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承辛这才注意到满地的狼藉,碟碗的碎片和吃食撒了一地,桌面上裂开了一道大缝,四喜缩在宁辛安腿前抽噎着,明显是吓得不轻,一旁的严浩表情也不善。
“还有哪里受伤了?”眉间浮现担忧惊慌之色,林承辛强压住不安的怒火,以免惊到她。
听他放柔的语调,宁辛安本就红着的眼眶,隐隐有泪水溢出,她垂眸不让他看见,摇了摇头:“没有,真没事。”
“我带你去看郎中。”林承辛拉起四喜,让严浩顾好,握住她的手:“能走吗?”
宁辛安点点头,他将她牵起,伸出手拿去她的绢布:“别碰。”
乖巧的任由他牵着往医馆去,额际隐隐作疼,宁辛安跟在他身后,看不清他的表情,被他握住的手传来他的体温,冰凉凉的。
两人一路无话,跟着他的步子,一步步踏在街道上。
对于今日之事纯属意外,谁会想自己会磕得肿成一个包啊。
进了襄州街的医馆,正是午歇时里头空无一人,林承辛敲了敲柜台,清脆的木击声响彻整个医馆,又急又促。
老郎中闻声掀帘从里屋出来,慌慌忙忙以为是伤情严重的病患,却见是两位俊秀的小郎君,其中一位额角青紫,另一位面色阴郁,看起来是个不好惹的主。
那肿起的额角青青紫紫,定是磕到了某处,并不是什么大伤,上些跌打药粉便好。
“大夫,这额伤重吗?”林承辛看向老郎中,语气颇为光火,视线没有落在宁辛安身上,仿若问的这伤口不是她的一般。老郎中打量着他们,也揣摩不透,两位小郎君有额伤的,只有后面稍纤瘦矮小些的郎君,这番询问定是在说他了。
“在这坐下,让老夫看看。”老郎中指向一张红木三角椅转身从药柜里寻药箱。
林承辛领她坐下,全程沉默不语,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仍紧紧攥在手里,像不相熟悉一般没有任何交流。
明显感觉到他的不高兴,宁辛安莫名其妙。
她受伤为什么要看他的脸色哦?她有点委屈,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伤,她要破相了她都还没生气呢!
心里越想越莫名其妙,想将右手从他手里缩回,不料被他紧紧握住,她死死盯住那牵住的大手,生气还牵她是想怎样?伸另一只手去掰开他的指。
“别闹!”头顶传来他的声音,语气里浓浓的不悦,林承辛低头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还不安分的人儿,视线触及处一片青紫,白皙的额角鼓起一个大包,生疼刺目的很。两片薄唇紧紧抿着,眸里蕴着不为人所见的冰寒。
看醉仙居那阵仗,明明是与人起了争执。他仅不在她身边一刻,稍不留就弄得一身伤。
真是能耐了。
宁辛安也不乐意了,撇头不再理会他,他爱牵着就牵着。
老郎中拎着药箱放到一侧的案几上,见两位小郎君古怪的姿势也不好多问,拿过碘酒清洗额间的伤口,小郎君眉清目秀,看起来细皮嫩肉吃不得苦的模样,老郎中宽慰安抚道:“会有些刺疼,忍忍就好了。”
宁辛安点头闭上了眼,她虽养得一身娇气怕苦怕累,还真就没有怕过疼,早年血雨腥风的,怎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