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馗被人称为老爷,那么他的义兄丁羽自然被人称为大爷。
“羽兄?这提议不错,我去问问他的意思。”丁馗没有随意替敖羽做主。
如果让青龙大爷坐镇军中,什么夜袭、什么放火都很难得逞,打扰龙大爷休息的下场就是被扁成烂泥,战场之上没人能打得过他。
当然也没人管得住他除了丁馗,一旦他杀性大起,必定会血流成河,这就是单独放敖羽出去的弊端。
还有就是贪婪的巨龙肯定会索要财物,你不给他,他自己也会抢,深不见底的龙族空间戒子不知道能装下几个官仓,搞不好他不是助力而是祸害。
不行!让他去还不如我自己去,倒是可以让他假扮我留在这。
丁馗想来想去依旧放心不下。
要去石埠郡也没那么快,他传令新丰城,数日内将有高人前往助战,在此之前钟为暂停攻击行动。
他要见一见墨具,一个货真价实的匠,而不是他这个西贝货。
“传言丁驸马礼遇天下工匠,不过谎言尔。”墨具见青阳梓走进牢房,马上摆出匠的架子。
有青阳梓在他的性命应该无忧,墨家与青阳家有交情,少典国这么大,容得下几个匠家族,不至于互相抢活干。
“墨大师误会了,您是战场之上被俘的,老师只把您当成对战之敌,没有将您视为匠人,战犯就该有战犯的样子,否则老师无法统领数十万大军。
哎,莫要怪在下多嘴,如果不是您这么一闹,本来我们匠人的地位可以抬升一级,其中佼佼者还大有可能获封贵族,现在全砸了,以后匠人要居军人之下,永无出头之日。”
青阳梓靠在牢门口,没有深入的意思。
墨具以为青阳梓嫌牢房脏乱没有在意,反而因这番话惊疑不定,问:“何出此言?怎么就怪上我了?你与丁馗有师徒之谊,还能被我拖累不成?”
“没错!就是您证明了工匠之利总归要借助军人之手展现,堂堂匠之尊要跑去为城主效力,目的竟是为指挥地方杂牌军,换句话说就是匠不如一个城防军统领。”青阳梓的语气越来越不客气。
“放屁!”墨具一巴掌拍在墙壁上,震得牢房嗡嗡作响。
被一个级别不如自己的工匠讥讽,他咽不下这口气。
“我哪里是为了指挥地方军!只是想借他人之手教训叛军!怎么,怎么就成了我不如城防军统领?”他越想越乱。
这种偷换概念的说法,咋一听确实像那么回事,一个匠人哪里分辨得清楚。
“原本老师有封我一个男爵的想法,毁了,现在彻底毁了!他竟说,竟说,哎!”青阳梓学着墨具也拍了一巴掌牢门,拍得呯呯响。
“封匠人为贵族?他是怎么说的?”墨具着急了。
这可不得了,一旦封了青阳家,那就意味着墨家也有机会,这对匠人来说是一等一的大事。
“他,他说‘封你为男爵还不如封一个城防军统领,我手下那么多城防军统领,册封你怕他们不满呐!’这都是你干的好事。”青阳梓将矛头直指墨具。
“什么?”墨具满嘴苦涩。
悔啊!悔不该去宾来城管闲事,悔不该用这种方式与丁馗作对。
他没有认为丁馗扶植的长公主是正统朝廷,丁馗封的爵位就是正式爵位,但是这个口子一开,朝廷很有可能会跟着学,墨家极有希望捞到一个爵位。
“我,我,我要见丁馗!不,我要见你的老师,丁驸马!”墨具用力地挥舞双手。
“你见他作甚?还想跟他比个高下吗?比什么?工匠技艺?”青阳梓冷嘲热讽。
“不不不,我要向他说明,我不是想去指挥军队,只是,只是。”墨具支支吾吾,想不到好借口。
青阳梓直言不讳:“你就是想逞能,要让人家看看你有多大能耐呗,生怕人家不知道少典国还有你这么一位匠。”
“是是是,不不不,”墨具乱了方寸,“我,我只是想让丁馗,丁驸马见识一下工匠的爱国之心,他单靠军人是无法一统天下的,百姓庶民也可以阻止他谋取王位。”
“谁跟你说我,咳咳,我老师想谋取王位?”青阳梓像是嗓子有点不舒服。
墨具定了定,道:“废王因天灾蚀日被废,这是经过两府两院商定的,长公主若有不满也该与两府两院商议,而不该自立为监国,如果不是丁驸马意图谋取王位,长公主岂会在南丘郡设立小朝廷?”
“天灾蚀日就要废一个国王,这是哪条礼法说的?
想我泱泱一个大国,要终日为一婴儿统治吗?
按王国律法,成人方可理政,我们要等十八年才能赢来真正的君王,王国通史上有这样的例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