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昱瑾?”柳淑淑摸着下巴,思索道,“当然莫兰河那一战他的确把你坑的不浅,不过以你的为人,应该不会就这一件事吧。”
萧慕延立刻道:“你是在夸我胸襟博大吗?”
“……别岔开话题!”
“那就是了。”萧慕延不给柳淑淑反驳的机会,立刻道,“经你这么一提醒,我才发现好像还挺多的。”
柳淑淑无力道:“别说的好像是我在撺掇你啊!”
萧慕延眨巴眼:“刚才是谁在说如果不反抗,敌人就会杀了你之类的?”
“……别岔开话题!!”
“首先他能过继给鲁王,这私下里的动作就不少了。”
对方一秒钟变的这么严肃认真,真是让柳淑淑无槽可吐了。
萧慕延继续道:“刘昱瑾乃是当今皇帝的七弟,父亲一死,便出继兄弟这种事哪怕是放在寻常百姓人家都不是一种值得宣扬的事。刘昱瑾是自愿出继的,他给的理由也很充分,鲁王没有留下子嗣,不能让鲁王一脉断绝,所以自愿出继给鲁王。”
“听你这样说,好像是个双赢的场面啊。出继的兄弟不会对皇上造成任何威胁了。而大家本就是宗室,血缘这么近,鲁王也有了香火。”
“是的,看起来的确是这样。”萧慕延脸色微沉,“但刘昱瑾看中的只是鲁王之位罢了。鲁王要承嗣,那么多的宗室可以供他挑选。但刘昱瑾利用自己皇弟的显赫身份,主动提出过继,这样一来鲁王根本就不能推辞。”
“为什么不推?”柳淑淑不解道,“上赶着给人当儿子,这做老子还必须得同意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推不了,因为那时候王上的身体已经不妙了。王上自觉时日无多,王上希望能在自己活着的时候决定子嗣一事,若继续与刘昱瑾拉扯只是白白浪费时间。而且皇上的态度也不明朗,毕竟就如同你说的那样,出继亲兄弟,对他而言除了名声差了点,实际上并没有任何损失,反而还能减少威胁。”
不知为何,一听到关于老鲁王子嗣之事时,柳淑淑就觉得心里闷得慌。此刻她也明白了,刘昱瑾拖得起,老鲁王却耗不起。一旦他死了,皇上依旧可以找个宗室给他承嗣,若真的到了那一天,他一个死人还能做什么呢?还不如在活着的时候将承嗣一事定下来。
刘昱瑾与承平帝同父异母,但只要他身上流着先帝的血,在理论上他依旧可以竞争皇位。可一旦出继了,那就相当于不是先帝的儿子,而是鲁王一系的,可以从根源上断绝他对皇位的威胁。所以刘昱瑾阴险的地方就在于,他用身份的优势打压其他竞争对手,还买通了裁判(皇帝),以一种“反正你要承嗣就只能选我,活着的时候不选我,死了我也可以让我哥把我出继”的作弊手段,强硬的继承了鲁王之位。
刘昱瑾和承平帝这俩兄弟,一个想着整日提心吊胆不如干脆去北地当个实权藩王,另一个则是想方设法减少皇位的威胁者……
于是鲁王,就成了这一场皇权斗争下的牺牲品。
如果刘昱瑾来到北地后,能够像鲁王一样一心抗击赛罕,萧慕延或许还会继续秉持着君君臣臣的那套,将对老鲁王的忠诚延续在他的身上。
可他别的没带来,承平帝朝廷里的那套弯弯绕绕倒是都带来了。
“说起来,刘昱瑾还欠我三百万两白银呢。”萧慕延似乎想到了什么事儿,“按照你给我说的那套利息算法,唔……现在大约以达四百万两的吧。”
“你的年薪……哦不,你的俸禄这么高???”柳淑淑尾音不住上扬。
“是越骑兵的军饷。”萧慕延道,“培养一支骑兵,可不是读几本兵书,也不是一朝一日就能成的。无论是骑兵自身,还是马匹都是需要银两支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