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志冷哼了声:“卖主求荣贪生怕死之徒,还称的上官兵么?”
燕平赞同的点点头。
萧慕延不欲与他们二人在此事上纠结,继续道:“赛罕分不出兵来守,我们也分不出来。我们的战兵可以打下这些城,但要守住城,那就需要派遣官吏,派遣驻防士卒,守城需要的官吏与士卒比攻城至少高出一倍。不论是靖平的越骑兵,还是鲁王亦或是赵王,都没有这么多的人马。南方倒是人多,可一时半会儿朝廷回不来。所以咱们北方的仗到底要怎么打?”
“这……”
何志燕平二人陷入沉思。
他们能攻下城,可守不住,一旦战兵撤离,赛罕就会再次攻来,城内的守将原本就是墙头草,他们可以投降第一次,就能投降第二次。于是整个北方战局就是这样继续拉扯,许多无人区域就是这么来的。不论是士卒,还是百姓,都在这不断地来来回回的战争中,彻底打没了。
赛罕屠戮城,朝廷征兵。自古兴亡,百姓皆苦。
“难不成咱么不打了?”燕平说着自己都不信的话,“可不杀那些投降的官吏,朝廷威信何在?以后就会有更多的城池不战而降,赛罕连一丁点的消耗都不用付出,就能拿到大片的土地。”
“朝廷的威信?”萧慕延重复了一遍。
燕平重重点头:“所以才会有降官必斩的圣旨出来啊。”
没错,这就是结症所在!
没遇到柳淑淑的萧慕延,虽然看出来北方继续打下去肯定会将人口越打越少,然而也想不出走出困境的方法。可自从柳淑淑对他讲了那个被莫须有罪名问斩的将领故事后,萧慕延突然发现……他们之所以要与降官为敌,并不全是是战争与战术层面,更多是为了维护南方朝廷的威信罢了。
他为什么要替南方朝廷在北方苦苦维持威信?!
替他人做嫁衣吗?!
想通了这一点,萧慕延如醍醐灌顶,眼前的那层迷雾顿时被拨开。降官们是一股势,不属于赛罕,也不属于朝廷,完全可以将他们看成北方的第三股势力。
北方打了这么多年仗,南方朝廷对北部官兵的控制力基本为零,只是那数千年来的忠君思想,哪怕朝廷南迁了,下意识的也要维护它的体面与威严。
可是。
朝廷威信一落千丈对他萧慕延而言正是好消息啊!
此番来梧桐县,对萧慕延来说就是来试探他的思路是否正确。他不是来替朝廷收复失地的,更不是来树威的,而是加剧这些降官们墙头草的属性,顺便挖朝廷的墙角。
薛景之能够无条件的支持他,因为这小子算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对于燕平与何志,萧慕延可不打算直白的对方二人说——老子要谋-反。然而这对他来说也不是难事,换个角度一样可以达到目的。
只听萧慕延道:“那你觉得如今朝廷在北地还有多少威信可言?”
燕平瘪瘪嘴,他实在不能昧良心说朝廷威严破胜。要是朝廷还有威严的话,也不可能下旨让北地各城自行抵抗,尴尬道:“这……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