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棠觉得自己要做的,就是死死捂住自己的锅底般的前尘往事,绝不拖累了崔行舟的前程。
崔行舟被自己娶的王妃气得不行,又觉得是最近怜惜着她,没有好好熬粥,让饭变夹生的缘故。
每到入夜时,便哄着眠棠入了帷帐,一遍遍地拷问她,谁是她的男人!
那一声声的娇颤,真是听得人脸红心慌。
至于顶替了户部从缺的李光才大人,在崔芙离开郭家半个月后,才匆匆抵达京城。
入京之后,他到了户部交接了公事,忙了三天之后,才来拜访王爷。
崔行舟并没有挑剔李光才的怠慢。
李大人虽然以前曾经在京做官,却是做不下去,被人撵出京的。本质上,跟他这个外省的官员是一样的。
想到自己在兵司的举步维艰,想必李光才的交接也不容乐观。
等李光才坐下细说时,果真是如此。虽然户部没像兵司这般,故意忙得不可开交,迟迟拖延交接,但是送到李光才手里的,也多是核算一类的清闲差事。
无论是户部,还是兵司都牢牢把控在了太后太后一系宫家的手中。
崔行舟不紧不慢地饮着茶,问李光才有何想法。
李光才似乎也不甚着急的样子,道:”此番入京,卑职必不能再似从前年少气盛让人抓了把柄。不过想要抓些实权,便也要抓一抓某些人的辫子,手里的有了东西,才好做文章……”
崔行舟觉得自己跟李光才不愧是一同恩科过的同年,英雄所见略同,于是便让莫如从他书斋的抽屉里抽出了一摞子纸递给了李光才。
”你才来京城,还需得浑水摸鱼。本王这倒是捋出些现成的把柄,你看看能不能用?”
李光才没想到,一向走沙场之上,决胜千里之外的淮阳王,竟然还能做这等子捋线寻脉的细活。一时间有些诧异,不过以为是王爷派人搜集的。
可细看了这些纸上的字,都是王爷自己亲自写下的,才猛然醒悟,这还说不定都是淮阳王自己收集的呢。
一时看罢,李光才的目光炯炯道:”王爷,若是这些细细挖来,可是兵司与户部勾结,侵吞了西北军饷的大案啊!”