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亲队的喜婆丫鬟一路都在抛洒着喜糖,喜乐丝竹声不断,一路热热闹闹的来到了武亲王府,林承辛眸中含笑,他盼得今日,总算是来了。
宁辛安坐在屋里头,被头上各式头钗凤冠压得喘不过气来,喜婆哭笑不得的劝这位耐心不太好的王妃稍安勿躁,时不时给她添上一杯茶润润喉。
“来了来了!”清荷老远就见着自家少爷领着迎亲队过来,手忙脚乱的朝府里叫唤,喜婆闻见笑呵呵的搀上紧张不已的宁辛安,朝府外走去。
跨火盆,采意头,抛祥瑞,按照习俗一样样的随着喜婆做完,已经快要正午了,宁辛安顶着脑袋上的凤冠折腾的散了架,心里的紧张感早已烟消云散,只想着快些结束,她要顶不住了。
林承辛看着他的小夫人,众星捧月般的被拥了出来,一身霓裳嫁衣,踩着小巧的绣花金丝鞋,款款的朝他走来,若不是那盖着红盖头的小脑袋,随着她翩跹的脚步一晃一晃,一切看起来都中规中矩。
他好整以暇的在府外候着,自家小夫人由喜婆搀扶着,跨过了门槛,唇角勾起,笑意洋溢在如冠玉般的俊脸上。
“王爷,吉时已到,可上花轿了。”喜婆喜滋滋的将宁辛安的手放在林承辛手中,下一步是由新夫婿将新嫁娘背入轿中,寓意红红火火,花好月圆。
宁辛安视线之处皆是一片喜庆的红色,感觉到一只大手稳稳的牵住她,熟悉的触感让她心定不少,她低头小心瞧去,触目是一双玄黑暗纹短靴,衣摆是和她嫁衣同样的花式,她紧张的屏住呼吸。
由喜婆引领着,宁辛安被稳稳的伏在林承辛的背上,顺着喜帕下端的空隙,看不清他的面容,却能够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宁辛安脸红了红,如今的她由她的夫婿,亲自背上花轿,随后还要拜堂成亲去。
一思及等会就要在众多亲朋好友面前拜堂成亲,宁辛安就紧张的抓紧了林承辛的肩头,方青山可是把她在襄州所有的兄弟都唤了来,这得多窘迫啊。
四周都是人群欢闹喜乐之声,头上的凤冠又重又沉,伏在林承辛宽广的背上,宁辛安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身下传来了一阵轻笑声。
“夫人可是紧张了?”林承辛笑,用着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问道,肩被她牢牢抓紧,喜袍都要被她抓皱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宁辛安心定了下来,轻轻地应:“嗯。”
隔着盖头都能感受到小郎君的笑意,宁辛安不满的暗中掐他一把,林承辛才收起那股坏笑,轻轻柔柔道:“别怕,我一直在。”
吃了一记定心丸,剩下的一些繁文礼俗都变得轻易起来,由着林承辛将她带上花轿,还偷偷地牵了牵她的手,安抚着她不用紧张,轿子一摇一晃的,就在林府落了轿。
此后的所有礼俗,林承辛都陪伴在她身边,两人共同牵着一条喜锦,在众人的欢闹下入堂拜天地。
林国正和方青山坐在主位上,看着两位身穿喜袍的新人走来,脸上都带着喜意,长辈族人落座,满是慈爱的点头。
林子泽和长歌两人立在一旁,牵着四喜乐滋滋的看着,他们这回赶得及时,在成亲前一日就回到京都来了。
林子泽喜容于色,他的好弟弟在冀州与他们分别时,就说成亲之日不会久矣,没想到他和长歌才到边关,一封喜函就寄到手上,没有给他一点停歇的时间。
好不容易长歌才答应带他来边关,这一纸喜函就不得不回京都去了。没想到与长歌辞行那日,她竟愿意随他回京去参加婚宴,着实让林子泽欢欣不已。
两人终于苦尽甘来,结成连理,长歌也在为宁辛安感到高兴,一只大手偷偷地牵上她的,长歌怔,偏头看了一眼林子泽,他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笑得憨憨傻傻,像个蠢货。
长歌轻叹,今日就让他耍一次性子罢。
“吉时已到,拜堂礼始。”
闻着林氏族人的高喊,宁辛安捏紧了喜锦,紧张的手心出汗,这可是人生大事,说不紧张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