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她必然趁势怼他的,结果没有。而答案意外,他先一愣,尔后挑了挑眉:“为什么?”
“没为什么,”她挣开他筷子的束缚,淡静地去夹了一小片豆腐,他倒未继续难为她。象征性地吃了几口菜之后,重新端起酒杯。这一次,他没有阻拦她。
微凉得以畅快地一杯饮尽,放下酒杯的时候,手边多了一样东西。是那枚钥匙,她眨了一下眼睛,抬眸,不明白他的意思。
“收好,”他兀自欣然地夹着那几道辣菜,津津有味似的。懒懒道,“省得你觉得我言而无信,把送出去的东西又要回去。”
“不用了,”她拒绝。北月漓扣住她的手,重复:“收好。”
她迎视他:“不明不白,不想收。”
“那就当作订婚信物,”他眼底蕴着一抹兴味。皮肤相贴的地方,带着彼此的体温,她有些不适地抽回手。眉心拧成一小团疙瘩,目光探询地看他。他却并没有在看她,而继续吃着那些辣菜,难得安静。
看得出,他还是打算一如既往秉持他的尿性,不会给她讲明白。她坚持:“不需要。”
“一枚钥匙而已,你有必要作?”他有些不耐烦了。她低垂眼眸,淡静地继续给自己倒酒。头顶的灯光打下来,酒杯里暗红的酒液在桌面上折射出清透的光。
倒好第三杯,微凉又准备仰头一饮而尽。杯口贴上她的嘴时,他蓦然抬手握住她的腕阻了她:“我说过你可以随意喝吗?”
“……”
被迫放下酒杯,杯中的酒液收势不及,在酒杯里摇晃一下洒出些许落到桌面。她颇觉浪费,不禁舔了舔嘴唇。肤色白皙,眼尾细长,沾染酒液的唇瓣莹润。
北月漓眯眸看她半秒,收回目光,同时收回手。掌心残留她的体温,隐约会烫人。他皱了一下眉,抓起旁侧的湿毛巾,擦了擦手。
人在屋檐下,还是得稍微低一低头。季微凉又装模作样夹菜吃,吃几口,再间或地喝两三口酒。
总算没有再拦她,她以为自己掌握了节奏,一顿饭能够就此顺顺当当直至结束。哪知才清净没多久,他那只多动症的脚又在桌底下轻轻踹她一下:“哑巴了,你喝酒的时候不是话挺多的,今天没问题问我?”
“……”
她前面问他关于水墨画和钥匙,他不是不情愿透露?呵呵,她若以此怼他,他恐怕又是要反驳诸如“你不问问看怎么知道我会不会告诉你”之类的话。
看来他今天确实心情不错,而且和之前一次一样,又有念头和她交流了。难能可贵,她自然不会放过,掂量着心思,面上依旧做面无表情的淡漠状。轻呡一口酒,问:“北月星这两天去哪里了?”
“你很关心他?”
“……”第一道题就出师不利。
她坦坦荡荡:“我确实关心他。”
“为什么关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