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怕的夏天。她估摸着,这几天的气温最高应该有四十度。
如果在这么热的天,狗皇帝敢大中午传她过太极殿伺候,她一定会暴躁的。还好这么可怕的事并没有发生。周舒侗两手摸着盆中的冰块降温,庆幸想。
然而人家说怕什么来什么,她中午才这么想,睡了一觉醒来,太极殿那边就来人了,唤她过去。
看了眼屋外,阳光火辣辣的,她真的差点原地爆炸。在心里骂了无数句狗皇帝,永远可爱不过一天。
撵轿内放了两盆冰块降温,可仍然好热。不过走了一小短路,太阳就把轿身烤的滚烫滚烫的。
不管是在二十一世纪坐车,还是在这个时代乘轿,周舒侗一向追求安全第一。但轿内闷热得她都忍不住开口催促,让他们走快些。
一到太极殿,周舒侗等不及别人来扶,迫不及待冲下撵轿,大步走到长廊屋檐下。
只是站在门口,就感受到一股凉意扑面而来,周舒侗心中的忿忿不平又重了几分。狗皇帝,自己躲在凉爽的殿内,偏让她冒着那么大的太阳过来。
想起曾经被他嫌弃过自己流汗,周舒侗在殿外站了会,拿手帕擦干净额头脖子的汗,顺便收拾收拾表情。
狗皇帝,今日她流的汗,他日一定要让他加倍奉还。
一切准备就绪,周舒侗才开口让人去报。
得到允许后进到内殿,这满屋子的人把她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看情况,皇上好像正和臣子们在商议大事。周舒侗停下了前进的小步伐,楞住了。
然而只是楞那么一会,沈嘉远就沉着脸让她过去。
哦,你让我过去就过去啊。周舒侗心里嘀咕,却也只能很没骨气过去。行礼后,依言在他身侧坐下。
沈嘉远简单解释了下让她过来的用意,无非就是快到耕种的时候了。他想起前些天她提过的交替耕种,便想让她过来,和工部的人详细说说。
一切发生的如此让人措手不及,周舒侗笑容僵在脸上,说不出话。
理论知识她是有一堆,可架不住实践经验是零啊。
而且,为何她忽然觉得压力好大好大,头也开始隐隐犯疼了。
如果,万一,她所说的方法并不适合大梁,造成明年失收,她是不是要成为千古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