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一旦下定决心,执行起来也是雷厉风行,很快齐集手下,查出引兰死的当日曾经去过牢房之人,用两具手下的尸体向凤部与影部展示了她的自查成果,顺便让手底下的人认清楚自己应该效忠的主子,除了皇帝陛下,不作他人之想。
姚娘不甘示弱,带着新收的小徒弟将城中四处据点都查了个遍,还进行了大幅的人事调动,有几十人被剔除,换到了不紧要的地方去,一夜之间她身上的风尘气都全部收敛了起来,露出影部主事的威严,看着倒好像是换了一个人。
唐瑛:”……”总感觉跟了个假师父。
姚娘接连奔波七日,倦极便撑着脑袋坐着休息会儿,她睡技高超,靠着椅子也能秒睡,半个时辰醒来依旧采奕奕,精力旺盛的让小年轻唐瑛都自愧不如。
唐瑛本来睡眠就糟糕,加上忙的昏头脑胀,不能抽空补眠,等到傅琛隔了七日见到她,都怀疑姚娘虐待她了。
”姚姑姑,张瑛这是惹您不高兴了?还是哪里做的不够好?”
姚娘是个精致的女人,再累脸上的妆容也难露出颓相,忙的脚不沾地三天,出现在傅琛面前居然与以往没什么区别。反观小徒弟唐瑛,肤色本就带着一点病气似的,又不是个爱捯饬的丫头,两只黑眼圈活像是被人按着恶作剧涂了一圈青色的颜料,面白似鬼,拖着游魂似的身子飘进来,靠着门框就出溜了下去,眼看着要在傅琛的廨房里盘膝坐在地上,面前再摆个破碗就可以直接开摊讨饭了。
”没啊,小丫头挺聪明,手脚也麻利,使唤起来很顺手。”她嫌弃的瞅一眼:”就是这副模样也太邋遢了。”看样子已经忍了唐瑛许久,若不是仍在孝中,恐怕早被姚娘拖去亲自上手打扮了。
唐瑛已经被姚娘没日没夜的工作方式给蹂躏的生不如死,多说半个字都浪费力气,对她的嫌弃更是充耳不闻,只想找个地儿睡死过去。
傅琛几步跨过去,揪着唐瑛的后脖领子把人拖到了椅子上坐下,手背无意扫过她脖子上的肌肤,只觉烫的惊人,气急败坏的说:”既然使唤的顺手,她怎么成了这副德性?”
”你这是替小丫头出头?”姚娘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关切之意,这可是难得见到的景,笑眯眯打趣:”我说傅小子,你是小丫头什么人啊?”
是啊,你是她什么人?
傅大人被噎的一口气憋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犹如这两日的心情。
七天时间,禁骑司内部动荡之时,外面的世界也足以发生许多事情。
先是桓延波被刑部的人押解出了京城,于三日前奔赴岭南,包子带着个小兄弟一路跟随,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大长公主在城外十里长亭送走了独子,回府就对外宣布”卧病在床”,太医们整日进进出出,她院子里的小药炉日夜不停,侍候的丫环们身上都飘着浓重的药味,连宫里的皇帝都惊动了,赐了许多贵重的药材以示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