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根基的家府,就是少了斤两,什么猫狗都让入门!她当初就不该让儿子跟淮阳王府联姻,有了这一门糟心的姻亲。
柳眠棠没有舔老脸的嗜好,见盖氏端着架子,也懒得搭理,起身便要走。
最后郭奕见她要走,撑不住,便说了母亲教给他的话:”我们府里纳妾时,你姐姐在眞州,也不方便着商量……可是母亲老早便跟她说了我子嗣不旺,也只有锦儿一个嫡子,若万一将来有风催草动,郭家岂不是无后?母亲的确跟她说过,让她张罗着看看,须得再纳妾入门。可她善妒,一直装作充耳不闻,母亲也是没有办法,便在盖家寻了性情温良的玉娆入门。王妃你可以去我府上打听打听,玉娆可是那等子狐媚争宠之人?对崔芙这个正头夫人也是敬重有嘉。为何她这般不依不饶,回娘家搬弄是非,坏了我的前程?”
眠棠听得瞪大了眼睛,无辜得像只猫咪一般,有些摸不着头脑问:”姑爷缘何说起这些个来?你们府上无论是纳通房,还是纳贵妾,不都是你们府上的私事吗?别说从来没有跟我姐姐商量过,更不关我们淮阳王府的事情啊!我且问你,我们淮阳王府可曾派人砸门,大骂你们家苛待儿媳,给有孕在身的媳妇立规矩罚站?还是曾上门指责过你们府上一年给儿子连纳三个通房,纵容儿子荒淫乱了私德?你们跟当家的夫人连招呼都不打,趁她不在家,就抬了一门贵妾出来,你更是夜夜宿着那妾,我姐姐不也是没有拦得住吗?你们如何突然说我姐姐善妒,说我们淮阳王府兴风作浪?要不然是我们王爷背着我,去你们府上砸东西了?”
眠棠说话的音量可不算小,隔着一道花墙,旁边的各府夫人公子们可都听得清清楚楚。
郭奕被说得面红耳赤。因为淮阳王府的确从来未曾派人管过庆国公府的家事。而这位淮阳王妃说得桩桩件件,又的确是他们郭家干出的事情。
盖氏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娇娇弱弱满脸带笑的女子,说起话来,竟是这么噎人!登时没好气道:”你们王府的确是没来闹!不然跟个市井镖局子的破落人家有何区别?我儿子的户部从缺,为何被淮阳王举荐的人给顶了?她这等子善妒,竟然坏了夫君的前程,哪个府门还敢要她?”
柳眠棠假装没有听懂她话里对自己出身的讥讽,但是眼里的精光却也不再遮掩,直直瞪向了老虔婆子:”庆国公夫人还真敢张嘴!你们府上的糟心事那么多,我们淮阳王府一句话都不说。怎么王爷向万岁尽忠,举荐人才还得受了你们庆国公府的辱骂?李光才大人才学过人,满朝皆知,只不过当年心生退意,才下野隐居。如今他受了新帝感召,想要入京为国尽力,乃是值得赞颂的好事。至于他去哪里为官,端看万岁圣心所思,难道姐夫因为与王爷有姻亲,才学就一定胜过李光才大人?你是不满意万岁的圣旨,想要改了万岁的任命不成?”
她这话一出,郭奕额头的汗都冒出来了,他当初就不赞成母亲来跟这位王妃讲论,现在倒好,被这位淮阳王妃一路挖坑引路,掉进了不服圣裁的深坑里去了。
虽然如今的万岁受了太皇太后的辖制,但毕竟是九五至尊的万岁,母亲这番不敬之言若传入陛下的耳朵里,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