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傅太太终归是放心不下我,偷偷来找我。”傅侑林的手从她的腰松开抬起,手指触上她的嘴唇,轻轻摩挲。
刚一下,她立即别开脸后退一步,与他保持开距离。“你的检查结束了,我也可以走了。”她嗓音生冷。
“走什么,话还没说上两句。”傅侑林不疾不徐收回那只手,握在轮椅上,有些吃力地挪近她一分。
微凉随之又后退一步,冷然:“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他轻挑眉尾:“你确定?”
一句反问,仿佛准确地洞悉她的一切。
她冷冷一笑,本打算就此离开。却突然记起一件事,最终还是迫使自己捺住性子。
“你知道不知道宋徐之在大面积的查傅家,还有你遇袭这件事?”
小客厅和病房之间只有一小截隔断而没有门,算不得私密空间。三个人全在那边,顾及两人交谈的隐密性,她下意识压低音量。
傅侑林没有马上回答,先勾唇:“你站我那么远,声音又那么小,我听不清楚你讲话。”
“过来点,”他朝她伸出手臂,招了招。微凉没动,认定他就是在故意找借口。
“行,那我过去。”他妥协,再尝试自己推轮椅。他的左胳膊中枪受伤,只用单只右手,右手背上还扎着吊瓶的针管,能用的力劲也有限。先前便见他吃力,这会儿因为她站开得更远,他挪动得亦愈艰难,一不小心,非但未能靠近她,反而将轮椅转了个方向。
在她眼中,他从来都是无所不能的,这种狼狈,她第一次见。
“真的不打算过来帮一把?”傅侑林侧过头来问,唇边挂着如常的闲散笑意。嘴唇干干的,唇色透些许白,侧影因窗内窗外明暗程度的不同而微微有些逆光。
微凉表情平静甚至冷漠,安静地走到轮椅后。推他到沙的茶几前定住,将先前大双给她送进来的水稍稍移近他,令他不必倾身不必费力便触手可及。继而她兀自在与他呈直角的位置落座。
他看着她,像是得逞了什么事。笑意愈荡漾,伸手握起水杯呡两口。
“他给我打电话了,问你的情况,提到了非法持枪。”她回归正题。
“嗯,”他放下水杯。云淡风轻的一个字,表明了他对此事早已心中有数。
她一怔:“你知道?”随后她想明白:“你倒没浪费自己的那些资源,警察局的事情都能一清二楚,手伸得真长。”
傅侑林眸子黑黑的,对此并未否认和辩驳。“你在关心我,”他的瞳眸很深,像一口井,晶亮的目光在她的面容上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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