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楞是将话一股脑讲到尾,才问祁泽:“你使劲冲我眨眼睛使眼色做什么,问你话有错?”
“……”
连大双的表情都露出一丝无语,微凉却是主动询问。语声淡淡,没有什么具体情绪似的:“她现在住在别墅?”
两人都顿了顿,左溢见她的眼睛看向他,便如实告知:“是,若兰小姐住别墅。”
早在傅侑林的病房里,就听他这么叫了。她有些漫不经心地撇开眼,“她很久之前就开始跟在你们老板身边了吧。”
“二小姐你知道啊?”
左溢嘴巴快得祁泽只想抽他,瞪他一眼,为免他再不知轻重。连忙把话抢过来接上:“太太,你别误会。其实只是那阵子你在保胎,有几场饭局,需要有女伴陪着,逢场作戏罢了。”
“是吗……逢场作戏……”微凉浅浅地笑,视线将左溢的疑虑表情收进眼中。看向他:“你有没有什么补充的?”
“我……”
他异常迟钝的反射弧貌似终于到位了,瞟过祁泽那眨得快要抽筋的眼皮,对她坚定地摇头,“没有,太太,我没有可补充的。”
知是再了解不到什么了,她微弯一下唇:“你们慢慢聊。”说罢她独自一人走进小客厅。
目送她落寞的背影,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也沉默了。行至窗户前,她打开窗户倚靠在窗口,现外面的天空不若她来时万里无云碧空如洗。积起了灰蒙的云,阴沉得很,透着不舒服。
又在酝酿一场雷阵雨了,夏日的天气总是如此阴晴不定变化多端。即便开了窗,空气却好似凝滞住了一般不流动,不曾吹出半丝的风。
闷热得让人焦躁,风雨欲来的闷热压得人心烦。给她带来一种被紧紧缠绕的窒息感,揪住她的心,令她无力。耳中依依稀稀地传入外头他们三人的讲话声,具体内容她听不清楚,亦无心去听。
目光落在窗户外,没有实处,焦聚涣散。脑袋则嗡嗡嗡,回闪无数东西。期间大双进来过一次,祁泽也进来过一次,一个给她送水,一个给她送水果。她均谢绝,他们便也不再勉强。
就这么一个人思绪纷纷扰扰地站立了不知多久,待她再度晃回,是因为捕捉到身后隐约有轮子与地面摩擦的动静。
微凉刚侧过来半边身体,傅侑林伸出手臂紧紧圈住她的腰。而他坐在轮椅上,将脸埋进她的怀里深深地呼吸,嗓音带着欢喜的笑音:“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来看我。”
双手垂在身体两侧,她一动不动,漠漠地垂眸,盯着他的头顶。大概因为近三天都是躺着的缘故,他的头被压的服帖。
他收缩手臂,圈得她愈牢,甚至像孩子一般,拿面庞在她的怀里蹭了几下。随后就着这样的姿势抬起脸,眸子有些故意地不安分乱瞟,闲闲散散地勾唇:“护士服很适合你。”
这是头一回见她穿护士服,方才他从后面看她,她的腰细细的,整个人纤瘦而有致。尤其自腰后延伸至小腿的线条,修长匀称。背影又透露出她一惯的清冷气质,完全勾在他的心窝子上。
他笑意浓浓,仿佛只沉浸在此刻两人单独相处的喜悦之中而忘却其他。她乌黑的瞳仁定在他的脸上,冷漠出声:“抱歉,我不该来。”
“嗯,客观上讲,你确实不该来。”他的手指在她的后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划动,“但你能想方设法来,我更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