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一刻,他说:”自从进入禁骑司,这些年我也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多少人,说不准哪天小命就要交待在外面,能活着见你一日,便我心悦你一日。说不定就连我心悦你也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但我是个自私的人,瑛瑛。”
”自私吗?”唐瑛不觉得。
”我可以为了往上爬而转投禁骑司,也会为了喜欢的姑娘不择手段,哪怕我不能给自己心悦的人安稳的生活,可是中意了就不会松开手,打小执拗的毛病,改不了。”他揉一把脸,似乎还有几分沮丧:”你再多了解我一点就会发现我有多自私。”
唐瑛忽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她拄着剑起身,主动向傅琛伸出手:”先离开这里吧,傅大人,感情问题远远比不上生存重要。”
太阳西沉,两个人要是再不离开猎场,万一身上的血腥味引来豺狼虎豹就麻烦了。
唐瑛与傅琛互相搀扶,站在傅英俊面前。
她摸摸傅英俊的大脑袋,野马王亲昵的舔舔她的手掌心,唐瑛蹭蹭它的脸:”傅英俊,今天就指望你了啊。”
傅英俊平日最讨厌有人骑它,但今日很是怪,居然温驯的任由唐瑛爬上背,又伸手拉傅琛一起上来,它才慢吞吞的往前走。
唐瑛一夹马腹,它便听话的小跑起来,既不似平日摇头摆尾的得瑟模样,也不似野外撒欢的跳脱,反而跑的轻而稳,坐在马背上的人甚至不觉得有多颠簸,减震能力是一流的。
他们当日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刘重等人在营房里急的团团转,已经到了傅大人轮值的时候,他居然不见回来。
刘重肿着一张猪头脸见到受伤的两人,婆婆妈妈问了半日。
傅琛遣了心腹去请相熟的御医来给两人治伤,又指点了出事的方位,留下十来人处理谷中尸首,顺便追查这帮黑衣人的来历,次日随着南齐帝回京。
唐瑛一直窝在营房里没有出现,反正她本来就是在养伤期,连回京都是窝在马车里不曾露面。
大长公主等了许久,不见汪献回来,也不能留下继续等,只能留两名侍卫在猎宫等候汪献。
她回京之后又等了三日,没等来汪献的好消息,却接到儿子桓延波被人在赌场打死的消息。
报信的是雨柔,当日桓延波出事之后,她带着其余家仆把人抬回宅子里,左思右想只能亲自回京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