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口声声说长公主应该这样、应该那样,宗室府是你家开的?
如今王国陷入内乱,摄政之人迟迟未能拨乱反正,难道要等他丢了国都再去质疑他吗?
天灾确实降临王国但是谁带来的?那都是伪王继位后发生的不是吗?
长公主乃先王嫡女,她有资格谈论国事而你没有,你以什么身份质疑她?”
青阳梓一顿哔哩吧啦,将墨具问得哑口无言。
“你,你不是青阳梓!你到底是何人?”墨具猛然醒悟,同为工匠青阳梓哪里懂那么多朝堂的事。
他和青阳梓虽是各自家族的顶梁柱,但两人见面的次数不多,能认出模样来,相互之间并不熟悉,现在越看眼前这位越显异常。
“哈哈哈,有点激动了,许久没用易容术,生疏了,出来吧。”
“青阳梓”身后又走出一个青阳梓。
“墨大帅得罪了!老师有命,在下不敢不从,老师是关心您,因此要亲自会会您。”
墨具指着最早来那位“青阳梓”,道:“他,他是你老师?丁驸马?”
“青阳梓”伸手往脸上一抹,露出本来面目,不是丁馗还有谁?
“哈哈哈,得罪了!”丁馗大步走进牢房,亲手帮墨具卸掉脚镣,“你打得我军好惨!步兵一团和弩兵一团号称我私军中的精锐,被你打得狼狈而逃,我得好好再训练他们。”
“你,你,您。”墨具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想请你到府上喝杯茶,不知可否赏光?”丁馗对牢门伸出一只手。
墨具看看青阳梓,青阳梓道:“在下可否作陪?”
“呃,咳咳,不知战犯墨具可否向丁驸马讨杯酒喝?”
“哈哈哈,言重了,不过一场误会罢了!墨大师只是帮我检验一下私军的成色,而且取得很好的效果,该喝一杯庆祝!走走走,今天不醉不归!”丁馗挽着墨具往外走。
他给出台阶,墨具不再矫情顺着下来,跟着前往公主府做客。
路上他悄悄问青阳梓:“驸马真要给你封爵?”
“老师亲口承诺,只要贡献足够大,匠人同样可封爵,他说到做到言出必行。
不过,这件事得指望您,我是他的弟子,若以我为榜样定遭人议论,先册封您就少很多阻力。”
“为何?我现在算是他的俘虏,非但没有贡献还有罪,怎能在你之前受封?”墨具不懂。
青阳梓解释道:“现在没有贡献不打紧,就凭您的手艺,在遍地工坊工厂的南丘郡,还怕做不出贡献吗?
监国治下不缺军队,就缺像您这样的大师,而且老师的传闻您应该听说过,他绝对能提供您足够大的发挥空间。
假以时日您的功劳定能大于军中统帅,他们能封爵为何您不能?匠人的未来就在您身上啊。”
“哦,可是我听说你已经做出不少贡献,若要等我之后封爵,会不会太委屈你了?”墨具确认眼前这位是真的青阳梓。
“匠人熬了几千年,从来没有被贵族瞧上眼,如今只要有机会,别说委屈,杀了我都成。”
这是青阳梓的真心话,没有觉得丁馗对墨具好就委屈了,关键在于丁馗善待匠人,凭手艺吃饭的人不担心饭碗被别人抢走。
丁馗回府立刻下令大摆宴席,并请来几位心腹手下。
薛充单手举杯敬墨具:“步兵一团和弩兵一团是我带出来的,多谢您打醒了他们,让他们知道世间多有高人在,惯纵骄兵必自败,以后看他们还敢不敢小看别人。”
墨具连忙双手扶杯与之相碰,道:“惭愧,惭愧,薛统领训练出来的部队纪律严明作战勇敢,在下绞尽脑汁才小胜一阵,之后马上大败亏输沦为阶下囚,哪里称得上高人?”
“你们不用替我遮掩啦!”丁馗满饮一杯,“护国红军吃败仗的责任在我,我先自罚一杯。
是我小看了天下人,是我小看了百姓对朝政的关心和理解,墨大师对我确实有误解,是我没对百姓解释清楚。
朝堂之上可容纳不同政见,我应该听取更多反对的声音,国家大事不只有通过打仗解决,可以用其它方式嘛。”
“驸马这番话深得我心,自家人不该对自家人兵戎相见,有矛盾可以坐下来谈啊。”墨具被丁馗的话挠到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