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直气壮地几乎到了无耻的地步,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这边萧央小声劝慰:“灵犀,别再说了,我们接着狩猎,别反让他人赶了前头。”
沈灵犀略略思忖,觉得有理,亦向众人拱手:“各位,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啊,咱们就此别过,最后出了林子再比数量!”
就此别过……
几位皇子瞬间傻了眼,合着自己是得多轻贱自己啊?那两位原来根本不屑与他们同行……
沈灵犀与萧央作别后果然并辔绝尘而去,真的是“就此别过”。
沈灵犀,你就他娘的是个异数!!!
虽然恨到牙根痒痒,肚腑怒火中山,可几位皇子的面上依然云淡风轻。
三皇子刘暝始终默默跟在大皇子刘旭身后,二皇子便略略尴尬,冲着老四刘昱道:“我们走!今日需得让沈家的小子瞧个天高地厚。”
刘昱笑得灿烂:“二皇兄今儿还笑话我没出息哭鼻子呢,我可不敢跟着拖累你,我要跟着大哥狩猎去,真委屈了还有人安慰呢!”
刘旸气白了一张脸,若说灵犀他自认为瞧不上,不值得计较,可这老四,也因为得了父皇的青眼,竟如此嚣张,如何能忍?!
他刚要发作,刘暝却忽然出声:“若二哥不弃,弟愿同行。”
刘旸并不喜欢三弟深沉如井水的性子,可此时,总算是人搭了台阶,不能不领情,便冷笑着:“那就烦劳大皇兄照看好四弟,我与老三先行一步!”
四人亦分道扬镳,各自领了侍卫,循着草径散开。
九月的林子,密密丛丛,因为时令得宜,果实充沛,林间的小兽频出,野兔、山鸡,受了惊四下逃窜,应和着远远近近传来的阵阵欢呼声,显得分外热闹,倒也颇有些趣味。
刘旸不屑与人为伍,听着处处呼呼喝喝的声音只觉烦躁,更不与刘暝搭话,自顾顺着山涧的溪流往山谷深处行走。
刘暝生性沉静,并不以为忤,不远不近跟着前行,偶尔搭弓射箭,无非猎上几只颜色缤纷的锦鸡,别的却不甚在意。
深山之中,鹿和狍子也多了起来,围场早月余就有人反复清林,何况,枫山离月华城不远,算不上偏僻处,倒是不怕遇上什么凶兽。里头的鹿与“野”黄羊,也说不准是有人提前养了,此刻放生在林子里,只为秋猎用,礼部和兵部都是些成了精的狐狸,十分懂得逢迎身份高贵的“猎手”。
刘旸愈走愈觉得无趣,吩咐身边的近卫只管把鹿多猎一些,其实存着稍后与沈灵犀赌气的心思。转过头看刘暝侍卫的马上全是成串儿的野鸡,也不禁好,问:“猎那么多鸡子作甚么?”
“七妹妹最近在学踢毽子,给她攒些好看的花翎。”刘暝态度恭谨,言语和目光却依然淡淡的,在这山坳中,更显清冷。
其实,七公主是个不怎么得宠的妃子所出,在这样狩猎的盛事里,轻易没有谁会想起宫里还有这么个沉默的小人儿。
刘旸心中不禁哂笑,这三弟虽少年老成,平日里不苟言笑,但待人却温和,对谁都好似带着几分亲近,这性格想来是他的出身决定,今日见自己落单,他不也是主动解围?分明是习惯使然。
只是莫名就觉得,老三今天的眼愈发冷淡,偶尔的闪过的目光,似乎还有些戒备和审视似的,倒是令人生疑。
平日,刘旸并没有如此细密的心思,可因为在围场上,人打猎时候本就习惯带上几分谨慎的,且四密林幽静,两人几乎算是独处,刘暝的目光便让他背上似乎有些凉涔涔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