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你对我的恨意是最莫名其妙的,其他人尚且还有一个由头,譬如萧玉茹之类,有着嫡女的冲突,唯独是你,就连要与我为敌都没什么理由。「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萧易安佯装不知道她和段翀段林两人的那段隐秘,如果说出来肯定会使她更加难堪。
既然已经做了一次好人了,那就好人做到底吧。
萧婉柔虽然是在貌似安逸的坐着,但是她觉得浑身都不舒服,总有种被压了一头被克制的感觉。
无论她愿不愿意承认,萧易安此时的气势就是胜过她,不仅仅是因为她现在西秦世子妃的身份,而且是因为她内在的气质优越出众,远非常人可能比。
原先萧易安还在宁阳侯府的时候,就像是一块璞玉,还没有经过打磨,虽然有着光彩却总觉得欠缺点什么,而且有时候冷傲的态度也不为人所喜,总觉得她有些高高在上。
但是现在不知道这三年里她经历了什么,萧易安有了非常多的变化,变得惊艳却温柔,不使得自己的光芒灼伤别人。纵然还摆出那副傲然态度,也不会让人觉得不适,仿佛她就天生应该高贵,使得别人心悦诚服的臣服。
萧婉柔的心里面泛起了一股淡淡的醋意,她又自卑到嫉妒了,但是这次她很快就反醒过来,这种妒意害人害己,正是它让自己沦落到这种地步。
想了想之后,索性现在没有人,不如就把话说个明白。
“我讨厌你,是因为大家同样都是庶女,但是你可以遭到破例被封为郡主,而且死了之后还有那么多人偷偷悼念,而我却只能一如往常的过了这种卑微的生活,不值一提。
甚至于我看到你现在成了西秦世子妃的时候,都会有念头一闪而过去妒忌你。现在想想有这种念头真是傻透了,为什么要去恨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而且还要去污蔑她……”
萧易安说:“看来撞了脑袋,不是一点用都没有,起码有些开窍了。”
“你之所以恨我,不过是因为我们的出身和家境相同,但是结果却大不一样,所以才有了个心结。那我就告诉你,我们出生就是不一样的。萧廷不是我的亲生父亲,而我真正的身世另有隐情,这个样子够吗?”
这次萧婉柔被震惊了,“你、你不是萧家的人?”
她想起了幼年时的事情,自己和母亲虽然地位低下,是妾室的庶女,但是总归还没有落到缺衣少食的地步,萧廷尽可能地毁在大夫人的压制下给予母女两人保护。
反观萧易安,却没有受到多少庇佑。几乎是从小受人白眼,长大之后更是胆小懦弱,所以经常被人轻视嘲笑,也没有人会站出来替她说话。
那时萧婉柔还简单的以为是她生母逝去的缘故,还暗自庆幸过,幸好自己的生母还活着,否则还不知道要受到什么样的欺凌。
所以现在知道了真相的萧婉柔,不禁哑然,原来她从一开始就是和自己不同的吗?
如果有隐情的话,那绝对不会是穷苦人家出生的人,真正的身份应该只高不低,萧廷不会无缘无故的替别人养孩子,肯定是因为有利可图。
萧婉柔脸上的色变换了几番,似乎是在猜测她真正的身世。
萧易安不以为意,反而说道:“随便猜吧,能猜中了算你的本事。”
一听这话,萧婉柔刚才好的心思立刻淡了,她既然这么放心的放任自己去猜测,那么肯定是极为隐秘的身世,单单凭借三言两语是猜不到的。
她一摊手说:“既然猜不出来,那我就认输了,反正输给你的不是一项两项了。”
坦然的说完之后,萧婉柔顿时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原来承认自己不如别人,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尘世间千人千面,有的人就是容貌和出身远远胜于自己,从一开始就注定有着不凡的命运,再怎么追赶也难以与其并肩,不是嫉妒就所能改变了事实。
那么承认自己不如别人,看清楚自己的处境,未必是什么坏事。
以前萧婉柔就是心里有一种不输于人的倔强,对于能断文识字、颇有心计的人来说,往往是心比天高,让她认命是一种很难的事情。
刚强易折,情深不寿。所以她用错了地方,只一味的仇恨萧易安,并不能解决什么,倒是会适得其反。
“我来见你,无非就是想弄清楚你为什么仇恨我?现在解开了你的心结,我也得偿所愿,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萧易安想要离开的脚步顿住,提醒说:“对了,我饶过你的性命,并不代表要当做什么事都没生。”
“段林他听信谗言,诬陷同僚,会被贬官贺州,远调重洋。至于段翀会调离到一个昌州的小县城里为官,如果能他有真才实学,三年之后再在官吏的考核中慢慢升官吧。”
昌州和贺州一南一北,离得再远不过了,一来一回要花费上大半年的时间。
萧婉柔又是一愣,这就意味着她不会再受到段家的压迫了,不必再受到子嗣之类的流言蜚语,比之前在金陵时孤立无援要好得多。
而且可以带着自己的母亲和妹妹离开,不用看人眼色,段翀事事听她的,当然不会多说什么。
她不知道萧易安这样的安排是有心还是无意,但是着实是让自己今后少了许多麻烦。
抬起头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道一声谢的时候,萧易安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离开了。
望着空荡荡的宫殿里,她觉得心中似乎也缺了一块儿,不禁陷入了沉思。
出来之后,已经听到了两人全部的清漪跟着离开。
她有些不忿的说:“小姐,您对她太宽容了吧,萧婉柔闹出了这么大的幺蛾子,就这样轻轻放过她,之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
“没什么的,现在我不是当初那个在宁阳侯府中举步维艰的五小姐了,这些小打小闹伤不到我,更害不了我。况且萧婉柔和萧玉茹她们不一样,现在她能够幡然醒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再说了,萧婉柔是被自己的嫉妒给害了,本性还不算坏,就饶了她这一遭。如果她死了,郑姨娘和那个孩子处境势必将更加艰难,无人接济,那就不仅是这一条性命了,势必还要再搭上两条无辜的性命。”
萧易安想起了贤妃,问道:“贤妃派人送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