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刘旸笑道:“你猎得这么许多,难不成要给七妹妹做够一辈子用的毽子?”
“二哥有所不知,”刘暝回答,“弟听闻,做毽子的花翎,需得精挑细选,每只锦鸡,唯有尾巴尖子的一根方才得用。”
“三弟如此心细?”刘旸的声音带着些惊异,他本是实实在在因为毽子的事情惊异,于他来讲,从不曾想过花心思去考虑过女孩子的玩意儿,所以根本无从理解老三的心细如尘。
可是刘暝蓦然听闻这话,倒是心中一动,眼不自觉得就扫过刘旸的头顶,那宽扁的紫金白玉发冠,紧束着的青丝里,会不会就藏有几根绣花针?
素来目光恭谨的兄弟忽然肆意扫过自己头顶,虽只是一眨眼间罢了,可心中有鬼的人,那种感觉的确是分外敏感。
刘旸不禁胸中一震:刚刚老四看似随意的一眼十分不对,他的发间的的确确曾经藏过两根绣花针,甚至喂了种极其隐蔽的药,可惜量少,今日不曾毁了刘旭,误打误撞的竟然让刘昱还得了父皇的“惊鸿”马!
那是父皇当年在军中历练的“惊鸿”!
仿佛哪里出了差错,今天的事情处处透着不顺,比如刘昱□□的“惊鸿”,沈灵犀那个异数,再如老四的眼,难道哪个环节有了纰漏?难道他们竟然知道什么不成!
幽暗的林子里,忽然有种令人窒息的寂静,黑云压城似的压抑。
有只锦鸡扑棱棱飞过梢头,刘暝抬手,羽箭“刷”得一声掠过。
锦鸡应声而落,发出“啪嗒”的声响。
……
佛谒云:贪欲著世间,忧患日夜长。人不守护心,为邪见所害。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9章今非昨
那一刻,刘旸心惊肉跳了起来,再抬头看向刘暝的眼里就暗藏几分惊疑。
可是刘暝浑身上下的锋芒都已经收敛,依然是平时性格沉静,如水端方的君子。他的目光那么平静,如此时身畔的一弯潭水,清澈,幽深,没有一丝波澜。有阳光透过密匝匝的叶子洒下,四下班驳静谧,刘暝身上气息更加恬淡,甚至透着几许温和。
似乎什么都不曾发生过,除了几步之外的带着羽箭挣扎的锦鸡。
刘旸的背后湿津津的难受,手忍不住就在额头抚了一把,果然,冷涔涔的汗,他掏出一方锦帕擦拭。想要解释一句刚刚跑马,跑得有些热了,可林间透过来爽利的风,让他到了嘴边的话也被吹得无影无踪。
此时,刘暝已然转过头去,噙着笑仔细查看侍卫捡回来的野鸡,温和地吩咐:“好生收拾,别伤了翎羽。”
“老三,你看崖上!”刘旸忽然出声轻呼,刘暝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不远的山崖上,蹲着一只狐狸,雪狐,浑身上下,一丝杂色也没有。
狐狸的目光有些游离,似乎根本没有把崖壁下的人放在眼里,它甚至皱了皱鼻尖,仿佛被人扰了清净的不满。
不知是不是狐狸的色过于挑衅,刘暝忽然渴望抓住那只雪狐,离得算不上远,若捉得住,回去可以送给七妹妹,或者九弟,小孩子们总会喜欢这些玩意儿。
所以,刘暝就动了,借着马镫点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