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一次接待客人的只有夏哲远,不见徐氏。
这个时辰夏哲远还在家很是难得,倒不是他今日不需要忙生意上的事情,而是不放心徐氏。
从方才傅浩然来过之后,她的情绪起伏便有些大,夏哲远陪她回房,好不容易稍稍安抚了她的情绪,守门的大爷便又来通传说有客来访。
除了杜知信,从没有外人来找过夏温言,总是足不出户的他本就未认识几多人,又怎会有人来找他?
而若是杜知信前来,根本就不需要通传,她总是自己蹦蹦跳跳地就来到谦逊园来找他。
加之他的身子本就不方便见客,纵是有客前来,徐氏或是夏哲远都不会让他前去前厅,这回却是不一样。
究竟是谁人来找?夏温言实在想不出来。
故而当他月连笙推着他到前厅见到来客时,月连笙震惊,他更震惊。
“傻后生,还记不记得我啊?”
说话的是一位年过五旬头发花白但是精气却十足的老人,竟是春分那日夏温言在城郊小桃林里遇着的那位老人!
只不过,老人那日身穿一身布衣,看起来不过是寻常人家的老人而已,而眼下他穿的却是一身质地上好的锦袍,就算不看衣料,单看他袍子所绣的云纹都能看得出来单他这一身衣裳便价值不菲。
月连笙刺绣活儿做得很是不错,她一眼就看得出来,若不是有着十几年经验的绣工,是绝绣不出来如此精致却又毫不张扬的纹饰。
不止衣裳,老人头上的发冠,腰间的佩玉,脚上的靴子,无一不是出于良匠之手,无一不彰显着他必然非富即贵的身份。
老人本是笑呵呵地看着夏温言,但在看到他坐在轮椅上由月连笙推着一动不动时,他忽地皱起了眉,“傻后生,才三四个月不见而已,你怎么就连动都动不了了?”
老人说话还是如之前那般不给一点面子。
夏温言却是一点不介意,见着老人他显然很高兴,只见他笑了起来,道:“原来是前辈,不想前辈还记得晚辈,惭愧,晚辈身子骨太差,才会成这般模样,让前辈笑话了。”
“得得,我来找你可不是来看你笑话的。”老人嫌弃地摆摆手,“我是带人来给你看病的。”
“看病?”夏温言很诧异,他这时才发现老人身后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年轻的随从,一个则是比他还要年长些的老者,肩上挎着一只药箱,显然是个大夫。
夏哲远此时道:“这位先生道是言儿你于他有恩,特意从京城请来了大夫来为你诊脉治病,还不快谢谢先生?”
只见老人瞪了瞪眼哼了哼声,“谁让你个傻后生对我有恩,我这人生平最不喜欢欠人恩情。”
“有恩?”夏温言诧异更甚,而后又笑了,“前辈言重了,那日任是谁人见到前辈都会帮前辈一把的,‘恩情’二字,晚辈担不起。”
“谁让你觉得担得起?我觉得你担得起就够了。”老人又瞪了夏温言一眼,“本想早些带大夫前来的,但有要事脱不开身,但愿没有太迟。”
说到后边,这脾性古怪的老人竟是有些惭愧。
“老吴,还不赶紧给我这傻后生诊脉?”老人当即吩咐身后的大夫道。
“如此……晚辈便先谢过前辈了,只是晚辈这身子……”
“啰嗦!”老人不悦地打断了夏温言的话,“年轻轻轻就这般啰嗦,再过些年可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