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子经不起什么大喜大悲,自小到大,为了不让爹娘为自己太多忧心,夏温言早已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以平和的心绪去对待任何一件事,是他一直以来对自己的要求。
而且,这个世间美好的人和事很多,若没有足够温和的心,又怎能发现得了?
这个世间的真善美好始终是要比丑恶多上很多的,不是么?
“吃完了,纸包还给你。”老人又是嫌弃地看了夏温言一眼,同时将已经吃完了糕点的纸包塞还给夏温言,“我是不会谢谢你的水和糕点的。”
夏温言非但不觉得这老人过分,反是觉得他很有意思,从小到大他还从未遇到过性格如此有趣的人,使得他又是愉悦地笑了起来,“前辈觉得吃得开心便好。”
“你错了,我吃得一点都不开心,但是肚子饿了没办法,只能勉强。”老人拍拍沾在手上的糕点沫子,然后朝夏温言摆摆手,“成了,既然我的脚没伤着,我就走了。”
“不知前辈家住何处?晚辈的马车就在不远处,可以送前辈一程。”眼见老人说走就要走,夏温言关切地问道。
“谁告诉你我要回家了?我还要到处走走呢!”老人一点不领情。
“既是如此,那晚辈便不打扰前辈了,不过前辈还是莫走太远的好,以免前辈家中人该挂心了。”夏温言好意道。
“我又不是药罐子,没毛病,不需要人挂心。”老人又摆摆手,作势就要走,忽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问夏温言,“对了傻后生,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你该不会想让我以后万一见着你都叫你傻后生吧?”
“晚辈姓夏,名温言,温言良语的温言。”夏温言客气朝老人拱手一揖,“不知晚辈应当如何称呼前辈?”
老人久久不答。
夏温言抬头,只见老人已走远,夏温言只得无奈一笑。
他鲜少出门,怕是日后也不会有再见的机会。
“温言,我给你将水和糕点拿来了。”月连笙这时又抱着水囊和糕点来到了夏温言身旁,因为跑得急,她呼吸有些急促,面色有些红。
夏温言抬手抚了抚她微微沁出些薄汗的额鬓,爱怜道:“莫跑这么急,万一摔着了怎么办?我不打紧的。”
“温言才是最要紧的。”月连笙摇摇头,一点不赞同夏温言的话,忽尔发现那个脾气古怪说话难听的老人不见了,诧异道,“温言,那位老人家呢?”
“走了。”
“这样啊……”月连笙可无心关切一个陌生人,她眼里此时只有夏温言,“温言你坐下歇歇,快喝些水。”
“好。”
月连笙与夏温言在桃林里坐了会儿,她担心夏温言出来久了撑不住,便与他回去了。
回城的时候夏温言忽然对竹子道:“竹子,到书市去一趟。”
“是,公子。”
怕月连笙担心,夏温言便对她解释道:“我还从未去过书市,我想去看看,平日里都是竹子替我把书带回谦逊园的。”
“好。”月连笙知道夏温言喜爱看书,她没有阻拦,“我陪温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