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吐字清晰,一字一言极郑重:”体谅客人远道而来,可身在我大昭境内,便应该守中原的规矩。大昭律例,并不流行以人易人,家中的奴仆,也并非主人能任意买卖,还是要过问他们自己的意愿。”
咦,还有这条,她怎么不知道?
大胡子听了却一脸若有所思。他从腰间取下沉甸甸的钱袋,塞给那油头粉面的绿衣青年,在他耳边咕哝了几句。
绿衣青年一脸不情愿地带着三两个随从走了,大胡子又跟姜与倦攀谈了几句,告知自己名叫赖噶若。
”赖嘎若?”
”边月语中,有太阳的意思,而太阳,则是他们国家的图腾,”姜与倦轻声向白妗解释道,沉吟,”看来此人在边月的地位不低。”
这样一来,姜与倦看向大胡子的色便有些凝重,大胡子却好似全然不觉,眼睛总是在白妗身上打转。
不一会儿绿衣青年便回来了,只是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束花,用绸带扎着,惹眼的大红色,芳香扑面几乎刺鼻。
大胡子哈哈一笑,将那束鲜花举到白妗面前:”不就是示爱么,拐弯抹角的,中原人就是麻烦。”
带露的花瓣几乎怼到脸上,白妗震惊得暂时失去了言语。
她过了好久才不可思议道。
”你倾慕我?……可是你我,不过萍水相逢,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大胡子仍固执地向她举花,一脸灿烂,白妗有点无语,咧了咧唇。
”那,你倒说说倾慕哪里。”
大胡子眼睛一亮:”你的嘴唇你的腰,你的长腿你的马赛克……”
懂了,馋我身子是吧。
白妗碰了碰花瓣,赞叹道:”很香,谢谢。”
大胡子一喜,她却作势依偎到姜与倦身边,抬高下巴。
”可你瞧瞧我家公子,难道不比一捧鲜花夺目吗。”
直到这一刻,赖噶若好似才正眼去看姜与倦的脸,”喔”了一声惊叹道:”果然是绝品。”
然后马上摇了摇头。
”可惜身体太硬,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