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收容隐户,隐瞒不报,本就是犯法的事,再说隐户多了可不是多张吃饭的嘴那么简单的事,难不成新司户还能知法犯法?”
”呵呵,谁晓得呢。”
那几个茶客说得畅快,似乎丝毫不在意会被谁听了去。亦或者说,黎焉县的民风本就如此。
可倘若说民风,却有些不对。
晏雉想了想,唯一的解释,可能是李刺史那一干人等在黎焉县的影响力,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大得只手撑天,丝毫不在意底下百姓的议论纷纷,甚至于一旦出现什么问题,他们也能很快地将事情从不不利转变为有利。
晏雉在茶坊里坐了半个时辰,喝够了茶,也吃够了点心,这才施施然又出了茶坊。须弥走在身侧,不发一言。
”城里还有哪儿比较热闹?”
”市集。”
市集在哪里?
须弥一言不发地带着晏雉沿着城中长街往最西面的城门走。
靳州有江,命掣江,贯穿全境,自西向北流通,又分数条支流,其中便有一条支流名叫吞云,流经黎焉县。黎焉城内东西南北四道城门,唯独在西门外,有个码头,专供船只来往。
黎焉县每月月中,皆会在码头前有场市集,从集市的这头走到那头,足足有一里路,两侧的摊子卖的大多都是从别处运来的新货物,有时候也有船只特地趁这个时候停靠在码头,只为从市集上带一些价廉物美的黎焉特色回去贩卖。
晏雉在市集上逛了逛,人有些多,被挤得几次没能站稳,还是须弥在旁边时不时捞她一把,才没让她被人潮挤散了。
”这儿的热闹同东篱城的差不多。”
实在是被挤怕了,晏雉索性抓着须弥的胳膊,两人一道在人潮中走。
须弥点点头。
晏雉又道:”一个县,百姓能安居乐业,足以见得县令有多成功。只是,隐户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