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终日以泪洗面,哭坏了双眼,现在目不能视物,容颜衰老了不少,很是可怜。
而且因为当初德妃在后宫掌事,皇上不管不问,她被医治的太晚了,已经没有可能恢复到从前的样子。
清漪答道:“嗯,已经在今晨送上马车了,而且已经和她说了楚王慕容旻并没有死,人还在金陵城,是世子和世子妃网开一面,赐给他们母子府邸,安度晚年。贤妃听到儿子没有死,当然高兴,其他的倒是没什么反应。”
随着贤妃的离开,这后宫里才算是彻底没了人。
贵淑德贤,四妃或死或残,再加上当年的王皇后,慕容烈的后妃们下场凄凉,无一例外。
她们生前的时候没少争来夺去,结果到头只是一场空,最后还把自己的性命给搭上了,或许只有到了临死的时候才能明白,许多事情都不值得。
望着宫殿城阙,暮光影影,像是一场半真半假的梦幻,这种金碧辉煌的朦胧感给这座冰冷的宫殿增添了美感。
只是每次站在宫殿外,看着层层的阶梯和每一块汉白玉石在脚下绵延开来,越能感觉到高处不胜寒的冷意。
随之而来就是一种孤独感,虽然世间万物都在脚下,但是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虚无缥缈的,令人不可揣测的,危险而埋下的祸患随时都会生。
偌大的宫城里,只有巡逻守卫的士兵,一眼望去,仿佛是在高不可攀的云端之上。
萧易安觉得自己体会到了帝王的尊贵,还有那种无人可以言说的寂寞。如果是谁,在这个寂寞的位置上待久了,都会开始疯的。
既然已经将贤妃送走,让她和楚王母子两人相聚,也是了了一桩心事。
萧易安深吸一口气,继而说:“当初金陵城被攻陷,慕容家将前朝皇室都屠戮了个干净,而现在将慕容家剩下的人保护起来,好吃好喝让他们安享晚年,这才显得出这新朝的宽厚心怀。”
“不过这既是面子,也是情分,楚王和贤妃与我有旧,虽然有过一些小小的不愉快,不过现在已经过去了,就算了。贤妃双眼不能视物,楚王又双腿残疾,都不足为患,再翻不出什么波浪了。”
虽然贤妃送走了,但是一桩事恐怕还没有真正完结。
萧易安总觉得还会生些什么变数,问道:“那突厥那边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清漪忍不住笑了,“小姐您未免太心急了些,突厥草原离这里可不是一日两日的距离。”
她靠近了说:“照路程推算,咱们派出去的人肯定还没到突厥呢,更别说是找到昭灵公主了。估计再等一段时日才会有消息,怎么也要十天半个月之后吧。”
萧易安的眉间泛上忧愁之色,“我只是有些担心。就算找到了灵儿,她愿不愿意带着小王子回来还不能确定,之前是我想的太乐观了。”
清漪不解的问:“怎么会呢,突厥可汗现在已经死了,昭灵公主在突厥无依无靠,只剩下她和孩子两个人。而且草原上的部落纷纷争夺汗位,正是各方混战之际,虽然成不了什么气候,但这份混乱一时半会儿安定不下来,她留在草原上有害无益。”
说着,她理清了思路。
继续说:“除非,她想扶持自己的孩子当上可汗,才会愿意继续留下来。可是大燕自身难保,现在根本没有兵力去支持他们啊!而且她的母亲和哥哥都在这里,多少还有亲人在,难道她要铤而走险?”
萧易安只能说:“希望她会想过上安逸的生活,不要一意孤行。否则,再次见面的时候,我们就是对立的敌人了。”
这时,陈序匆匆走了过来。
“世子妃,您要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萧易安看他的情,心里已经猜出了答案,但还是说:“讲!”
陈序摇了摇头,“没有现韩德的尸体,而且从王帐里的痕迹来看,的确只少了他一个人的尸体。”
“韩德,是那个谋士吗?”清漪在旁边说,“他只是一个文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能成什么气候?”
萧易安叹了口气,这着实不是个好消息。
陈序给她解释说:“据楚王所说,当时燕皇有一道嘉勉胜果的旨意,另外还赏赐了一车的美酒。他所说的人数都能对得起来,可是清点王帐内的尸体时,独独少了一个人的,那就是韩德。而且翻遍了王帐,一同消失的,还有那道圣旨。”
“可别小看了这个韩德,这个人可没有那么简单,文人谋士最危险了。如果他能逃生回突厥,恐怕……”
萧易安收起了自己念头,“一路上重重关卡,没那么容易逃得出去,或许是我多虑了。”
现在,檀逸之已经亲自去巡视城墙上的布防情况,暂且还没有回来。
明日兵临城下,有南越王赫连钰将人“送”来,这场仗未必能打得起来。
其实他知道,不仅仅是为了防燕皇,也是为了防邓巢和涂骥。
在这之前,与突厥人的交战中,涂骥带人出力去烧了粮草,双方目前的关系虽然濒临破裂,但是最好还是不要率先与他们撕破脸。
萧易安一直在行宫之中,到底是如何选择,他们两人心中肯定已经有数了。
这两日流言愈演愈烈,听说那位前朝公主就藏在随州,而且就要揭竿而起,下一步还想怎么要,不得而知。
御书房内,已经是夜半之时,夜色沉沉,银色的月光挂满中天,树下人影正好成双。
花好月圆夜,佳偶人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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