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和世子生气,南越王还是更挂心这次出兵攻打大燕的诸多准备,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可是需要准备的又岂止这一项。
兵贵,不能让任何一项储备拖了后腿。打仗可不是过家家,那是真刀真枪的流血拼命,将军要勇猛,兵卒要勇敢,否则就是十万军队也只是像个废物一样缴械投降。
南越王对这些年来的十几个粮仓储量还是有数的,目前看来只要没有天灾**,支撑一场战争应该问题不大。
身旁躺着佳人,一个娇柔的声音响起,“大王怎么还不歇息?”
“睡不着啊,你先休息吧。”
南越王拂了拂身上的丝织寝衣,最轻薄舒适的衣料,上面绣的是一条出了亲王规制的五爪金龙,单单一匹布料就有百金之数,更别提着绣手工织锦的图案了。
佳人不再多管,当真先休息了,长随意的散落在枕上,不久后,有轻微的呼吸声浅浅响起。
南越王怪的“嘿”了一声,心想:自个儿都没睡呢,她怎么还真睡着了?
不舒服的翻了两个身,然后坐起身来,守在外面的内监立刻闻声而来。
南越王吩咐说:“去月夫人那里。”
内监们并不意外,可他们已经怪了很长时间,为什么月夫人能成为大王最宠爱的姬妾,而且大有长盛不衰的迹象。
月夫人的寝殿非常之华丽,无论是空间占地,还是布置陈设、瓷器摆件等等,在王宫里面仅次于王妃的寝殿。
由于王妃早就在十几年前离开王宫了,名存实亡,所以这月夫人就成了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不过她为人低调,经常会赏赐东西给身边伺候的人,所以并不招人忌恨,恰恰相反,在王宫内的名声非常好。
月夫人很会看眼色,每次都把最珍贵的赏赐之物派人分别送给南越太妃和寿康郡主,表示心意。
以至于连两人这种这么挑剔的人,都表示满意,还会时不时的在南越王的面前夸赞几句月夫人。
在别的姬妾各玩儿各的,谁也懒得费心思去讨好谁的时候,她的这种举动就显得格外难得。
懂得拉拢所有对自己有利的人,争取中立的人;收买下人作为自己的耳目,便于在第一时间内获得消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这些,都是她当初在萧易安的身上学到的道理。
只是如今物是人非,许多事情,许多人,在命运和时光无情的变迁中,都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心月站在窗边,轻风吹起她浅色的衣袖,每当夜深人静时,有许多回忆就会不受控制的在脑海中翻涌。想起往日的生活时,就会不可避免的想到那个人。
其实心月现在还不愿意相信,她是那么聪慧,且在这世上独一无二的个性,果真就那么轻易的离开了吗?
自古红颜多薄命,招惹上天嫉妒,大抵是如此。
已经三年了,时间不饶人,总是过得这么快。
身后的侍女见月夫人一直在吹风,担心她着凉,第二日会头痛,所以贴心的送上了一件披风。
可是心月一看到那件披风上鲜艳的大红色,立刻闪身躲开,涌出不小的怒气,“本宫不是说过,不穿鲜艳的颜色!尤其是红色!”
月夫人还是第一次这么生气,不仅是那名侍女,在殿内伺候的其他人也都吓得不轻。
平日里性格温和的人,起怒来往往更加可怕,这种突如其来的反差让人感觉恐惧,因为不知道她接下来会做出什么。
看着那名吓得瑟瑟抖的侍女,心月轻轻地摇头。
她放柔语气,将人扶了起来,“念你是初犯,这次就算了。”
同时微微加重语气,言语中带有压迫之意的说:“只是,别再有下次了。”
说着轻抚了一下对方的脸颊,冰凉的指甲缓慢的顺着,吓得别人紧张不安,浑身僵硬,被抚过的地方似乎也开始变得冰冷。
侍女才刚刚受到了安抚的心,顿时又悬起来,心跳急剧加,紧张的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如芒在背。
恩威并施,这招也是跟萧易安学的。
如果对下人过于严苛,她们会在私下里加倍报复,诋毁主子,在关键时刻落井下石;如果太过纵容,她们不仅不会感恩,还会觉得主子软弱可欺,轻则看轻,重则欺辱。
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一直活在萧易安的影子里。
这时,南越王的笑声从殿外传来,“怎么这样安静啊?”
心月闭上眼睛,默默的叹了口气,在王宫里,她从来不是宁阳侯府的小丫鬟,也不是小村子的打渔女,只能是“月夫人”。
等再睁开眼睛时,她的脸颊已经浮现了笑意,“大王不来,这里自然孤寂冷清,当然会很安静了。”
南越王已经走进殿内了,指着那些伺候的侍女说:“这不都是人嘛,有这么多人在怎么孤寂冷清?”
心月还是浅浅的笑着,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有那么多人吗?可是妾身的眼里,只能看见大王您一人呢。”
南越王立刻大笑起来,他很享受这种被别人追捧的感觉。
没有人拒绝奉承话,不仅是女子难以抗拒蜜糖谎言,男人同样抵挡不了柔情蜜意,谁都会沦陷的。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除此之外,他还能和月夫人聊一聊政事。
在王宫里,清高有才的女子不屑和南越王谈事,觉得他浅薄;缺乏见识的女子没办法插话,牛头不对马嘴,南越王反过来嫌弃她们。
而月夫人,正好是唯一的人选。
“大燕现在国力日衰,是强弩之末,如果不趁这个时候出兵分一杯羹,恐怕有些说不过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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