归家心切,灵秀骑着心爱的小摩托真就冲起来了,不知是路况太差还是身体在抖,吱扭一声,屁股就又给顶了一下。

「还有完没完?!」

灵秀皱了皱眉,却大气也不敢出,「咋就不分地界儿?」

被硕大的屁股挤着裹着,嘎呦呦地,书香鸡巴都快爆了。

「干嘛呀?!」

然而给予回答的却是她心头里的另外一道声音。

「你说干嘛?你这当妈的会不知道?」

骤然窜出这么个念头,灵秀骇然,眼又瞪了起来。

她说胡说!「我是他妈!」

「胡说?」

另一道声音顿时呵呵起来:「又不是没睡过觉。」

「睡过咋了?」

灵秀心口窝一直在扑腾,「那我也是他妈!」

「快拉倒吧!」

「我乐意,我想怎着就怎着,管不着!」

拐到镇公路上,灵秀长吁了口气,暗道幸好自己没走小树林内趟道。

太阳盘在脑袋上,她飞速抹了把脸上汗,耳畔嗖嗖嗖地,于是她一给油门,又冲了起来。

书香睁开眼时,摩托已经上了立交桥。

右侧是辛家营的棒子地,黑压压绿的不成样子,也能看到凸耸而起的水塔——巨大的冠帽像鸡巴一样傲然于天地间,要肏谁似的;左侧坡下也是一望无际的棒子地,当然,近处还有一些副业厂什么的,孤僻隐晦又处处透着神秘,不管来几次,似乎这片地界儿永远都是探秘者的乐园。

仰脸看看,妈端的笔直,发丝飞舞间人却一动不动,他就往怀里又搂了搂——妈仍旧纹丝不动,也不能说完全一点不动,似乎也动了一下。

评书里常提盘弓错马需得小心提防,也常说二马错蹬必斩来将首级于马前。

也许此刻书香心里就是这样琢磨的,荒唐归荒唐,却半分也舍不得把搂在妈小腹上的手挪开,就把脸往灵秀身上贴了过去。

正所谓温酒斩华雄,此际,身子——更应该说是胯下长枪,也顺势顶了过去。

恍惚听到妈说了句什么,也可能是风声,酣畅又带着股说不清的味道,做梦似的。

往下俯冲时,书香侧起身来又看了看,妈的耳垂晶莹透亮,他真想搂过来亲她一口。

当然,这只是设想,就好比跟妈再好一次。

一路风驰电掣,过北口进胡同,停车时灵秀没说话,身子一翩,离开座位哒哒哒地朝后就走。

看着那几若起舞中的蝴蝶打身边飞过去,书香看了看自己支棱着的裤裆,吸了吸鼻子。

支好车,他顺带也把自行车靠在了墙上,站在门前,他摸向裤衩两侧,没摸到烟,卡巴裆里却又酸又麻——跟打良乡追至梦庄有所区别,前者只是酸胀,现在,裤裆

里还多了个湿,龟头也打包皮里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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