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雨本来就头疼,一听“沈姑娘”这三个字更是脑仁儿直疼,不由的翻身就坐了起来。『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心说这沈蝶珍还真是能折腾,什么时候都消停不下来。
夏崇简皱了皱眉。命人将宫女带进来,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那宫女全身筛糠一样的抖着,刚才大嚷大叫天塌了一般,可是现在皇帝真让她说了她又不敢开口了。大半天的功夫过后,才俯身磕头不敢抬起来,说道:“沈姑娘昨夜一夜未归,奴婢们纷纷出去寻找,今儿个一大早,就在玉丹湖附近找到了沈姑娘,可……可沈姑娘看起来极为不好。好像是……好像是被人强行玷污了。”
不仅是夏崇简吃了一惊,就连夏梓雨也惊着了。昨儿个夜里,沈蝶珍给夏梓雨扔了纸条让去玉丹湖见面,夏梓雨没有赴约,而是将纸条扔给了宴席上一个不知名的男人。这没成想,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夏梓雨可不知道沈蝶珍是自作自受。完全是她自食恶果,还以为是自己玩大了。
夏崇简脸色铁青至极,说道:“人现在在哪里?”
宫女哆嗦着说道:“沈姑娘一直哭,哭晕过去之后被抬回霁雨殿里了,奴婢过来禀报的时候还没醒过来。”
夏崇简沉吟一阵,将夏梓雨抱起来,说道:“梓雨好好睡一觉,睡一觉之后就不头疼了,皇兄有事情要忙,午膳的时候再过来找你。”
夏梓雨知道他是要去瞧沈蝶珍的,不由得抓住了他的袖子不撒手,也想去瞧瞧。
夏崇简拗不过她,干脆给人穿好了衣服,就带着人一起往霁雨殿去了。
齐仲业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瞧主子色不佳,赶紧低头跟着走。
他们才到了霁雨殿,还没来得及进去,就听里面哭天抢地的声音。沈蝶珍哀嚎着。“我,让我去死了算了,老天爷怎么这么对待我……”
沈蝶珍只穿了一件白色的中衣,坐在床上哭着,身边一圈的宫女在劝解。还有个太医站在一边,似乎是想要给沈蝶珍诊脉,不过沈蝶珍不让别人碰她。
夏崇简牵着夏梓雨的手走进去,沈蝶珍一眼就瞧见他了,眼睛一亮,随即又看到了那夏梓雨,眸子中闪现出一抹恨意。她哭得更是撕心裂肺,说道:“你们别拦着我,别拦着我……我,我不想活了。”
夏崇简挥了挥手,让宫女们推到一边去,说道:“先让御医给你看诊。”
沈蝶珍哭着就要从床上下来,一下扑在夏崇简的怀里。说道:“皇上,皇上,您要给珍儿做主啊!珍儿……珍儿实在是不想活了。”
夏崇简面色仍旧不怎么好,说道:“定会为你讨个公道。”
沈蝶珍听他如此说,嘴角露出一抹凄凉的笑容,抽噎着说道:“有了皇上这句话,珍儿就算是死了也是开心的高兴的……”
御医请皇帝和长公主退下去,然后给沈蝶珍做了检查,好半天才结束。
夏崇简问道:“如何?”
御医说道:“回避下,沈姑娘身上有多处的擦伤,又受了刺激,需要安心调养一阵子。”
女儿家的事情,夏崇简也不好多问,不过夏梓雨是不管这些的,她听御医没有提到那方面,不由得将刚才过来禀报的宫女拽了过来,比划了一通。
那御医看不明白长公主是什么意思,那宫女却被吓得两眼翻白,腿一软就晕了过去。
这种反应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夏崇简眼睛微眯。
夏梓雨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坐在床上的沈蝶珍,只瞧她色紧张,紧紧盯着昏死过去的宫女,恨不得她是真的死了才好。
夏梓雨瞬间就明白了什么,抓了桌上一杯茶水就泼在那宫女的脸上。宫女被水给泼醒了,颤巍巍的咬着嘴唇呜呜哭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夏崇简看了宫女一眼,冷着嗓音说道:“你再把之前的话说一次。”
宫女“通通通”磕了好几个头,嗓音颤抖着说道:“陛下饶命,奴婢也不知道昨儿个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找到沈姑娘的时候沈姑娘状态极为不好,沈姑娘又跟奴婢说,有个男人把她拽到假山后面侮辱她,又把她打晕了,所以……”
御医一听就明白了,他是不敢在皇帝面前说假话的,据实以报,他刚才给沈蝶珍检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她被侵犯过的痕迹。
那宫女拿了沈蝶珍给她的一根金钗,就按照沈蝶珍的话跑去皇帝面前禀报,哪料到这么快就被揭穿了。
沈蝶珍一瞧势头不,立刻又惊又喜的笑了起来,说道:“御医你说的话可当真?珍儿……珍儿现在真的还是完璧之身?天呢,真是谢天谢地,昨天夜里我被那男人打晕过去,还以为……”
夏梓雨一阵冷笑,还真是低估了这沈蝶珍的本事,竟然如此能折腾,编出这样的谎言来欺骗皇帝哥哥。
夏崇简松了一口气,沈蝶珍好歹是他亲妹妹,她什么事情都没有自然是好的。不过他此时的脸色是一点也没有变好的,这事情明白着是沈蝶珍买通了宫女说谎,为了引起他的注意。这事儿若说大了,那边是欺君之罪!
“陛下!”齐仲业突然走了进来,跪下说道:“陛下,宫人刚才玉丹湖打捞上来一具浮尸。”
他话一说完,沈蝶珍脸色就已无人色了,吓得抖了抖,不禁往床里面缩了缩。
夏梓雨心头一跳,又是玉丹湖?而且还出了人命?她总觉得浮尸的事情肯定和沈蝶珍有关联。
夏崇简这下子脸色更差了,牵起夏梓雨的手就往外走,准备去瞧瞧玉丹湖打捞上来的浮尸。
昨儿个夜里,沈蝶珍自食恶果,给自己身上涂了助兴的香粉,结果却被那男人闻了。沈蝶珍被男人拖进假山后面,男人红了眼撕开她的衣服就要强行侵犯她。
沈蝶珍哪里肯让男人碰她,她可是一心想着成为皇帝的女人,还要当妃子当皇后呢。她拼死抵抗,从袖子里就摸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子,一口气捅了那男人七八刀,瞬间就死了过去。
沈蝶珍约夏梓雨过来是起了杀心的,身上带了不止一把的利器,没成想夏梓雨没弄死,反而杀了一个不知名的男人。
沈蝶珍慌了,一摸那男人已经死的透了,一点呼吸也没有。她见左右无人,干脆就把男人拖到了玉丹湖边上,然后将男人推进了水里,又将刀子也投进水里。
她做完这一系列的事情就慌慌张张的离开了,回了霁雨殿去。沈蝶珍一晚上睡不着觉,她杀了人害怕的不得了,又觉得不甘心,夏梓雨还好好的她怎么能放心。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沈蝶珍就想到了新的计策,买通宫女去骗皇帝过来,让皇帝怜惜她。
只是沈蝶珍想的好好的,却没想到又被夏梓雨给破坏了。
夏崇简当然不会带夏梓雨去看尸体,让宫女带这夏梓雨回偏殿去了。
夏梓雨锁着眉头坐在桌边上,半晌说道:“小黑,你去查一查这事情。”
黑七说道:“这事情倒是不用查,齐仲业一准知道。”
“什么?他知道?”夏梓雨有点反应不过来了,这事情怎么又和齐侍卫有关系了?
黑七说道:“主子昨儿个将纸团丢给别人,恐怕皇上是瞧见了,特意让齐仲业跟着那男人的。昨天夜里齐仲业急急忙忙的过来偏殿,好像是有事情要禀报,不过因为主子和皇上安寝了,就没有进去。”
夏梓雨一听,就说道:“那你去问问齐侍卫,问仔细了。”
黑七答应了,就转身出去。
齐仲业昨天还以为沈蝶珍和那男的是你情我愿,赶紧想回去禀报夏崇简,不过没禀报成,只好又折回去监视。
只是当齐仲业折回去的时候,就发现假山后面的两个人都不见了,沈蝶珍和那男人已经离开,什么都没留下。
被沈蝶珍杀死的那个男人可是大有来头的,是刘丞相的嫡子。皇太后一大早就听说人死了,顿时气得差点背过气儿去。这好端端的进宫来参加长公主寿宴,第二天就死在了宫里,传出去谁不觉得晦气?
刘丞相也算是为位高权重了,听说自己的嫡子死了,简直怒火滔天,老泪纵横的进宫来找皇帝讨个说法。
这回倒是好了,洪德山是最为高兴的。他本来想要拉拢刘丞相,所以才请刘丞相的嫡子进宫见长公主的。现在虽然没成事儿,但是人却死了,这一下子刘丞相岂不是要记恨上皇帝?皇帝拿不出解释来,刘丞相必定心中有疙瘩。洪德山觉得这时机实在是太好了,他可以趁机去拉拢刘丞相。
这事情说难查也不难查,只是查出来的结果让人不乐观。夏梓雨让黑七去打听了事情之后,就让他去再进一步查。
那天夜里玉丹湖边上本来人就少,刘丞相的嫡子死前就见过沈蝶珍这么一个人。从玉丹湖里打捞上来的凶器匕首,一瞧就是霁雨殿的东西。
沈蝶珍没见过什么世面,她哪知道自己随手拿的凶器居然能被人一眼就认出来。这宫里头专用的物件,分配到各个宫里头都有不同的记号,而且都是记录在册的,详详细细。
夏梓雨听黑七禀报之后,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了,不由喃喃说道:“这可如何是好?”
黑七不解,说道:“主子为何要为那女人担心?属下说句大实话,那女人本就不是什么心地善良的主儿,之前一直针对主子,如今又胆敢杀人行凶,实在是死不足惜,主子为何要救她?”
夏梓雨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按我说,她死一千次一万次我都不眨一下眼睛,与我有什么干系?只是皇帝哥哥……皇帝哥哥哪里却是不同的,我不想让他伤心。”
黑七更是不解,说道:“难道皇上钟情于沈姑娘?”
他才说完,就被夏梓雨横了一眼。夏梓雨恶狠狠的瞪着他,说道:“再说这种话我就让齐侍卫拔了你舌头。”
黑七:“……”
夏梓雨又是叹气,说:“你懂什么?恐怕皇帝哥哥现在也是不明白的。若是沈蝶珍真的死了,恐怕皇帝哥哥以后会恨自己也说不定呢。”
这事情夏梓雨查到了,夏崇简自然也查到了。齐仲业禀报完之后不敢说话,只是低头不语,半天犹豫了一下,才说道:“陛下……属下还有事情要禀报。”
夏崇简气极了怒极了,反而表情平淡极了,问道:“何事?”
齐仲业说道:“长公主……长公主也派黑七彻查了这件事情。”
夏崇简有些意外,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去。
上辈子生父生母和唯一的亲妹妹被皇太后派人全部杀死,夏崇简一直心有愧疚,觉得自己坐拥江山不可一世,却连亲人也保护不了。
而这辈子皇太后没有派人去杀他的生父生母,但他真正的父母却已经寿终正寝,遗憾还是遗憾,并没有改变。沈蝶珍就成了他弥补遗憾唯一的办法,只是现在……
若是换了别人,夏崇简早就让人去拿了千刀万剐,然后再去给刘丞相一个解释。这件事情可不单单是杀人这么简单,这件事情如果办不好,刘丞相就要被他给推出去了。再过不久,明年他就到了亲政的时候,有洪德山这么个绊脚石已经是不好对付,却不能再腹背受敌了。
夏崇简思考了一会儿,站起来往外走,说:“去霁雨殿。”
沈蝶珍在霁雨殿里,还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早就被皇帝发现了,她好想着怎么勾引皇帝,怎么当上皇后。
“沈姑娘,皇上来了!”宫女满脸喜色的跑进来禀报。
沈蝶珍欢欢喜喜,照了照镜子,然后拉了拉衣领子,又弄了弄头发,让自己看起来慵懒一些勾人一些,这才盈盈的往外走。
“皇上,您来了,珍儿这几天可是时时刻刻的想念皇上呢。”沈蝶珍娇滴滴的拜倒说道。
夏崇简不说话,径直走进了内殿,沈蝶珍一瞧,心脏就要跳出呛子去了,觉得自己的时机来了,小声的遣散了宫女,自己跟着进了内殿,还把殿门给关上了。
“皇上……”沈蝶珍羞红着连走到夏崇简面前。
夏崇简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仔仔细细的盯着她的脸瞧。
沈蝶珍呼吸越来越急促,含情脉脉的看着夏崇简,还当夏崇简是要吻她。
夏崇简声音冷漠的让人打颤,说道:“这张脸,果然没有丝毫地方和朕相像。”
夏崇简想,这个女人为何会是自己的亲妹妹?哪里有一丝一毫与自己像的地方?竟然能做出这么蠢的事情来。
他说完就甩开了手,沈蝶珍被他推倒了地上,“哎呀”一声,撞到了桌边,委屈的瞧着夏崇简,说道:“陛下……您这是做什么呢?珍儿的肩膀好疼啊,磕疼我了。”
她是听不懂夏崇简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满心觉得夏崇简要临幸自己了。
“叮”的一声响。
沈蝶珍惊呼了一声,就瞧一柄晃着银光的匕首落在了自己面前,差点划伤了她。她拍着胸口定一瞧,看清楚了那匕首,顿时吓得白了脸,这不是被自己抛进池塘里的匕首吗?怎么会在陛下这里?难道只是是一模一样的?
夏崇简说道:“你可认识这把匕首?”
“……珍儿不认识。”沈蝶珍心里一抖,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不敢再深想了,硬着头皮让自己镇定下来,微笑着仰起脸说。
夏崇简冷笑一声,说不尽的讥讽,说道:“好好好,朕告诉你,这是你杀人用的匕首,被侍卫从玉丹湖里捞出来的!”
沈蝶珍身子一歪,赶紧大叫着否认说道:“陛下!你……你怎么如此冤枉珍儿!珍儿什么时候杀人了!”
“刘丞相之子。”夏崇简只说了这么几个字。
沈蝶珍故作惊讶的瞪大眼睛,说道:“他死了?!陛下,珍儿完全不知道!那个人色迷迷的,当时要侮辱珍儿,珍儿被他打晕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之后也没再见过他的!他如何死了?我看是畏罪投河了!”
夏崇简说道:“朕没有时间和你胡搅蛮缠。这把匕首就是凶器,是霁雨殿的东西,上面刻有字样。”
沈蝶珍这回傻了眼,瞪着眼睛不可置信。
夏崇简说道:“刘丞相是个难得的忠臣,朕不能瞧着他嫡子死于非命不闻不问,你杀了人,就不要怪朕狠心了。”
他说罢了,就朗声叫了齐仲业进来,说道:“将她带下去。”
“陛下!陛下!你饶了珍儿罢!你听珍儿说啊!珍儿是冤枉的!”巨记台划。
夏梓雨火急火燎的赶到霁雨殿,在外面就听到了沈蝶珍疯了一般的喊声。随即就瞧齐仲业和另外一个侍卫押着大喊大叫的沈蝶珍往外走。
夏梓雨急了,冲过去抬手就拦住了他们,死也不让人过去。
夏崇简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夏梓雨一怔。他走过来拉住夏梓雨的手,轻轻在她头顶拍了两下,说道:“梓雨怎么到这里来了?跟皇兄回去罢,该到用膳的时辰了。”
夏梓雨将手从他的手心里抽出来,挡着齐仲业不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